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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压抑住剧烈的怒意,“曲洛,你不要欺人太盛!我已经帮你找回了昔日的辉帝,他也对我死了心,如今我容也毁了,我们两算是上两不相欠。你只要把绝玉还我,我们便能撤平了!”
“林冬冬,朕与你,何时能称得上撤平?”他目露凶光,嘴却仍旧挂著笑容,。
早已握得麻木的双拳微微颤抖,烛光下泛白的关节与洛帝蜜色的肌肤成鲜明对比,“你究竟想干什麽,你究竟想要得到什麽!”我差点想立起身子,但想到他并未知晓我腿伤已好,强硬忍住了冲动,但全身气得颤抖“曲洛,我已经什麽都没有了,能被你利用的一切你都已经拿去了,你。。。你到底想要干什麽?”能感觉到自己的怒意空前高涨,我简直想生吞活剥了眼前之人。
他冷笑一声,手抵著下巴,脸上笑容渐渐散开,眸子阴霾,气势骇人,“朕有没有说过,你现在的脸蛋儿配上这充满血丝的眼睛,简直丑到了极点!”
原本濒临爆发的我,突然如同泻了气的皮球,身子凉了一半,连反驳的立场也失去了。
他又笑了,还是那狂妄的笑声,疯狂穿梭在冷宫的空气中,叫嚣著自己的胜利。“朕真想知道,林宇轩看见了你这私生弟弟如此残破不堪的脸蛋儿时,会是什麽样的表情。”
我痛苦的瘫软身子,歪歪坐在椅子上,手软了几分,无力再握拳,默默抬头,瞧见手指上一条条斑驳的伤疤,打了个寒颤。手已至此,更何况是脸呢!“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发狂般一扫桌面,打翻了烛台,惹得身旁若水若兰一阵惊呼。
跟著洛帝的公公,狗腿的上前护著自家主子,生怕那火苗窜到洛帝身上,翻著烛台,踩灭了地上的蜡烛,又乖乖归位。
洛帝笑得张狂,“你不去也得去,而且还得给朕唱歌,就唱朕在汰洲城里听你半夜唱的那首民谣。朕会命落樱来为你伴奏,她乃神官之一的‘恋人’,擅古筝。”
我愤愤望著眼前之人,咬牙切齿道:“那首歌我不会唱!我什麽都不会唱!你也休想要我去参加宴席!”
若水颤颤微微又点了一只烛台,小心翼翼放在桌上,洛帝冷不丁抓住她的手,若水一阵惊呼,幸而烛台已落於桌上,并未打翻,但她整个人却跌入了洛帝的怀抱。
“这两丫头你似乎很喜欢,长得的确有几分姿色。”洛帝一副兴致盎然摸索著若水的下巴,若水吓得小脸惨白,牙齿都在打哆嗦,我心呼不妙,“朕的军队军纪严明,可军队里都是些大老爷们,常年缺少女人,不如。。。你忍痛割爱,朕把她们二人与你那位乡下小姐姐一起送去充作军妓,也算是犒劳一下我的部下。
若水若兰一听,双双跪下,“陛下开恩,陛下开恩!”
我更是差点掀了桌子,“你这个混蛋!曲洛,你要是敢这麽做,我一定会杀了你,杀了你!!!”
他不笑也不语,只是看著我。
我浑身冰冷,望著他的眼睛几近绝望。可我从他眼中并未看见一丝怜悯,只有无情,良久,我淡淡开口,“我会去,我也会唱,我什麽都听你的。。。”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笑得狞猎。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坚强一些,不可在这个畜生不如的家夥面前落泪,千万不可。
他似乎对我的反应极为满意,不愿移驾,品著上茶。我死咬著下唇,目如死水,盯著桌面。
“哦。。对了,走之前朕把原先答应你的东西还你。”他的笑容让我恶心到了极点。
眼前闪出那块皎洁的玉石,洛帝笑得欢畅,上前亲自为我戴上绝玉。泪水,在戴上它的一瞬间决了堤。
心中只呼喊著一个名字,林宇轩,林宇轩。。。
一只温暖的手抚上脸颊,我惊讶的睁开双眼,却看见洛帝深不见底的双眸,他竟然为我拭泪。
我别开脸,胡乱擦了擦脸,用力过猛,擦破了血痂,鲜血直流。
他啧啧两声,抬起我的下巴,眼中衬著红光,“你这模样,真是难看到了极点!”
我抽回下巴,冷声道:“多谢夸奖。”
他不怒反笑,对著若水若兰道:“不准给他擦药。”接著又低身贴著我的耳廓道:“朕的小冬冬,你怎麽敢直呼朕的名讳,真是胆大包天呀!记住,下次见到朕要乖乖下跪,恭敬的像只狗一样,不然朕就要你这张脸,奇、丑、无、比!”最後那四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
夜晚我躺在床上,再次失眠了。
我在等冷寻风,他一直在背後默默帮助我,我以为他今夜一定会来告诉我些消息,可等了一夜,也没瞧见人影。
清晨醒来,我身心俱疲,累得连身子也支不起来,只能在床上一阵一阵残咳。若水若兰端来一碗碗散发著怪味的汤药灌我喝下,边服侍边抽泣。午膳前,若兰不知从何处偷来了一盒金创药,想冒死为我脸上抹药,被我拒绝了。我不想害她,一个女人,若真被扔进了军营充作军妓,下场定惨目人睹。於是,她又哭了,哭得眼睛也肿了,说著对不起我什麽的,我渐渐睡著,听不清了。
等我醒来,发现桌边做著一个娇小的女子,精致的五官,灵巧的黑发,穿得并不张扬,淡粉色绸缎上绣著些白梅,清雅得打紧,显得她整个人儿小家碧玉。
她见我醒了忙小声道:“我。。我叫落樱,是。。是神官之一,陛下叫我来。。来为你抚琴,为三日後的宴席助兴,可。。可你睡著了,我便坐在这儿等你醒。”
落樱脸颊微红,说话怯弱,结结巴巴,像是怕被我训斥一般。
我面露微笑,微微点头。若水上前来扶我,喂了我口水润润嗓子,我道:“我叫林冬冬,今日身子欠佳,浅睡片刻,让落大人久等了。”说完便让若水服侍我更衣,可她红著眼睛硬是不同意,说我受了风寒,咳嗽的厉害,只能静养。
我哀叹,这丫头如今敢在神官面前数落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落樱在一旁红著脸,声音如蚊子叫,“既然公子身体欠佳。。。那。。那我明日再来吧。。。”说著便要起身告辞,正巧撞上了前来探我的冷寻风。
冷寻风面无表情看著落樱,落樱整个脸红得跟火烧似的,“冷。。冷大人,落樱刚才并未瞧见您。。。失。。失礼了。。。”微微欠身。
“落樱,我们同为神官,你不必向我行礼。”冷寻风一席浅色袍子,看起来穿得极为单薄。
落樱闷闷点头,低著头,又欠了欠身子,“落樱告辞了。。。”刚说完又想起冷寻风说不用行礼,手忙脚乱起身,看了我看,又瞧了瞧冷寻风,落荒而走。
我莞尔,“落大人真是可爱的打紧,咳咳咳咳。。。”若水拍著我的背给我顺气,又喂我喝了两口水。
冷寻风蹙眉,他白发高束,发间夹著雪花,星星点点,衬著他清冷的气质。“你病了?”
我笑得惆怅,“冷大人可知,陛下要我在三日後款待领国‘隐者’的宴席上高歌一曲?”
他怔怔坐於床边,不语。
67
落樱拘谨的坐於桌边,小口小口品茶,烤著火盆,时不时偷瞄我一眼,我只道好笑。昨天她来找我,我咳得厉害,她只得回去,今日她来,我仍旧在咳,劝她回去,她偏生不肯。我问她为什麽,她只是嗫嚅的说,若是排练不好节目会被陛下怪罪的,所以就算我卧病在床无法配合,她也要陪著我,说不定我来了兴致能唱上两声,她可以马上为我伴奏,真是位可爱的小神官。
落樱已经坐於冷宫两个时辰,一直大气不敢出,坐姿不变,看起来是个生性胆小之人。我在她不断的偷瞄下,根本无心入睡,又不好多言,只能在床上穷发呆。若水若兰虽想赶她走,可身为下人,不敢随意越矩。
“咳咳咳,落大人,古筝您可随身带著。”我撑起身子勉强坐起来,若兰上前扶我。
她面露惊喜,“带著带著,公子可想听我奏上一曲?”小妮子一扫先前的紧张。
我心里道这落樱还真是个孩子性格,点头答应。
今日是个晴天,若水为我开了些窗,让屋子里透透气。窗外是皑皑白雪,一串一串压著冷梅,沈甸甸的,如同秋日结满果实的树儿,弯下腰待人垂怜。我收回目光,一架古筝已落於桌面,落樱调了调音,拂袖正色,悠悠琴声畅然入耳。
古筝的音色很悠长,弹出的每一个音阶总似余音绕梁,久久不愿散去,又似缓缓舒展,叫人不得要领。曲刚开场,你心头才刚为那回荡的第一个音律颤抖时,第二个琴音便已出现,可你刚想品第二个音时,第三个音已缓缓奏出,叫人应接不暇,一曲作罢往往沈醉片刻,才能从阵阵余韵中回神。
落樱屏息凝神,落指如花,一身粉红缎子衬得她如小花精,身如矫燕在花丛中穿梭忙碌。琴声悠扬舒缓,静流如水,配那凄凉的白雪再好不过。若水为我拨弄了两下床边的火盆,火声劈啪作响,瞬间琴声一转,如洪水般倾泻而发,吞噬人心。粉色的长袖款款而飘,来回摆动,剧烈如那奔放的音律。我眼一花,把那粉底白绣看作成了一片片凋落的樱花,在纷飞的冰雪中独自绽放。
曲终,人却不散。
落樱眼睛点点闪亮,饱满的额头细密汗珠,向我微扬,似在期待什麽。
我轻轻击掌,一朵笑容浮起,“难怪陛下夸您弹得一手好琴,今日听闻果然不同凡响。”
她迎风而笑,就像得了糖的孩子,笑得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