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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后来的日子岳维是怎么过的。
乔洋在大学的时候给他打过钱,可是往国外打钱非常费事,好不容易打上了,乔洋手里的钱也少的可怜。
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他们从十岁认识,到现在乔洋25,岳维已经27了。
他并不喜欢这个地方,又为什么回来呢?
岳嘉铭对岳维回来还是挺高兴的,虽然有了小奇,但岳维毕竟也是自己的儿子。岳维答应到他爸爸的公司上班,其实以他的资历,这家中型公司根本是屈就了他。
但岳维并不在意,他好像万事都不在意。
岳维做的很好,三个月下来公司的业绩就蹭蹭拔高,岳嘉铭又喜又气,喜的是岳维一贯优秀,气的是他屡教不改,坚持说自己不喜欢女人。
岳嘉铭总是长吁短叹,好比一个最完美的艺术品毁了一半,疼的也最让人糟心。
乔洋一旦和岳维一起就会有油然而生的平庸感,他累死累活、加班加点的做事,岳维几个月就取代了他,成绩斐然。他本来算一个仪表堂堂的高层精英,对上岳维时他就会觉得对方光芒万丈,自己似乎又成了当年那个十岁的P都不懂的小孩。
“乔洋,配合是配合,你不必事事都以我的计划来。”岳维还是第一次进他办公室。
“哦,我是想你做的好些。”乔洋抬头,开口。
岳维拿着计划书走到他眼前:“你在这个公司多少年了,懂得肯定比我多,别犯傻,犯不着牺牲自己的利益。”
岳维说的停顿,食指的关节会不自觉轻叩桌面,还跟以前一样。
“工作本来就是谁有能力谁做,你比我做的好,这个方案以你为准也是应该的。”乔洋神色淡定。
岳维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突然笑道:“面瘫的小孩儿。”
“!”乔洋睁大眼睛,面瘫他是听过的,小奇总是“面瘫哥”的叫他,没想到岳维……
乔洋有些呆,面无表情地不说话。
“走了。”岳维不多说什么,点点头走了出去。
别人说他面瘫没什么,但倘若是岳维说的就该好好琢磨一下了。他喜不喜欢我这样,是不是觉得特别乏味死板?他是喜欢李凯那样阳光灿烂的漂亮混血吧?
……
越想心里的窟窿越大,乔洋对着镜子仔仔细细换表情,结果不论是笑还是哭都一个模样,都一样僵硬难看。这样笑八成会吓坏人家,乔洋很沮丧。
周末妈妈又让回家吃饭,说是岳维也会回去。
乔洋到得早,没多久岳维也来了,敞着黑色的大风衣,凌乱又带着风尘气的头发,一双眼睛锐利又游离世俗。
“爸爸、乔姨……小奇、乔洋,”岳维一个个打过招呼,自己把大衣挂到衣架上,然后坐下来不再说话。
刚才还热闹的气氛一下子冷清起来,岳嘉铭只好问一些工作上有的没的,乔莉馨并不情愿见到岳维,岳维的眼睛里藏着鄙夷和嘲讽,尽管他掩饰的很好,但乔莉馨是个女人,女人的直觉一向是敏锐的。小奇见到岳维的机会本来就不多,对这个同父大哥的态度又畏又高傲,板着一张青春期酷酷的面孔。
可能是因为他在家里的名声太不好的缘故吧。
所谓冷场就是这个样子,一个家庭聚会让父子俩开的像工作报告,乔莉馨不说话,小奇不说话,乔洋,是个寡言的面瘫。
终于,岳嘉铭该问的话也问完了,正式开饭了。
小奇在饭桌上一向是个话唠,这次只是瞪着眼睛左瞄右瞄然后往嘴里填一口饭。
岳嘉铭让他瞅的火起:“不好好吃饭老乱看什么!”
小奇撇撇嘴:“知道啦——”把碗递给乔洋,“哥,你那龙虾是给我剥的吗?赶紧放进来吧!”
乔洋无奈地把剥好的虾夹到小奇碗里,转头望着岳维,咽了口唾沫:“你吃不吃?”
岳维不知道正想些什么,也没有想到乔洋问的是他,于是就导致乔洋话说出口了,岳维却不搭理的情况。
乔莉馨啪地搁下筷子:“一盘龙虾都让你剥完了,不吃你剥这么多干嘛?”
岳维好像被敲回神,歉意地站起身对着乔洋:“对不起。”随后又看向众人,眼神冷漠,“我很抱歉,打扰你们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举止周到的退席,岳维单薄的身子重新披上他的黑大衣,开门就走入漫天夜色里。
乔洋看着眼前堆积的龙虾,岳维从小就爱吃龙虾,还是他无意中偷偷发现的。他记得那人的每一个喜好,他知道他不喜欢青菜,尤其是青菜的叶子。他知道岳维……岳维不喜欢他,绝对不喜欢的。
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
“请问哪位?”
“我,乔洋。”
“哦,乔洋,有什么事吗?”电话里岳维声音懒懒地。
乔洋早就存了岳维的电话,只是现在才鼓足勇气才打出去:“我,我代我妈妈向你道歉,你别怪她,她不是冲你说的,她就是那样的人……”
“好了乔洋,”岳维冷冷清清打断他,好像在生气,“你没必要跟我道歉。犯不着,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他生气了,乔洋很无措:“没,没有了。”
“那好,我挂了。”
咯搭一声手机挂断,乔洋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把拳头捏的泛白。
就算你再夜不能寐班还得照常上。乔洋摸不准岳维是什么时候上下班的,就知道人在屋里,却总也见不上面。
那个小混血男孩会来公司门口接他,热情洋溢地当众搂抱,牵着岳维有说有笑地坐上车不知道去哪。
除了家里人很少有知道岳维性向的,更别提在公司。所以大家只是以为这是经理的外国朋友,老外总是很夸张的。只有乔洋会心里不舒服,他怎么笑的那么开心,好像很快乐的模样。
“jimmy,你该回家了。”岳维再一次开口劝道。
“vatel,你为什么老劝我回家?”李凯很不高兴。
“因为你家在那里,就像我家在这里一样。”
“可是小维你一点也不喜欢这里。”李凯笃定地说。
岳维很无奈:“不要叫我小维,你不是你哥,就算我喜欢你哥,那也是过去式了,懂么?”
“所以我来代替他啊!”
岳维只想把他的笑脸打扁:“毛还没长齐,你愿意代替我还不愿意要呢。”
“vatel ;你说的人家好伤心。你再等等,我过两年毛就会长齐了!”
看着对方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保证,岳维只能翻白眼。这个小孩,满脑子都是不可思议,过度发达的四肢极大占用了他本该是他脑子的养分,以至于做出只身穿越大洋身无分文追到这里的事情。小孩模样的确是个帅哥,可惜太小了,身体和脑子还处在十七世纪浪漫主义阶段,而岳维早就过度到二十世纪的现实主义了。
自己可以做他爹了。况且,还只是个跟小奇差不多大的孩子呢。
☆、三、夜
作者有话要说:OK
本来还打算再修改一下的,无奈实在是毫无头绪了……
就这样吧……
岳维任由李凯拖着他在酒吧缠磨半晌,那小孩街舞跳得极棒,脱了上衣果真是帅的一塌糊涂,好多妹子已经疯狂了,一波波嗷嗷地叫。
小孩在舞台上大声喊他,要他加入,岳维被人群推上台,无奈踩着节拍开始跳踢踏舞。
他本是衬衫西裤的打扮,整体偏休闲,这样跳踢踏舞正好,加上岳维本人清高风流又帅到妖孽的模样,整个舞台快被抬起来了。
岳维背着手踩节拍,修长的腿步法极快,能看到薄裤下肌肉优美的颤动。李凯围着他在地上转圈,手撑地连转了好几分钟,两人虽是各跳个的,却搭配的极为和谐,引来观众震天的狼吼声。
玩的太high的结果是踩刹车都能感到腿在抽筋,久不活动的老人家就容易伤筋动骨。
岳维其实还蛮高兴,谁不喜欢自己年轻呢?再者,近段时间实在是太扯淡了。
至少李凯有一句话说对了,他不喜欢这个地方。
他大学过的挺辛苦的,每天只能睡四个小时,打工、学习、挣奖学金。一直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好好玩,在国外□年,好像永远在忙碌。他知道很多欧洲的小镇极美,从小母亲就喜欢对他讲,给他看自己拍的照片。他妈妈是个很美的女人,穿着长及脚踝的裙子站在教堂边的鸽子群里。好像永远定格在那年她也十八岁,忧郁又感伤的少女,有着对青春的美好向往。
真的早都记不得她中年的模样,只是想她很美,手里的相册永远在她十八岁或者更小的时候。
岳维一张张翻看,翻到一张西班牙阳光农场的照片,仔仔细细再次做了便签夹上,真漂亮,以后就搬到这里住吧。
电话突然响了。
岳维看着来电显示,犹豫几秒接了:“乔洋,有事吗?”
“岳维,我,呃、这里的酒水真没味道……咳,我,我刚才看见你跳舞了,真好看,我都不知道你跳舞这么好看,你真好看岳维,我一直看着你,一直看着……”
乔洋说话颠三倒四,背景声音又极大,好像是在他刚出来的那家酒吧。
“你给我打电话就说这个?”这是个什么意思?
“岳维,岳维,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和你都一样啊,我接受你爸爸也很难,可我还是一直想一直想我喜欢你……也让你喜欢我……为什么这么讨厌,嗝,讨厌我啊?”
“……”岳维默了,“你喝醉了,我给乔姨打电话让人去接你。”
“不,不回家!我要回我的房子,不,也不要回那里……”
啪嗒,电话没声音了。
岳维拿着手机没头没脑的,靠,这是个什么意思?他开始拨电话给乔姨,一想到要和那个女人讲话又把拨号键返回了,想了想,起身拿着外套出门。
乔洋其实是又开心又生气,开心是见到岳维跳舞,生气是他和小混血跳到贴面,有多开心就有多刺眼。
他这么多年,根本连个路人乙都排不上。
正好也是酒吧,乔洋就顺便在点了几杯酒,又听服务生的建议每个都尝了尝。
这么一尝就尝晕了。
乔洋是被尿意憋醒的,他晕着脑袋提着裤子就去找卫生间。
“咚”一声脆响,本该是卫生间的地方什么时候有了一堵墙厕所呢,厕所在哪?
岳维睡在床边的沙发上,看乔洋闭着眼睛瞎摸乱撞,最后一直急的嘟嘟囔囔,“尿尿,厕所呢?……”
在卧室摸到死也不会摸到卫生间的,岳维起身扶着他出门。
乔洋步子轻飘飘的,上身大部分靠着他,走到卫生间拉开灯,岳维把他领到马桶旁:“好了,尿吧。”
“嗯?”乔洋弯下腰仔仔细细把马桶从头看到尾,“好。”
“怎么尿不出来?”醉鬼趴着头研究自己的弟弟,带着哭腔,“怎么尿不出来?”
岳维看的直想抚额,把他的手扒拉开,扶正对方的小兄弟:“听我的,来,嘘嘘——”
不一会哗啦啦的水流窜出来,乔洋老是晃,岳维只好困着他的双手抱住他上身,就这样手上还被他尿了。
这卫生间……岳维直想疯,被他洒的半屋子都是尿,我还怎么用啊?
岳维有洁癖,也不算,岳维很爱干净。
扶乔洋睡下后,他带着胶手套就开始拖地、擦镜子,以及抹干净所有地方。静谧的夜里某个角落,有个卫生间亮着灯,有人用了半瓶清洁剂。
乔洋半醒中觉得身下的床好软,被子好香,有淡香水味,像泡在棉花堆里。
闭着咂咂嘴,唔,真舒服。就是头有点晕。
在床上翻腾了好几下的乔洋慢慢睁眼,睁眼就看到天花板。不对劲——
我屋子里的天花板不是这样的。
某人立时清醒,飞快弹坐起来,这是哪?
卧室很漂亮,立体的红白家具有着华丽流畅的线条,墙上有蓝色花朵墙画,绵延着跟门浑然一体。
“这是哪?”不是宾馆,而是私人卧室。
乔洋发现床头砌着书柜,有几本相册里夹着长长的书签。
“Santillana,林语,vatel,1880年,2014年,搬去那里。”龙飞凤舞的几行字,画着朱红的标记。书签下是一张异国老照片,照片上还有个女人。
乔洋慌忙把相册合上,仔仔细细放成仿佛从没被人动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