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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一切都过去了。
节目制作方摆了钢琴在台上,他坐在那里弹,浑身沐浴光芒,连发梢都带着光,台下女孩子静静聆听,如痴如醉。
录了四个小时,总算到最后的游戏环节,主持人提议玩歌词接龙,赢了就可以选食物给输的人吃,输的人必须吃下去。分两组人,两两对战。
两个主持人在石头剪刀布选人,齐楚站在后面没事做,表情严肃地研究那些奇形怪状的小吃。
台下粉丝尖叫起哄,怂恿他偷吃:“小爷,吃凉面!”“橄榄,橄榄好吃!”
齐楚拿起一片山药糕,皱着眉头研究了一下,询问地看着台下观众。
粉丝顿时一阵尖叫,简直连舞台都要震塌,主持人疑惑地回头看,齐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山药糕吞了下去。
“你们说什么?”主持人过来搀和,齐楚板着一张脸,一脸清白样子。下面粉丝大笑,就是不回答。主持人转身去问粉丝,齐楚在他身后,竖起手指,按在嘴唇上,示意台下粉丝噤声,唇角勾起微弱弧度。
粉丝兴奋得快要晕倒过去,一个个尖叫得脸通红,我可以预感到今晚这些姑娘都会兴奋成什么样子。
我看着齐楚波澜不惊转过头去,继续玩那无聊的歌词接龙游戏。
这是他与生俱来的本领,他不必放低姿态扮丑搞笑,也不必装作亲民形象,他想讨一个人喜欢,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是他在我面前,却是永远一副最难以相处的样子。
可见他有多不喜欢我。
…
最后是送礼物环节,几个地方的后援团代表都上来了,甚至有从海外飞来的,一起合送一副齐楚肖像,我先还没看出玄机,等到看出玄机时,吓了一大跳。
他们的那幅画,全部是用齐楚的照片拼出来的,最后拼成的样子,却又是齐楚的一张照片。我从来只在网上看过这种东西,还以为是电脑特效做的,没想到可以在现实中做出来。
追星族真是一个神奇的物种。
然后就看到了后援团团长草莓,圆圆脸,小萝莉一个,一脸紧张得快背过气的表情,丝毫不见和我打电话时嚣张的样子,和齐楚拥抱后,主持人问她什么感想,她说:“我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了……”
齐楚一脸优雅笑容,鼓励她好好学习。
…
录完节目已经是凌晨一点,照惯例是要和主持人导演一起吃顿饭,反正明早七点飞机,也睡不了多久。
齐楚回到后台,板着一张脸,我知道他嫌录制时间太长,递了热茶给他喝,带他去卸妆。
每次录完节目,都像是打完一场恶仗,从喧哗前台走到后台,灯光暗下来,人声也远了,越发显得无比萧条。
录节目的时候,只能靠插广告间隙补妆,其实只有一分钟不到,因为没有广告,只要录主持人介绍说插播广告,然后再说欢迎回来。录专场就是这点麻烦。SV台主持人说话奇快,主持人在前面说台词的时候,齐楚就得在后台换衣服再出来,我曾经陪齐楚上过这个节目的舞台,知道灯光太亮,所以很热,他穿了外套,每次鼻尖都是汗,纸都可以粘在脸上。mickey补妆补得手忙脚乱,撑到十一点,累得站都站不稳,我叫他去睡,他开心地跑回车上睡得一塌糊涂。
莫延执意要等齐楚录完,我只好安排他睡在化妆间的长椅上,把齐楚的羽绒衣盖在他身上。凌晨一点我们录完节目,司机大黄在车里睡觉,黄景在忙着善后,主持人都在隔壁化妆间闲聊,偌大一个化妆间,只剩我和齐楚两个人。
灯光明亮,安静得很,几乎可以听见莫延的呼吸声。
我从六点等到现在,也累得站不住,坐在化妆台上给他卸妆。
他很沉默,我也累得不想说话。
以前刚签约唱片公司的时候,不受重视,没有自己的化妆师,他的妆都是我来化,他五官长得太好,我生怕自己妆没化好拖了后腿,每次总是瞻前顾后,紧张得话多,他烦得很,就板着脸不想理我。
但那时候却是开心的。
因为总觉得,这个人还在这里,又不会跑,我每天都可以看见他,和他说话,陪他做事。我们还有很长的一辈子,什么都可以慢慢来,只要我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然而我坚持不下去了。
…
实在是太累,卸眼睛的遮瑕,棉签不小心戳到他眼睛,他闷哼一声,把脸别开,捂住眼睛。
我吓了一跳,连忙跳下来,蹲在他面前:“没事吧,别捂着,我看看……”
我累得精神恍惚,只怕自己下手没有轻重,戳伤了他眼睛。
他痛得眼泪都出来,睫毛都沾湿了,我扒开眼皮看,他眼睛通红。
“不卸了,洗个脸就行了。”他痛得满肚子火,一扭脸,挣脱我手,就要站起来。
我连忙拉住他。
“我这次小心点,”我跟他讲道理:“洗脸洗不干净的,妆不卸干净以后容易长皱纹,下次不化眼妆了,行不行?”
其实这是气话,别的不说,光是死对头华天这两年在走美少年路线,搞了几个少年组合,每次上节目,脸上的粉跟刷墙一样,还画着眼线,粉丝不管什么妆不妆,只要上镜效果好。她们就大肆宣称自己偶像是牛奶皮肤,别的艺人皮肤都是渣……
“不卸了。”他皱起眉头,冷着一张脸,一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的表情。
我拿他没办法,倒了卸妆油在卸妆棉上,过来给他卸妆,伸手抓他下巴,他把脸别到一边。
“别生气了,综艺节目就是这样,卖脸的,以后少上一点,专心拍电影,就没有这么烦了。”我耐心劝他,他总算好说话一点,哼了一声,不再躲闪了。
我把妆擦干净了,带他去洗脸。
他不肯动,大爷一样,一脸不爽,我打湿毛巾拿过来,发现他已经趴在化妆台上睡着了。
他实在是太累了,在片场超负荷运作不说,早上大清早去接莫延,然后爬山,下午赶过来录节目,飞机上还要记台本,一录录到凌晨一点。
我蹲下来,给他把脸洗干净了。
他睡得很沉,小孩一样,只是还是睡着了还板着脸,像是跟谁在负气,我怕刚刚真的戳伤了他眼睛,小心翼翼扒开他眼皮看,好在已经不红了。
我把空调打高,拿衣服给他盖上,然后锁上化妆间的门,给导演打了个电话,说不去吃饭了。然后查看了一下莫延冷不冷。最后自己找了张椅子,裹好衣服,订好闹钟,蜷在椅子上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今天没有放存稿箱,刚到学校,所以发得晚了一点。
☆、阴谋
做梦梦见以前在酒吧驻场的时候,梦见齐楚要上台表演了,麦克风却不见了,我到处找啊找,就是找不到,观众笑得很开心,我只好去求他们,说你们谁把麦克风藏起来了,给我用一下好不好,观众还只是笑,我仔细看看,每个观众都长着莫延的脸。
我在梦里都吓了一跳。
然后听见耳边一声巨响,我腿上痛得像被砸断了一样。
我满腔怒火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化妆室的地板上,腿上压着个椅子,旁边站着惊慌的莫延。
“林哥,我不是故意的,”莫延一脸惶恐无辜:“我只是想去上个厕所,没想到你睡在路中间……”
没想到!你不会用眼睛看吗!那么大个人在这睡觉你看不到,你脑子里进了水吗!
我满心想朝他怒吼,可惜痛到说不出连贯的话来,我觉得我的腿凶多吉少,肯定被椅子砸断了。
“扶……扶我……”
“林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莫延蹲下来扶我,死娘娘腔,一点小事吓得要哭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
“怎么回事?”齐楚被我们吵醒了。
我撑着地板想站起来,宁死不愿让他看到我这副丢脸样子。
可惜天不遂人愿,刚弓起一条腿,整个人又滑坐下来,齐楚眼明手快,一把抓住我手臂,把我拎了起来。
“轻点!”我痛得恨不能捶他的头,抓紧他肩膀泄愤,他还穿着昨晚上舞台的那一套,黑色外套,灰色衬衫,手臂睡觉睡得皱巴巴的,大概是妆没卸干净,一张脸还是那样好看。
莫延将功赎罪,跑去帮我找了医生过来,SV台的医务室人员态度不错,在我腿上左按按右按按,建议先上担架,抬去医院做X光。
我宁死不肯,光是想象自己躺在担架上,在全国最娱乐最八卦的电视台从七楼走到一楼,接受所有人的瞻仰,我就觉得还不如死了干净。内部,
我已经可以想象到以后每次见面他们都拿我的腿开玩笑的画面了。非但如此,这个该死的八卦台可能还会搞出一个五号化妆间传言什么的,说某某年某某月齐楚的经纪人在这里摔断了腿,然后放到节目上与全国人民共享,顺便抱一下齐楚的大腿。
齐楚竟然不能懂我这顾虑,皱着眉看我:“你发什么神经,不肯去医院。”
我当然不能直说,只能找理由,说:“你六点还要飞回云麓……”
齐楚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我。
“你都这样了,还想去哪里?”他板着脸做决定:“先去医院,其余的事再说。”
彼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半,莫延竟然打电话把黄景mickey全部叫醒,一起到事故发生的现场——五号化妆间来围观我,我用刀子般目光把莫延剐了一遍,然后告诉齐楚:“现在快五点了,你先收拾一下去机场,让黄景跟着你,我的事我自己可以搞定……”
“你医院都不肯去,怎么搞定?”他竟然瞪我:“我可不想我的经纪人是个瘸子!”
瘸你妹!
你能说点吉利的话吗!也许我没骨折呢!也许我只是扭伤了腿呢!你积点口德行吗!
我拿他没办法,叫黄景:“带他去机场,我不想和他废话!”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同样是经纪人,凌蓝秋叫林小白禁足,林小白就得躲在房间里面壁思过,哪像我,一个经纪人还得听自己的明星安排怎么做。
黄景还是怕我,小声跟齐楚说:“我们走吧,BOSS……”
齐楚瞪着我。
黄景拉着他走,他竟然一把甩开。
“肖林,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他提高了音调,眼神阴沉看着我。
我操,摔个腿还摔出阴谋论了。
我冷笑着看他:“那你说我想干什么?”
“楚哥,我……”莫延竟然在这时候□来,不知道想要显摆他对齐楚的影响力还是要干什么,小心翼翼叫齐楚。
“阿莫,你出去,”齐楚按捺着火气:“你们都出去。”
“楚哥,我有点累,我想回片场了……”莫延一脸委屈扯齐楚衣角。
“耳朵聋了吗!”齐楚回头吼了一声:“我说:出去!”
BOSS狂化了。
我看着莫延一脸委屈,眼泪噙在眼眶里打转的表情,尽管我不想承认,心里还是有点暗爽的。
闲杂人等全部退场,黄景同情看我一眼,留我一个人面对进入狂暴状态的齐楚大魔王。
我缩在椅子上,齐楚一脸凶相站我对面,好像一言不合就要把我另一条腿也打断一样。
“肖林,你不要自作聪明,”他冷着声音,居高临下看我:“我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说来听听。”
“你根本没伤多重,所以不敢去医院照片。你只想把我赶走,然后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留到合约终止……”
我错了,最能YY的不是齐楚的粉丝,而是齐楚本人。
“这样我有什么好处呢?”我配合他问。
“你想提前辞职,对吧?”他沉着脸问我:“你根本就不想再和我回去片场,你现在就想辞职。”
我想我记错我自己的名字了,我不叫肖林,我姓窦名娥字冤。
“如果现在打开窗户的话,应该可以看见六月飞雪吧……”我感慨道。
“别转移话题。”齐BOSS打断我:“你是不是真的要走?”
我点头。
“那如果我说我不让你走呢?”
“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很多次了,我……”
“如果我说我们可以试着交往呢?”他深黑眼睛看着我:“那样你可以留下来吗?”
我怔在了那里。
他就站在我对面,看着我眼睛,脸上还带着疲惫,但是却是我这辈子唯一喜欢过的人。我这才意识到他站得离我如此之近,他低下头来,鼻尖几乎碰到我的脸,我可以清晰看见他的形状优美嘴唇,呼吸可闻。
我一抬头就望进他眼睛里。
瞬间就慌了神,我有太多年不敢直视他眼睛,而今一夕沦陷。
他俯□来,嘴唇几乎碰到我脸颊。
我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我……”
“两位,打扰了……”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问一下,六号化妆间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