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梦魇+番外——花间梦
第1章
醒来的时候,我有些恍惚,眼前的景像很是陌生。
空荡荡的房间,唯一的摆设就是身下的那张床。
晃晃脑袋,还是有些神智不清,我以前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一点也想不起来。
黄色的长发垂下来,落在手上,看得我有些迷惑,这是我吗?
有东西在空中晃动,向我荡过来,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弹开了几尺。
轻盈的身体,充沛的真气,这具身体的武功很高,比原来的我高。
可是,我怎么知道比原来的武功高,我又疑惑了。
为什么我想不起来自己曾经的模样?我过去的记忆呢?
回过神来,看到原先呆着的位置上空中多了一只吊在蛛丝上的小蜘蛛。
蛛丝欢快的荡着秋千,小蜘蛛勤劳的爬上爬下。
走出房间是一条阴暗的走廊,从墙体可以推断出这里是地下室。
走廊两旁有很多一模一样的房间,紧紧密密的挨着,像个牢房。
“辛游!”有人唤着。
在叫谁?好像是在叫我。这个是我的名字吗?
我有些茫然的看到一个女子跑过来,二话不说拉起我就走。
“你是谁?”我问。
那个女子瞪我一眼:“别开玩笑了,姐姐们都到了,就等你了。”
走廊的尽头,是通往地面的楼梯转角处,这里空出一个房间大小的位置,里面摆着茶几和木椅,几个女子或站或坐的交
谈着。
其中有一个抱着孩子,梳着妇人的髻子,正在来回的走动,摇晃着手中的孩子。
她转过头来,我下意识叫出她的名字:“瑛瑛。”
奇怪,我为什么知道她的名字?
我有种感觉,我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
瑛瑛笑着说:“辛游,很久不见,最近好吗?”
我不知道说好还是不好,只能胡乱的点头。
瑛瑛又说:“你上次央我帮你找份差事,现在有门路了。”
我一愣:“什么差事?”
“严宅正好在招一个医师兼保镖。”
“我不会。”
“别谦虚啦!你的本事我还不知道啊!你总是讲自已只是半桶水,只看过些医书,但平时姐妹们有些小伤小患的不都是
靠你帮忙?”
不知为什么,我不忍心拒绝瑛瑛的笑靥。
我呼出一口气,也好,反正自己现在也像无根的浮萍,不知何处来,不知何处去。
地下室里住的都是一些流莺,这地下室也是早有的,只不过被她们雀占鸩巢而已。
这里流莺都是一些命苦之人,但她们虽已堕落,却仍有一些骨气,从来不带客人回地下室。
我曾好奇,问了当日醒来时初见的那名女子,她只笑道:“那些肮脏的事儿在外面办完就好,何必带回家里寻秽气。”
我这才明白,石头房子虽冷,在她们心里也是唯一温暖的地方。
在地下室又住了几日,瑛瑛就领我去了招了我的严宅。
见到主人的时候,他正在发病,脸色发青,呼吸急促。
不知怎么的,我好像很熟悉这种情况一般,先是闻了闻他床边备的药,选了几味对症的喂了。
过了一会儿,他的面色竟真的转好起来,我松了口气,看来我以前真是做惯了这事。
不过看样子,主人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我也不需问诊断症,倒是平时照顾他的起居多些。
主人的宅子建在郊外,庭院深深,高门大户,从摆设便可看出主人家非富即贵。
可这样的人偏偏喜欢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而且有些怪异的是,宅子内占地极广,可光看大门,却又显得小气些,仅像
普通的大户人家,真是奇怪。
“有人行刺。”屋外传来打斗声,有人立即向屋内的主人报告。
我惶惶然才站起身,窗外便扑进来一个黑衣人,持着利器,直扑躺在龙凤雕纹檀木床上的主人。
身体比意识先行了一步,我在清醒过来前,已自发的挡在黑衣人与主人之间。
短短一瞬,拳来腿往,已过了十几招。
那个黑衣人武功很不错,可是却不如我强。
不知为何,我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
黑衣人显然没有意料到我的存在,在又一次扑向主人被我阻断后,他心急之下露出了一个破绽。
我抓住时机,面无表情的打断了他的脊椎骨。
那个刺客躺在地面上抽搐翻滚,没几下竟然断了气。
我害怕起来,难道我的本性竟是如此冷血?
“从今天起,辛游就是我的贴身侍卫。”
主人宣布的同时,羡慕,不解,嫉妒的目光同时投射到我身上。
我感到有些不适,低着头一会把重心换到左脚,一会换到右脚。
更让我疑惑的是,当主人提升我职务的时候,我心里居然感到十分高兴。
最初的陌生过去之后,大家对我还算客气。
我知道这主要的原因是主人。
他虽然对下属冷酷无情,但他们都曾受过主人或大或小的恩惠。
在他们的心中,主人就像神一般的存在,对于这个人的命令,是没有人可以违抗的。
主人很信任我,这让我很是受宠若惊。
虽然高兴的成份居多,但是我还是有些怕他,没有理由的害怕。
做为贴身侍卫,我一般都跟在主人身边出入。
主人做事从不特意避讳,不过短短时日,我便对主人操持的营生也有了些了解。
严宅只不过一个据点,做的是江湖淌血的生意,接的都是些要暗杀劫宝的金主。当然偶尔也做些别的,主要是看金主给
的银子够不够多。
主人做事一向谨慎,能经常在他面前出现的基本上都是他的心腹。
其中有一名黑发少年给我留下的印象特别深刻,因为他很明显的对我充满敌意,而我却又觉是他的长相似乎在哪里见过
。
我很想知道原因,可下意识的,我告诫自己要沉默,多说多错,要是祸从口出便更是冤枉。
一日,主人当着我的面给一名叛徒喂了药,之后又用催发药性,那个叛徒足足哀嚎了半个时辰才咽了气。
我这时终于对自已身处何处有了些认知,于是有些不忍的转开头。
“辛游,你是不是觉得我下手太狠了?”
主人挟住我的下巴,硬把我的脸转向他。
他的脸色虽有些惨白,那双褐色的眼却亮得惊人。
我看得心惊,连忙垂下眼皮,任由长长的睫毛遮住视线。
主人嘿嘿一笑,放开了手,也不计较,却再也不问我这种问题。
主人其实长相极为俊美,深深的眼窝,长眉,挺鼻,身材高挑。
明明是做着不见光的生意,举止中透着贵气,矜持自制,说不出的优雅。
这样的人,眉眼间带着浓浓的邪气。
我平时根本不敢正眼看他。
在他身边越久,他发病的次数越少,慢慢的脸色竟好了起来。
我不敢居功,分明是他自个儿慢慢好起来的,可不是我调养的功劳。
如果不是做了主人的贴身侍卫,此时我也应该回到地下室做我的赤脚医生,给那些姐妹们做那半桶水的大夫。
想到这个,庆幸还是居多,毕竟那些姐妹们又不是天天生病受伤,真要受伤,也不过是碰上些粗暴的客人留了点皮外伤
。
说来说去,她们等于是拿钱白养着我,而我现在也好歹算是自食其力了。
在严宅的日子过得还算愉快,吃穿不愁,要做的事也不多,就是偶尔回头,发现主人意味深长的眼神有些发悚。
第2章
时间慢慢的过去,我对自己身体的越来越熟悉,体内真气也越发随心所欲,好像这原本就是我的身体。
每当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我就更加疑惑,难道这身体原来不是我的吗?为什么我的感觉如此奇怪。
一天早晨醒来,天才灰蒙蒙的亮,我如往常一般闭着眼胡乱套了衣服,用院里的井水随便抹了把脸。
抹脸的时候觉得脸上的肌肤似乎更嫩了些,当下郁闷的撇撇嘴。
真是受不了这张脸了,生得细皮嫩肉,怎么天天洗冷水也洗不坏。
一边打着呵欠,一边随手扎了个马尾,就急匆匆的往主人的卧房去了。
主人一向允许我不用敲门就可以进去,我习以为常的一推门,愣住。
透过垂下的半透明纱帐,可以看到床上两具交缠的肉体正在喘息呻吟。
床上的,分明是两个男人。
我后退几步,重新掩上门,一时不知是走好,还是该在原地候着主人叫唤。
房内是一片旖旎,外面却凉风阵阵,还是冬天呢,我怎么现在才想起来。
我抱住自己的双肩,一种陌生却熟悉的感觉涌上来,有点恶心,又有点愤怒,还有羞涩,还有很多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绪
。
好像曾经见过同样的一幕,难道我曾做梦梦见过不成?可我怎么会梦见两个男子的情事?
日上三竿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我有些呆滞的看到房内走出一个黄发少年,看长相怎么和我一模一样。
他披着长发,身着轻薄的长衫,也不怕冷,露出大半截洁白的胸膛,上面还有点点花痕。
那人看到我,诡异一笑:“辛游,主人叫你进去。”
我忐忑不安的进了门,手足无措的站着,再不肯向前一步。
“过来。”主人平时冰冷的语调此时多了些情事后的慵懒。
我磨蹭了一下,还是靠过去,在离床五步左右的时候停下了。
“跪下。”主人随意一指床边的脚榻。
我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犯了错吗?
但习惯性的顺从使然,我抿抿唇,走过去,低头跪下。
咦~马尾分出几丝垂到颊边、肩上,怎么黑亮亮的?我不是黄头发吗?
“抬起头来。”
主人披着一件外衣,半倚在床头的软枕上,线条优美的胸膛赫然映入眼中。
我有些仓惶的转开视线,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一幕很熟悉?
“你知道哪里错了吗?”
我摇头,希望主人发发善心,不要让我跪上一天。
脚榻比地面略高,却不宽,跪下后,只够比膝盖关节大一些的范围,硌得腿骨生疼。
如果跪上一天,肯定又走不了路了。
我困惑起来,明明来到这里的时间不长,主人也从来没有对我如此严厉过,为何我会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