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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咳一声,“这药方子是你开的还是大夫开的?”这个问题很严重,暗给寻风身後的若水使眼色。
寻风皱著眉头,“你信不过我?”
完了。。。这药是他开的。。。若水那丫头只知道自己在一旁乐,也不救救我这苦命的娃。“我怎麽会信不过你呢,这。。这是什麽药?”
寻风冷哼,“你这是什麽眼神!”他脸色很难看,不过我觉得我脸色更难看。
“行了行了,就知道跟我凶,我喝还不行麽。。。”算了,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我们干脆点吧!
诶。。。好苦。。。我咕咚咕咚把药给灌了下去,吐出发黑的舌头,“苦死了!”
一颗纽结糖丢进我嘴里,寻风嘴角隐著笑意。“穿上衣服,整天躺床上病央央的,对身子没好处。”
若水给我拿来衣服!纱,银铃般的笑声道:“冷先生对小公子真好!”
我捏著她的鼻尖,恶狠狠道,“你个小妮子就知道说风凉话!”遮上!纱,穿戴整齐後问道:“桑允呢?”
“他去视察民情了,正午就回来。”
轻吟一声,他为何要监视我?是锦帝的命令?桑允的目光没有恶意,而是带著淡淡的忧伤,有些苦涩,却很淡定。我吃不准到底怎麽回事,想了一夜还是决定与他好好谈一次,也许能化解大家的尴尬。
屋外是大晴天,洒满地的金色阳光,时不时有些鸟叫声。周鸣生的府邸不大,就三个院子,他自己一个,我们用一个,还有一个是书房的院子。寻风说,这麽好的天不动动筋骨对不起老天爷,於是我们俩一起切磋起了武功。
寻风今日穿的是件浅蓝色袍子,衬著黑发的他,倒越发年轻了,在阳光下与我过招,熠熠生辉。相互比起轻功,飘扬的黑发与衣摆多了几分凌空,像一只蝴蝶翩翩起舞,却不失阳刚之美。
我趁著寻风收掌,去攻他的仁度|穴,他似轻叹一声,身子轻轻向後倒下,我一惊,急忙收手,他却一个翻身又站在了我面前。
“你使诈!”我叫了起来。
他心情极好,额头有些细汗,嘴角却有一丝笑容,“兵不厌诈。”
我气得跺脚,他却笃定的翩翩飞身立於屋顶,取出腰间的短笛,静静吹起来。曲子是我离开月都时,他立於城门之上冒著大雪而奏的“与君别”,不过此时心境已大有不同,所以韵味自然也变了。
我又好气又好笑,实在拿他没辙,只能在院子里听他吹笛。
一曲吹罢,院中忽响三声击掌,“周某首次听闻此曲,还望冷神官告之其名。”
我回首发现一个中年儒雅男子立於院中,只怪刚才自己听得太过入迷,没发现有人靠近。
那男子看似正值而立之年,眉宇间带著几分书卷气,人中留著一搓小胡子,添了些成熟稳重感。
“周知府见笑了,曲本无名,我只是闲来吹著把玩而已。”寻风飞身而下,短笛已缚於腰间。他不喜欢吹笛时有人打扰,更不喜欢别人偷听他的笛声。
“呵呵,周某擅自打搅,还请冷神官,林神官见谅。只是这笛声令人神往,在下忍不住踏入院中听闻其详。”周鸣生也察觉自己的冒昧扫了寻风的雅兴,先作赔起来。
我丢了个眼色於寻风,对周鸣生道:“周知府不必多礼,此曲的确无名,乃寻风闲暇时自己谱的曲,若您不嫌弃,不如为它取个名吧。”若你取了个好名字,我们就不追究你的擅自闯入,如果你瞎闹腾,嘿嘿。。晚上也干脆让你见见阎王爷。
周鸣生看了看寻风,寻风默许。
他匹自立於树下,沈思了片刻,又摸了摸小胡子,笑得和煦,“在下不才,还请二位神官不要笑话。“
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怜君。”
我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寻风,“周知府好文采。”
寻风没有出声。
周鸣生也不多话,只是呵呵笑了两声,然後说午饭备好了,请我们去饭厅用餐。我们进饭厅时桑允已经在了,嚷著说我们来得晚,把他饿坏了,我忍不住骂他饭桶,吃饭时又与他说吃完後让他陪我出去逛逛,他满口答应。寻风也想去,不过被周鸣生拖住了,周知府说要向他讨教一些关於音律上的问题,我想桑允这事儿寻风不知道,也不必插手,就知会他在府里等我们。
景幻城很繁华,城里有许多小贩设摊做些小本买卖,行路之人神色也并不匆忙,都是边走边看的。我逛了几个小贩,瞧见有卖玉石的,迎了上去,挑了块碧绿的圆形玉块,拿在手中把玩。
“喜欢?”桑允跟上来道。
我点了点头,“寻风腰上缺了点装饰,我一直想给他买块玉。”
桑允马上为我付了钱,“你倒对他很上心。”我们俩又继续逛起来。
“他救过我命,还一直照顾生病的我。”我不加对寻风关怀的掩饰。
桑允笑得很淡,“那麽你义兄呢,我从未见他对自家小厮笑得如此温柔。”
他认出我是林府里那个!脸的小厮?!“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宇轩为我医好过敏後,我就一直带著人皮面具过活,桑允怎麽可能认得出来!
“别装了,一模一样的眼睛,我怎麽可能认错。”桑允睨了我一眼。
我突然觉得脸红。
“宇轩他。。喜欢你吧,我从未见过他笑得如此温柔。”桑允的气息似有似无,“我也不是怪你的意思,只是。。。你与冷寻风。。。”
我立定不动,他愣了一下,回头看我。
我低著头,“你想说什麽?想告诉我我是一个人尽可夫的男人?”
他语气有些乱了,“不是,你别误会,我只是。。”
“你不会懂,失去心爱人的感觉,你不懂。可,寻风明白,他知道我哪里痛,他知道该如何安慰我,当我失去生的信念时,是他鼓励我活下去,是他站在我身边与我共同进退。”重新抬起头,眼中竟有些湿了。
桑允怔住。
你在为他抱不平,是吗,桑允?
“桑允,我是个丑八怪,你放心,没有男人愿意上我。”为了掩饰泪水,我又笑了。
他上前,拥住我,我把脸埋在他胸口,不想让人看见泪水。
耳畔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对不起。”
我的心为之一颤,抬头,却对上了一双久违的杏目。
一瞬间,我以为桑允就是宇轩。
“唉!”这是我第几次叹气?数不清了。。。看著黑发男子一人坐於车内後部一声不吭,我不禁感叹,本人真是比小白菜还冤呢!
寻风根本不屑於看我,独自假寐,我对著他干瞪眼。一旁若水若兰则摆出看好戏的架势,也不知道帮我说两句好话。
“寻风。。。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不知道周鸣生对你有那个意思,我。。我思想很纯洁的,我真的不知道。。我发誓!”竖起中指和食指,我信誓旦旦道。
寻风闭著眼睛,好似什麽也没听见。
我欲哭无泪,这叫什麽事儿啊!
昨天与桑允回来,我有三分失神,总觉得他的背影与宇轩重叠,那声对不起,还有那双眼睛,让我神往。整晚我的目光都追随著桑允,所以当周鸣生邀请寻风去赏月时,我丝毫没有注意到寻风暗示性的眼神,我单纯的以为周鸣生真的只是欣赏寻风才学想要接近他罢了,结果他被周知府硬拖著单独去了书房的院子,而我则与桑允在别院舞剑。
後来我觉得自己有些可笑,竟然沦落到看著其他男人寻找宇轩的影子,舞完剑就兴意阑珊的回屋里睡觉去了。晚上寻风与周鸣生发生了什麽事我真的不知道,只是早上看见寻风铁青的脸与周鸣生尴尬的面色,桑允好似也有些迷茫,看看我,再看看寻风,跟只无头苍蝇般。
上了马车,我听见周鸣生在车外一个劲对寻风道歉,说什麽真不是故意的,还说真的很抱歉,希望寻风不要放在心上,还是什麽希望能保持联系,希望能给他一次机会。。。反正听到最後我有点明白了。。。用寻风的思路考虑,本人与桑允二人逍遥快活,把他塞给了周鸣生,直接导致他晚节不保,被人告白了。。。
可我真的很冤枉,我哪知道那周鸣生有这种心思,听桑允说他为人刚正不阿,廉洁清正,我怎麽会想到他看上了冷冰冰的寻风。。。…_…
我真的好好好冤枉呢!
“寻风,你说句话好不好。。。呜,反正只是被告白,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嘛,都拒绝了他,还怕什麽。。。”我继续装可怜去拉角落里假寐之人。
寻风不理我。
为什麽,为什麽他被人告白还要算我的错!我都低声下气说了老半天,他还在生闷气!怒,一气之下,我也不装可怜了,坐到车外,与桑允一起去赶马去。
“他还没消气?”桑允好笑的看著我,眼中尽是戏谑。
我头一黑,昨天肯定是我眼花,这人从头到脚一无是处,哪里像我可爱的宇轩!“哼!”
他的笑声更大,“再憋气呀,你嘴上可以挂油瓶啦!”
我气极,瞪著他恨不得去咬一口。
桑允空出一只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