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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的望着盘腿坐于自己对面的男人,见熙第一次感觉原来‘岁月不饶人’这句话也有错误的时候。
“沈二少爷?”唐皓天气势凛人的看了见熙一眼,端起桌上的茶壶在见熙的小碗中注入一流清澈茶水。
“谢谢,”见熙点了点头向唐皓天表示感谢。
“不必太过拘束,”唐皓天在唇角泛起一记淡淡的亲切笑容,“初次来唐门一定感到很不适应吧?”
“没有,”见熙原本紧张的心情在唐皓天微笑的示意下逐渐舒缓下来,“只是吓了一跳,原来唐之晏的爸爸这么年轻。一点也不象是会使用家法的人。”
“是吗?”唐皓天依旧浅笑着端起小茶钟送至嘴边轻轻一抿,“之晏是这样跟你形容我的吗?”
唐皓天的问话令见熙懊悔的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不是,之晏他,他其实……”
绞尽脑汁想替唐之晏圆谎,见熙大脑神经不够用的在瞬间进入抽条状态。
“不过这倒很象之晏的风格啊!”唐皓天放下茶钟,微笑的侧脸在谈到唐之晏时变得慈祥而柔和,“之晏是我一手带大的。自从他母亲去世后,之晏就成为了我生命的全部重心。”
扭头往向旁边立柜上的全家福照片,唐皓天平静的心在刹那间荡漾起阵阵碧波涟漪,“之晏是他母亲生命的延续。我一直都努力着将他培养成一个有自主能力的男子汉,现在看见他这么的独立,我也感到很欣慰。”
“既然您明白之晏,也希望他有自主能力,那么就请您继续放手任他自由飞翔吧!”见熙能感觉到唐皓天做为父亲对唐之晏的疼爱与期盼,所以也就大胆的替唐之晏说出了他心底最想说的话。
“自由飞翔?”唐皓天回过头注视着见熙,“自由也是有期限的。做为唐家的子孙,他从出生就是注定要继承唐门的。”
“可是之晏想要的,并不是继承唐门。”见熙认真的直视着唐皓天,眼中满是真诚。
“有时候想要的并非就是你得到的那个。”眼中滑过一丝浅笑,唐皓天在心里对见熙微微赞赏着,“做为唐家的子孙,他有权希望得到什么,也有权完成他的使命。”
“使命?”见熙绝不认同的摇了摇头,“难道之晏的出生只是为了完成别人早已为他定好的使命?难道他自己的生命跟未来都不能自己做主吗?”
“不能。”唐皓天依旧面带微笑的一口回答,“之晏要走的路绝对不能是他自己所控制的。”
再也无法说些什么,见熙知道唐皓天虽然笑容满面,但他语气中透着的坚定是绝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改变的。
“难道,没有改变的可能吗?”犹豫半晌后,见熙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到:“难道想要自由这么难吗?”
“也不是……”
刚到嘴边的话猛然停止,唐皓天眼底闪过一丝哀伤的神色。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唐皓天轻描淡写的将话题转换,“麻烦你多多照顾我家之晏了,他一定给你添了许多不便之处吧?”
“并没有。那么我告迟了。”见熙向唐皓天微微行了一礼后起身走到门口,在手指拉开门的瞬间见熙回头朝唐皓天展颜一笑,“之晏其实很崇敬着他的父亲呢!”
随着门被关上,见熙的脚步声愈渐远去。唐皓天再次将目光凝聚在柜顶的照片上。
照片里,已过世的唐夫人坐在一张充满古典气息的红椅上,手中抱着两个小小的婴儿灿烂而笑。一旁的唐皓天站在唐夫人的身侧,目光柔和的凝视着唐夫人怀中的婴儿。
是因为将所有的爱都放在了之晏一人身上,所以之晏才会觉得很累吧?
如果,他还在的话……
那么今天的唐门又会是另外一个景象了……
“哐铛!”
一手关上门,一手撑着玄关的墙壁换下鞋子,见熙人还未站稳即刻被一记突如其来的推力撞到了门上。
“小熙熙,你回来了~,”一把将见熙搂在怀里,唐之晏一脸猫咪看到小鱼的激动模样,“今天回来的很晚啊!人家等了你很久了。”
“恩,”见熙抓住唐之晏的后领将他拖着带进客厅,“刚从你家回来。”
“什么?”唐之晏的脸色蓦地一沉,“那老东西居然敢对你出手,”将袖子挽上胳膊,唐之晏气势汹汹的准备朝门外走去。
一手拽住唐之晏的衣领再次将他拖了回来,见熙无语的揉了揉有些隐隐做痛的额头说到:“别总是对你爸那么凶,他其实很关心你的。”
“哼!”唐之晏双手环胸不屑一顾的冷哼着,“他最关心的就是唐门后继无人。”
“之晏,”双手按上唐之晏的肩膀,见熙刚想说什么,门外传来钥匙拧动锁眼的声音。
“见熙,”乍见屋内有人,沈淅墨在心底微一愣神,“有客人吗?”
“哥哥,”见熙拉着唐之晏向沈淅墨介绍到:“他是我的朋友,唐之晏。”
淡然瞅了一眼唐之晏,沈淅墨微微颔首示意后转身走上楼去。
望着沈淅墨的背影,唐之晏与见熙面面相觑。
喂!你哥哥挺象个混黑道的。
唐之晏斜睆了见熙一眼。
别胡说。哥哥他大概今天心情不太好。
见熙以眼神瞪了回去。
要不你上去瞅瞅他吧!看着那样比我老爸还恐怖。
唐之晏搓了搓疙瘩直冒的手臂,侧头向见熙做了个鬼脸。
难道是因为公司的事而烦心吗?
带着满腹疑问,见熙走上楼停在了沈淅墨的房门前。
“别再说了……”
刚欲敲门的见熙忽然听见从房间内传出沈淅墨断断续续的怒斥声。
“释,你喝醉了……现在还不行……那些,你早已经知道,又何必再问……”
沈淅墨原本略带怒意的声音到最后逐渐化为沉默。
释?是哥哥在美国的那个好友吗?
他想问什么呢?
缩回手,见熙犹豫着是否还要继续等在这里。
“见熙?”拉开门,沈淅墨意外的看着立于自己房门前左右徘徊不定的人儿,“找我有事?”
“哦,我是想见下哥哥,”感受到沈淅墨身上隐隐传来的抑沉,见熙能肯定刚才的那通电话一定对沈淅墨造成了影响。
“干什么呢?”一手揉着见熙头顶的发丝,沈淅墨启唇微笑着,“担心我吗?”
“恩。”在嘴角抿出一丝轻浅的微笑,见熙不着痕迹的将自己从沈淅墨的手心移开。
“那么,送我下楼吧!”刻意忽略见熙不自然的闪躲,沈淅墨在心底强行压下那一抹酸涩。
静静跟在沈淅墨身后走出沈馆的大门,见熙在他即将上车的瞬间忽然开口,“哥哥,见熙一直相信着哥哥。所以,哥哥也不可以气馁哦!”
溆溆清风迎面抚来,飞舞起见熙柔黑的发丝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沈淅墨骤然一愣,猛得回过神拉着见熙将他紧紧抱在怀中。
“哥,哥哥?”
沈淅墨的气息悄然围绕在见熙周围,空气中似乎也弥漫着一股模糊不清的暧昧。
“喜欢……喜欢见熙……”
沈淅墨抑郁的声音在见熙而侧轻微响起。
“如果只是……只是我一个人的见熙,那该有多好……”
“咻——”
风儿卷起落叶缤纷而过,恍如断翼的蝴蝶悠然坠落。绿叶飘荡在金色的阳光下,散发着层层通透的纯绿之光。见熙的视线也被这盈耀的绿色逐一遮住。
哥哥……他说什么?
喜欢见熙……
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的见熙,那该有多好……
轻阖上眼眸,见熙再次睁眼时突然用尽全力推开沈淅墨跑进屋里,毫不理会身后沈淅墨眼神中满含的痛苦,将门一掩而上。
背靠着门缓缓下滑坐到地上,见熙听着门外车子启动后疾驰远去的声音,头无力的仰靠在了门上。
沈淅墨的话在见熙脑海清晰回放,纵使他闭上双眼想去拒绝,但仍敌不过话语一遍一遍对他思绪的侵蚀。
我……这样的哥哥……
虽然早就发现他的情愫,但我真的不想相信……不想相信……
沉默的走在去往学校的路上,见熙心不在焉的低头走着,以至于书包的带子缓缓下滑落在了手臂的一侧都没有发现。
“在想什么呢?”一只手将见熙的书包带子轻轻扶上肩膀,源若夜温柔的脸映入见熙的眼帘。
“若夜,”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源若夜的出现,见熙叹了一口气后继续朝前走去。
“见熙,”伸手拽住见熙将他拉回自己身边,源若夜目光沉静的将见熙上下打量一番后忽然开口,“是因为沈淅墨吗?”
“你知道?”见熙抬头一瞬也不瞬的盯着源若夜,不确定他知道了多少。
“跟我不能说实话吗?”源若夜极其自然的牵起见熙的手向前走去。
“恩,是哥哥。”感觉确实没有在瞒源若夜的必要,见熙将昨日沈淅墨对他说的话告诉了源若夜。
静静走在见熙的前面,源若夜在嘴角漾开一抹澹然的微笑,扭头望着见熙,“没关系呢!见熙不要担心。将心里的话告诉他就好了。”
将那一丝忧虑压在心底,源若夜笑意满面的安慰着见熙。
“这样就可以了吗?”见熙猛得回过神来,“对啊!我好象从未告诉过哥哥我的心意呢!”
怪不得他会误会、会不了解了……
嘴角抿着一丝轻微的浅笑,见熙原本沉闷的心如今恍然松了一口气,“那么,下次再见到哥哥就告诉他我的想法好了。对不对,若夜?”
“恩。”感染到来自见熙的快乐,源若夜的心也在瞬间变得轻松起来。沈淅墨,如果只是说说就能令你放弃,那么你现在的执着又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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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放下手中的书包,见熙立刻感觉背后传来一记犀利的目光牢牢锁定在自己身上。
吞了吞口水,见熙脖子有些僵硬的回过去头,“果然!”见熙无语的垂下头。
冷冷的坐在见熙后面的位置上,今译轩眼中泛着毫不遮掩的阴沉。
他又想做什么?见熙警戒的看着今译轩,不知道他眼中闪动的异样光芒里到底包含着什么。
强迫自己无视今译轩的存在,见熙手心微微出汗的扶着椅子缓缓坐下。在背后那道灼热目光的洗礼下,见熙倾刻间汗流浃背,变得有些呼吸困难。
这样下去会死的。
见熙低头望着已经有些润滑的手心,一滴汗珠从手指间恍然坠下,落到地面上晕成小小的一个圈。
还是先出去吧!或者等到要上课时再回来。
见熙起身朝门外走去,僵直的背上还能感到今译轩留下的余光痕迹。
“呼~”
见熙趴在走廊的栏杆上长吁出一口气后,立刻向空虚的胃里补进大量的新鲜空气。
要这样到什么时候?
家里有哥哥,学校有今学长……
“A班的沈见熙同学。”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见熙的思绪。
“是。”迅速收回越飘越远的心,见熙反射性的回答着转过头去望向来人,几张陌生的脸映入眼帘。
“你们是?”见熙客气的询问。
“你不用管我们是谁。”为首的男生冷淡的瞅着见熙,“只要你别做伤害今译轩的事就可以了。”
“我伤害今译轩?”见熙不明所以的反问。
“他不是你想的那样。”男生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迸射出的般,“我们都不希望看到他有任何事发生。”
不等见熙做出回答,男生们纷纷迈步离去。
“这是,什么跟什么?”望着男生们远去的背影,见熙感到莫名其妙的蹙了蹙眉,转身走向教室。
“见熙,”沈淅墨低沉的声音换住了见熙刚欲踏进教室的脚步。
“哥哥?”见熙不敢置信的回头。
他来学校找我?
“见熙,我们谈谈吧!”沈淅墨走至见熙身边拉着他往外走去。
“去哪?”还未反应过来的见熙被拖着向校门走去,“可是我还要上课呢!”
“我已经跟你老师请过假了。”
不允许见熙有后悔的余地,沈淅墨边走边说:“去你以前最喜欢的红茶馆吧!”
“恩。”
想起源若夜的话,见熙静默的应了一声。
惊讶于见熙的回应,沈淅墨不动声色的将车门打开让他坐了进去。
小车在瞬间启动驶向公路。
路两旁的建筑物一一向后掠去,见熙目光平静的凝视着窗外的一切。
“我希望有些事见熙能明白我的感受。”停下车,沈淅墨率先走入茶馆临窗而坐。他知道见熙一直都最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
“我也希望哥哥能明白我的感受。”跟着沈淅墨的身后走进茶馆,见熙心细的发现他所点的饮品都是“见熙”喜欢喝的。
“我只拿你当哥哥看,”见熙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