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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懒得搭理他,叠好他所有干净衬衫放进衣柜,弯腰太久,活动一下腰,他狗腿子一样凑上来,舀西瓜给我吃:“大叔辛苦了,来,奖励你……”
勺子都递到嘴边,他又一副“这是我和经纪人相处的正常模式,吃个西瓜算什么”的理直气壮表情,我只好张嘴吃了。
他得寸进尺,还点评我:“大叔吃东西的样子真帅……”
我“哼”了一声:“别以为拍马屁有用,把你房间里所有电子用品交出来,以后睡觉前不许玩手机玩游戏!”
他露出悲伤表情,瘪了嘴看我,我瞪他一眼,他像耷拉着耳朵的宠物一样,乖乖把放在床头的游戏机全部搜出来给我。
“这还差不多。”我拿了带锁的保险柜出来,他大叫“不要啊……大叔。”
“以后实行奖罚制度,每天只给你玩半个小时游戏,这是打印出来的规章制度,你触犯一条,扣十分钟,要是做到奖励条款中的一条,加五分钟。”
他接过去,看了半天,问我:“大叔,奖励条款在哪里?”
我指指我自己脑袋。
他顿时蔫了下去。
…
把他房间收拾干净,钟点工也打扫好了客厅和阳台卫生,我赶他去洗澡,在阳台上摆好小桌子,剧本一式两份,泡两杯茶,等他出来看剧本。
陆赫有胆量,一部《匹夫》,男主他找齐楚,男配就找的是涂遥。他虽然名气大,但毕竟资历浅,没有能载入历史的经典电影傍身。请靳云森那种大牌虽然有保障,但是也难有突破,不如狠狠心用几个新生代,省下片酬用来搞别的。
也是乐盈厉害,陆赫向来偏向于乐综的演员,但是这角色也被她拿下来。
陆赫昨天通知,还有三天,《匹夫》就要开拍。
看来是赵易拍得快,把齐楚的档期提前腾出来了。
48较真
“大叔在想什么呢?”涂遥忽然出现在我后面。
他穿灰色棉布裤子,白色背心;用大毛巾揉着头发;光脚站在地毯上。
“把鞋穿上;别感冒了。”我指指对面位置:“先看看剧本。”
“哪那么容易感冒……”涂遥不以为然,跳到自己座位上蹲着,拿着剧本翻了翻,皱起眉头:“齐楚?”
“男主角是齐楚,女主角是袁冰。”我给他解释:“他们人物都还挺正面,就你演的凤七少爷挺有挑战性,中间有一次性格大变。”
他“嗯”了一声,头发也不擦了;蹲在椅子上;聚精会神看起剧本来。
午后阳光明亮,我逆光坐着,阳光照得他轮廓都耀眼起来,这少年好像有个特性,只要站到镜头前,或者沾上和电影有关的东西,就会变得严肃认真且无比专业,像一棵正在向上生长的树一样。
涂娇娇果然生了个好儿子。
…
等到他剧本看完一遍,他又变回了那个张扬又闹腾的涂遥,大叫:“这剧本好厉害……看得我都饿了。”
“这剧本是不错,你的人物尤其好,文戏武戏都有亮点,对了,乐盈还给你报了拳法班,可能来不及学了……”我又拿出行程表来看:“不过陆赫既然这么早开机,应该考虑了这些问题……”
“要打架啊……”他换个姿势,蹲坐在椅子上,一条手臂勾住椅背,喝了一大口茶:“我还没拍过武打戏呢。”
“到时候可以用替身的。”我以为他是担心,安慰他:“这些问题你都不用操心……”
“我才不要用替身。”他喝光一杯茶,一脸得意笑容:“我练过跆拳道。”
“嗯,有底子当然好。”我低下头,准备拿原文小说出来,他忽然叫停:“别动!”
我以为是什么大事,怔在那里。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伸手,从我头发上拿下一片羽毛,在我面前晃一晃:“大叔头发上沾的……”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刚说了个“原来……”他又大叫:“别动,还有。”
我一动不动,等着他再帮我拿下来,谁知道他嘴角带着笑,脸越凑越近,狐狸眼半眯,我正要往后躲,他大笑:“哈哈,我骗你的!”
真是无聊。
我嫌弃地拿出一本小说,扔给他:“吃饭之前看完!”
他蹲在椅子上,看我转身走,笑着问:“喂……大叔,你不会生气了吧?”
“我去厨房弄点东西。”我懒得搭理他,穿过客厅去厨房。
他还在后面大笑:“大叔……你真的生气了啊……”
“我说了!我去厨房做点东西吃!”我狠狠把杯子放在茶几上:“你听不懂吗!”
阳台上一片寂静。
就在我以为他终于被吓回去的时候,阳台上传来一声控诉:
“我就说了,大叔生气了嘛……”
…
涂遥这个年纪,吃也吃不胖,我做了瘦肉粥,这两天做饭给他吃,也算摸清楚他饮食习惯,他喜欢吃蛋类,喜欢喝牛奶,喜欢吃肉,不吃辣,不太喜欢喝汤,不习惯吃汤和面在一起的食物,但是很喜欢吃米线。
我坐在桌边,看他用汤勺喝粥,把书收走:“吃饭不能看书……”
他狐狸眼眯起,对着我笑:“大叔,你好像我外婆。”
我被他乱七八糟比喻气得肺疼,这少年简直是生来克我的,撒娇卖萌耍赖样样精通,吃光了粥还不干活,仰着躺在客厅沙发上哼哼,大叫:“大叔,我要玩游戏。”
“不给玩!”我恶声恶气凶他。
“为什么……”他可怜巴巴看我。
我端着一篮子洗好的水果,放到茶几上,冷笑:“今天你玩游戏的时间已经扣了……”
“扣在哪里……”他双手撑住茶几,用嘴咬了个苹果。
“长得太丑,所以扣了。”我信口答道,也在沙发上坐下来,打开电视看娱乐新闻。
他爬了过来,用头拱了拱我肩膀。
我不搭理他。
“我要发飙了……”他默念完,我还来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一股大力按在我肩膀上,把我推得翻在沙发上。
他冷着一张脸,把苹果扔到一边,按住我肩膀,一手把所有头发拢起来,露一张全脸,俯身下来,挑着眉毛看我:“我长得丑,大叔?”
这样近距离看他,我都不自觉屏住呼吸。那双眼睛,一笔到眼尾,像是画出来的一样,一根根睫毛墨黑,直戳到人心上来。这样近距离的对视,这世上没人敢直视他的眼睛。
“我真的长得丑么?”
我输人不输阵,点头。
要命的不是他的脸,是他现在正扑在我身上。第一次见他,我就知道他绝不是善类,即使后来他在化妆间里那样友善,仿佛毫无心机的阳光好少年,但是,我心里一直隐隐清楚,这是个危险的人。
看到我反应,他抿紧了唇,扬起手来,我全身顿时紧绷,危险感爆棚,连忙叫道:“你不丑,你真的不丑……”
他笑了起来。
“早这么说不就行了。”他揉了揉我头发,爬起来,跳到地上:“我玩游戏去了……”
我满心都是骂脏话的冲动,刚要骂,他忽然回过头来,我又憋了回去。
“对了,大叔,”他一脸得意笑容:“晚饭我要吃你上次做的牛肉。”
“吃你妹!”我忍无可忍,抓过手边苹果砸了过去,他哈哈大笑,躲开武器,溜进房间里。
…
大部分工作都已经按部就班,晚上反正没事做,我做了几样菜,准备叫肖航过来吃饭,打他电话,没人接。
涂遥总算还有点自觉,玩了半个小时游戏,跑来厨房跟我报道:“大叔,好香啊……”
我冷着一张脸,不想搭理他。
他脸皮厚得很,自己跑去盛了饭,还给我盛了一碗,规规矩矩坐在饭桌边,两手安分放在身侧,一副乖巧样子。
我端了菜上桌,把他给我盛的饭拨到一边,盛了粥来喝。
他脸上表情顿时垮了下来。
他家里饭桌是西式饭桌,一人坐一边,汤摆在他那边,眼看着汤勺快滑到汤里,我伸手去扶,他以为我是想喝汤,眼疾手快,飞快舀了一勺汤,倒在我的粥里。
我无言以对地看着他,他一副乖巧表情,等着我表扬他。
“涂遥……”
“我知道,我不该玩游戏!”他垂着头做检讨一样:“以后大叔不叫我玩游戏,我就不玩游戏,大叔不要生我气……”
“我不是因为你玩游戏的事生气。”我扶住额头,觉得头疼:“我是在想别的事……”
“什么事?”他一脸茫然样子。
作为一个见过我和齐楚暧昧样子的人,你当真不知道我是个同性恋?就算你不知道,圈内多少人知道我是同性恋,你难道不会听到一点风声?
然而这些,我都不能跟他说。
我只能说:“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开玩笑,所以……”
“我知道了。”他踊跃地回答:“大叔不喜欢我捉弄大叔。”
“算是吧……”我艰难形容:“我这个人,脾气不太好。”
天知道,我在圈内这么些年,说过我脾气不好的人,也只有我自己一个而已。我的实话是:我不喜欢和你有太多肢体接触。
“大叔脾气很好的,不要自卑嘛……”他天马行空接上我的话,还站起来摸摸我肩膀:“我就很喜欢大叔的性格……”
你从哪里看出我自卑了!二货!
我彻底放弃和他鸡同鸭讲的对话,低头喝粥:“算了,你爱怎么搞就怎么搞吧。”
“大叔,”他拍了拍我肩膀。
我抬头看,他把一碗饭推了过来,脸上表情无比诚恳。
“我知道,我自己性格不太好,我喜欢捉弄自己喜欢的人,乐姐也和我说,我这样不好,”他认真看着我眼睛:“可是,我想告诉大叔,我并不是不知道好歹的小孩子。我是个成年人,我知道谁对我好,谁对我坏。我捉弄大叔,是因为我很喜欢大叔,如果不喜欢的人,我是不会搭理的……”
和一个同性恋说“我喜欢你”真的没关系吗?孩子!
我不知道拿什么来应对他的诚恳,只能低头喝粥。
“……如果大叔不喜欢,我可以改的。”他十分严肃地告诉我:“我改起来很快的。”
我叹了口气。
“你不用改,是我自己问题。”我再次批判自己:“是我太容易较真了,你没有错……”
“真的?”他精神百倍。
“真的。”
“那大叔以后不会因为这种事生我气了?”
“不会了。”我已经自暴自弃了。
“那,”他眼睛亮了起来:“那我今晚可以和大叔一起睡吗?”
“……当我没说过。”
49演戏
涂遥这人有个不好的习惯——喜欢赖床。
到香港第二天,住在山上酒店;我叫他起床赶一个通告;他趴在床上;睡成大字型。
我叫他:“涂遥,起来了,上午有个通告,再不起来你今天别想玩游戏了……”
他哼了两声,我以为他快醒了,抓着他手臂想把他拉起来,被他拉得栽倒在床上,气得大叫他名字。他嘟囔两声“好吵”;捞起被子;把我和他裹在一起,腿还搭在我肚子上。
我被裹成蚕茧一样,挣扎着想抽一只手出来扇他耳光。
“涂遥!你再不起来,我真的要揍你了!”我挣扎着在被子里踢他,他闷哼一声,皱着眉头,缓缓睁开眼睛:“呜……好痛……”
我冷着一张脸,准备等他彻底清醒过来就宣布扣光他三天玩游戏的权力。
他头发蓬得小狮子一样,打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皱着鼻子,一副没睡饱的样子,睡眼朦胧,还和我打招呼:“早安,大叔……”
“你今天别想玩游戏了。”我冷冷宣布:“不仅是今天,你明天、后天,都别想玩游戏了!”
他竟然一点不惊慌,皱着眉头问我:“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我没扣你一周已经……你干什么!”
他像八爪鱼一样,把手脚都缠在我身上,缩回被子里,闭上眼睛,安逸回答我:“既然大叔把我起床的动力都灭掉了,我决定再睡一个小时。”
“你找死!”我在被子里挣扎,气得大叫:“你敢!”
他伸出手指,按在我唇上:“嘘……”然后闭上眼睛,继续睡。
“涂遥!别玩了!我是说真的!早上有通告!”我徒劳威胁他:“你还玩这套,信不信我把你的游戏机都卖掉!”
“嗯……”他哼哼两声。
我是秀才遇到兵,连讲道理都没用,只能努力从他控制下挣扎出来,这小混蛋大概真的练过跆拳道,力气大得很,轻而易举压住我,我挣扎半天,只出了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