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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已经从床上坐起的粱乐礼,由于没有其他人在旁的顾忌,沉着脸道。
「机长,请你相信我。那天真的只是意外,我醉到什幺都不记得了……」周品言结巴地解释道。
「是吗,很遗憾我也不记得了。出去。」
周品言咬牙道:「如果你觉得受辱,我愿意道歉,或是要我辞职也可以,但我对你……」
「辞职?」梁乐礼打断他道,「你就别再装了,我知道是谁派你来设计我,你们的目的已达成,只要这件事说出去我就不用玩了,想必之后等着你的是其他职位吧?别说得这幺好听。」
「谁……你说什幺?这是什幺意思?」周品言一头雾水。
梁乐礼蓦地站起,铁青着脸大步跨到周品言前面,伸手就揪住他的领子厉声道:「少在我面前假惺惺的!这件事发生之后,我最后悔的不是着了人家的道,而是被你这种人给骗了!」
周品言被狠狠推到墙上,机舱壁上的突起撞得他背脊发疼。他深吸口气道:「我除了隐瞒跟你上床的事,其他事我骗了你什幺?」
粱乐礼抡起拳头似乎又想往周品言身上招呼,而周品言毫无惧色盯着他道:「如果这样可以消气,你就打吧,不过我还要执勤,请不要打我的脸。然后,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听我说。」
这时,外面传来驾驶舱门开关的声音,伴随着说话声,打断了休息室内一触即发的局面。
两人安静下来,周品言可以清楚感受到机长略微急促的呼吸,轻微地拂过他的发梢。
梁乐礼脸色趋缓,他松开手,整了整衣领道:「你出去吧,我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瓜葛。反正我也待不久了,希望你所做的能够得到相等的报酬。」
「待不久……你要辞职?!」周品言惊愕问道。
梁乐礼嘴角扯出个弧度,眼神狠戾、一字一字慢慢道:「这是你一手造成的,难道你还想否认?」
听到这一席话,周品言怒从中来。他伸手挡住了粱乐礼欲开门的动作,箝着机长的手腕道:「这一切都是意外,为什幺你听不进去?」
梁乐礼伸出左手,抓住周品言的右手强迫他放开,冷笑道:「是谁派你来的,我心里也有个底,还是他吩咐你一定要做戏做到尾?如果你想要再额外勒索,就开个价码给我,我会考虑看看你的烂戏值多少钱……」
语音刚落,周品言出奇不意地推了粱乐礼一把,推得他直撞上墙上收起的座椅。
周品言走上前挡住了粱乐礼的去路。他双手拽着梁乐礼的肩膀,用力得几乎将白衬衫上象征机长身分的肩章扯了下来。
粱乐礼正欲出声喝止时,周品言做出噤声动作,微笑道:「机长,请您小声一点,您应该不想引来其他人吧?」
周品言魅惑轻佻的表情和身上散发出来的阴騺气息极不相符,那扣着粱乐礼的双手沉得让他动弹不得。
「您想看看我能做戏做到什幺程度吗?」周品言附过去低声道,「我保证您会陷在其中不能自拔……」
周品言对着惊讶的梁乐礼吻了上去,两人唇瓣狠狠撞在一起,碰出了一丝血味。但周品言仿佛没感觉似地啃噬着粱乐礼,双腿交缠,制住了梁乐礼的行动能力。
身材看起来纤细、甚至连动作都带着些脂粉味的周品言,此时身上发出的暴虐气息简直判若两人。梁乐礼碍着外头还有说话声,深怕引人进来看到这种场景,只能以最小限度的动作阻止周品言。
而对于梁乐礼的徒劳反抗,周品言则完全不在乎是否会让人听到,身体更加靠前,让两人身体贴合得没有一丝空隙。
「……呜!」
趁着梁乐礼发出惊呼声时,周品言扣住他的下颚,舌头灵巧地滑进去。两人唇舌交缠,在狭小的空间当中,温度逐渐上升。
因机舱内的过冷空调,梁乐礼肌肤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但又能感觉贴着自己的周品言体温炙热得炽人,唇、双手、还有相贴着的胯部……
周品言的手抚上梁乐礼的胸口,仿佛想确定些什幺似的摸索着。
「哔——」一阵尖锐的机械音响起,两人都是一僵。
通话器的提示声持续响着,充斥了整个室内。
周品言缓缓从梁乐礼唇上退开,嘴角还染有血迹,那是梁乐礼咬的。
梁乐礼喘着粗气瞪着周品言,而加害者举起双手开始往后退,一步一步。
等到周品言退到安全距离,梁乐礼才按下通话钮,那是用来和驾驶舱通话用的设备,「请说。」
「机长,抱歉打扰您休息。塔台报告降落时间预计能见度只有一百多公尺,可能要执行ILS CAT IIIB进场,但是AP目前只有两套能够运作……」
年轻的副机长慌张地说完问题之后,梁乐礼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马上过去」,然后看也没看周品言一眼,转身开门。
「真可惜,要不是他来打扰,我想我们应该可以继续下去的。」周品言恶意地说。
梁乐礼的身体僵了僵,脚下似乎踢到了什幺东西。他低头一看,那是一只银白色的戒指,应是刚刚和周品言拉扯时从小桌子上碰掉的。
梁乐礼弯腰捡起婚戒戴上,然后跨出了休息室,留下了周品言一人。
周品言环顾休息室内,瞥见挂在一旁的西装外套。那是机长的制服,袖口四圈黄线和胸口的飞鹰徽章,代表着这衣服的主人是经过多幺刻苦漫长的训练和经验才能爬到今天的位置。
他伸手摸上衣服上银晃晃的飞鹰徽章,然后又将些微翻起的衣领抚平。
周品言直到今天才深深体悟到,他和梁乐礼是不同世界的人。
梁乐礼一路上都心神不宁,虽然离降落还有足够的时间让他休息,但他宁愿以训练监督副机长为由待在驾驶舱。
降落时机场四周弥漫着浓雾,能见度低得吓人,但梁乐礼还是凭着丰富的经验平稳降落了,任何琐事都无法影响他纯熟的技术发挥。副机长和巡航机长皆为了梁乐礼所展现出的技术所折服,殊不知机长握着操纵杆的手兀自微微颤抖。
明明已经被揭穿了,为什幺周品言还能泰然自若地扯谎?这个幼稚又虚荣的空少看似真诚的话语和眼神,反倒让梁乐礼成为无理取闹的一方。
……难道真如周品言所说的是误会?
梁乐礼握紧了操纵杆。他从来不相信巧合,这个误会的时间点也太是时候了,但周品言悲愤无奈的表情却看不出一丝虚假……应该说一直以来皆是如此。
最让梁乐礼无法理解的,就是那个毫无意义又充满着掠夺之意的吻。
心里余悸犹存,那种行为到底代表什幺?两人紧紧相贴,周品言身体的僵硬颤抖他一清二楚,仿佛被强吻的人是他一样。既然都做出这样的事,为何周品言还表现得像是……
周品言回绝了联谊邀请后拉着行李回到家里,刚脱掉鞋子就接到苏清打来的电话。
「怎幺回事?」苏清劈头就问,「刚刚梁乐礼来服勤部要求从他的机组将你剔除,你又做了什幺?」
周品言闷闷地说:「然后呢?」
「你应该庆幸他找的人是我,我只能敷衍他说平常排班我会注意,不过人手吃紧时没办法让他选择。」
「是吗?」
苏清不客气骂道:「你装什幺潇洒?又搞砸了?亏我一直帮你制造机会,就算是白痴也知道该如何把握吧?不过我现在倒是很庆幸你的无能……」
「苏月老,你现在有空吗?」周品言突然问,「你现在出来不会被你家的河东狮误会吧?」
「我去便利商店买烟,她也会怀疑,正好我也有点事想跟你说。」苏清干脆地说:「约哪?」
「我常去的那间在地下一楼的酒吧……」
「三十分钟后见。」苏清说完便挂了电话。
周品言丢掉手机。听到苏清的声音就让他有些振作了,周品言时常找苏清出来吐苦水,而地点总是选在一般直男避而远之的gay吧。苏清从来没拒绝过他,从认识以来,没有一次拒绝过周品言的要求。
也因为如此,当时的周品言无法对苏清说出心里话,因为他知道,他一定会仗着苏清的好意而做出后悔莫及的事。
周品言到达酒吧时,苏清已经坐在吧台等了,身旁还站着个男人似乎在跟他搭讪。
「阿娜答,你等我很久了吧?」周品言大剌剌地挤开站在旁边的男人,并在苏清身旁的座位坐下。
「你迟到了半小时。」
「唉呦,我得花时间打扮啊。」周品言拂了拂浏海,让他左眼角的痣露了出来,还向刚刚那个搭讪的人抛了个媚眼。
苏清没理会周品言乱放电的举动,向酒保道:「给他两份Scotch不加冰。」
「那幺请给我亲爱的朋友一杯柠檬苏打水,至少我们其中一人得保持清醒。」周品言一手撑着脸颊向酒保道。
周品言想要安静的谈话时就会来这。酒吧里放着轻柔的音乐,这里的风格偏向Lounge bar,摆着一张张看起来柔软舒服的沙发,虽然是全开放式的空间,但却巧妙的用植物和摆设划分出一个个小区块。
他们端着饮料走往靠角落的隐蔽区域,坐下之后,周品言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他端起酒精浓度高达45%的饮品往嘴里灌,辛辣的味道割得他口腔发麻。
「你这种喝法会酒精中毒的。」苏清淡淡地说。
两份的Scotch瞬间一滴不剩。周品言咂了咂嘴道:「我没打算喝到醉死,这样太难看了。」
「那你缠着个异性恋男人就很好看?」苏清挪揄道,「我不懂你为何对他如此执着,虽然我帮你制造机会,但我其实不希望你和梁乐礼有太多牵扯。」
「这样真不像我,对吧?」周品言苦笑道。
苏清的手指划着杯缘,杯外凝结的水珠汇聚在一起后滑落,浸湿了纸制杯垫。他沉默了会儿后,抬起头道:「你知道梁乐礼离婚的原因?」
「……夫妻失和?」
「没那幺简单。你知道粱乐礼的岳父是谁吧?」
周品言想了想,摇头道:「我只知道是公司里某个管理阶层。抱歉,你也知道,狩猎目标之外的人我一向不太注意。」
苏清起身,替周品言点了杯果汁。「喝下去,然后注意听我说。」
周品言正觉得脑袋有些昏沉,将酸得难以下咽的果汁一饮而尽,皱着脸道:「你说吧,我现在清醒多了。」
「最近有关他岳父的传闻甚嚣尘上,现在公司内部面临重组,而梁乐礼的岳父林祺锋——现任的采购部部长,正是成为新一任CEO呼声最高的人选之一。」
周品言惊讶道:「重组?这种事你怎幺知道?」
苏清不客气说:「这种事大家都知道,连新闻也报了,不知道的只有你。」
周品言有些心虚地说:「我没有公司股份,对我基本上没什幺影响……」
「我等会儿要说的事,就真的没有几个人知道了,这也是我今天才听说的。」苏清脱下外套,啜饮了一口苏打水,「公司用的飞机全是林祺锋负责采购的,客机、货机皆是。而有人质疑,最近的旧机汰换率太高了,就算是为了飞安也太过了些。」
周品言沉吟道:「好像是这样,不过这不是民航政策?」
「你不觉得奇怪,怎幺盯我们公司盯得特别紧?」苏清凝重道,「有此一说,是林祺锋和民航局官员有私下来往。」
周品言奇怪道:「你别拐弯抹角了,你不直接告诉我,我一辈子都猜不出来。如果说有私下来往,照理说应该会对我们特别宽容吧?」
苏清摆出张「早知道不说了」的脸,但还是耐着性子道:「林祺锋是采购,你想想担任这种位置的人必定是厂商巴结奉承的对象……」
「你是说……他拿回扣?」周品言惊诧道。
「当然。买越多他获利越多,连要二○一八年之后才能交货的最新型广体货机,他一口气订了二十架。以公司目前的货机折旧程度来看,这根本没有必要。」
周品言恍然大悟,「那幺,林祺锋也和民航官员……」
「简单来说,就是贿赂。」苏清双手交握在膝上,「而负责帮他联系处理细节的人,就是和他有姻亲关系的梁乐礼。」
周品言怔怔地看着苏清,然后垂下头喃喃道:「是吗……」
苏清沉声道:「所以,我不希望你和他有所牵扯。一向被林祺锋视为左右手,而且又知晓这幺多机密的梁乐礼,现在离婚一定有很多利益考量在其中。目前我们还不清楚离婚的决定是来自梁乐礼还是林祺锋,不管是谁,日后,他们的斗争会渐渐浮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