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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不想理会,却是廖晋先按住他那图谋不轨的手,在他唇边含糊地开口道:“接电话。”
玄魏这才停止了动作,彼此拉开一点距离,漆黑的眼珠子仍然紧盯廖晋泛着水光的美味双唇,拿出手机按下接听键:“喂。”
廖晋不看他,倾身弹掉指间香烟顶端那积得长长的烟灰,所以,他漏掉了玄魏在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消息的同时,看着他侧脸那深邃双眸内,露出了鲜有的几丝复杂。
“好,你们先准备。”
那通电话大概两分钟,玄魏大部分时候都在说“嗯”,只是在最后说了这句话,便直接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后,他拉过廖晋的手就着他指间的香烟抽了一口,而后对他说:“宝贝,我突然有点事,要过去处理一下。”
廖晋自然不会问他是什么事,便说:“去吧。”
玄魏看着他:“今晚可能会忙得比较晚,接不了你,我给你派个司机吧。”
“不用,我自己回去。”廖晋觉得叫司机确实有些夸张,自己并不是珍稀保护动物。
可是这次,玄魏却出乎意料地有些强硬:“你自己回去我不放心,听话。”
接收到廖晋有些狐疑的眼光,玄魏笑着凑过去亲吻他的发鬓,这个动作同时也让廖晋看不见他的眼睛,只听到他的低声耳语:“早点回去,洗完澡,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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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欢,咱们就当扯平了好么?”
余欢在回办公室的路上,朔司就一路像跟尾狗一样紧紧跟在他身后。
今天,朔司用的招是软磨硬泡。
可惜余欢眼角都不瞥他一眼:“我没听懂你说什么,不要跟着我。”
话音刚落,朔司突然就伸手拉住了他,将他的身子扳过来,看进他琥珀色的瞳眸:“不行,你今晚我包了。”
余欢身后靠着走廊的墙,背后深蓝加银色的印花墙纸,衬得他的脸特别白,他皱眉打量朔司,不信:“谁说的?”
朔司一手撑到他耳边的墙面,利用彼此身高的差距将他投入自己制造的阴影里:“我跟你们老板说好的。”
余欢心说死小晋,竟然跟他狼狈为奸,冷冷道:“我今天不舒服。”
“不舒服我陪你去医院。”朔司接得特别溜。
余欢也拒绝得更是顺:“别客气,你消失我就舒服了。”
朔司看了眼身边拿着酒牌路过的侍应,努力按捺着自己的脾气,跟余欢说:“我们谈谈。”
余欢的后脑勺就靠着身后的墙,干脆就扬起下巴看他,问:“这次又是想羞辱我的朋友,还是嘲笑我的生活?”
朔司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着他的眼睛,自顾地说了起来:“那个娘炮叫方楷瑞,另一个稍微不怎么娘的叫薛文,我之前没注意到,他们都是我的员工。”
余欢心下有点疑惑,没有去接他的话,看他顿了一顿,又说:“你生日的时候,他们跟店里预支了工资,好像是想帮你买生日礼物。”
余欢手上此刻就戴着方楷瑞和薛文合买的那份礼物,LONGINES腕表。黑色皮表带,银色钢精表壳,黑色表盘,是余欢喜欢的简约大气。这是个手表价格估计上万,当然并没有余欢曾经戴惯的那些手表名贵,但是于他们而言,几乎已经超出负担范围以内。余欢原是不肯收的,却是方楷瑞非说自己有熟人,拿了一个便宜的价钱,才让余欢勉强收下。
——原来是预支了工资,那两个白痴。
知道了真相,余欢觉得特别心酸,想不通自己何德何能让他们对自己百般好。又听朔司继续说道:“他们对你很好,你走了以后店里有人拿你的事开玩笑,他们跟那些人理论,打了起来,那个娘炮……那个方楷瑞的指甲好像不小心被掰断了。”
余欢想起来,有一天晚上他们俩回到家,方楷瑞食指的指甲断了一半,另外那半还有一点连在肉上,流了特别多血。十指连心,光剪掉那片断甲,方楷瑞就已经疼得嗷嗷直叫,上药的时候更是直掉眼泪,跟受刑似的。可他当时告诉余欢说,是不小心被门夹到的。
余欢眼神在回忆间晃动着,良久,他才再次看着朔司的脸,不理解地问:“你调查这些……做什么?”
☆、出血
余欢眼神在回忆间晃动着,良久他才看着朔司的脸,不理解地问:“你调查这些……做什么?”
朔司和他对视着,觉得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被他那琥珀色的瞳眸吸进去,慢慢靠近:“你不是说他们是你的朋友么?”
感觉他的呼吸就擦在自己脸上,彼此嘴唇就快触到嘴唇,余欢漂亮的薄唇蠕动,吐出三个字:“所以呢?”
看着他根根分明的长长睫毛,朔司低声说:“想了解你,就要顺带了解一下你的朋友。”
这一听就不是他这种人会说出的话,余欢挑眉直接问:“谁教你的?”
竟然一下被揭穿了,朔司低下头干咳了一声:“玄魏。”
余欢口气放缓了那么一点,大概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那你还了解到什么?”
“你6月28日生日,巨蟹座,最喜欢黑色、金色、蓝色,最喜欢的电影是?肖申克的救赎?,最喜欢的歌是Tom Waits的?Time?,最喜欢吃的是水果是葡萄、奇异果,你讨厌烟
味、榴莲味,还有熏肉的味道。你前男朋友……”
“停!可以了。”
余欢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些都是薛文他们告诉你的?”
见朔司笑得高深莫测,余欢眉头皱得更深:“你怎么吓唬他们了?”
如果不是朔司耍了什么贱招,他们不可能一个字都不敢透露,把自己蒙在鼓里,余欢想。
“我没有阿。”朔司装无辜。
余欢显然不信,眼睛一眯:“没有吓唬,只是威胁恐吓是吧?”
朔司眼睛都不眨一下:“做老板的,适当奖励能干的好员工也是我的责任。”
“哦?这么说是利诱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难怪前天晚上那两个家伙财大气粗买了个哈根达斯蛋糕,难怪突然发了一样人手一部iphone,原来是被收买了。
小晋是这样,你们也是这样,很好,很好。
朔司更正道:“不是利诱,是奖励。”
余欢抬眼看他:“你今天来……就想跟我说这些?”
他这一眼,终于让朔司没忍住,亲吻住他近在眼前的柔软嘴唇,用也许连自己都不大习惯的温柔:“我今晚慢慢告诉你。”
余欢微微张开口咬了咬他贴着自己嘴唇的下唇,那种酥麻的感觉让朔司眼睛眯了眯,便见余欢瞥了眼他撑在墙上拦住去路的手,说:“放开。”
“?”朔司不解。
余欢不耐烦了:“我去拿手机,不是要出去么?”
朔司这才总算缩回手,就这么跟着余欢的脚步走在后头,目光落在余欢右肩上。
一时间两人没有交谈,各自想着心里的事情。就在余欢走到下一个拐角位的时候,突然一下跟一个拿着托盘快步走来的人撞个满怀。谁也没来得及反应,余欢的胸口被那坚硬的托盘膈到,吃痛地往后一退被朔司扶住。对方没这么好运,一屁股摔坐在地上,同时砰地一声巨响,本摆在托盘上两瓶酒直接碎了一地,酒水与玻璃渣子飞溅的遍地都是,浓烈的酒味散发出来。
朔司扶住余欢的身子,却听到余欢突然轻声叫了一声。心想不妙,赶紧扳过他的身子,见他迎向自己的目光有些许无措,此时抬起手轻试图摸自己的脸。
朔司眉头紧皱,小心地拉开他的手,看到他脸颊上赫然破了一道小口子,隐隐还有血渗出。
朔司一下急了,看向仍然坐在地上似乎吓傻了的人,低吼了一句:“我操/你妈你怎么走路的!?”
他像一头震怒的狮子,刚才那句话声音不大却让听到巨响跑出来围观的那些人纷纷吓得僵了僵。
此时坐在地上那个人终于抬起头,竟然是穿着侍应制服的徐佳奇。他的裤脚被酒喷溅得湿漉漉,凌乱额发下,那双和余欢极像的漂亮眼睛充满惶恐不安。整个人特别狼狈,看着站在眼前的俩人,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朔司发现是他,也是怔了怔,站在他眼前就这么俯视着他,那冰冷的眼神就像鞭子一下下抽打在徐佳奇心上。他难堪地避开朔司的目光,没有回答,撑起身子蹲在地上想把倒扣在地上的托盘翻过来,却由于太紧张失了手,盘子再次摔回地上发出声响。他吓得缩了缩脖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起转,再次将托盘翻过来放好,颤抖着手去捡拾碎在地上的玻璃片。
围观的有人知道他们三人之间曾经的关系,开始低声细语交头接耳,这些声音传到徐佳奇耳朵里,是浓浓的讽刺意味,他深深低着头,捡玻璃的手突然一抖,直接被锋利的玻璃划破了。血顺着伤口一滴一滴落在一片狼藉的地上,他一声不敢吭,继续默默捡着。
还是余欢发现了并开口:“别捡了,你流血了。”
说着就弯下腰想去拉他,结果自己的手臂却被朔司拉住了,他回头疑惑地看向朔司,便见朔司对旁边围观人群里的其中一个侍应说:“你他妈还看什么?过来帮忙!”
那侍应其实就是刘君,他赶紧战战兢兢地溜过来,蹲地上帮忙捡,同时还特别怨愤地瞪了徐佳奇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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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欢办公室内,朔司用湿纸巾小心翼翼帮他擦掉脸颊伤口上的血迹,这个男人向来冷酷残忍杀人不眨眼。此时却像在呵护一件什么宝贝,眉头微微皱着,一脸认真。
虽然他动作已经尽量放轻,可还是捕捉到余欢秀眉一蹙,他停下动作,问:“疼吗?”
这声关切特别自然,却在说出口以后连朔司自己都愣了愣,可能他从来没试过这么去关心一个人,一时间别扭得紧。
“不疼,你快点,要不我自己来。”余欢说着就要去抢他手上的湿纸巾。
朔司自然不会让他拿,伸手抓住他尖尖的下巴不让他动:“你别动,快好了。”
见他这么坚持,余欢也就不动了,忍着脸颊上微微刺痛让他清理伤口,抬眼就看见他俊朗的眉目,发现即使认识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从这个男人眼里找寻到什么叫珍而重之,总觉得不习惯。
伤口清理完毕,朔司拿过桌上的创可贴拆开,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余欢突然就淡淡开口了:“比这还痛的又不是没试过。”
这话让朔司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起了头来,刚想说什么,却听余欢又说:“我不要贴那个,难看。”
朔司皱了皱眉,拆开创可贴,有些霸道地掰过他那张好看的脸:“伤口好的时候会痒,你要不小心伸手去挠,就破相了。”
这么说着,就想帮余欢贴上。
可手腕却被余欢及时拉住了,只见余欢大美人一挑眉,似乎故意要刁难他似的:“破相怎么了?”
“破相……”
朔司看着他那玩味的眼眸,最后被迫说出自己很不擅长的甜言蜜语,“破相也还是这么好看。”
?“那不就结了,我不贴。”这么说着,余欢放开了他的手就想站起来
可他这刚站起来,就被朔司一把拉到自己身上,整个人一下站不稳被拉到朔司腿上,他不满地皱眉:“又干嘛?”
“你他妈别动。”
懒得跟他胡搅蛮缠,朔司干脆迅速将那创可贴往他脸上一按,再抹平,边说,“我待会儿帮你请假,你这两天别上班了”
先不对请假这事儿提什么意见,余欢只是打量着他,问:“你刚才说什么?”
朔司愣了愣,试探性道:“……我待会儿帮你请假?”
余欢说:“前面那句。”
大眼瞪小眼两秒后,朔司讪笑:“……您老乖乖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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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徐佳奇独自在洗手间清理着伤口,一开始用纸巾擦,被血染红的纸团扔了一垃圾篓,他很疑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特别小的伤口,却一直血流不止。
弄了很久才将血止住,他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更不想出去见人,他进了厕间把马桶盖盖上,坐在上面看着眼前的门发呆。
其实他曾经无数次问过自己,有没有爱过朔司,这个问题问了无数遍,答案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