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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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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委员会除干事局等正常的机构外,还设有会审处,审判破坏罢工、偷运粮食接济香港和 
私卖敌货的犯人;同时附设有监狱;对于敌货的处理,设有拍卖处。罢工委员会的纠察队水 
陆侦缉队的组织,拥有队员二千余人,步枪四百余支,小艇十二艘;他们分驻各港口,执行 
封锁香港的任务。此外还有法制局筑路委员会等机构。这些机构的做法自然多方侵越了政府 
的职权。 

    当时在广州的中共同志,多以能领导罢工机构而自傲;觉得较之一九一七年俄国工人苏 
维埃还更有效率;但确没有取国民政府而代之的企图。国民党右派人物却斥之为“第二政府”, 
认为它包藏着中共在广州实行共产制的野心。中共中央则本着国共合作、共同努力于国民革 
命的意向,亟谋对罢工委员会的活动有所调整。 

    我曾根据中共中央的决策与广州同志商讨这个问题。当时省港罢工委员会向香港所提出 
的条件分为两大纲要:第一是拥护上海工商学联合会对沪案所提出的十七条;第二是直接针 
对香港的六项要求。即:一、政治自由;二、法律平等;三、普遍选举;四、劳动立法;五、 
减低房租;六、居住自由等。我指出应依形势变化降低要求条件,与香港当局协商解决,尽 
早结束这次罢工。如果罢工结束,罢工委员会的组织,也就不必要了。所谓“第二政府”之 
说,也可不攻自破。 

    罢工委员会委员长苏兆征和主持委员会的中共党员邓中夏等人,都赞成我的主张。但他 
们都说香港方面始终对协商解决罢工一事,没有明确的表示。如果香港方面真愿意协商,他 
们随时准备谈判。自然,在条件方面也预备作若干让步。 

    他们还进而指出,由于省港罢工,加上罢工工人纠察队检查各港口,对香港实行经济封 
锁,不特使香港遭受经济上的重大损失,使广东的叛军,得不到外力的支援;而且由于罢工 
工人参加了肃清内奸、镇压反革命、支援作战和杜塞走私以裕税收等工作,更使广州革命政 
权日形巩固。因此,国民政府当局多认为罢工是有利的,即反对罢工的人,也只能说罢工委 
员会权力太大,却不能抹煞它对革命的贡献。罢工工人方面以曾获得政府和私人大批的捐款, 
生活也相当安定。不过对香港实行经济封锁,广州及其附近地区也得不到外货的供应,有些 
地方颇感不便;商人也受到损失;农民的农产品,无法出口销售,这些事都曾引起反感。 

    因此,九月初即实行出入口“特许证”办法。规定“凡不是英国货英国船及经过香港的 
船货,可准其直来广州”。特许证规定由国民政府外交部广东省政府商务厅公安局会同罢工委 
员会共同签字发出。这个办法实行以后,美日等国的商船相继要求领证直航广州。于是,上 
海广州间和暹罗广州间等航线,逐渐恢复。广州江面每日出入口船只多至四十余艘。这个办 
法在“孤立英国”、“增加政府税收”、“工商联合”、“工农联合”、“安定人心”等方面,都收 
到很大的效果。 

    其次,是农民协会与各地方政府和地主之间的纠纷。在发展中的农民协会,常因减租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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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和一些其他的经济问题与地主发生争执;尤其重要的是农民协会属下的农民自卫队与各县 
地主所领导的民团,发生武装冲突。不是农民自卫队围攻地主的碉堡,便是民团杀害农民协 
会的负责人。各县政府处理这些纠纷事件,多偏袒地主方面;也常指斥农民协会简直成为第 
二政府,侵犯了各县政府的职权。 

    当时任广东省民政厅长的古应芬,或明或暗的支持各县地主民团势力。广东的中共同志 
将他视作眼中钉,认为非去掉这个右派古应芬,农民是不能翻身的。但张太雷告诉我,鲍罗 
庭近来也学得圆滑了;对古应芬支持反动分子事不愿过问。张太雷认为鲍顾问不说话,农村 
问题是不能解决的;可是鲍又似觉力有未逮,不愿卷入漩涡。因此,国民政府对农村既无一 
致的政策,若干乡村便成了两派势力的比武场所。 

    我原约定与鲍罗庭在几天后商谈双方歧见问题。鲍罗庭似也已得到莫斯科方面的复电, 
可以表示意见了。因而由他主动约集我和广东区委会主要负责人陈延年等举行会议。 

    鲍罗庭首先发言,他对广东局面表示乐观。指出在对外关系方面,由于罢工委员会组织 
的严密,香港方面一切破坏的阴谋都没有成功。他预料香港当局不久将与广州当局谈判解决 
罢工问题;有恢复双方正常关系的可能。至于其他各国,如美、日等国的商船,早已直接开 
到广州,进行经常贸易;而且日本方面开始与国民政府商谈海南岛田独镇铁矿开采问题,国 
民政府并准备给予开采权。根据这些情况,他指出列强现在不得不承认国民政府业已稳固这 
一事实。 

    关于广东内部的状况,他认为基本上已经统一,不会再有叛乱发生;汪蒋合作的局面也 
不会因外间的挑拨,而产生破裂。广西军人对国民政府的关系正在改善之中,可望成为国民 
政府属下的另一省区。广东四周并没有甚么军事力量,足以危害广东的安全。现在政府税收 
月有增加,并可望大量增溢。他认为在这个稳定的基础上,民政的整理、各军训练等主要工 
作,都可望顺利进行。 

    根据这种乐观的看法,他认为国民党左派与中共仍应向右派势力进攻,以期广东局面获 
得进一步的巩固;此时决不应退让,因为退让政策会助长右派的气焰。他指斥中共中央“团 
结左派、联络中派、打击右派”的政策,是死板的公式。国民党左派本身是相当脆弱的,需 
要和中共合拢一块,才能形成一个雄厚的力量。他也承认摇摆不定的中派占多数,但反对以 
向右派让步的方式,去联络中派。他主张强迫中派追随左派,要他们无条件的拥护国民政府 
和广州的国民党中央。他讥讽中共中央与孙科、叶楚伧、邵元冲等所成立的协议是要不得的 
安抚政策。 

    他还进而号召广州的中共同志,反抗上级的决定。他说不应当无疑问的遵守中共中央的 
决定。广东区委会负责人根据他们对广东情况的真实了解,是可以对这种决定,提出修改的 
意见的。 

    我当时觉得鲍罗庭这篇演说漏洞颇多,立即加以答辩。我首先承认广东的局势是稳定了, 
也说到中共中央并不抹煞广东同志促成这一局势的功劳;但对前途的展望不如在广东的同志 
这样的乐观。就是根据我这几天的考察,也证明广东内部有许多急待解决的问题。 

    我指出中共中央与孙科等中派所取得的协议是合理与必要的;因为联络中派以搅垮西山 
会议派的组织,就是向右派势力进攻的一个主要方法。我曾反问鲍罗庭,除了这种分化的办 
法以外,所谓国民党左派与中共合为一体的说法,是否含有中共与国民党左派应在国民党第 
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中,包办国民党中央委员席位的意义在内?所谓强迫中派追随左派和进攻 
右派的说法,又应如何实行? 

    我的这些问题都是鲍罗庭难于置答的。因而我更说明中共还在幼龄时代,没有人参加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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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政府,也还没有执掌政权的经验,更没有掌握军事实力。中共党员还没有任高级军官的, 
在国民革命军中,也多系负担政治工作,而政治工作被视为军中的附属品,未能直接掌握军 
队。在这种情形下,即使我们在国民党中央委员中,多占了一些席位,除了引起国民党人士 
的反感以外,我不信真能增强中共在国民革命中的领导地位。 

    接着我要求在广州的同志们不要将中共中央的政策,视为退让的政策;应认识到这是中 
共自谋独立发展和巩固国民革命阵线所必要的措施;不应要求修改,而应切实执行。而且在 
这次(第二次)国民党代表大会中,我们应一致主张建立一种国民政府的制度,不要老是以 
革命的非常手段来处理问题。最低限度要将汪蒋合作的领导重心,在制度的基础上巩固起来, 
便不受外间挑拨的影响。 

    我还提出了三个急待解决的问题:一是消除青年军人联合会和孙文主义学会对立的状态; 
这两个团体同时取消或合并为一;二是应主动的谋求省港罢工的结束;如果罢工委员会一时 
不能结束,也应在国民政府法律范围内活动;三是我们要求国民政府采取更明确的政策,支 
持农民运动的发展;改组各地地主民团的武装,使之成为各地地方政府的或农民的武装,以 
清除各地的武装冲突,并满足农民减租减息的经济要求。 

    我曾向鲍罗庭说:“开除西山会议派和使中共党员增加在国民党中央的比重,并不算是甚 
么真正的革命进攻;如果能实现我上面所说的各点,特别是使农民势力在乡村中居于优势, 
才是实际的革命进攻。” 

    鲍罗庭并未答复我的问题。广东区委同志们似不愿卷入我和鲍罗庭之间的辩论,没有人 
多发言,就散会了。事实证明广东区委的多数负责同志是站在鲍罗庭一边的;他们尤其反对 
中共中央与孙、叶、邵等人所取得的协议,认为是对右派退让的明证。他们虽不视我为退让 
政策的主要代表人,甚至觉得我多少对广东情况有所了解,并寄予同情的人。但总感觉我的 
意见,含有退让的气味。 

    张太雷向我所说的话,似刻画出鲍罗庭当时的处境。他指出鲍罗庭在这里与汪蒋等人一 
同奋斗,相处得水乳交融;在目前情况下,只有鲍才能平息国民党内部可能发生的矛盾,稳 
定现有的领导。不过近来鲍罗庭精神上颇感不安,在处理广东各项问题上,往往遭遇困难, 
又被右派所反对;而莫斯科和这里的一些俄国军事顾问,似也不完全同意其作法;现在中共 
中央的决定更使其大伤脑筋。他还进而说到鲍罗庭在这里花了两年工夫,才把广东的情形摸 
清楚,如果莫斯科要另找个人来接替这个顾问职务,是很难有适当人选的。 

    我曾向张太雷保证,中共中央并没有要撤换鲍罗庭的意思。我自己来广州一切首先就商 
于他,也是为了尊重他。中共和孙、叶、邵等人的协议,也强调要他们遵守孙先生联俄容共 
的既定政策。这些似乎都不致使鲍产生不安于位之感。但张太雷仍感不满足。他指出西山会 
议公然开除鲍罗庭、汪精卫和中共党员;因此,国民党第二次代表大会应首先来一个示威性 
的反击;其中一项是应造成热烈拥护鲍顾问和汪蒋领导的气氛。他认为只空洞要求中派遵守 
孙先生的既定政策,而不具体的要求他们拥护广州现有的领导,是十分不够的。 

    这时,国民党第二次代表大会即将开幕,而中共对此所应持的政策,我们—中共中央与 
鲍罗庭及广东区委会之间—迄未取得协议。在中共中央方面,既已与国民党中派有所协议, 
自不能中途变更。在鲍罗庭方面,又认为这是退让,须予修正;而在时间上又已不容许往复 
协商。我这个当事者处在夹缝中,只有使这种歧见不过份暴露于外而已。 

    孙文主义学会的问题我认为可以从速解决。但陈延年等总觉得青年军人联合会是黄埔中 
合法而又成立较早的组织,而孙文主义学会却是未经正式许可的新右派的产物;如果这两个 
团体同时取消或合并,都不免是让步太大。他不直接反对我的主张,似采取拖延的办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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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向我解释,这件事要等在黄埔负责的周恩来回来后,才能处理。那时周恩来正在汕头兼任 
东江行政公署的主任,忙得不能来广州。陈延年认为他深得蒋介石将军的信任,两个团体的 
负责人对他都是敬重的;由他向蒋提出处理办法是较妥当的。 

    其他如结束省港罢工问题,这是广东方面不能单独解决的。果如鲍罗庭所说,那时香港 
方面曾派出非正式的代表,前来广州,试探解决的途径。这种谈判因双方意见距离甚远,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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