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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吞了吞口水,哪怕只是见识见识也好啊!
将一座纯金的小雕塑摆放好,小女仆深吸一口气,缓缓朝内间走去。只站在门口偷偷看一眼便好,不要紧的吧?不怕不怕……
片刻后……
“啊!”一声女人的尖叫划破清晨的宁静。
睡梦中的蓝调隐隐听到了什么,微微蹙眉,似乎……又是麻烦的一天啊……
意识混混沌沌的,全身发凉,不可遏制的冒着冷汗。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在那个冰冷刺骨的池塘,喉鼻都被冰水塞满了,那种快被溺死的感觉……真该死的令人厌恶。
“少爷,快醒醒!”
好熟悉的声音,却不比修的邪魅性感,好像是索菲……对了,是送索菲出嫁来着……修不在……
“别……别摇了索菲,我快散架了。”声音干涩而沙哑,大概是被酒精刺激了吧。蓝调迷迷糊糊想起了还在临渊的时候,那时候,他站在临渊的悬崖边,风从他身边吹过,衣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转头看天边的红霞,艳丽得刺目,那是一种燃到极致的红,就像城堡中那些玫瑰,是一种无法束缚的灿烂。
“天啊!少爷您在发烧!”
是吗?蓝调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抬手摸摸额头,没感觉啊,只知道头疼得厉害。这就是传说中的宿醉啊……果然不太好受。
“无妨!”蓝调拂开索菲欲探向他额头的玉手,轻轻一笑,“你怎么会在这里?莫非昨夜那男人没有好好地满足你,还有余力到我这儿串门?”
“……少爷,您跟修殿下呆了一阵子,奚落人的功夫倒是见长。”索菲惊异地看向蓝调,这孩子,倒是越来越开朗了。索菲本就不是什么贵族小姐,脸皮厚得堪比城墙,自然不会因蓝调一句戏言而动容,脸不红气不喘地说:“人家可是强忍着情事后的腰酸背痛,一大早便来给少爷通风报信,却遭如此戏弄,少爷真是薄情啊!”
“你到底来干什么的?”蓝调不耐烦地揉了揉眼睛,本就头疼,被索菲一闹就更疼了,跟有人拿了锤子在脑子里敲似的。
“少爷您可遇着大麻烦了。”索菲幸灾乐祸地笑道:“我今早还没起床时,忽然听到一声尖叫……”
“长话短说!”蓝调本就不耐烦的脸色更阴了几分,这个索菲,一大早来讲故事的吗?
“好吧好吧,真是无趣!琉云被盗了,守护的两个侍卫死了,嫌犯是您。”索菲不情愿地回答,烦闷地坐到床边。
“何以见得嫌犯是我?”蓝调蹙眉,怎么扯到他身上来了?
“您的纽扣,上面镶了颗蓝色的魔晶石,死者牢牢抓住手里的。我本来以为是伪造的,不过现在看嘛……”
蓝调顺着索菲的目光看向自己胸前,果然,第二颗扣子不见了。昨夜一回来便睡了,没来得及脱衣服,显得皱巴巴的,至于纽扣,谁知道它是什么时候没了的。
“他们打算抓我伏法?”
“也不是,他们顾忌着修殿下,也不敢轻下结论,顶多是来找您对质,现在大概已经在路上了。”索菲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蓝调是修殿下的人,别说没做过,就是真做了,也没谁敢判他有罪。
“不知不觉中被算计了啊,真令人不爽。”蓝调若有所思地低喃,突然想到,既然有人嫁祸自己,必然有法让自己的罪名坐实,而最简单也最实在的做法,无非是找出赃物。
蓝调猛然站起身,用力拉上厚厚的窗帘,立刻便将阳光隔绝在外。
“少爷,您这是……”
“快,在他们来之前,找找我屋里有无自行发光的珠子。我记得琉云是夜明珠来着,既是栽赃,至少得下点血本儿,弄个像模像样的东西来吧。”
“哎,幸好我是魔族,这点小法术还是有的,否则不被您累死?”索菲语罢,喃喃念了几句类似咒文的东西,就和那一次去血腥坟场一样,她的声音很柔和,轻轻地念着那种无人知晓的语言,仿佛在唱歌。很快,一束光点出现在床边的行李箱,并且有越来越亮的趋势。
蓝调伸手在箱子里一翻,果然是一颗珠子,只是光亮太过于强大,将整间屋子都照得透亮。
“好了,索菲。”
索菲停止念咒,光亮立即迅速减弱,最后变成一点温润的荧光。蓝调拉开窗帘,远远地看到以乔为首的一行人正朝自己的住所这边走来,呵,来得还真及时。
“索菲,带着这个离开,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它毁了。”蓝调把夜明珠塞给索菲,便转身整理自己的衣物。想象总还是要的吧,况且,实在不想再欣赏一次索菲的空间穿越术了,真是有够诡异的。
第二十二章 诡异黑鸦
很快,敲门声响起。蓝调回头一看,果然,这点时间已足够索菲离开了,便略带不悦地答话:“谁啊,大清早的?”
“我是乔,请先开门,有要事相商。”
蓝调慢悠悠地开了门,看见门外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讽刺一笑:“侯爵大人和各位先生女士们起得真早。”
“咳……”乔装模作样地轻咳了一声,“是这样的,您可知琉云被盗一事?”
“是吗?那倒可惜了这稀世奇珍,对此,我深表遗憾。”蓝调故作惋惜状,语气里却并无多少真诚,甚至隐隐带了笑意。他看着乔那张熟悉的脸上挂着他所陌生的儒雅,竟觉得说不出的讽刺。
“你别太过分了,蓝尔斯!”古德上前一步,怒视着蓝尔斯,拳头握得紧紧的,似随时都可能不受控制地挥上蓝调的脸颊。
蓝调没有说话,却阴沉了脸。他已经不再是当初的蓝尔斯了,他的眼里不再只有纯真与坚强,还有着一种让人不敢逼视的威严,碧绿色的眼眸深不见底,就像是无垠的汪洋。偏偏有人还傻兮兮地不知收敛,“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小杂种,别以为攀上了修殿下就可以……”
“啪!”
全场静默,古德捂着被打的左脸,难以置信地看向蓝调。他是侯爵长子,从小被人捧着奉承着,这个以前任他欺凌的小杂种竟敢扇他耳光,“你……你……大胆!”
蓝调转头看向乔,那个传闻中分外疼爱长子的侯爵大人,只是冷眼旁观着,连眉都没皱一下。蓝调在心头冷笑,好一个自私冷血的侯爵大人,想挫自己的锐气,却碍于修的势力,旁敲侧击地激他出手,好,好得很呐!
“大胆?”蓝调冷冷地开口,声音缓慢而清晰,甚至带上了几分笑意,“我蓝调岂是易欺与之辈?古德,你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了么?”
“好了,莫再说这些题外话。”乔出来圆场了。蓝调仔细打量着这个男人,已有些显老了,却气势犹存。在场这么多人中,他是唯一一个没有用谄媚的语气与蓝调说话的。也许是他对蓝尔斯这个卑微的小人物形象太过于鄙夷了,所以连假装的恭维也做不到。记忆中,这是一个自私卑鄙又故作高尚宽容的男人。如果不是小时候的印象太过于深刻,也许蓝调会对他有些好感。
蓝尔斯的母亲曾是上流社会有名的美女,也曾经与那些小姐公主们一样的高傲,不幸家道中落后来到了侯爵府做女仆,她没有结婚,可是她却生育了蓝尔斯。这是不被教会所容纳的罪行,但是她却一直平安地生活在,虽然痛苦。所以他们说,蓝尔斯其实是侯爵大人的私生子,因此教会才并未予以追究。蓝尔斯曾经很在意这个传闻,也曾经很渴望一份父爱,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蓝尔斯已经死了,现在,这世上只剩下蓝调,只有蓝调!
“那么侯爵大人想说些什么呢?”蓝调双手环胸斜倚着门框,淡淡地开口。其实他并没有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生气,在百镜门中,将一切悲惨的经历反复进行了千百次,早已经不再在乎了,岂会还和以前一样因这些小小的恶言而动容?
“这个东西,请问是您的吗?”乔示意仆人们呈上托盘,小小的蓝色纽扣静立其上。
“是我的。”蓝调扫了一眼,轻描淡写地回答。
“琉云被盗,这是在死去的侍卫手中发现的,那么……”
“那么,这能说明得了什么?”蓝调抬头,轻轻浅浅地一笑,他看着正在说话的乔,碧绿色的眸中有一闪而逝的阴寒。
“这……”侯爵大人不再说话,这的确不能说明什么。他没想到蓝调会这么说话,如果是从前的蓝尔斯,一定会默默地承受,那个孩子是绝不会反抗他的,因为明白就算辩解也无用的吧。
若是蓝尔斯,他定然会选择一言不发,然后再寻着机会逃跑,就像他在临渊是所做的那样。但蓝尔斯已经死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蓝调。乔他们都以为这不过是名字的变换,然而他们错了,蓝调与蓝尔斯最大的差别便在于信念。蓝尔斯只有一个人孤军奋战,所以他会选择忍辱偷生;但蓝调不同,因为修的存在,他的性命无忧,那么,他便不会因此而低头。他是高贵而聪慧的,他的体内流淌着修的血液,那是精神的救赎,是来自于灵魂的力量,是他需要捍卫的尊严。
所以,事情不会按照乔的预期而进行,所有人都陷入沉默,乔和蓝调静静地对视,没有人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便只能期望着能从那双碧绿色的眼眸中看出什么端倪。那双眼睛就像是贪婪的深渊,没有反射半点流光,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明白了修何以如此宠爱这个孩子,一定是因为那双眼睛。那里面,有执著,有坚持,有不顾一切的勇气,有超脱人性的冷酷,就如同雨后的彩虹,色彩斑斓,夺人心魄。
就在众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到蓝调身上时,一个黑影突然从天空中俯冲下来,迅速从人群中飞过。
“啊!神啊,那是什么?!”胆小些的贵夫人们立即窜到男人身后躲起来,刺入的尖叫此起彼伏。
那好像是一只乌鸦吧,蓝调刚才瞥到了一眼,通体被漆黑的羽毛所覆盖,大概有巴掌大小,应该就是乌鸦吧。不过这地方怎么会有乌鸦?过去十多年都没有看见过啊。
“啊,我的神啊,是乌鸦,是乌鸦啊!天啊……那是神的怒火!神愤怒了……”许多人惊慌失措地开始祈祷,不断地在胸前划着十字。
在沧澜帝国,乌鸦与星星一样是邪恶的象征,代表着不洁与罪孽,传说乌鸦传递着神的怒火,将为世间带来巨大的灾难。
“那只乌鸦……”蓝调低喃着,他明明看到伴随着乌鸦掠过的黑影还有一道蓝光一闪而逝,那是什么?蓝调不禁绞着手指思索着,很熟悉的样子,会是什么呢……对了!猛然间灵光一闪,蓝调急忙低下头去看那个仆人手中的托盘,果然……
那颗蓝色的纽扣不见了。
第二十三章 心动
从来不曾发现,在弗里德庄园看见的月亮竟和无心崖上的月一样明亮而皎洁,只是略略小了些。大概,是因为从前住在这里时从来都没有这份纯粹的赏月之心吧。
桌上平铺着一张展开的卷轴,上面画着一个菱形的图案,内里和边角上缀着奇怪的纹饰。这是索菲临走时交给他的,一个可以瞬间移动并穿越任何屏障的小型魔法阵。先把魔晶石碾成粉,再混合血液画上去的。由魔晶石与血液提供能量,使用时无需任何的魔力,只要念几句咒文即可。既简单又便于携带,是专门为他准备的。
托白天那只诡异的乌鸦的福,连证据都没了,侯爵大人只好就此作罢,带着一行人拂袖而去。蓝调简直怀疑那只乌鸦就是修特意为他安排的。
蓝调闭上眼,用那种很是好听却一句也不懂的语言念咒文,突然,一种晕眩恶心之感袭来,就像失重了般,睁开眼时已立于一片花园之中。
“呕……”蓝调忍受不住地蹲在地上干呕,什么都吐不出来,胸口闷涨得厉害,只觉得天旋地转,恨不得干脆打晕自己算了。
一双冰凉的手覆上了他的双眼,那皮肤细腻光滑如同半融的冰块,大拇指在他的眼睛周围轻轻地揉按。蓝调觉得有一丝清凉的气息从柔韧的指尖传到自己体内,游走在四经百骸中,强烈的恶心和令人厌恶的头痛都在瞬间消失了。
蓝调缓缓站起来,一转身,便直对上那双金色的眼眸。那不是眼睛,是金色的漩涡,就这样毫无预兆地令他陷落,就连太阳灿金的光辉也会为此沉沦,更遑论渺小的他。为什么,这世上会有这么一个人?高傲、邪魅、奸诈、体贴、温柔、绝美……各种矛盾的气质在他身上完美地融合,造就了一个如同神祗般的修。上天怎就如此眷顾你?真真是叫人连嫉妒的心也生不出来,便只能沦陷,只能臣服。
“父亲,您怎么……”
“索菲说你想自己解决。”那双灿金色的眼眸直直的望着他,透不出半点情绪,连空中的皎月也黯然无光。
“是的。”
“放心,本殿不干涉,你慢慢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