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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什么了?没头没脑呢,周渝觉得这小子挺奇怪的,也点了点头回了卧室。
家里有个陌生人,总有点不自在,他想熊霖可能也睡不着,没想到两分钟后就听到呼噜声。
出来一看,熊霖躺沙发上睡得四仰八叉的。
周渝摇了摇脑袋,睡意无全,干脆在房间上网,快天亮了才总算有点困意,关了机躺在床上,似睡非睡时就听到客厅有脚步声,很轻,如果不是他没睡沉,根本就不会听到。
他警惕起来,他倒不怕30号楼的那些传说故事,只是现在这年头,陌生人总是不能让人信任,他开始胡思乱想,万一熊霖是个贼呢,早上跟着他,知道他住哪,晚上再潜进来偷东西。不是他小人之心,之前看新闻,就有女的穿着睡衣,敲住户的门说是邻居,说自己家里有急事,骗人家的钱。
周渝觉得不能放心,索性起床,悄悄的往客厅走,还没走到呢,就听到悉悉瑟瑟,有翻东西和嚼东西的声,伴着手指头挠门的声。怪异到让他头皮发麻,身上出的汗刷的一声全消了,莫非这楼真的……
黑暗的客厅一角,有一簇蓝汪汪的光,冷冰冰的,没有温度,蓝光前面有颗黑色的人脑袋,正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干什么。
尽管周渝号称周大胆还是被惊得不轻,他想,不管你是啥,我先发制人,先给你一下子再说。他冲过去,照着那颗脑袋就踹,一脚把人头踹进蓝光里,隐约看到有块门板,他用门板使劲夹,把那黑色人头夹的嗷嗷直叫。
“夹死我啦嗷嗷……快放开嗷嗷……咳咳……”被噎到了。
周渝打开客厅的灯,这才看清在冒蓝光的是冰箱,门里夹着穿小白裤衩的熊霖,正一手抓着哈蜜瓜一手拿着熏兔肉,眼泪汪汪的把脑袋拨了出来。
“你有病吗?大半夜怎么撒癔症。”没力气了,一屁股坐地上了。
周渝的防备心还是很重,冷眼看着他,“你偷什么呢?”
“他妈的!我睡着睡着饿醒了,吃你两块瓜至于让你揍人吗?”熊霖扔了瓜,气愤的爬起来,开了门就往外冲,“真他妈的倒了霉了。”
“等等,你家又进不去,上哪去啊……”周渝连忙拉他。
“你滚!我睡大马路上也不在你家了。”熊霖甩开他的手,气鼓鼓的就要走。
真生气了呀,“我也不是故意的啊,谁让你明明是人却在后半夜发出不是人的动静,免不了让我误会啊。另外我才搬家,家具放的位置还没适应呢。”
“你才不是人呢。”熊霖气极了,“算我晦气,懒得理你!”
甩上门,走人。
屋子里一空,周渝也冷静了,回想一下全过程,果然是自己做的不对,走到阳台往下看,正看到熊霖冲下楼,小白裤衩一屁股坐运动器材上了。
整个小区都没什么动静,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看得周渝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得,这回把他得罪的不轻。
他看看冰箱,也没少什么,可见他也没到处翻,躺回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翻了半个多小时又爬起来了,随便拿了几样吃的,下了楼。
光着小膀子的熊霖正拍蚊子呢,看着他也下楼了,把脸一转,起身就要走,“烦人。”
周渝一把拉住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熊霖不理他,自顾自的挂在生了锈的运动器械上晃腿,嘎吱,嘎吱,嘎吱,嘎吱的周渝头皮发麻。
“别嘎吱了行吗,一会全楼都得醒了。”
熊霖露出凶狠的眼神瞪着他,晃得更欢了。
“这是认识以来你最深情的眼神了,你这个小猫的表情怪好看的。”在他发火之前,周渝把吃的往熊霖怀里一塞,“你不是饿了吗?”
“不吃。我又不是要饭的。”熊霖眉头皱得紧紧的。“你滚远点,我懒得见你,有你那么不讲理人吗?”
“这蚊子太多了,上楼再吃也行。”周渝陪笑道:“你瞧你这裸奔的造型,被人瞧见了多影响市容市貌。”
熊霖被蚊子咬的受不了,被周渝好说歹说劝上了楼,走到502门口,周渝习惯性的摸裤兜,大T恤,短裤,全身一个口袋也没有。
熊霖眉头又皱起来了,“你搞什么,快开门呐。”
“咱俩算是同病相怜了。”周渝苦笑着说:“出来时太着急,钥匙落屋里了。”
“&%¥#¥×!”让我说什么好。一起喂蚊子吧。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熊霖决定向201室借电话给琐匠,201室钻出一个头发乱糟糟、戴着眼镜的小个子男孩,听了他的话,立即兴奋的大吼。
“你竟然要打电话给锁匠?!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现在是高科技时代,原始的方法是行不通的,你要学会思想的变通和解放,我们要站在更高的层次,高瞻远瞩的看问题,要合理的利用滋原,要节约成本,让人才实现其最大的价值……”
男孩跳出屋咣咣砸202的门,里头一个猛男开了门,“402进不去了,给开下门。”
猛男上下打量熊霖和周渝,五分钟后猛男打开了两家的防盗门,作案工具是两根铁丝。
“谢谢你啦,兄弟。”熊霖深深的向他致敬,果然智慧源于劳动人民。
“不用客气。”猛男回礼,“为人民服务!”
作者有话要说:
☆、第3章
暑假生活是美好的,看着502那个冒失鬼早起晚归上下班,迎着朝阳出发,被雨淋着回家,熊霖的心情是暗爽的,但不厚道的想法还是很快遭到了报应,熊霖开始牙疼。有人说牙疼的感觉像失恋,断断续续连绵不绝隐隐作痛,却让人没勇气一下子连根拨除,马非打电话约熊霖出去HAPPY时,熊霖的脸正肿得老高。
“非哥,我牙疼。”他躺在地板上滚来滚去,疼得眼泪汪汪的。
电话那头马非乐了,“吃甜食吃多了吧。去马路的诊所看吧,离你家正好不远。”
得到地址,熊霖又坚持了两天,最终决定不要继续跟失恋的感觉缠绵下去,跑去马路所在的牙科诊所看诊。
是家国营医院下属的齿科,单独设置了门诊部,三台机器,两个牙医,一个牙医助理,和一个小美女护士,位置在居民区密集地,所以人很多,男女老少都有,熊霖进了诊所,没看到马路,却看到墙上的医生介绍,有张很熟悉的脸。
周渝,主任医师。
502的那张脸,熊霖眨巴眨巴眼睛,“周渝?哇哈哈哈……三国银啊?”
小美女护士捂着嘴乐,拿过病历问他,“先登记吧,叫什么名字?”
“小生复姓诸葛,单名亮,字孔明,号卧龙先生,俺从隆中来啊,带着兰花草……”
一个白大卦走了过去,阴森森的声音从他后背响起,“不想让我把你的牙一颗颗都掰下来,你就接着唱。”
熊霖立即乖巧无比,“熊霖,25岁,未婚。”
“呵呵……”小美女抿着嘴乐,给他挂了号,周渝过来掰他的嘴。
一口小白牙,很整齐,但看在牙医眼里,很烂。
“里头肿着的那颗现在不能拨,先吃药消炎,旁边这颗龋得太厉害了,补过的材料又掉了,洞太大了,一会看看要不要做烤瓷,先排队吧。”
说完回去给老大爷拨牙。
熊霖坐在小板凳上排队,没一会排队的男女老少就侃成了一团,从金融业复苏到新婚姻法,从利比亚战争侃到超级巨奖,从计划生育聊到剩男剩女,熊霖特别招中老年妇女喜欢,侃渴了,排在他后面的大妈非得给他一根黄瓜,他咯嘣咯嘣啃完了,正好轮到他看诊。
站在周渝面前,熊霖说:“我要找马路看。”
“马路去市卫生局学习去了,另外他是助理,还在实习期,不具备独立看诊的条件。”工作时的周渝很严肃的。
“那我找那位大叔看……”熊霖指了指另一台机器上的壮汉。
虎背熊腰的壮男一听,立即高举双手,“少年啊,你太有眼光了。”兴奋的眼里写着“可算让我逮着一个”的惊喜。
“呃……还、还是算了。”
“10比1,我和他的看诊率对比,你自己选择。”周渝冷淡的说。实在不是他这位同事手艺不好,只是因为他长得太惊悚了,小孩吓傻,老头吓跑,病人刚有点意见,立即眼珠子一瞪,“说什么你!”他无数次目睹病人被他骂哭。
姓鲁名思深,天生是屠夫,下手较狠毒,周渝不只一次怀疑过他上医学院之前宰过猪。
“这么说你是红牌了。”熊霖前一刻侃得眉飞色舞,往床上一躺,张开嘴,一股黄瓜味。
“先漱口。”周渝无奈,等他漱完口,拿过小钩子开始检查他的牙。“这里痛不……”
“嗷~~”他话还没问完,躺着的熊霖身体呈V型弯了过来。
吓了周渝好大一跳,慌忙把他按住了,脑门上汗都下来了,“你别这么大动作啊,我手里拿着工具呢,你也不怕戳你脸上。疼啊?”
熊霖脸涨得通红,呼吸粗重,点了点头,刚躺好又想挣扎着起来,“我还是不看了,我回去了。”
“越拖越疼,谁让你不早治,挺着挺着,挺不住了吧。”周渝把他按住,放轻声音说:“老实待着,放心吧,我手轻点。”
“不疼吗?”熊霖眼睛水汪汪的。
那楚楚可怜的小表情不禁令周渝皱眉,他点点头安慰道:“不疼。”
机器一开,电钻的嘶嘶声一响,熊霖立刻面如死灰,全身发抖,眼睛里只剩白眼球了。
周渝不得不停下来看着他——面前躺着一只死猪。
仰躺着的熊霖两眼死闭,牙关僵硬,双手在胸前紧紧握起,身体颤糠状不停哆嗦,看得他啧啧称奇。
周渝用戴着手套的手按了按他的脸,很软乎,弹性很好,“你别紧张。”
“我不紧张。”熊霖把眼睛睁开,水汪汪的的大眼睛里写着“我害PIA,我怕疼,我紧张”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周渝觉得自己的罪恶感正在滋生。
“咳……不疼的,你放松些,我先给你做根管治疗,到时杀死神经都不会再疼了,然后咱们才磨牙做烤瓷套,外观和功能都和天然的牙齿一样的……”一听说要磨牙,熊霖抖的更厉害了。
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看到他那副欲说还休眼泪汪汪的模样也会从心里拷问自己的良心,“我这样伤害他真的可以吗?”
周渝告诉自己别想太多了。他尽量只看熊霖的牙齿,不看别的地方,偶尔碰到神经线,熊霖就疼得直哼哼,小眉头皱得紧紧的,脸雪白雪白的毫无血色,他一哼哼周渝就紧张,凭着良好的医术,好不容易熬下来,汗把后背都湿透了。
周渝擦擦汗,深呼吸,“行了,我们约个时间再来继续下一次治疗吧。”
熊霖脚一沾地,立即活蹦乱跳的和小美女及大爷大妈们打完招呼,又约好了周六再来,乐颠颠的跑了。
周渝心里的阴影却过了好几天才散,果然应了那句话,病人好了,大夫疯了。
30号楼前有片自留地,原为花坛,后被一楼大妈跑狗圈地,变成了自家的三分薄田。
“草民依靠三分薄田而活,谁敢拦我我跟谁拼命。”抱着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劲头,把杜鹃花喇叭花全揪掉的第二年,茄子小白菜长了出来,刚看着水灵灵的水萝卜长得又红又圆,一夜之间却被小偷洗劫,而且此贼实行三光政策,连根和叶子都没给留下。
大妈一怒之下,实施24小时监视,立志要抓住犯罪嫌疑人,坚持了两天后中暑,被儿媳妇拉回家,灌了两碗白糖水和半个西瓜,但大妈不甘心啊,安排了人继续盯梢。周渝走到菜园子边时,发现脚底下踩了块口香糖,刚弯腰想拿根棍弄掉,一只雪白的手从豆角架底下钻了出来,一把抓住他的脚脖子。
“偷水萝卜的贼!”熊霖毛茸茸的脑袋钻了出来,看见是他,也愣住了,“牙医的工作养活不了你吗?偷完车还偷水萝卜。”
周渝起初被吓一跳,“谁偷水萝卜了,我只是路过。”
刚想往家走,被熊霖原地扑倒在蕃茄地里,“前方半米,有201的人才拉的电网,触电者死。”
惊出周渝一身冷汗,和熊霖以诡异的姿态蹲在菜叶底下问:“抓捕犯罪嫌疑人的活,怎么轮到你了?”
大杂院就这点好,楼下晚饭吃的是鱼还是肉都能闻着。
“你也听说啦。”熊霖看着长势喜人的蕃茄笑眯眯的说:“大妈说逮到了小偷,就给我十个蕃茄。”
周渝很想问,你真的是人类吗?既然被拉着走不掉,就随口问了句,“牙不疼了?”
本来他们也不熟,不过待在一起,不说点话,总觉得怪怪的。
“偶尔疼。”双眼立刻雾朦朦的,周渝再次觉得自己罪孽深重,这男孩真够奇怪的,一个眼神就能让人觉得罪大恶极。
借着不远处小卖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