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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湿湿的手,挡住我的眼:“别看。”拉下他的手,我固执地要看,血是从他身上冒出的。
他看着我,眼里某些东西,在爆发着,在坚定着。
他阒黑的眼睛,很认真很认真地说:“绿绮,我带你逃吧。”
满天的雨急飞,四处的响声震动着,但掩盖不了这深入到心里的声音去。
我抬起一只手,抹抹脸上的雨水和泪水,用力地点点头:“好。”
活下去的勇气,似乎回来了。
第一次有人跟我说,带我逃离这里。
皇上困住我,不许我逃,宋知音哀求我,叫我别逃,只有他说,他带我逃。我的苦,我的无奈,他是不是,都看在眼里。我是真的很累很累了,强悍起来,让自已一身都是伤。
但我不是铁打的,我也有着无力与无奈的时候,朝他灿烂地一笑:“带我离开这里吧。”
他抓住水下我的手,紧紧地抓着,湿冷中,带着一种热,二人一沉水,然后跟着水流,一直地往下游走。
希望这一次的意外,可以给我得以重生的机会。
第四十七章:考虑后果
四十七章:
爬上了岸,那是不知名的山岭,绿意深重得,如墨彩一般的浓重。
我们没有来得及多休息一下,就往那里逃去。
我一摸袖子:“匕首不见了。”
“不用了。”他轻声地说:“以后,不必再要了。”
说得也是啊,以后,就不必再怕什么人对我不利,关着我,又暗算我了。
一身都是湿湿冷冷的,坐在满是水珠儿的草地上,大口地喘息着。
我抬头看他:“我真不敢相信,我真的逃出来了。”他伸手过来,往我脸上一掐,微微的痛,让我傻笑,这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
那路难走,她们一时之间,是走不过来的。
我与张贤瑞一前一后地往远处走着。
他在前面,我在后面,望着他高高的身影,有种莫名的感激。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都不重要。他想救我,也不是重要。
他说,带我逃走,让我真难忘记。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偶尔难走的路,他会牵着我的手过去。
他没有说过什么话,没有给我许什么以后的,倒是让我更轻松一些。
他叫张绿绮的时候,我还以为会是梁天野呢?只有他才会那样叫我的名字的。但是,是他。
抓住他的手,上了一个坎,我轻声地说:“其实,我们是不是考虑好了。”
他没有说什么,却是抓紧了我的手,往上面走。
我却在想着,我们是不是,都考虑好了。
他是一个御林军,忽然的出现,然后来救我。
我消失了,他也消失了。
我是没有什么后患,他呢?他与我不一样,他在京城,有家,有亲人。
梁天野的多疑,我不是不知道。
他是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的。我觉得,他会查到底,他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什么都没有,他会猜到这么一层。
他会对他家里不利的,明明他心里,就打着削权的主意,再来这一些,张家就真的完了。
张贤妃,也完了,牵连的人,会很多的。
我们,是不是都考虑好了,我问他,他什么也不说。
我停了下来,不肯再往上走。
他回头看着我:“走啊,绿绮。”
我摇摇头:“不走,你回去吧。”他是聪明的人,他能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他现在刻意不去深想,只是,拖得久了,就不好了。“绿绮。”他眼里有些无奈:“快点,不然让人追上来,就逃不掉了。”“如果要走,只能我一个人走,你明白吗?张贤瑞,你能置你的家人不顾吗?如果是这样,对不起,我瞧不起你,我宁愿不走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拧着眉:“绿绮,你不要任性子了,现在让你走,你就走啊。”
“我不走。”我很固执地说。
我说那么重的话,无非是要挽回他的责任心。
我知道,他会想这些的,但是他刻意不提。
他下几步,与我对视着,满眼都是焦急:“绿绮,走吧!”
我抬头看着他,还是摇摇头:“听我说,你回去,你说,你救不到我。你可以先回宫,再因为这个过失,你可以提出退出御林军。然后,你来找我就好了。”他眼一亮:“似乎更好。”整下人的神色,也轻松了下来。我一笑,点了点头。他也不是不在乎家里人的。如果不连累着,方法岂不是更好吗?“那我先回去。”他也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
往身上搜搜,只能搜到一个白玉,解了下来递给我:“绿绮,我知道你相当聪明,我现在身上只有这个了,你去当了这个,去永宁巷先租个房子住,我会去找你的。”
“那这个玉?”我扬扬白玉,灿烂地一笑。
他也轻松地笑:“我回头,就去赎回来。”
伸长手,与他一击掌愉快地说:“就这么说定了。”
退后一步,也不是没有办法的,原来我与他,是这么有默契的。
彼此都一笑,竟然异口同声地说:“小心些。”
说完,又忍不住一笑。
我轻松地看着他:“好吧,不说这些,你入宫之后,万万要小心,他估计是不会很相信你的说词的,这几天,都不要来找我。”
再别的,不用说,他也能知道。
可是我们千算万算,不如梁天野心机过人。反而让他算到底去了。他点头,深深地看我一眼:“我先走,我把人引开,你弄脏脸,往一边再去,天就要黑了,不要走这些山林之路。”我明白的,但是有人这样关心和嘱咐,让心里不知道多暖和。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越来越远,我全身都松下来。这样才能更放心啊。
不过瞒过梁天野,可不是这么简单的。
抓二把山上的黄泥,抹脏了脸,我还往上走,走到山顶,就往一边下。
手里紧紧地攥着他给我的玉佩,我不舍得当掉,但是他还会赎回来的。
知我心者,张贤瑞也。
身上的东西,在水里可能掉光光了,但是这些很重要的,才会绑得紧紧的。真是不可思议啊,我与贤妃,很合不来。倒是和她的哥哥,真的有一脚。还真不能说的,想当初我还想着去勾引她的亲人,让她们家难受一点。这算不算,是成真呢?
说实话,我很欣赏他的。
现在,不止是欣赏吧,但是喜欢吧,暂时还没有那种感觉,只是为他的行为而感动着。
我真的逃出来了,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在京城里,找到他说的永宁巷,当了他的玉佩,说好要赎回来的,用那些银子去租了个小房子。瘫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动。
梁天野啊,这一次,我是不是真的逃离你了。
但是我连睡觉,也是很不安的。
我也不敢在房子里久待着,一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就惊弓之鸟一样,全身绷得紧紧的,心跳得很急促。
将头发梳了个不同的发鬓,再穿上很普通的衣服,掩上门就到外面去转转。
连着二天,他没有来,但是我想知道宫里的消息,他会是怎么样的态度呢?
如果只是一般丢弃的妃子吧,死一个少一口饭,他是无所谓了。
就怕他口里说着,不再管我了,但是心里还不放开。
一出到外面,就听到议论纷纷的声音。
我凑近那些带孩子的妇女,听着她们说话。
其中一位很兴奋地说:“要是到河边去找一找,能找到那绿妃娘娘,就好了。”
“是啊,赏银三万,这可是一辈子连想也不敢想的银子啊。”
“我家那口子啊,今天早上就去从河里转了,他说那河边,一直往下,人多着,都想找到绿妃娘娘啊。”
我倒吸了口冷气,他果然,还是不肯放过我的。
梁天野啊,你不是说不要我了吗?郁闷,为什么还想找到我啊。
托着腮,坐在石墩上。
眼睛里冒出火焰地看着一边的石墙,那走吧,从河里要是能捞个张绿绮出来,算你有本事。
坐到中午,有些肚子饿了,又转出去,买些吃的。
满街的人,都在议论着关于绿妃失踪的事。
听说,那绿妃还有了身孕,让我一听,连饺子都吃不下去了。
又听说,绿妃美若天仙,让皇上特别的重视。
那些听说,让我有些叹息,为什么没有张贤瑞的消息啊。
“贴出皇榜来了。”有人大声地叫着:“最新的消息,绿妃娘娘的相,已经贴出来了,快去看看,说不定,就在我们的身边,三万两啊,大家别让这钱,就这样白白地错过。”
我听着,觉得头上一群乌鸦飞过。
这好像是那编辑追作者写文一样,带着引诱,带着鼓励。
不过,我还真是要去看,不知他写的是什么圣旨。
现在也不愁他们会认出我,我一脸的黑,谁能认得出我就是那个有点小姿色的张绿绮呢。
不过我相信,张贤瑞知道的。
眼光的余光,看到一些官兵,似乎往当铺里去。
我暗叫不好,看来这里不能再住了。
第四十八章:腹黑心思
跟着大家一起去看皇榜,那是诺大的广场,我夹在人群之中挤进去看,那上面挂着一张画,但是站得太远了,看不太真切。
一直往前挤着,前面的人,也不多让一会。
那就无力地夹在中间,认真地听吧。
等了好久,中午的太阳又猛又烈的,夹在人群中,什么味道都有,让我很难受。为什么前面的人,看了还不走啊。
算了,还是不看了。往后挤,外面的人又说:“姑娘,别出去了,现在外面只许进来,不许出去。”哇,皇榜好威风啊,只许人看清楚了,才放人走啊。
几声响亮的锣敲响了,呼杂的人群安静下来。
“皇上驾到。”吴江太的声音,宏亮地响着。
众百姓一听,都吓得脚软,跪了下去。
我说梁天野,你真是的,弄个皇榜,还得亲自瞪着看啊。怕我撕了吗?还是怕我往上面抹污泥。
不对啊,问题是京城如此之大,到处都有贴榜的,为什么他会来?
我心里暗叫不好,但是,聪明得没有往外挤去了。
他们站在高处,看着往处挤的女人,以他的心思,他不让人抓住才怪。
我万万不能中了他的招了。
我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反正我知道,遇上他准没有什么好事的。
他心思缜密,手腕过人,只怕是故意来试探的。
我想,一定是恰巧,所以才会到这里来。
对,一定是恰巧啊,拍拍心跳,让它安份一点,把我以前的冷静,都命出来。
唉,不该来看的。好奇心,真的会害死猫,唯今之计,只有安静地跟着大伙,虚伪地跪在地上。
他们山呼万岁,我恨不得想勒死他,就算叫一万次,叫一千次,他也没有办法活上一万岁。
“平身。”他淡淡的一声,凌然的声音却能传得很远。
我跟着众人站了起来,吴公公开口了,一开口就吓死我。
他说:“大家都知道了绿妃娘娘失踪之事,皇上对绿妃娘娘甚是宠爱,一心想要找回来。如绿妃娘娘就在你们的人群之中,大家好好看看。”“啊。”众人哗然,都叫了出声。
不可思议地四处看着,我将头垂得低低的。
他这是搞什么鬼啊,为会么说得这么突然。
“大家可得看清了这画相了。”他将一幅画摊开,很大,我只能看到一些线条,却看不清楚画的是什么?
他又笑眯眯地说:“大伙都去找吧,皇上有令,找到绿妃娘娘,赏银三万两。”他还在用钱财引诱着。
哪有人不想得到这巨款的,个个都用着打量的眼光,连自已身边的女人都不放过,怕就是绿妃娘娘一样。
梁天恩坐得高高的,眼睛锐利地在人群中寻来寻去。
我害怕他的眼睛,能看穿人心,能发现我。低下头,一声不吭的。
“你们认真一点看,绿妃娘娘必定乔装在你们的中间,或者,是抹黑了脸,或者,是戴着面具。”奶奶的,那吴江太,是不是人啊。
就连我抹黑了脸,他也能知道。
我觉得,这是一个瓮,我入了梁天野的瓶子,他现在只是享受着看我反应的过程。
我双手捂着脸,暗里用袖子抹干净那些泥。
也有人看我,我一瞪他,粗嘎地说:“瞧什么瞧?”
“瞧你也不是绿妃,脏女人。”他捏着鼻子。
那就好,我也不想是呢?
“好了,现在大家都往外走。”吴公公大声地叫着,指挥着让人往侧边的通道走。
唉,我会被抓到的,好个吴公公。
他先说抹黑了脸,让我擦干净了,然后就让人走,这样岂不是一眼就能认我出来。
果然是魔高一仗啊,我才逃出来,才短短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