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女子一跃出现在男人面前,伸手紧紧环上男人的脖子,她得意地一笑,一边摇头一边坚定地回答:“不要!”
“你……”男人无奈地皱眉,却并没有生气的前兆,也没有伸手将挂在自己身上的女子拉下来的想法,而是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般,从容淡定地擦干头发,走回到床边,就着搂着女子的姿势躺倒被窝,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睡觉。”
“……”看着男人真的就这么闭上眼睛睡了,女子得意的笑容僵在唇角,心中说不出是无奈多一些还是恼怒多几分,这个人……哼,还真是这般……不解风情!
气恼地狠狠捶上男人的胸口,女子的力气并不小,这一拳要是砸下去,搁普通人身上,不死也得去半条命了。尽管闭着眼睛,男人却像是看得见一般,及时地伸手挡下女子的攻击,将她的拳头禁锢在掌中,凛冽的话语仿佛哪能将周围飘荡的青烟都凝固成冰,他冷冰冰说:“玩儿够了没?”
“呃……够了。”不清不愿地回答了一句,女子抽回手,可怜兮兮地缩进被子里,恰好错过了男人眼中一闪而逝的笑意。
第二百一十一章 海妖之歌
我最近总有些不详的预感,心中时刻紧绷着着一根弦,仿佛下一刻就会崩溃一般,那种无力而渺小的感觉与曾经在月之森时的心境莫名地重叠在一起。
我透过红漆镶粉色花纹的窗框,眺望着海天相交的淡紫色线条,蔚蓝的海面与血红色的天际交融在一处,刺眼得惊心动魄,就好像我还站立在月之森禁地的入口处,手足无措地凝望着华风一点点消失在密林与晨雾的深处。仿若在凝望天边流逝的星,脆弱的心脏,就此被那一点一闪而逝的流光所缚,揪起一阵近乎于病态的痛感,氤氲出一阵心悸的错觉。
“这是出海的第十天了吧?”一双手环过腰际,沐雨感觉到自己落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拥抱,令他迷恋了近百年。
“如果你漂亮的小脑瓜里装的不全是噬血草的话,我想你应该还算得清日期,事实上,这才第九天。”意料之中,身后响起了那人尖锐而刻薄的言辞,当然,如果不计较那话语中的讽刺与讥嘲的话,这声音还是很舒服悦耳的,就像是丝绸摩擦而过的润滑,丝丝缕缕地扣入心弦。
“第九天啊……”收回了凝视着窗外的视线,沐雨干脆放松力气放任自己就这样倒在华风身上,微微敛起的眉让人看不清他的心绪,他轻声叹息,低低的嗓音仿佛在自言自语,他说:“第九天与第十天……又有什么差别呢?反正……”
反正,该发生的总会发生,这世界运行的轨迹不是任何一个人站出来说一句不喜欢不公平就可以轻易改变的;反正,时间对我们而言最是廉价,甚至比不上集市里摊上一个简陋的饰物,不管是对魔族人……还是精灵。
“你究竟在担心些什么?”华风微微蹙眉,他的世界从来都很简单,简单到就算明明能察觉到沐雨与修殿下大概有什么交易也没打算去询问探查,尽管他很清楚那些定然都与自己有关。不是不在乎,而是没有在乎的必要。
“没……哥哥就当我是在无病呻吟吧。”沐雨转身搂住华风的脖子,轻吻着华风的嘴角,眼底露出一丝熟悉的狡黠。
华风凝视着沐雨那双熟悉的眼眸,微微紧了紧手臂,两具身体隔着薄薄的衣物紧紧地贴合在一起,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对方那跃动的胸腔中的略微急速的心跳,感触到彼此身体上那些优美的线条与肌理。
华风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在被月之女神的圣光笼罩之时,他曾见证了这世间最卑劣而可笑的情感变化,他那时尚且不知道变成了怎样丑陋的一副外貌,也不知道自己在月之森成为了一个怎样罪恶的存在,他只知道,和蔼而善良的族人们在那一瞬间凝固在眼底的情绪,惊愕、恐惧、厌恶、鄙夷,甚至是杀戮。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个没有止境的噩梦,而今他已经记得不太清晰了,印刻下的只有那一种被世人抛弃于全世界为敌的恐惧与悲伤,而唯一令他试图去记忆的便是那双眼睛,那一双属于沐雨的眼睛,由始至终都闪耀着他所熟悉的光芒,流光溢彩得仿若绽放天际的焰火,迷恋的、惊讶的、无奈的、绝望的、执着的、心疼的……唯独没有对她的厌恶与恐惧。他喜欢沐雨的眼睛,在那一段暗无天日受尽煎熬的岁月里,那曾是他唯一的信仰与坚持。
“沐雨……我的沐雨……”无意识地呢喃着,华风伸手轻抚沐雨的脸颊,尽管他的手掌已变得粗糙而丑陋,但停留在掌心的触觉却依旧是熟悉的细腻与光滑,带着月之森所独有的草木清香,熟悉得令他止不住地心动。
“哥哥……”
四唇相触,激起心底最深沉的涟漪,圈圈荡漾开来,一颤一颤的,仿佛有细微的电流在彼此的肌肤上游走;冰凉的指尖仿佛带着某种难言的魔力,滑入对方松散的衣物,在彼此的皮肤上燃起一簇簇火焰……
“嘭!”
伴随着一声不太寻常的巨响,船只仿佛撞上了某样巨物般猛烈地晃荡,华风眼疾手快地揽着沐雨往角落里一闪,险险的躲过了迎面倒下的木质书架与碎裂四散的窗玻璃。
“搞什么?!”相信任谁在这种关键时刻被打断都不会有什么类似于愉快之类的正面的情绪,更何况沐雨的脾气本就算不上和善。他微微沉了脸色,咬牙切齿地透过因为刚才的撞击而微微半开的房门缝隙狠狠地瞪着在过道上尖叫奔跑的人群,心情似乎更差了些。
“没想到红界的船只也会出这种意外。”说不上是讥嘲还是在单纯地陈述事实,华风淡淡地开口,脸色当然也不怎么好,匆匆为沐雨和自己套上了斗篷,“我们去甲板上看看情况吧,想来不至于太严重。”语罢,也不待沐雨答话,便果断地拉开门拽着沐雨随着人流往外走。
似乎所有人都跑到甲板上来了,在这种明知道有危险的情况下,呆在密闭的船舱内显然更容易令人产生一种近乎于绝望的恐惧感。
船只并没有撞上任何的阻碍,至少是并没有撞上肉眼看得到的阻碍,视眼所及依旧是一片苍茫无际波澜壮阔的碧蓝色海洋,唯一不同的是,比起刚刚出海时的平静无波,此刻的海洋沉寂得近乎于可怖,仿佛那薄薄的一层海面下,蕴藏着浩瀚而颇具毁灭意味的力量。
靠着断了一半的红漆围栏,华风平静地望了一眼海面,淡淡地开口,然而那声音却镇静得仿佛只是在述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说:“船正在下沉,撑不了半个时辰。”
众人闻言先是一震,继而人群中爆发出一波又一波的喧哗,有不信的,有危言耸听的,那面上的表情却多是惊惧心慌的,他们不断地诘责着船上的船员们,或是尝试着用各种魔法离开,显然,并没有谁能够成功。大型的传送魔法阵并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而譬如华风和沐雨上船时使用的简易传送阵却需要消耗大量的魔力,魔力越是深厚,能够传送的距离越是遥远,然而就算是华风与沐雨这般魔力也不敢保证能成功回到陆地,更遑论他人?不是栽倒水里便是不知道传送到哪儿去了,一时间,甲板上乱作一团,倒显出几分热闹。
“呵……”沐雨见此勾出一抹幸灾乐祸的浅笑,无辜地耸了耸肩。
“你啊……脖子以上的部位是用来思考的而不是用来看热闹的,并且还是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很显然,我并不应该对你这与食人花同等水平的智商抱着太大的期待。”华风难得见到沐雨这般孩子气的模样,不禁露出一丝宠溺纵容的轻笑,亲昵地捏了捏他的鼻尖,换来对方懊恼不满的瞪视。
带着腥气的海风吹拂而来,凌乱地掀起了众人的衣衫,猛然变得凛冽的风朦胧了视线,在皮肤上割得生疼,让人无法睁开眼来,只能朦朦胧胧中感觉到船身的摇晃,并不剧烈,却也不可忽视。断断续续的,耳边传来了悠扬飘渺的歌声,在海风中逐渐变得清晰可闻。那歌声像是优雅的长笛,又仿若玉石敲击般清脆,却又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庄严郑重,在茫茫的海面上一遍遍回荡,如同九天之上的梵音,连心脏都仿佛随着那缓慢而庄重的曲调一点点停止跳动。
“这歌声有古怪。”瞥见周围人渐渐变得呆滞的表情,沐雨终于升起了些微危机意识,稳了稳心神,不着痕迹地蹙眉,伸手探了探身旁一位妇人的鼻息,果然……已经死了么?这歌声究竟是什么东西,或者他该问唱这歌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海妖,看样子,我们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这种传说中的生物也能碰上?”仿佛看出了沐雨的疑惑,华风假笑着解释,语气里带着一丝淡淡的自嘲。
“海妖?那是什么?”沐雨常年居住在月之森,对于外界之事向来了解得不多,更别说是这种流传在海上的谣言传说,就华风的表情来看,显然这并不是什么太过于美好的生物。
“传说海妖居住在魔族人所无法到达的深海之中,半人半鱼,美貌惑人,他们的歌声能引诱航行的船只偏离轨道,并杀死船上所有的活物,以此为食。不过他们似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来活动了,和凤凰族一般就此消失在世人的记忆中。”华风一边控制着魔力稳定心神,一边向沐雨解说从前听过的关于海妖的传说。
“那现在怎么办?”沐雨无辜地望着华风,心中欲哭无泪,他究竟招谁惹谁了,出个海也能碰上传说中的生物。
“天知道该怎么办。”华风没好气地回答,试探性地问:“要不,我们试试传送阵?”
“……也好。”沐雨点点头,似乎目前也就这一个办法看起来比较具有可行性了。
两人双手交握,开始吟唱起冗长的咒文,淡绿色的荧光点逐渐在身边环绕,脚下,一个淡绿色的魔法阵开始成形,并随着咒文的吟唱慢慢变得完善繁复。忽然察觉到空气中魔力的波动不太对劲,华风睁开眼,余光中瞟到高高的桅杆上有一团淡粉色的光晕,看样子应该也是一个简易的传送阵,更不幸的是,出现的几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然而一旦出现,两个魔法阵相互碰撞,就算是伟大的魔界帝君也不知道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沐雨,快停下吟唱!”
“可是已经念完了啊,怎么了?”沐雨后知后觉地睁开眼,正好看到桅杆上那团粉色光晕,再仔细检查空气中的魔力波动,瞬间了悟到发生了何事,他苍白着脸望向华风,“不……不会这么巧吧?”
华风来不及答话,眼前猛然一黯,身上传来仿佛被拉扯绞碎的痛感,只能死死地攥住沐雨的手臂,任这种撕裂般的痛楚在全身蔓延,直至陷入无尽的黑暗……
海妖之歌,又称作海妖的镇魂歌,传说中没有任何生物能从中逃脱,以后也不会有……
第二百一十二章 冰焰来客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世界了,炊烟袅袅、孩童嬉戏,没有无尽的杀戮,没有淋漓的鲜血,那种平凡的感觉几乎令我感觉到陌生,恍如隔世。
冰炎族,被魔界帝君所抛弃的种族,苟且偷生、偏安一偶、与世隔绝,这是一个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地方。我想,这个地方之所以被称作世外桃源,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尽管它和平的外表下是难以掩盖的腐烂与创伤。
一个人步履艰难地缓缓走近村庄,个子不高,形容瑟缩胆怯,搭上一身褴褛的衣衫,说是蓬头垢面也不为过,让村口玩耍的幼童们不自禁地好奇打量,却望而却步。
从以前开始,就常常看到这样的人。衣着光鲜、容光满面的离去,一双不甘于现状的眼睛闪耀着难以言喻的希翼与渴望,那是一束光,一束在暗无天日的永夜中不可忽视难以磨灭的光;然后,或是衣衫褴褛血迹斑斑狼狈而回,或是垂头丧气抑郁寡欢绝望而归。一个接着一个,就像是划破苍穹的流星,稀少,却永远不会断绝。
这大概就是父母们常说的不安于平和妄图离开这片与世隔绝的乐土的那些叛徒的下场,他们这样想着,那一双双稚气的眼底,掩藏在浓浓鄙夷下的目光中却有着一丝连自己也无法察觉的羡慕。
这就是冰炎族的宿命,大人们常说,这一切无法改变,他们总是强调,能够存活下来已经很不错了,魔族人所应该具有的野心与贪婪早在他们抛弃了尊严躲避在这个结界内的时候一并丢弃在逃亡的路上了。这是说给不通世事的孩子们听,同时,更是在内心深处为自己敲响警钟。
冰炎族的天空不像是凤凰谷那般停留在水蓝的幕布,冰炎族人们尚且没有魔界帝君那般强悍,能将整个空间单独提出来封印,那封印强大得甚至连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