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绕回去,双手都没空,只好弯下腰,侧向一边,让我去捡。
我指挥他:“再侧一点,侧一点,我手短……捡不到啊……啊!”
一声惨叫,我们两个摔倒在走廊上,我最惨,被他重重压在下面,脸都压扁了,好在他危急时刻还不忘记我是伤员,没有压到我那条伤腿。
我醉得糊涂,也不觉得疼,被压在下面,哈哈大笑:“赵黎!你这傻逼!走路都不会走!”
他尚余三分清醒,知道这是深更半夜,手指按住我嘴唇:“嘘,大叔,轻声点……”
我有样学样,也把手按在嘴唇上:“嘘……”
…
拐杖是捡到了,我赖在地上不肯起来。
“我好累啊……”我趴在地上,扯地毯的毛:“我不想起来……”
赵黎蹲在地上和我讲道理:“你先起来,我背你回去行不行。”
我摇头,匍匐在地上,努力往自己房间蹭:“我好累……我要爬回去……”
赵黎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
我懒得搭理他,自己一个人趴在地毯上,拖着伤腿,慢悠悠往房间爬,满心觉得自己是在战场上打仗,枪林弹雨,匍匐前进。
爬着爬着,遇到障碍:一双拖鞋。
我顺着拖鞋往上看,穿着睡裤的两条长腿,再往上,没穿睡衣,结实腰肢,修长手臂,熟悉项链,尚带着水气的头发,无比英俊一张脸。
我恨他挡我路,慢吞吞摸拐杖,想给他在腿上敲一下,只觉得背上衣服一紧,眼前天旋地转,已经被人扛了起来。
我四处看,看见赵黎站在走廊上,一副落寞样子,我只觉得他表情太搞笑,指着他哈哈大笑:
“你看这傻逼”。
☆、执念
我被重重摔到床上。
满脑子都是浆糊,胃里都是酒,我被一摔,只觉得身体里翻江倒海,刚要吐,一个小瓷缸递到我面前。
这人真奇怪,摔我的时候那么用力,拍着我背跟我说“慢点……”的时候却又很温柔。
我吐个半死,死鱼一样,趴在床上,“呜呜”地惨叫。
他给我漱口,拿了毛巾给我擦脸,胆大包天揉我头发:“你哭什么?”
“我肚子好难受。”
他给我把脸擦干净,坐在床上给我揉肚子。
他身上有清爽气味,很好闻,我凑近去闻,头撞到他肚子上,他拎我起来,我流氓一样对他笑:“小子,屁股挺翘哟!”
他一脸吃了奇怪东西的表情,恨得牙痒痒,把我头发一阵乱揉。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被灌下一堆奇奇怪怪的汤,我又被扛去浴室。
浴室里倒是很暖和。
他几下扒去我衣服,一手抬起我大腿,一手按住我肩膀,摔跤一样把我放进浴缸里。
我躺在浴缸里,碎碎念他:“忽然放下来……没礼貌哦……吓死人哦……”
他沉着脸,拿出沐浴球在我身上乱刷,浴室灯光太亮,我努力睁大眼辨认他的脸,发现他简直帅得惊天动地。
可惜就是脸色差了点。
我睡在温暖水里,被翻来覆去地刷,觉得无聊,小声哼哼。
他看我不爽:“你在哼什么!”
“不告诉你。”
“傻逼……”他骂我,看我一眼,又笑起来。
“你才是傻逼……”我忿忿不平。
“你就是傻逼,”他拿沐浴球在我鼻子上点一下,又继续刷我手臂:“自以为是的傻逼。”
我气得七窍生烟,挣扎着想爬起来,水花四溅,我大骂:“你才是傻逼!傻逼!”
他把我按回去,莫名其妙,态度又温柔起来,笑得嘴角弯弯:“好,我才是傻逼。”
我打赢一场恶仗,心情好得很,躺在浴缸里继续哼哼。
…
“告诉我你在哼什么?”他给我刷肚子,声音温和问我。
我别过脸来看他,他也温柔对着我笑,他眼睛那样漂亮,只一眼,我的脸就烧了起来。
“云麓。”我把脸别到一边。
“云麓是谁的歌?”他追问,脸凑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我把脸别到一边,决定不搭理他。
他凑近来问我:“说嘛……”
我垂下头:“是他的歌。”
“他是谁?”
我缩起来,躲进浴缸一头,不肯回答。
他捉住我下巴,专注看我,浴室灯光这样明亮,他眼睛这样迷人,面孔俊美鼻梁笔挺,目光灼灼看我。
我茫然地看着他。
那个名字呼之欲出,就在舌尖打转,却总差一点点,我艰难开口:“是齐……”
他吻了我。
…
我几乎要记不清后面的事了。
也许是太激烈吻过,我脑子都成了一团浆糊,只记得被托住后脑,压在床上,一个个炽热的吻,从鼻尖到唇角,从脖子到锁骨,吻得我皮肤都烧起来,烧得我觉得疼,窒息,喘不过气来。
然而我记得那双眼睛。
墨黑瞳仁,那样漂亮的眼睛,眯得狭长,目光灼灼看我,他的眼睛这样温柔,里面像是有整个世界。只是被他这样看着,我的灵魂都好像要颤抖起来。
我怕他的眼睛,却又固执地不肯逃开。
心脏像被放在火里烧,那样悸动,那样痛。
但我叫不出他的名字。
那个呼之欲出的名字。
好像只要叫出来,就什么都没了,一切全数沦陷。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三更就三更嘛,今晚等着爷哈。
☆、流氓
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
脑袋像一个装满水的大椰子,被人狠狠摇晃了一宿,关于昨夜的所有记忆都成了被摇出来的泡沫,一碰就碎,什么都想不起来。
最后的印象,停在赵黎和我说米林要复出。
我趴在床上,咬紧牙关挣扎半晌,终于鼓足勇气起床。
全身像被坦克碾过一样,骨头都是分开的,我怀疑赵黎昨晚是不是喝醉了和我打了一架,不然我怎么整个人都像被揍过一样。
爬起床已经是十一点,阿青竟然也没叫我,估计也没什么事。
天知道我有多想趴下去睡到天黑,但是又怕莫延那小崽子再搞出什幺蛾子来。
爬起来洗漱,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
憔悴就算了,头发乱糟糟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脖子上这些东西算是怎么回事?吻痕就算了,还有牙印。吓得我脱了衣服全身检查,怕自己和赵黎酒后乱性了。
算赵黎那小子厚道,有贼心没贼胆。就啃了几口,没干别的,我找了件立领衬衫穿着,叫了早午餐来吃。
一出门就撞见阿青,这么好的补觉机会,她竟然穿得整整齐齐抱着文件夹在走廊里走,我揉着太阳穴叫住她:“干什么去?”
她吓了一跳,脸上竟然有几分心虚,低着头走过来,低声说:“我在给BOSS做新电影的原著整理……”
我刚起床,大脑还没转过来,茫然道:“那很好啊,干嘛躲着我?”
她看我一眼,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眼里,除了惭愧,还有……不忍?
我瞬间就明白了。
“他叫你做的?”
“是的,”她惭愧低下头去:“BOSS还跟我说,叫我不要叫你,反正我以后也要学着接你的班。”
很好。
以前齐楚不管接什么戏,原著都是我过一遍,整理过再给他看,交给阿青做也不是不可以,但是。
齐楚的意思,是他同意我走了?
…
我说不清自己此刻心情。
“你做事去吧,没事了。”我不想让阿青为难。
阿青却眼神中带着不忍地看着我:“林哥,我没有想要接……”
“我知道,不要说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这是好事。”齐楚愿意让我走,是最好不过的事。
我心中此刻有的落寞,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
我承认,到现在,我虽然已经没有一点想和齐楚在一起的想法,但是我还多多少少有一点私心,我希望在他心里,会觉得我这个经纪人是无可替代的。至少,也为我的离开不高兴一段时间。
原来这段时间这样短。
…
吃了早午餐,本来准备洗澡,发现自己昨晚已经洗过了,喝了点牛奶,又倒回去继续睡。
其实是睡不着的,满心里都在想:要是阿青没整理好原著怎么办,漏了重要点怎么办,要是齐楚出去逛街,被人拍到怎么办……
但我也在开解自己:
没关系的,出不了多大篓子的。你迟早要退,他们总要自己面对。你当初的时候不是也犯过很多错误吗?他们也会慢慢默契的。
但还是睡不着,爬起来又在备忘上写了几行,头疼得不行,终于昏昏沉沉睡过去。
…
五点钟被凌蓝秋吵醒。
“有没有搞错!”这女人打了鸡血一样在电话里嚷:“肖林,好不容易有一天假,你竟然在房间里睡觉?”
我被她吵得头痛:“怎么,又有新的鞋店开张了?”
“去你的!”她骂我:“好心好意叫你出来吃饭,不来别来。”
“吃饭?就我们两个?”
“怎么可能,赵黎明月都在,何泽也在……程可昨晚上连夜回北京了,不然也要来的。”
“有这个饭局?”我拿牛奶漱口:“谁请的?”
“齐楚啊。”凌蓝秋等了半天我总算问到重点,幸灾乐祸得不行:“他让那个小助理打电话给我们,把我们全约出来吃饭,我接到电话还吓了一跳,心说齐楚的经纪人怎么换人了……”
这是要正式推出阿青的意思了。
“怎么样,你来不来?”凌蓝秋自顾自替我出主意:“依我看,你不如干脆别来,反正是换人了,能偷懒就偷懒……”
“总得我在场才名正言顺。”我送佛送到西。
“你这人真是活该,要是我就现在就打包回北京了,让齐楚去死!”
“善始善终而已。”
…
换了休闲的立领西装,脸色实在难看,只好喝了点红酒,去天禧赴宴。
打了车过去,问清楚包厢,还没进去,在走廊里碰到mickey,他一脸惊讶:“林哥你怎么来了……”
他惊恐表情让我感觉我简直像是来捉奸的。
我让他先进去,跟里面人说“林哥来了”,就不显得太突兀。
齐楚向来大手笔,正好是吃蟹的季节,一堆人围坐桌边吃大闸蟹,凌蓝秋是人精,我刚进门,她就招呼我:“小林,就等你呢,还给你留了位置的……”
我过去,她的小助理早就识相起开,正好让出阿青左手边位置。
我坐了下来。
赵黎这人喜欢厚积薄发,吃蟹也是,经常积满一整个蟹壳的蟹黄,搁点醋一口吃下去,幸福感瞬间爆棚,我一坐下,瞥了他一眼,他就默默把蟹壳推了过来。
吃了两口,我才装作不经意,扫了齐楚一眼。
鬼知道怎么这么巧,他也正好在看我。我躲闪不及,对个正着,两个人都怔了一下。
吃了一会,何泽讲了几个笑话,凌蓝秋也和我开了两个玩笑,正是酒酣耳热的时候,我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各位,今天我迟到了,先罚一杯。”我一口把酒喝了,放下杯子,示意阿青斟满。
桌上人都在看着我。
剧组是个小型社会,其实外面媒体报的云麓剧组新闻,都是剧组自己透露出去的。我知道我要白送赵黎一个大新闻,好在赵黎和我关系不错,还是可以让SV台首播。
“我和大家都合作两部戏了,今天拜托大家一件事,这个阿青呢,是我带出来的,算是我徒弟。以后就是她跟着齐楚了,她还年轻,以后有什么事情没做好,大家看在我面上,多多包涵……”
“瞧你这话说的,谁不是从新人过来的。”凌蓝秋接我话:“你徒弟就是我徒弟,谁敢欺负她?小姑娘,以后有事记得找凌姐啊……”
大家都笑了起来。
“阿青,还不谢谢凌姐?”
阿青乖巧站起来敬酒:“谢谢凌姐。”
吃蟹喝的是黄酒,小酒杯,不好碰杯。我还是鼓动大家碰了一杯,再坐下来继续吃。
我一直没有看齐楚的表情。
…
吃了一堆蟹肉,酒酣耳热,阿青去上洗手间,我拿茶来喝,转眼就发现齐楚在看我。
他避开了我目光,若无其事看向正说笑的那一帮人。
莫延正在和他说话,他也心不在焉。
也许是我会错意,他并不是急着让阿青取代我,但是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不到半个小时,这消息会传到SV台,在今晚到来之前出现在6点的晚间娱乐新闻上。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是我从小就明白的道理。
…
酒喝到半酣,我出去透风,天禧喜欢玩中国风,走廊上摆设着白瓷鱼缸,里头一尾红色金鱼,正优哉游哉地游。
“大叔怎么出来了?”赵黎跟着我出来。
我瞥他一眼:“你不吃了?”
“里面闷,出来透气。”他看我一眼,目光在我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