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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晋便打蛇随棍上。
“好啊。”
玄魏表示欢迎。
“你们黑社会有合法QIANG JIAN这一说吗?”
“QIANG JIAN?”
玄魏表情诧异地眨了眨眼,平常这样一个动作大概不知该迷倒多少无知少女,然而他眼前的这个人注定跟“无知”和“少女”这两个词扯不上关系,于是免疫的廖晋淡淡忽视他的表情:
“如果你不小心擦枪走火让一个女人怀孕,你会怪你的精子太活跃吗?”
就问出这句更加意味不明的话。
玄魏故作慎重地点了点头:
“我一般都会做足安全措施。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嗯,我会认头。”
“那么你一定不会介意为你的‘精子’们做的事负负责。”
“呀,它们做了什么?我之前在报纸上看过有女人因为游泳池里的遗精怀孕了,难道真是我!”
玄魏一脸震惊。
廖晋挑眉:
“只是我有点担心。魏哥本事高强,道上人人以你马首是瞻,连我这种平民百姓都知道您是干大事的人。”
廖晋望着他,恭敬的笑意并没有蔓延入眼底,“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既然这样,您手下犯的错,哪能叫错?既然没错,那给我惹的麻烦,就更不能算是麻烦了。不是吗?”
以退为进引出的弦外之音分外明显,偏玄魏却没有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故意皱眉:
“怎么你说的明明是实话,我听着却这么别扭呢?”
“魏哥,忠言逆耳。哦,还是魏哥也不像外面说的那么行?那我不止担心自己,倒还要替你担心了。”
这次终归是要孤注一掷的,既然怎么样都是死,怎么就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噢?担心我什么?”
玄魏不恼不怒。
“那是因为你还不知道这是谁的车。”
廖晋当然清楚玄魏知道,虽然刚才听不见外面的人说了些什么,但看那惬川盯着这车的表情,一切都明了。
“是谁的车这么吓人?”
玄魏明知故问。
“伊天啊,伊天你知道吗?魏哥,不说他的后面还有谁,就说他几年前把那谁谁的肠子给揪出来了,你说你是不是该担心担心自己的肠子?”
这已经是打定主意非要点起眼前这男人的火,他清楚伊天充其量不过是豺狼,而这个男人,可不止虎豹这么简单。
就像现在,玄魏摆明被蹬鼻子上脸,却依然不急不忙,其中心理变化没有显现分毫:
“我要担心自己的肠子,那你要担心自己哪里?”
廖晋稳稳看进他的眼,而后清楚吐出两个字:
“屁—股。”
“哈哈哈哈哈哈哈!”
玄魏就被他逗得笑翻,丝毫不顾及形象,倒应了廖晋刚才那句本是用来激他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肇事者却若无其事地看着他,直看到他笑够了。
“你叫什么名字?”
嘴角还残留着笑意,但男人的眼神却早不带儿戏,依然显得精明锐利。
“廖晋。”
他回答。
“那要按你说的,我们现在不止在一辆车上,还是一条船上的?”
眼看男人的笑容渐渐撤走,廖晋抱着瞎话说到底的打算,笃定地说:
“是。”
就见玄魏的笑容再次出现,然而这次,却已不是先前的看似禽畜无害,而是真正带出危险的冷色调:
“说说看吧,你有什么麻烦。”
二十分钟后,玄魏按响了喇叭,召来了阿仁。
他在车内对窗外的阿仁说:
“送他回去,把车钥匙还给伊天,并且表示一下歉意。”
说到“歉意”两字,他转头看着廖晋,不甚有表情地思量了两秒,继续道,
“告诉他,这个人是我的,手铐的事和……”
他伸手拉开廖晋被撕裂的衬衫领口,看着他白皙胸膛的点点鲜红印记,“这件事,告诉他做好心理准备。”
阿仁点头说:
“知道。”
“带几个人吧。”
玄魏看着他,意味深长添了一句:
“至于怎么‘告诉’他,我想你会判断。”
玄魏回到二楼的时候,载着廖晋的车子已经开出这里。
志冰坐在电视前玩PS2,惬川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笑问:
“探听得怎么样?”
“很有性格,很聪明。”
玄魏边坐下来边点头赞赏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说,“给那个伊天就可惜了。”
之后惬川看着玄魏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听他说“朔司哥,在忙呢?”以及“现在连我老婆都差点被你的人操了,看来以后我也要小心自己的屁股了。”。
然后乱哈哈了一通,惬川悠然地看他挂了电话,玄魏伸了个懒腰,一只脚抵到桌沿:
“剩下的,就要看阿仁的了。”
“让我猜猜,如果像你说的那个大美人跟朔司没关系,而是伊天,那打这通电话的意思是……”
惬川眯眼看着他,事实已经明了于心。
玄魏点了点头,斩钉截铁:
“伊天是朔司的头马,一定要除,”
“先跟朔司交代一声算给他面子我懂,要动真格就不怕伊天会跑。”
惬川倾身向前,压低声线,“但是你让阿仁去?他是怕他不会杀伊天的。”
玄魏懒懒地坐着:
“我知道。这次只是让他做个心理准备。”然后露齿一笑,“我这个老大做得称职吧?想尽办法关怀手下的心理健康发展。”
惬川耸了耸肩,忽而又想到什么一样:
“话又说回来,你刚才一句‘老婆’,马上会传遍江湖,对那个大美人是利是弊可说不定。”
这使得玄魏再次想起那双冰凉隐忍的,一旦对视仿佛会让人忍不住探掘下去的美丽双眸,而后,他只是若无其事偏了偏头:
“他想利用我自保,我多少收回一点利息,合理啊。”
“这你又不觉得可惜了?”
惬川故意找茬道。
“那要有机会,我也不介意英雄救美一下。”
这时的玄魏,并未料想到他这句玩笑会在不久之后变为现实。
惬川看着他说:
“我刚才记起来了,他是五年前那个…”
☆、您母亲的生殖器
廖晋对于伊天死不死这件事,并没有抱太大兴趣,所以那天阿仁和伊天独处在他办公室中,待阿仁出来告诉他伊天已经从窗户逃脱时,他只是淡淡说了句“哦,是吗。”
他当时并不知道,这会给他惹来多大的麻烦。
廖晋很少说脏话,他认为当年作为一个牛郎的自己已经很脏,再说脏话他也就离被回收不远了,于是他一向奉行骂人不吐脏字,宁愿略显累赘地说“您母亲的□”,也不会说那三个字。
但是几天后的夜晚九点多,伊天再通过当时逃走的那个窗户出现在他面前,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妈了个逼的”。
他也终于明白了,脏话这种东西的杀伤力连植物大战僵尸里的0元小蘑菇都不如,不然以当时伊天和他的距离,伊天早就已经身首异处,才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几天前伊天逃脱以后,回去他的老巢,却发现短短几个小时世界变了,不单玄魏那边的人在追杀他,连他的同门师兄弟大钟也在设法除掉他,虎落平阳龙游浅滩就是形容他那几天的境遇。他相信也许朔司不会想他死,朔司一向看好他,但是朔司站得太高了,此刻是看不到他的。
他想不通为什么,在他的概念里他只是想玩一个过气牛郎,而且还玩不到!却不知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一个小伤口的血腥味就能引来各方猛兽,就连小猫小狗都可能趁机来分一杯羹。
他不甘心,却拿玄魏那些人没办法,于是他想到那个过气牛郎。
廖晋本以为自己至少会被打残,却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伊天送了他一枚定时炸弹,而后发短信给阿仁,让他告诉玄魏“两个小时之后,你老婆会被炸成烂肉。”
然后狠狠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就跳窗逃走。
廖晋坐在办公桌后目送他逃走,伴随着定时炸弹的滴答声,异常地平静。他打电话给仇昧,告诉他办公室里的窗该叫人来封了。
然后披上一件风衣,遮挡住肚子上的炸弹,离开了J。I。N,踏上出租车时他再次抬头看了看招牌,舌尖滑过牙床,想起刚才走得太急,忘了要一杯柠檬水。
当廖晋的妹妹在几年前去世。
当闫謋即将要与家人安排的门当户对女子结婚。
当廖晋站起来,将那群禽兽推开,抢过来人手里的枪,对着已经失去抵抗能力的仇人头上连开数枪直到弹夹耗尽了子弹,然后声嘶力竭的哭着笑。
他都没忘记他答应过自己,不可以亲手杀掉自己,不可以认栽。
这些年那么多伤痛积压在他的心里身体里,他早就累了,终于他可以不用信守承诺,因为他的生命只剩下1个小时50分。
只剩下1个小时47分的时候,的士师傅听着炸弹的滴答声终于忍不住问他:
“这是你手表的声音?”
廖晋说:
“不是,我买了个钟。”
师傅调侃说:
“小伙子,我看你这表情,别是买去送人的。”
——这不是摆明说他表情像送终?
于是廖晋粲然一笑,看着司机的便宜烟:
“那哪能,送给自己的。师傅,来根烟抽抽。”
还没说完已经伸手去拿。
点了一根开了窗,问师傅“来一根?”
师傅说那不行会被罚款的,廖晋挑了挑眉把整包放衣带里,然后掏了张一百塞他手里:
“师傅,给你的烟钱。这烟给我拉。”
司机皱眉说小伙子你没喝醉吧,这话让廖晋灵机一动,赶紧说:
“师傅你待会儿找个超市停停车,我要买箱酒!”
“没喝够呢你?”
司机皱眉。
廖晋讨好地笑着看他:
“师傅你别生气,待会儿你把钱全给我。”
瞬间司机一个急刹车,瞪大了眼睛看他,显然被吓得不轻。廖晋一开始一脸无辜,后才想到自己似乎貌似说错了,连忙说“不是不是,是我把钱全给你。”
得,遇到个傻子了,长得这么好看真可惜。
司机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年轻人,有什么不开心的,开心开心就过去,你可别想不开。”
廖晋感同身受地点头如捣蒜:
“我听说,不好好做饭的哲学家不是好的士司机,看来真没错。”
司机彻底无语。
花了15分钟到了海边,廖晋抱着一箱酒嘴里叼着劣质烟朝飞也似逃走的计程车屁股挥手再见,海风吹得他头发乱飞,他觉得从没这么过瘾过,要不是嘴里叼着烟,他已经肆无忌惮地咧嘴笑出来了。
廖晋心想他不需要写遗书,也不需要分配遗产,最好死后也不用去另一个世界,就这样化做血肉一干二净。他这辈子从没这么轻松过,连性□都没法跟这种感觉比。
于是在沙滩边坐下,把大概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打啤酒整整齐齐摆在面前,全部打开。
夜晚的海面涛声依旧,深邃的不见底的黑伴随着偶尔的起皱一直往很远很远的地方蔓延过去,星星点点的船灯孤独地分散在其中。
他看了看想了想,觉得不满意,把鞋子一脱扔海里,盘腿一坐,又点了一根烟,觉得这烟真他妈难抽,难抽得真他妈过瘾。
他差点就唱起“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想想还是算了,轻轻拍了拍肚子上的炸弹,心说乖乖,就你陪我了。
直到他迅速解决到第三罐啤酒,他刚下定决心要唱首爱情买卖,肩膀却被人拍了拍。
这是他怎么样都料想不到的情况,于是转过头看身后,回过头抽了口烟,想想不对,又眯着眼看过去,一张帅气的脸笑得禽畜无害看着他。
下意识他就想到一个词,同时他一口烟喷对方脸上,说出口了:
“斯文败类。”
然后回过头不理他继续摇着罐子看还有没有酒。
玄魏的表情僵硬了那么0。1秒钟,想他风度翩翩俊朗无边万人迷赛过刘德华胜过梁朝伟还从没被人用这个词形容过。
在他旁边坐下,拿过他手里的烟抽了一口,皱眉,于是拿出自己的进口烟递给廖晋。廖晋瞥了一眼,抢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海里。随后拿出他的劣质烟一递,若无其事盯着玄魏的脸。
无奈了,接过咬在嘴里,凑近,偏头就着廖晋嘴里的烟点烟。他看进廖晋的眼中,那人双眸因为醉意迷离,能就这么把人吸引进去。
玄魏吐了一口烟,说:
“你在这做什么?”
“等死,不想被炸死闪开点。”
廖晋看都不看他,又喝了一口酒。
玄魏笑了笑,拉他衣服说:
“来来来我看看炸弹,我对炸弹还是有一点研究的,一根红线一根蓝线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