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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2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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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好而自伤。他们并没有气馁,不少的人还要求不计成败,必须硬干一番。我和周恩来等当 
时之所以能够在组织业已支离破碎之际,置安危成败于度外,继续奋斗,维持中共中央的命 
脉,也就是受着这种精神鼓励所致。后来,瞿秋白的盲动主义也是渊源于这种硬干的精神。 

    我们策划如何继续革命的方法。武汉的工人运动是被摧毁了,发动总同盟罢工已不可能, 
更说不上在武汉领导起一个足以推翻汪政权的政变。湘鄂赣等省农民运动受着反动军队和土 
劣地主的联合进攻,也已支离破碎。剩下的农民武装,都向较偏僻的地区集结,从事微弱的 
反抗。我们剩下的可靠资本只是叶挺所统率的一师和周士第的独立团,这个部队正开往南昌。 
我们很珍视这点资本,希望以此为主干再配合各地的农民武装,竖起反抗的旗帜。 

    暂时移到武昌办公的中井中央,因人手的分散,显得相当零落。实际主持工作只有我和 
周恩来两人。蔡和森是病了,不能任繁重的工作,而且准备潜赴上海。李立三、谭平山、林 
伯渠、恽代英、吴玉章等重要党员先后到南昌去了。大批的中共党员乃至一些仍与中共合作 
的国民党左派,都向南昌汇集。他们有的是借着第四军的掩护,由南昌转地潜伏工作;有的 
是暗藏在叶挺部队中,准备必要时实行反抗。 

    我们的工作紧张而繁重,困难重重。当时经费缺乏,我们在忙着督促那些在政府任职务 
的同志们,不择手段,张罗一些款子来,作为我们疏散党员之用。众多的中共同志们都要在 
几天之内,依据他们的自己选择、工作的需要,和他们自己能在地下生存的条件,分别驰赴 
各地。这些人的任务和交通问题,都要一一具体为之解决。 

    毛泽东当时表现了他的奋斗精神,启动选择回湖南去,担负领导农民武装的任务。我们 
原分配他到四川去,这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亦由于四川也是大有可为的地方,尤其是关于 
农运的发动。他这个湖南籍的“共产要犯”却要冒险到湖南去,不甘心让他所领导起来的农 
运就此完蛋。我们当时很高兴的接受了他这个到湖南去的要求。这也许就是他后来被逼上井 
冈山的起点了。 

    周恩来是一个不多发表议论而孜孜不倦的努力工作者。他很镇静的夜以继日的处理纷繁 
的事务,任劳任怨,不惹是非。所有同志们的疏散工作,多半由他经手。他之获得一般同志 
的敬重,地位的日形重要,也是从此开始的。 

    我的大部分时间则花费在与一般同志的谈话方面。当时,紧急疏散,不免使一般同志有 
逃亡的感觉。振奋他们的精神,乃属十分必要。我分别向我的同志们指出,中共虽然暂时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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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仍有胜利的前途。国民党抛弃了孙先生的革命理想,将会四分五裂;将来可能有汪记胡 
记落记等国民党出现,国民党的军人仍将如北洋军阀一样,混战如故;统一中国、反对帝国 
主义和解除人民痛苦等革命任务,他们是负担不起的。我们只要接受失败的教训,团结在党 
中央的周围,继续努力,是可以肩起革命的重任,而底于成的。 

    就由于我们这几天不懈的努力,党内的一般情绪逐渐趋于安定;中共的生机似乎又蓬蓬 
勃勃起来了。两三天之后,中共中央的工作更有秩序;一切都可以顺序推进。 

    于是周恩来提出了一个进取的建议。他指出现在大批同志都随第四军行动,万一第四军 
的将领张发奎等受环境所逼,转而反共,那我们在四军中的同志们将被一网打尽。他觉得与 
其受人宰割,不如先发制人。他说刚才接到李立三等由九江来信,主张在南昌九江地区发起 
暴动。周恩来因而赞成在南昌由叶挺部等首先发难,联络湘鄂赣一带工农群众,形成反武汉 
反南京的中心。他估计南昌为四战之地,不易立足,主张移师广东东江。以广东东江为根据 
地是周恩来提议中的要点,这一点也是他始终坚持的。他曾在潮汕一带工作过,对那里情况 
较为熟悉。他认为那里敌军军力较少,海陆丰一带农运又很得力,而且有汕头这个海口,可 
以与苏俄联络。他要求中央,从速确定南昌暴动的名义、政纲和一些重要策略,特别是获致 
友军和国民党左派合作的策略,切实计划发动湘鄂赣和广东东江一带工农势力,要求共产国 
际经由汕头迅速予以军火和物质的接济等等。所有这些似都是争取胜利的必要条件,在周恩 
来看来,尤以莫斯科的接济最为重要。 

    时机紧迫,不能多所讨论;我们两人因以中常委名义决定周恩来迅即赶往九江南昌,组 
织一个前敌委员会,由周恩来任书记,谭平山、李立三、恽代英、叶挺等为委员,根据周恩 
来同志提出的上述计划,相机处理一切。周恩来约于二十日起程到南昌去了,中共中央由我 
看守。这也是中共中央没有事先取得莫斯科同意所采取的一个重要行动。 

    当时的局势,微妙而不易捉摸。大约在二次北伐胜利后,唐生智、张发奎等由河南回师 
武汉的时候,左派人物中,特别属于广东籍的,就暗中酝酿返回广东去的想法。以第四军中 
一班将领而论,心情大都苦闷,有点类似当年太平天国内哄时的石达开。这班将领大多是广 
东籍,参加革命较早,深受孙中山先生的革命传统影响。他们在两次北伐中出力最多,战功 
最大,因而使第四军获得铁军的称号。他们目击革命阵营闹得四分五裂,冯玉样、唐生智等 
军阀气味很重,蒋介石、李济琛等的作为又太离谱,一切的一切他们都有点看不顺眼。他们 
自己好像是革命中的孤臣孽子,飘流在外,无所依托,抑郁难申。返回广东的想法,除了思 
乡和消极情绪外,还有脱离污浊气氛,先将广东情况改善,再图发展之意。这也就是当时南 
伐之说的根源。 

    第四军是否会反共,说来似乎也是多余的。第四军将领中有一小部分人有共产党籍,如 
叶挺、周士第等,大多数是老四军出身,置身其间,与众多的国民党籍将领,同系老战友, 
一向并肩作战,从未显露出他们共产党人的特殊色彩。第四军一向都获得两湖工农运动的协 
助,工农运动的过火,又与广东籍的军人家属毫无关系。因而第四军并不热心分共,甚至有 
些人会觉得分共只是削弱革命势力,特别会损害第四军的战斗力,实无平地搅起风波的必要。 

    张发奎氏为第四军首领,他对时局的态度,极受一般人的重视。北伐前,他原任第四军 
第十二师师长,第一次北伐后,即升任第四军军长,第二次北伐后,又升任国民革命军第二 
方面军总指挥。他那时年轻有为,没有军阀气味,当得起模范军人,既是革命正统,又英勇 
善战。因此人们崇拜他为铁军英雄,国民党左派和共产党人对他都甚为敬爱。他爱护他的袍 
泽,不分共产党员或非共产党员。他曾明白表示,第四军将保护中井党员,在武汉分共的紧 
急关头,他表明拥护汪精卫,并因此与仍然主张容共的邓演达疏远下去。这似是时势所迫, 
不得不赞成和平分共,但反对或不愿纵容那种杀害共党的行为,因强调保护之说。可是汪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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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虽标榜和平反共,人们都觉得和平其名,纵容杀害则为其实。因而人们纷纷猜测张氏究竟 
会追随汪精卫到甚么地步。当时与张氏关系较密的俄顾问们,如加仑将军,即对这位难得的 
革命军人颇为信任,认为中共可以而且应该与之保持友谊,不应彼此闹翻。 

    中共中央军事部长周恩来等所策划的南昌起事,是由叶挺的第二十四师,周士第的独立 
团从四军系统中分裂出来为骨干的,这就意味着与张发奎氏直接冲突。周恩来所持的先发制 
人之说,也是不计成败,不顾后果的孤注一掷,挺而走险的做法。加仑将军对之虽没有正面 
反对,但他总觉得与张发奎氏所统率的整个第四军一同返回广东,或进一步实行所谓“南伐” 
⒀,胜算将会多些。我和瞿秋白等对于加仑的意见也从未反对过,只对能否实现一点颇有疑 
问,并认为叶挺等部能和整个四军一同返粤是上策,在南昌起事是中策(如果能减轻与张发 
奎氏的冲突更好),束手待毙,将是下策。这就是南昌暴动一触即发时,加仑将军还向中共中 
央正式提出和张发奎的整个第四军一同返粤的由来。 

    七月二十一日,瞿秋白从庐山回到武汉,立即提出了改组中共中央领导的问题。在汉口 
法租界他的那所新布置的秘密寓所内,他告诉我鲍罗庭可以经过冯玉祥的西北区回莫斯科去, 
共产国际派了一位新代表来,名叫罗明那滋,一两天内就要到达。据罗鲍庭告诉他,罗明那 
滋是少共国际出身,不懂中国情形,素以左倾著称,要我们好好的和他打交道。 

    接着瞿秋白又表示他这几天在庐山与鲍罗庭冷静的研讨,认为中国革命是失败了,责任 
问题要有交代。中共一切,虽然事实上是遵照共产国际的指示进行,但不能让共产国际担负 
这个失败的责任,因为莫斯科威信的丧失,将会影响世界革命,也会助长托洛斯基派攻击斯 
大林的气焰,更会使中共党员不信任共产国际的领导。为了使共产国际今后能够领导世界革 
命,中共中央只有挺身出来负担起这个责任,才是避重就轻的办法。 

    瞿秋白更具体的表示,如果这一失败责任要由中共中央政治局全体来担负,中央的领导 
就会破产,损失也太大了。陈独秀在这次失败中,原有重大过失;现在又采取了不正确的消 
极态度,那我们不如把全部的失败责任,推在他一人身上。而我们自己应站在拥护共产国际 
的立场上,反对陈独秀的右倾机会主义。这样才能稳定中共中央的领导。他还告诉我,鲍罗 
庭希望他和我能继续领导中共中央,由他主持理论的研究,要我主持实际工作。 

    瞿秋白这些话引起了我极大的反感。我觉得在这个紧急关头,不去实际努力挽救中共的 
危亡,却在责任问题上勾心斗角,未免太不成话。因而我向他愤怒表示,共产国际的政策是 
这次失败的主因,不真诚的去检讨,反而推卸失败责任,是不足为训的。中共中央全体本应 
负联带的责任,如果我们推在陈独秀一人身上,是不公道的;且将被一般同志们视为违背道 
义,那里还有甚么威信来继续领导。 

    我们就这一问题作竟夕之谈,除了大事发泄积愤外,今后究竟怎样办是急待解决的大事。 
我确是显得激动,大有不再理会共产国际,中共自行其是的想法,秋白则较为冷静,往往乘 
机提出些难题,指出我们力不从心,不可能脱离或疏远共产国际。秋白强调他和鲍罗庭的协 
议是为了政治上的需要,不能拘泥于道义。我则不以为然,主张实际政治需要与真理和道义 
同时兼顾。 

    我似难于自我抑制,积愫不吐不快,也顾环得说出的话会产生甚么后果。我们当时所谈 
及的事是很广泛的,不好听的话自然也不少,事隔多年,我所能大致记忆的,约有下列各要 
点: 

    共产国际的指导错误无论如何是洗刷不掉的。中共同志们常说:“共产国际不懂中国情形, 
这句话对极了;本来整国共产主义乃至社会主义圈子内,从马克思直至现在,对于遥远的亚 
洲,一向就感生疏。莫斯科在中国的所作所为,是急功近利,投机冒险的急就章。它从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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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的观点出发,总想在中国拚揍起一个大革命,打击帝国主义,声援苏联,自然不易恰如 
其分的了解中国,甚至忽略了中国革命所需要的是甚么,所能做到的又是甚么。因此“盲人 
瞎马”、“闭门造车”、“削足适履”和“握苗助长”等等毛病就都发生了。 

    共产国际这种错误指导,主要表现在中共加入国民党这一政策上。我们不满共产国际的 
指导,向来不愿多所牵涉。共产国际不应当轻率的废弃中共第二次代表大会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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