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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比这更让人扫兴的了。
算了回家吧,自己也不是什么纯情少男,被个吻弄得方寸大乱实在是有些丢人。
钟岩抱着回去再见到他说不定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的美好愿望,一路哼着小调给自己打气,哼着哼着觉得没意思,打开电台听里面缠绵悱恻求而不得的午夜情歌,心里骂了声娘,愤而关掉。
这世上究竟哪儿来的那么多爱恨情愁,伤春悲秋?
他交往过不少男孩子,无论一开始怎么坚强不屈,最后都软在他的调‘情手段下,懂得成人世界的美妙和乐趣。
他也会说我爱你,他也会深情款款,可他没有过那种非谁不可的执着,思之欲狂的执念。
合则来,不合则散,清清楚楚,不拖泥带水。
就像对萧逸然,他可以果断的放手让他去享受自己的幸福,要男友还是床伴,都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何必为了某一个人爱到头脑昏聩丧失自我?
太没意思了。
车缓缓地驶进小区,大灯照着前面的路,钟岩突然一个急刹车,回过神来看到冯以辰跟幽灵似的站在大门处,脚上踩着他的拖鞋,身上只有一件毛衣,冻得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钟岩惊魂未定,匆匆把车停好,取下车里的大衣给他披上,一边催着他上楼一边气得直骂:〃你有病是吧?好好的屋里不呆,去楼下游荡个屁啊?梦游不会多穿几件么?冻死了是不是还要算工伤?〃
冯以辰冻得话都说不出,进了有暖气的室内才稍微缓过来一点。
钟岩怕真把人给冻坏了,只能先把手放在自己的大手里搓来搓去,用嘴哈着热气,等手没那么冰的可怕的时候把人搂怀里,轻轻地拍背,暗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也不在乎自己跟个老妈子一般念叨了:〃有你这么让人不省心的么?我要是今晚不回来你打算在外面呆多久?你这样活活被冻死明天会上头条新闻的知不知道?〃
虽然嘴里在骂,心脏却一酥一酥的疼,只有庆幸还好自己回来了,还好萧逸然有伴了,还好……
不然明天他也得跟着上头条新闻。
冯以辰僵硬的身子慢慢在他怀里得到了复苏,回温,颤抖渐渐停止,血色也回到了脸上。
他没因此挪开身体,而是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埋在他胸口说:〃我就是睡不着,随便走走。〃
钟岩今天第N次地想把他掐死。
把人哄去洗热水澡,再收拾完家里,最后放不下心去卧室瞧上一眼,看到他已经在自己的床上睡着了,跟个毫无防备的小动物一眼,大手大脚地摊睡,神情松弛,睫毛像两片小扇子挠人心肺,钟岩心脏也被挠到,呼吸一窒,郁闷的发现,自己这次好像真的栽了。
苦逼至极地躺在沙发上,想着那人刚才在自己怀里,像被冰雪冻住的俊草,融化时分隐约传来的清新味道,想到那人现在正睡在他的床上甜美的睡眠,想到今天晚上那个该死的吻。
男人终究是抗拒不了欲‘望的召唤,钟岩很没出息地自慰了一把,就跟那个吻一样,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钟岩是个成年人,还是个情场经验丰富的成年人。这类人有个共同的特点,因为身经百战,所以自控力不是愣头青可以比的。
所以就算钟岩知道自己对家里那个有那么些龌龊心思,还是能装得云淡风轻,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要不要把这单纯的跟兔子似的人吃下肚子,他还没考虑好,可能一辈子都考虑不好,这事儿就这么翻篇了。
于是还是该干嘛干嘛,第二天冯以辰还做着梦,就被钟岩叫起床,他显然没睡够,哼哼了两声,扯过被子蒙住头。
钟岩一晚上被他折腾的辗转反侧,正一肚子气,哪里容得他赖床,坐床边做恶狠狠状:〃再不起床我掀你被子。〃
冯以辰终于不情不愿地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睡眼惺忪,柔软的头发乱七八糟,成了鸟窝。
终于忍不住伸手帮他整了整,说:〃快起床,我一会给罗川打电话,看看能不能跟黄岛吃个饭,把不是给赔了。〃
黄添好歹也是个导演,钟岩他被冯以辰这么当众下面子,自己这张脸肯定不够大,就不自找没趣去给人赔罪了。
罗川作为辉煌最有资历的经纪人,圈子中的关系层层叠叠,上面又有大老板罩着,自然比他有办法的多。
电话那头的罗川声音清爽,听他把昨晚的事说了个大概后,十分蹊跷地笑了笑:〃这事我会处理好,交给我了。〃
钟岩心里一愣,刚想问他哪里来的如此笃定,就听罗川又说:〃年轻人犯点错误慢慢教就是了。你也不用太苛刻,差不多行了。〃
这明显的和事老,钟岩再听不出来就白活那么多年了。
一抹诡异的感觉一闪而过,还没来得及捕捉到,冯以辰洗完澡出来了。
钟岩应了几句罗川的吩咐,挂掉电话转头看昨夜在他梦中辗转的男孩。
他坐在沙发上,上身穿着普通的男式背心,下‘身套着一条休闲裤,正用白色的浴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被浴室里的水蒸气熏成粉红的脸和脖子,水珠顺着脖子侧面滴落在背心上,被背心吸收成暧昧的水晕,一滴两滴,钟岩觉得自己有点渴。
他倒来两杯水,挨着冯以辰坐下,口气故作轻松:〃你运气好,罗川说没必要去跟黄导当面赔礼道歉,不过以后长点心眼,不许再给我惹麻烦了。〃
冯以辰把浴巾放一边,接过水杯喝上两口,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
钟岩又问:〃今天放你一天假,有什么打算?〃
冯以辰睁着迷茫的大眼睛,想了想说:〃不想回家。〃
钟岩瞬间脑补一个家境一般,性格又不怎么讨人喜欢的可怜孩子,长大了还要背负家庭的巨债,只能干自己不喜欢的工作来还债。
都可以拍电视连续剧了。
钟岩感同身受,摸了摸他湿漉漉的脑袋说:〃不想回家就别回家,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说是好地方,其实不过是他从小长大的街道,不但没什么好,甚至糟糕透了,糟糕到冯以辰以为自己乘坐时光机,来到了上个世纪。
那像是不为人知的阴暗角落,连阳光照进来都吹不散巷子里的阴冷之气,萧条落败,冯以辰甚至不知道这个繁华的城市还可以有这样一个地方。
走进巷子到处是违章建筑,只允许一个人走过,并且一不小心就会被横出来的违章建筑撞到。
钟岩轻车熟路在前面带路,冯以辰好奇地跟着,不知道钟岩带他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快走到巷子尽头,钟岩在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门前听了下来,重重地敲打铁门门把,一边大声叫:〃阿婆,开门。〃
等了约莫两三分钟,一个步履蹒跚,满头银发的老太太佝偻着背,慢悠悠地开了门,看到是钟岩,笑的满脸褶子:〃小岩来看婆婆,怎么还带礼物?〃
钟岩扶着她进门,把之前买的果篮放在门口的小桌子上,示意冯以辰跟着进来关门,一边说:〃给你钱你也舍不得买点好的,只会买烂掉的苹果,吃了对身体不好。〃
〃哪里对身体不好了,烂的部分割掉,其他地方还可以吃嘛。〃
老一辈的人,总是坚定着他们的生存原则,并且深深以为那是经过了时间考验的真理。
〃腐烂的水果,就算是只烂了一个小口子,细菌会随着果汁感染到别的部分,所以即使只吃好的部分,也会对身体有害。〃
钟岩和阿婆一起抬起眼来奇怪地看了看一脸严肃,认真科普的冯以辰,冯以辰脸一红,懊悔自己插什么嘴,钟岩才笑着对婆婆介绍:〃我弟小辰,带他来玩玩。〃
阿婆给他们倒了两本白开水,取笑他说:〃小岩你这都认了多少个弟弟了,什么时候也认个妹妹来带给阿婆看看啊,我们小岩现在是大明星了,上次电视里和你演小夫妻的那个小姑娘,阿婆看着就很衬你。〃
冯以辰耳朵竖起,手不自觉地又绞在一起。
钟岩不以为意:〃阿婆,那种拍电视的小姑娘都不好,不够艰苦朴素,连饭都不会做。〃
〃你们年轻人哪里还有一定要小姑娘做饭的说法,谁会做谁做嘛。〃
〃对了,关叔在里面还好么?我很久没去看他了。〃
阿婆的笑容僵了一下,叹了口气说:〃还能怎么样,就希望他在里面好好改造,出来重新做人。只是可怜了洋洋,跟着我个老太婆过苦日子。〃
〃跟着阿婆怎么叫苦日子,有饭吃有衣服穿,比好多人都幸福了。〃钟岩从怀里掏出个信封往阿婆手上塞:〃给洋洋买点好的,小孩子长身体,营养很重要。〃
阿婆不想收,推给钟岩说:〃你已经给我们很多钱了,不好总是接受你的帮助。〃
〃阿婆我把你当自己奶奶,给点钱孝敬你不是应该的,你也不要再去每天起早贪黑的收塑料瓶子了,把身体弄坏了赚的钱还不够医药费。〃
冯以辰这才注意到屋子里到处是一塑料袋一塑料袋的旧瓶子,显得本来就逼仄的老房子看着更小。
钟岩又跟阿婆闲话家常了几句,眼看就要中午了,阿婆想留他们吃饭,钟岩摆手拒绝了,又嘱咐了阿婆要当心身体,带着冯以辰离开了。
外面正值中午,算得上冬日暖阳,就算不能真的供给多少热度,看着心情也好。
钟岩进了车,点了一支烟说:〃这是我长大的地方。〃
〃为什么带我来?〃
〃这不是有空么,就来看看老人,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来看看人间疾苦,难道不会觉得自己的日子其实还不错?〃
钟岩扯了扯嘴角:〃你不嫌哥唠叨,哥就简单跟你说说,我十岁时候死了妈,老爸在外面有了别的家庭,把我丢在这儿,是阿婆照顾了我那些年。他的儿子犯了事儿留下个孙子,自己蹲大牢去了,我和他们家一老一小相依为命,长那么大,现在也能风风光光的上电视,赚钱养他们祖孙两。〃
冯以辰一时不知如何反应,还在千回百转,就听钟岩又说:〃哥知道你家里挺困难的,你看到了,我小时候可能也没比你好多少。〃
他吐了口烟圈,让冷风灌进车里接着说〃不过人要解决问题,改变不好的局面,首先得自己长进了,把一些自以为是但实际上没意义的东西扔了,不然连自己这关都过不了,有什么能力去改变生活?〃
冯以辰这才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脸色有点古怪,又有点感动的模样,最后小心翼翼地说:〃我知道,都会改的。〃
钟岩以身说法一回,觉得自己似乎还有那么些传道授业解惑的天赋,一时隐隐约约有点得意的沾沾自喜。
把烟扔进烟槽,他温和地笑了笑:〃走,哥带你去吃顿好的。〃
接下来的日子,冯以辰像是真的洗心革面一般,虽然对外人还有改不掉的冷冰冰,表面上却是礼貌客气了很多。
他本来就长的好,现在平添了一份乖巧,还会主动为了钟岩跟人套近乎,钟岩看在眼里,喜欢在心里,深觉孺子可教,朽木可雕。
钟岩最近接了一个连续剧,演男二,戏份算是不少,只是因为是武侠片,所以要到野外去取景,一呆就呆两个月,生活颇有些枯燥无聊。
冯以辰当然是跟着去的,他现在俨然有些真正当人助理的风范,会端茶会递水,还会体贴的帮钟岩捶背捶腿,跟个养熟了的小乖猫一样贴心贴肺。
一天工作结束,大家回外景附近宾馆休息的时候,冯以辰跑来跟钟岩请假。
本来有没有他,都是无所谓的事,钟岩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你回去顺便陪家人过个周末,自己好好玩玩,下周一再过来也不迟。〃
冯以辰点头,第二天一早就跟着回城的车一道回去了。
钟岩那天拍完了自己的戏份,养精蓄锐等着天黑后的戏份,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随便拉住一个场控问:〃今天几号?〃
〃三月三号。〃
钟岩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对劲了,明天是他母亲的忌日,而他忙昏了头,竟然不记得了。
再得罪人,也不能把这么个日子给随便对付了,钟岩腆着脸一再跟导演道歉,让他把自己的戏份往后排,导演阴阳怪气地嘲讽说:〃全都打乱我的计划,我这戏还拍不拍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