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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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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的急救办法,要求他们告诉我整个区域粮食问题的现状。  

    他们告诉我鄂豫皖苏区有两个主要部份:一是以七里坪为中心的鄂豫皖边区,一是以金 
家寨②为中心的鄂豫皖边区。在鄂豫皖边区内,叫老一点的苏区有黄安的七里坪和高桥区, 
麻城的北区,罗山的宣化区,这些地方缺乏粮食的情况,大致是相同的。其中高桥区因四周 
连接白区,比较容易解决些,至于新开辟的光山新集区和在新集以东的沙窝区,粮食的情况 
还要坏些。这都是经过长时间打土豪的结果。现在这两区的北面,布满了民团势力,而新集 
沙窝两区的人民大半为民团威胁走了,土地荒芜了,粮食也没有了。  

    至于豫皖边区,包括六安的金家寨区,麻埠区,霍山的流破幢区,商城的南区,和英山 
北部的游击地带,粮食状况,大致要好些,因此大部红军,已开到那里去行动和就食去了。 
他们认为那里的情况也和七里坪一带有相似的地方。六安一带盛产茶叶麻竹材等,但不易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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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出去,所需粮食和其他日用品,也不易运进来,而且军队在那里驻扎久了,到处打土豪, 
同样会增大白区和苏区的对立形势。  

    关于粮食问题的讨论,迅即扩大为一般经济问题,乃至整个政策问题的讨论。在一般经 
济政策问题上,出增加粮食生产外,还要解决苏区内部和苏区与白区之间的商业问题,市场 
价格问题。那时苏区盛行一种强迫规定商品价格的办法,价格也规定得 很不合理,如粮食价 
格一般规定得很低,这就造成了粮食外流的状况。我的同志们告诉我,尽管苏区内粮食缺乏, 
但仍有少数粮食从苏区流出去。因而我们觉得,要解决粮食问题,就要废除限价,抬高粮食 
价格,活跃市场,使苏区以外的粮食,有流入的可能,同时使苏区的粮食不会流出。土产流 
出去,换粮食进来。而且苏维埃政府,要全盘改变它的经济财政政策,即由打土豪转变到税 
收制度的建立,但这又非一时所能完全做到的。  

    就在这些问题上,表现了两种不同的看法。少数同志如具有立三倾向的戴季英,认为改 
变经济政策并不能解决粮食缺乏的实际问题,只有注意军事发展,继续打土豪,同时纠正一 
些打土豪所发生的缺点,才是比较有效的办法。多数同志如郑位三、王平章等,则觉得打土 
豪已经造成赤白区的对立,如果继续下去,不仅不能巩固苏区,而且将危及苏区的存在,只 
有逐渐建立财政经济制度,加紧节约和生产,逐渐废除现在打土豪的办法,才是根本之图。  

    不两天,曾钟圣从前线赶回来了。他告诉我一些军事情况和他正在执行的军事计划。当 
时红四军是由邝继勋任军长,余笃三任军政治委员。这个军辖第十、第十一、第十二等三个 
师。第十第十一师各有三个团,第十二师则仅有两个团(其第三十五团尚在扩编中),人数约 
一万人,枪枝六千多一点;再加上地方武装的枪枝,合计鄂豫皖全苏区约有九千条枪。  

    邝继勋带着第十一师全部和第十师的两个团到金家寨去了,他们的任务是相继解决驻扎 
在流破幢、麻埠③这些市镇上的驻军,以期夺取敌人武装来壮大自己,并扩大苏区的地盘。 
那一带粮食较充足,可以在那里多行动一些时候。但从此地到金家寨去,中间隔着约一百里 
的白区,交通阻隔,因此,无法知道他们行动的近况。  

    曾钟圣认为国民党政府现在并无进攻鄂豫皖苏区的整个计划,只在边缘上有少数白军配 
合民团经常骚扰。在新集克服后,他会同余笃三和第十二师师长徐向前,指挥第十二师和第 
十师的第三十团在新县西北一带地区活动,企图扩大光山星山的苏区地盘。谁知那里的地主 
们坚守着一些寨子,不肯放弃,我们围攻高山寨时,伤亡竟达千人,最后还不得不放弃围攻。 
他觉得要进攻那些寨子是一件非常困难的工作,因为当地人民都被胁迫到寨子里去了,粮食 
和其他的一切也被他们搬到寨子里去了。我们军队所遇到的是严格的坚壁清野,旷日持久, 
粮食无以为继,攻坚又无重武器,不免招致伤亡。他也承认贫民们追随着地主民团,坚决抵 
抗我军,是由于打土豪造成了不良的影响。  

    军分会本身组织并不算是健全的,面临的困难也很多。据曾钟圣告诉我,因为干部缺乏, 
只有优先充实战斗部队。这样,军分会本身在人手上更相形见拙了。担任参谋长的蔡申熙, 
原任第十师师长,因负伤未愈,才改任参谋长,现在他又兼任军事学校的校长,经常在校里 
授课,不能实际执行参谋长的职务,现在参谋部只有一位年轻的李参谋长主任负实际责任, 
参谋人员少的可怜。军分区政治部主任由余笃三兼任,余到前线去了,政治部的人员多随同 
前往,剩下的也为数无几了。军事学校学生不到两百人,住在离这里有六十里的沙窝区,这 
些学生除上课外,还要担任繁重的警戒任务。军医处和军需处的组织倒是很庞大的,军医处 
所属的医院经常有四千伤病兵;军需处附近设有许多小工厂,如修械厂、被服厂等,还看守 
着上千个被抓来的土豪,总共人数要逾两千人。因此军分会的直属机关就超过了五千人。  

    军需处所看守的那些“土豪”,是按他们的身份,分别予以“优待”,希望他们能设法缴 
出一些罚款、医药用品以至军用品等。但日子久了,在他们身上愈来愈榨不出甚么油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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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白区的阻隔,白军民团的封锁,以及那些土豪确缴不出东西等等困难,使军需处这项工作 
的效果,逐渐缩小。  

    被俘虏来的岳维峻师长,似是一个最突出的“土豪”。军分会曾向他表示,如果他能供应 
红军二十万元的物资,就可以释放他。岳也欣然接受这个条件,认为这个数字是他能力所能 
做的到的。据曾钟圣告诉我,岳维峻这件交易被国民党武汉行营知道了,因而从中作梗。其 
后运进来的物资,如医药品,不是赝品逾期品,便是有害的东西,而且经手送物资的人,也 
多是武汉行营派来的特务。曾钟圣也判断不出这是由于国民党政府不爱惜岳维峻,抑是岳维 
峻有意捣蛋。  

    根据这些情况,我提出了初步改革计划。我向我的同志们指出,中共中央所给予我们的 
任务,是巩固和扩大这个苏区的根据地,建立坚强的苏维埃政权和壮大红军,以期配合中央 
苏区(即江西苏区)和其他各苏区一致行动,争取更大的胜利。这就需要我们根据中共四中 
全会以后的中央方针,检讨我们的工作。某些错误应当纠正的,某些政策应当改变的,都应 
当立即采取具体步骤。  

    我表示我初来,许多事还不完全了解,而且沈泽民等同志也还没有到这里,因而我建议 
俟沈泽民等到达后,再行改组,建立中央分局和鄂豫皖边区省委。在没有改组以前,仍由特 
委会负责,我则暂以中央代表名义,参加特委会工作。特委会应从速准备召集一次特区党员 
代表大会和苏区工农兵人民代表大会。这两次大会的任务是厘定我们的全盘政策。  

    现在所要立即解决的有下列几个问题:一、纠正乱打土豪的风气,立即释放一部份已拘 
禁的不重要的“土豪”,以期改善赤区与白区间的关系。二、厉行增产节约,解救粮荒,依照 
我在七里坪所提出的办法,予以适当的补充,立即通令全苏区实行。三、实施新经济政策, 
其要点是:取销限价,奖励经商,活跃市场,提高粮食价格,输出土产品,建立税收制度和 
苏维埃银行,发行苏维埃纸币。四、土地政策、苏维埃制度和党的组织的健全等,也应立即 
研讨其利弊得失,以期实施相应的改革。  

    曾钟圣对我的主张表示疑虑。他显然轻视了打土豪所发生的错误,认为既要打土豪偏差 
时难免的。他还认为我的办法缓不济急,不能坚决实际问题。他以军人的头脑,认为我所说 
的这些偏差,只有在军事有了决定性的胜利之后,才能纠正。他向我说:“我素来认为国焘同 
志雄才大略,一定有办法取得军事上的惊人胜利,不料他现在竟注意一些不易解决的次要问 
题。”我觉得这些话正是立三概念的标本,但也不便直接指出来。的确,我那时是不愿意轻易 
给同志们戴帽子的。像“立三路线的残余”这类的术语,我就没有用过。我强调只有政策正 
确,又能纠正明显的错误,尤其是不可保有土匪作风,才能获致军事胜利。决不可因果倒置, 
误认在军事胜利后才能整饬内部,注重政治纪律。  

    曾钟圣这样的观点,在这个苏区内是具有代表性的,也是不容易完全纠正过来。我们后 
来就为了纠正这些错误,展开了激烈的斗争。  

    另一方面,在这个苏区里也有不少深明大义的人如王平章、郑位三,他们极力支持我的 
全盘主张,认为这是他们早就想做的事。周纯权根据他在政治保卫局工作的经验,认为打土 
豪发生了严重的流弊,主张立即释放拘押中的大部份土豪。蔡申熙是另一位具有声望的军人, 
同样支持我。他向我指出红军干部中游击习气甚深,邝继勋余笃三的领导软弱无力,师团级 
干部中有不少个人英雄主义在作崇,他要求我首先注意红军干部的工作,以纠正他们的游击 
习气。  

    我认为在讨论中所揭露出来的问题,都不简单。我了解了一些实际状况,更觉得立三路 
线并非偶然发生,其出发点就是将迅速争取军事胜利放在不适当的首要地位,利用南京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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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混乱和各派军阀相互战争的时机,急速发展红军,向武汉进攻。这种计划实说不上是无产 
阶级的近代军事行动,也无胜利之望,但李立三总以为值得去冒一下险。曾钟圣的说法也是 
基于许多实际情况,有理由可以自圆其说。我设想毛泽东大体采用了宋江在梁山泊聚义的做 
法,将逐渐扩大自己实力一点放在首要地位。这虽然是唯一可取的途径,但其实际策论,则 
甚少说明,也许含有甚多农民叛乱的色彩,缺乏无产阶级的气味。  

    我认真检讨了一番,以理正我的基本态度。我曾经自己问自己,我能向立三路线让步吗? 
或者说,是打吹一阵革命的好消息,强调不顾一切争取胜利的方针吗?当然是不可能。因为 
一九三 0 年九、十月间,蒋介石与冯玉祥、阎锡山之间的战事结束,蒋氏获得胜利。南京政 
府内部虽然仍有许多纷扰,但蒋氏势力是加强了,他可以集中更多兵力,来对付苏区和红军。 
中共中央搬往各苏区,也并非是因为苏区不久可以有惊人的发展,主要原因,还是由于在上 
海和整个白区不易立足之故。此时此地,我如果重复一些李立三的论调,岂非十分可笑。  

    我能像毛泽东那样,仿佛自己是纶巾羽扇,身怀无字天书,装作未卜先知的军师么?或 
者说,既然要领导农民,自己就要农民化一点。我认为不可为,而且不屑为。共产主义,显 
然是一种近代革命思想,而梁山泊主义,显然包含封建迷信等等农民叛乱理想,两者如何能 
混为一谈。如果用另一种观念来说,也许可以说我太不懂得共产主义的中国化了。  

    我这个人对共产国际,特别是对斯大林,身怀不满,而且又是不为他们所信任的人,我 
能以手持共产国际的令箭自居么?我不能、也不愿意一开口就搬出共产国际的“正确路线”, 
来吓服那些“土共”。我更没有扮演过手持“正确路线”的“上方宝剑”,处罚那些立三分子 
和那些行行式式不听话的人。五年以后,和我一直共事的陈昌浩向我说过一些带有批评性质 
的话,其大意是,我是他所最敬爱的领导者,有一些特长为他们所不及,但他直说,他从未 
听见我吹嘘共产国际,甚至连共产国际和斯大林的名字都很少说到,这是使他心情不安的。 
当时我承认他所说的合乎事实,但也指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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