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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库的领导有俩大特点,一是热情没啥领导架子,二是太他妈的能喝。中午薛印跟小廖是在粮库的下属食堂吃的饭,别小瞧了粮库的食堂,尽是些“山珍海味”跟各种“琼浆玉液”。
大主任的身边坐着办公室主任武蓉,在旁边是财务主任,另外一边是粮库的副手,薛印这边儿就他与小廖两个人,这酒绝对是少不了。
反正单子签了高兴,就喝吧······
左一杯右一杯,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杯,粮库的领导各个是酒中豪杰,无论男女,起码拿出来都是一斤的量打底,更何况薛印他们是以二敌四,落了下风也是自然的。
一顿饭他们六个人干掉了十斤他们粮库自酿的白酒,多多少少也平均每个人喝了一斤多,另外还有12瓶一箱子的原汁麦,真真吃个酒足饭饱。
这一顿给领导喝高兴了,当即就拍桌子跟薛印又定了二百来套的工作装,价格签到了俩百八,这绝对是超高价格签单,乐得小廖连在厕所里吐都觉得开心。
他们做业务的正常百分之四提,超额部分能达到百分之十五,而且这笔单子一毛钱的回扣都没给,小廖他能不乐呵嘛。
下午俩点多,薛印跟小廖高高兴兴的被领导的司机驾车送了回去,回到公司,薛印就锁上了办公室的门,难受了一下午。
一直到了晚上五点公司员工下班离去,他还窝在老板椅上天旋地转,他早上没吃早餐,中午也基本喝个酒饱,他这醉了一下午刚刚醒酒,胃里面饿的难受。
还是撑着一身的疲惫给小廖去了一个电话,告诉小廖明儿先别来公司上班,直接去南岗的远大商城照着俩千元的标准给粮库的武主任买套女士化妆品或者香水一类的,等着俩天后量体的时候给武蓉送过去。
之后薛印赶紧联系《法莱雅》集团总部的量体师坐飞机来给哈给客户单位量体,但在这之前他借着还没有完全消退的酒意壮着胆子给阚飞发了一条短信。
特别的言简意赅,就说他在公司加班想他了。
后来薛印忙着忙着也就把他给阚飞发短信这茬给忘了,偶尔累了就停下来摸出一根烟抽上两口,然后在点灯熬油的继续忙碌。
阚飞开始收到薛印的这条短信时还在地下室的小黑屋里别扭着呢,寻思他咋那么贱,就他妈一条短信就想把他哄好吗?
这件事的性质大着呢,薛印就想这么唬弄过去,绝对没门!
不理不睬,继续对着电脑生闷气,他一宿没下线,这会儿顶着两只熊猫眼瞅啥玩意都双影。
鸿孕当头也没下线,陪着他在游戏里站了一宿一天了这都,他还真有刚,一句话不跟他说。
成,他有刚,那就继续搁这杵着吧,他可没时间陪他在这耗着,阚飞当机立断,直接下了线,抻了个懒腰,偷眼瞄瞄手机,妈的,没音了这就????
大概一个小时后,阚飞扑棱一下子跳起来,他妈的,明明心里面难受的要死,想小白脸子想得要死,那家伙都先主动给他发短信说想他了,他还在这装个鸡巴毛呀,这机会千载难逢的,过这村儿没这店儿的,他得珍惜。
能好就赶紧好了得了,都在这浪费啥时间啊,如是一想,阚飞立马海阔天空了,美滋滋地趿拉着大拖鞋就飞奔到楼上,寻思寻思又多窜了一层,直接在二楼厨子那儿选了一堆新鲜出炉的美食,仔仔细细的给薛印打包好,屁颠屁颠的去了齐鲁大厦。
阚飞有一张银行卡,那里面是他省吃俭用好、各种占便宜攒下来养他哥老的钱,其实也没多少,攒来攒去也就那么三四万块而已。
他始终都没舍得动,兜里面要是没钱了,就挨个蹭饭吃,尤其在伍立伟那蹭,在不就集赞整天呼呼啦啦的满城跑,去吃不花钱的饭,去领不要钱的赠品。
自从他跟薛印好上了,他已经从那里面取出来过俩千块钱,他不知道都干嘛了,反正这钱就没了。
阚飞要面子,但他也的确没薛印有钱,算是打肿脸充胖子,无论是小来小去的还是大来大去的,他都抢着付账,他把他自己定位成一家之主,怎么能要媳妇儿养着他。
一咬牙,一跺脚,阚飞又从那私房钱里取出俩千块,寻思着等过俩天他赶紧找点零活干着把这里面少的四千块补回去,然后拎着餐盒招手拦了辆的士就出发了,着急的连快的打车那五块钱的便宜也懒得占了,就想着赶紧飞到薛印的身边去。
102 蜿蜒盘旋
林海东给薛印发过来的手机号码薛印打了,也通了,只是对方的态度很敷衍,无论薛印说什么,朱小军的回答从头到尾就只有俩个字:没有!没有!没有!然后就挂了薛印的电话。
薛印头疼,他倚在老板椅上出神,想着如何在X行省行一把手这里做突破,想着是不是找林海东出面给牵个线,想着今年公司的业绩,想着还有哪里的关系能用上。
想着想着薛印就想的跑了偏,他身子不舒服,一下子就勾搭着他想到了他跟阚飞的那点事儿,已经俩次了,他跟阚飞在一起没有戴套,而且还弄在了里面,他会不会中上?
如果真的中上了他该怎么办?
薛印从来不承认自己是个女人,自然没有那种去药店买个紧急避孕药的意识,甚至连什么人流这种想法都没有,他压根就没往这些上面想。
只是一味的苦恼、纠结。
恼来恼去就开始惆怅,惆怅他跟阚飞之间的关系,要怎样弥补,要怎么才能和好如初。
这才又忽然想起了他几个小时前给阚飞发过一条求和的短信。抿了抿唇,薛印在凌乱的办公桌上翻出了他的手机,滑开屏幕看,没有回信,没有来电,什么都没有。
眼神黯淡,整个人显得蔫蔫的。
薛印难过极了。
软了身体歪靠在老板椅上仰着脸闭目养神,太阳穴疼,胃疼,心最疼了。
静谧的办公室内,手机铃声响的极其突兀,那滴差一点就从眼缝中流落滚出的眼泪被生生打断。
薛印睁眼,从凌乱中抓起手机没有看来电显示,直接就接听起来,他有点小雀跃,下意识的认为是阚飞给他打来的。
喉头间哽着一口气息,如果他开口,一定是沙哑带着哭腔的,所以他没开口,竖着耳朵等待着电话中的人说话。
“喂,薛印是我,林海东——”薛印心沉入谷底,他想错了人,急忙忙咽下心中所有的委屈与苦楚强迫自己赶紧恢复理智,“怎么样?朱行那里联系上了吗?”
人在脆弱的时候总会放松自己,薛印也没考虑清楚到底要不要实话实说,就已经张嘴一五一十的对林海东说了实情:“林厅长,朱行那里我这儿没有突破口,始终联系不上……实在是……挺不好意思的,要您跟着费心了。”
关于林海东的身份,还是他中午在粮库那跟几位领导吃饭时候,天南地北闲聊时无意间聊起来的话题。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儿,一个普通人的名讳会跟省商务厅的一把手同名同姓?所以当时薛印就已经对林海东的身份有了数。
这会儿电话里林海东也没有否认他省商务厅厅长的身份,继续在那跟他官对官的腔调闲谈。
“你这电话打的不太是时候,我这儿听说朱行不在哈市,去了南方调研。”所谓的调研其实就是公费旅游,不管谁上台谁下台,总有见缝插针的机会,就看位置到没到。
“哦,是这样,那……一时半刻的也回不来吧?”
“怎么得个半把月的。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给你问问他具体的行程,你直接找过去看看呢?”又一个金钱构筑起来的陷阱,实在诱人。
“这样再好不过了,改天有时间小薛这一定好好感谢感谢林厅长。”
薛印说这句话的时候,阚飞正好拎着饭盒推门而入,薛印一惊,倒是阚飞好像并没有听见薛印说什么,眼里面全是柔情,把饭盒往薛印的办公桌上一放,就贱特特的贴了上去,伸手就把薛印抱进怀里,咬着耳朵跟他黏糊:“又没好好吃饭吧?我这都给你送来了,赶紧趁热吃点,不然你胃又该疼了。”
薛印看不到阚飞的眼神,自然读不出阚飞眼中的不甘,他听见薛印跟电话里那个什么林厅长的对话,可那又能怎样?人家是官,有权有势,他阚飞有什么?什么都没有,就是一条冲主人摇尾乞怜的狗,没自尊,没人格,没脸没皮,就像林厅长说的最后一句话一样——窝囊的男人也就只配守在家里给爱人按时按点的做饭送饭,永远成不了大气候。
还好薛印给了他安慰,根本没鸟那个什么林厅长,在他抱住他的一瞬间直接就毫无礼貌的挂断了电话,把林海东那说了一半未说完的话断在了电话中。
薛印难得的热情主动,就像似他们已经有一个世纪未见到一样。
一吻作罢,薛印缓缓与阚飞拉出距离,但他仍旧捧着阚飞的脑袋,他轻声问他:“又抻开了吧?疼吗?”
“咋不疼?”咧嘴,笑得直冒傻气,“以后少气我点老子就不疼了。”
薛印抿唇笑,眼里开出了一朵朵的小花,它们有着一样的名字叫幸福。
“薛印,我阚飞不会一辈子都这么窝囊的,你相信我。以后我养你,我阚飞说到做到。”他想对薛印说那些当官的没有一个好东西,阚飞没有说出口,他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腰杆子不硬,只有他自己强大起来了,才能与那些觊觎他家大宝儿的犊子抗衡。
“嗯…”淡淡的,薛印开怀,他根本不在乎阚飞有没有钱,他们是一家人,谁来养家糊口不一样?他没把阚飞当老公,他们只是同性恋人,不同的只有性爱中的角色位置而已,他们两个都是男人,没有谁低谁高。
“来,快吃吧,是大婶做的,闻着老香了。”阚飞拉过一张椅子挨着薛印坐下来,然后麻利的把餐盒一个一个打开,又像似变魔术一样的变出一瓶红酒。
这酒不贵,但也有二百来块,阚飞的心薛印全都懂,他平日里应酬极多,什么酒都得喝,阚飞买红酒只是单纯的让他养养胃。
“操!你中午喝酒了?喝多些?这酒味熏死我了。”
“没多些,就一杯白酒俩瓶啤酒。”
“真的?”
“真的,没骗你。”
爱情中,这种善意的谎言到底算不算欺骗?每个人的理解都是不同的吧……
“那啥,把你在短信里发的话跟我再说一遍呗。”
阚飞虎下脸,黑乎乎的面皮儿居然有点红,薛印看的心神荡漾······
轻轻和气:“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我爱你大飞…”
阚飞浑身一个激灵,竟难为情的继续虎脸凶薛印:“操,你他妈的…就会忽悠老子…”
“真的大飞…”薛印亲了亲阚飞的脸······
“呼…你这小哈哈……唔,老子错了,别哈别哈,我哈我哈还不成嘛唔……”
薛印喜欢阚飞的全部······
几乎踏碎了他的意识······
满足!
薛印也为自己大胆的作为感到震惊,他是太过饥渴难耐了吗?为何会如此着迷阚飞阚飞阚飞阚飞。
阚飞阚飞阚飞阚飞阚飞阚飞阚飞阚飞阚飞阚飞阚飞阚飞阚飞阚飞阚飞阚飞阚飞阚飞阚飞阚飞······
想着这些,薛印连血液都沸腾起来,他真不要脸,越想越激动,激动的抑制不住的回味着阚飞在他的美妙感觉。
他是个不会用嘴来表达的男人,他只敢自己偷偷的在脑海中幻想,想着被阚飞压着使劲使劲地······
薛印的嘴有些麻,他跪在阚飞的脚下已经有半个钟头,阚飞······
104 老板娘梦破碎
薛印被滋润的快要化成一滩水,他软在办公桌上乏得一动不想动,原本清明透彻的黑眸这会儿显得雾蒙蒙的,他在打量着阚飞看。
薛印已经想清楚了。如果他怀上了他就生,也趁机让事情真相大白,原本他们就是原配的一家人,他想——莱莱跟阚飞都能接受他的“与众不同”的吧······
“大飞······”薛印动了动眼睛,瞄到阚飞正撅个大屁股低头在那捡地上的纸团,顺带着给他收拾办公室呢。
“嗯?”阚飞把他们擦拭的纸团全都塞进了办公桌下的垃圾桶里,仰着脸瞅着躺在办公桌上的薛印眯眼笑,“冷了?我拿外套给你盖上点。”
他以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