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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了?”沈遇用手肘捅了捅黎刀刀,另一只手放在了车门上。
“恩。”刀刀深吸了一口气,点点了头。
沈遇推开车门,绕过道去给刀刀开门。
两秒之后,黎刀刀伴随着无数闪光灯从车厢里走出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挂起来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沈遇在心里默念除了这张脸之外你总算还有演技像一个职业演员,心里也长长得吁了口气。
他盯着黎刀刀的背影渐渐离去,才重新钻进车子,啪得一声关上了车门。
车子又重新开动了。
“你跟他相处得还不错嘛。”维安伸手拍了拍沈遇的肩膀,“以前的那些保镖,都做不了那么久。”
“他挺好的。”沈遇不置可否得耸了耸肩。
“哟,这话从他保镖嘴巴里出来,倒是头一遭。”维安笑了。
“我说的是实话。”
车子绕过一个弯,停在了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后面。
“走,去后台。”维安推开车门,正了正西装。
沈遇在杂乱的后台转悠了很久,总算找到了一个被许多人围住的小电视机,正在直播红毯上的画面,他长得高,踮起脚尖就能看清那个小小的屏幕。
画面上,正好是黎刀刀。
“有传言说你在拍摄时到哪里都要带着助手,严重影响拍摄进度,请问这是真的吗?”一个女记者尖利的声音从电视机里传出来。
“为了让我表演得更加自然,我的助手经常在片场帮助我,他让我的工作效率有了更大的提高,我非常感谢他。”
沈遇觉得脸上一热,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个弧度。
“有工作人员投诉你演技不过关,能解释一下吗?”
“演技方面我会继续努力,也请大家监督。”黎刀刀皱了皱眉头,微微退了一步,入行多年,他还是极少在试映会的时候遇到这么大胆的问题。
同时,维安也发现了这次的试映会的确与往日都不同,他不禁在心底为黎刀刀捏了把汗。
比如说,他在贵宾室遇到了投资方张老板。
“维安,你家大明星还没入场呢?”
“快了,兴许是被记者堵着了。”维安看看手腕上的手表,心里有些忐忑。
“黎刀刀就是不一样,从开拍到现在总是事儿那么多。”张老板冷笑一声,“事儿多归一码,可别影响这成片的质量。”
维安在心里大骂这色老头不就是开拍前没在黎刀刀身上吃到豆腐,小肚鸡肠跟个娘们似的,嘴上却只能陪着笑,
“我带艺人那么多年,刀刀的工作质量,那也是一顶一的好,张老板您就放心吧。”
“哼,最好是。”张老板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来整了整西装便走出了贵宾室。
维安抿了抿唇,推开贵宾室的侧门往舞台那边走去,他顺手朝抱臂在望着荧幕的赵导打了招呼时,没成想人家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甩开他的手便走了。
维安心里觉得纳闷,今儿个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就没人给他们好脸色看呢?
他不安得去后台找沈遇,见到的,是与他一样忧心忡忡的表情。
维安上前把他拉到一边:
“你怎么这幅表情?”
“今天,都怪怪的。”沈遇扫了眼四周的工作人员,“我看你也跟我一样嘛。”
“大家对我也很奇怪。”维安点点头,“不知道刀刀他……”
“他也一样。”沈遇伸手指指那台小电视机,“被刁难了。”
没多久,剧组主创人员便都走进试映会的现场,齐刷刷坐在试映会的第一排,整个会场的灯光便渐渐暗了下去,开始放映这部电影。
随着电影的一点点放映,维安也越来越不安。
怎么回事!为什么刀刀的镜头被删减得那么厉害!
他侧目去看坐在第一排的黎刀刀,却发现对方同样讶异得看着他。
维安的后脖颈顿时就变得拔凉拔凉的。
他下意识用口型对黎刀刀说着没关系,心里却如同一团乱麻,今天的一切都太不正常了!维安强迫自己安静下来,这只是刚开始,后面就会好的,就会好的。虽然这样安慰自己,他的手依旧微微有些颤抖。
不过直到头顶的灯再一次亮起,他还是没有让自己心安。
整部电影,黎刀刀的镜头,比剧本上的少了整整一半。
等维安从这般震惊中回过神来,女主持已经开始对主创人员进行采访。
“赵导能说说您对这部电影及合作演员的印象吗?”
“我看得出来,所有的演员都已经很努力去做这样一部作品了。”赵导的声音有些低沉,维安忽然有预感他会说什么话出来。
“不过这个没个演员发挥都不一样,比如我们这次的女主角,发挥得就很让我满意,男二号与女二号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他们都让我很惊喜。”
我呸!台上就四个人主演这个色大叔还就省掉了自己一个!
黎刀刀在心里把赵导全家都问候了个遍。
现场的媒体也捕捉到了这一点,从他们兴奋的骚动中,维安朝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他几乎已经看到了明天的头条是什么内容了。
啊,又是要加班的节奏吗!
“谢谢赵导的发言,从影片中可以看出来,这一次黎刀刀也是做了一个大胆的转型,那么刀刀,你能说说你在拍摄这部作品的过程中,塑造这样一个新形象,有什么新的收获和体验吗?”主持人尴尬得干笑了一声,赶忙把话锋转给黎刀刀,企图打破这个微妙氛围。
“完成一个全新的形象的确是有一定难度的……”黎刀刀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声音也不如平时自然,他肚子里还在给赵导头上堆上一个又一个的骂名,嘴巴却嘚啵嘚啵说着一些他仔细想想就会面红耳赤的话,“……好在最后在大家的帮助与共同努力下,完成了这部作品,虽然会有一些遗憾,但是我觉得还是一次很不错的突破。”
黎刀刀说完的时候,才发现他的手心早已是汗津津的,他听不见主持人说了什么,只是觉得今天的会场真的很冷,很冷。
他转过头去看舞台一边的维安,他紧紧皱起的眉头告诉自己今天的一切果然就和他自己所感觉到的一样,糟糕,十分的糟糕。可是他依旧用那个惯用的口型对自己说着那三个字,
没,关,系。
没关系,维安老说没关系。
忽然黎刀刀觉得自己鼻子一酸,他用力得眨了眨眼,才没有让眼泪漾出眼眶。
他深深得吸了一口气,重新转回脑袋对着坐满人了会场,对着媒体的长枪短炮,勾起嘴角,微笑。
他没有看到的是,在某个灰暗的角落里,那个被他叫做可乐的家伙,因为他这样一个微小的动作抿紧了唇。
这次的试映会男二号大放异彩,原因很简单,因为他身为一个二线小生而且还是男二号,镜头竟然比身为男一号的黎刀刀还要多,比起黎刀刀在这部电影里的表现,他显然令人惊喜得多。
试映会结束的时候,媒体分成了两拨人,一拨围住男二号,一拨围住了明显最有话题性的黎刀刀。
“请问你觉得XXX(男二号)这次的表现怎么样?”
——我哪里知道他表现得怎么样!
“请问传闻中说你与剧组成员关系不好是真的吗?”
——真你个鬼啊!
“请问赵导为什么不满意你的表现?是演技问题吗?”
——老子要是演技不好现在就一拳揍他脸上了!
“有人说你在剧组经常耍大牌,对新人演员倚老卖老是真的吗?”
——耍你一脸!老你一脸!混蛋滚粗!
黎刀刀的表情变得越来越难看,记者一个一个往前涌,他只好一步一步往后退,最后被硬生生逼到墙角。
第一次,觉得那么绝望,他听见维安的声音在人群外面传来,他在大声喊着自己的名字,可是每一声都被相机的咔嚓咔嚓声与记者杂七杂八的问题盖过去。
“我……”他张口,喉咙却酸涩得厉害。
忽然,一只手从人群中伸出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一股力道拽着他从人群中脱离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自己面前。
“不好意思,今天的采访到此结束。”一个冰冷熟悉的声音对着记者们这样说。
可乐?!!!!!!!!!!黎刀刀顿时瞪大了眼睛。
下一秒,沈遇已经拽着黎刀刀穿过熙熙攘攘的后台,把他塞进了早已经在后门等着的车里。
嘭!车门被用力关上,这个世界一下子就寂静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 章
八、
车子里都是黎刀刀身上的淡淡的香水味,他没注意到自己一直只顾着盯着沈遇的脸看了。
可乐被他看的有点儿不好意思,挠挠头说:“是维安刚刚吩咐我的,说你要是被记者围攻了,就让我带你出来。”
他的话让沉浸在惊愕中的黎刀刀一下子惊醒过来,有点儿尴尬地坐正了身体盯着前方,过了一会,说了一声:“哦。”
沈遇这种解释即不合时宜也显得多余,更有点儿此地无银三百两,黎刀刀心里都明白。他心里感激沈遇把他从尴尬的境遇中用一种粗暴的方式解救了出来,但也明白,这种闪躲只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这一行,就是靠那些闪光灯把你照亮,靠那些笔杆子把你写红,靠那些嘴皮子把你捧高。当然了,闪光灯也可以把缺点无限放大,笔杆子转个风向就成了刀子,嘴皮子一开一合就能把你踩成虫子。
这一行就是这么的简单粗暴,且大家都不喜欢只看一个人意气风发的样子,自己大概一路顺风顺水走到今天,太过轻松了吧。
维安狼狈地钻进车子的时候黎刀刀已经从仓皇惊愕的情绪里挣脱出来了,正想开口跟维安说话,就看见维安扯了扯领带抢在刀刀前面开口了:“你放心,老子不会让你白白吃亏的,今天的帐记上了,敢欺负我维安的人,他们脑子进翔了吧?”
刀刀看着这样的维安竟笑起来,维安有点儿摸不着头脑地看着他:“你小子气傻了?”
刀刀抿着嘴巴摇了摇头不说话了,看着窗外。沈遇一路都在不自觉偷看他。这小子真的很好看,侧面的线条像一幅画,他虽然是个粗人,但也知道什么是美的。这几个月跟他的精神拉锯战一直没停过,浮在两人关系表面的就是斗嘴这种幼稚的行为,因此沈遇在脑海里刻画了一个咋咋呼呼总是唾沫星子乱飞脾气乱炸的黎刀刀。原来他也是会这样安静着的,深深掩藏起绝望显得云淡风轻,用沉寂代替了发火或者不平,但是在缄默寂静里,也能让人感觉到他的难过,不安,不甘和隐约的愤怒哀伤,只有一点点。
毕竟黎刀刀也是人,但说实话沈遇更喜欢那个嚣张跋扈的黎刀刀,至少那个黎刀刀更让人省心。省心指的是,你知道他很享受地作为黎刀刀而活着,这种享受从他的眼神里面就看得出来。他活的意气风发生龙活虎,他是大明星黎刀刀,没有人可以欺负他,而不像今天在无数记者的话筒面前的那个他,好像忽然变成了迷路的孩子,失去了为自己辩驳的权利和信心。
至少在沈遇看来,这几个月在电影片场,吃了最多的苦,受了最多的累,且最清清白白的人,是他身边的黎刀刀。
所以当维安说自己要去公司加班让自己送刀刀上楼的时候,他很自然地在开了门以后跟着黎刀刀走了进去,他觉得黎刀刀需要人陪着。可是刀刀几乎头也没回地说:“可乐,你回去吧,这两天估计不会有行程了,要是再上班,维安应该会把新的行程表给你的。”
一边说话一边脱衣服,然后走进了浴室。
沈遇忽然明白过来自己只是他的保镖,只需要负责黎刀刀的人生安全,至于他的情绪,他快乐与否,甚至他怎么样活着,经历了喜悦的事情还是哀伤的事情,这些都没有在劳务合同他的责任范围内。
浴室传来水声,沈遇站在偌大的客厅里愣了一会儿,盯着地板上黎刀刀随手一扔的衣服。
他不能解释自己内心汹涌而起的失落感,如果自己对黎刀刀甚至产生了占有欲的话?他心里升腾起第一次跟黎刀刀嘴唇相接时的触感来,他温热而柔软的嘴唇以及恶作剧似的调皮可怕的探进自己口腔的舌头。
自己可怕的潜意识在这紧要关头给了自己最后一击。
他连一句好好休息别太难过都没说出口最后狼狈地落荒而逃。整晚的失眠,一直不间断地在想黎刀刀对自己的意义,继而勒令自己不要再像个基佬一样想着对方,但最后顶着熊猫眼站在清晨的浴室的时候,又忽然很想再看看黎刀刀的眼睛。那小子昨晚睡的好不好,有没有像那晚的醉酒那样,过一晚他就又重新活力散发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他以要用认真负责的态度对待工作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