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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见你...你来看看我好吗?..咳咳”
紧接着又是一阵咳嗽,李清泉急了,连忙满口答应。得知人在家,他二话不说,换了衣服就要过去。佟悦微还在客厅看学生的画,见他一副要出门的样子不由得好奇,这大晚上的。不等她问,李清泉已经抢先说了:
“妈,我出去看一个朋友,你不用等我,晚了我就不会来了”
扔下这句话他拉开门就出去了,佟悦微有些傻眼了,还真少见她儿子这样,朋友?看他急的那样,难道是偷偷的交了女朋友?想到这个可能,她摇头失笑,儿子真是长大了。
到楼下拦了辆出租,他报上地址拜托司机开快点。回想小艾在电话里的声音他担心的恨不得能长翅膀飞过去,他急归急,却也只能等待着。
坐在车里他开始胡思乱想,跟小艾的重逢实在是一种恩赐,少时的岁月虽已褪色,但一些东西却是任时光流逝也不会被淡忘。那时被小艾照顾,跟小艾玩耍,两人手牵手谈天说地的,竟是现在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美好。他懂了什么叫失而复得,也更加想珍惜这个人,友情这种东西很奇妙,它往往比爱情更来的刻骨铭心。他急的直搓手,手心汗津津的,一心只希望那人别出什么事才好。
终于到了地方,他扔了一百块钱,不等司机找零就匆匆下车。顺着漆黑狭窄的楼道一路摸索着爬上了三楼,站在门口刚想敲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的,并没有关紧。他轻轻一推就开了,一进门他打开灯四下看了看,发现客厅干净整齐的像是无人居住一样,他试探的叫了一声:
“小艾?”
没人应声,待他想再叫的时候突然听见卧室里传来一阵咳嗽声,想也不想,他拔腿就奔了过去。
“小艾!”
一把推开卧室的门,屋里漆黑一片,从一处传来的声音他确定人就在那里,摸到墙上的开关打开了灯,当他看到歪躺在床上的男人后不由震惊的顿住了脚步。
徐明远掩着嘴努力的抑制咳嗽,憋的脸红脖子粗,李清泉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抖着手捂上嘴,不敢置信。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人会光着膀子缠了一身纱布?一抹刺眼的红突兀的扎进视线里,他一个箭步蹿到床前,看着还在拼命压制的男人,手脚都慌了。
“...这,这是怎么搞的?你..怎么..怎么会..天呐”
男人止住了咳嗽,仿佛虚脱了一样软软趴在床边喘息着,长头发零乱的披散,刚好掩盖住他那半边被毁掉的脸,从肩膀一直到腰腹缠了厚厚一层纱布,可是腰侧还是有鲜红的血渗出来。李清泉再也看不下去,蹲下来捧起他的脸焦急的问:
“到底怎么搞的?怎么办?我该做什么?我..”
“呵呵..”
男人溢出一声虚弱的呻/吟,带着异样潮/红的脸因痛苦而扭曲,他充满疲惫的眼看着面前的李清泉,露出满足的笑意。
“没事....”
“这叫没事?!你..不行,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说着就要把人扶起来,徐明远挣扎的推拒着,这一动就刚好牵扯到了伤处,痛的他闷哼一声,李清泉也不敢动他了,又急又气,眼都红了。
“你..你...你....”
他你了半天不知所措,徐明远缓过来一些,重新对上他的视线,动动嘴唇艰难的说:
“我不能..去医院,没什么的,好像是伤...口发炎了,现在有点烧...”
说完像是气力用尽似的一下歪倒在床上,李清泉吓了一跳,连忙去扶他,触手的皮肤滚烫,见他脸色,确实是发烧了,再看看他腰上渗出来的血,心都揪成了一团。把人扶好躺在床上,李清泉冷静了一点,想着刚才他说的话,不能去医院?为什么?不知道想到什么他脸色一变,但随即又摇摇头,算了,管他为什么,既然他说不能去肯定是有理由的,现在要紧的是他的身体。想了想,李清泉低声叮嘱了一声站起来扭身就往外走。
蹬蹬蹬下楼跑了老远才找到一家药店,买了一大堆药付了钱他又蹬蹬蹬一路跑回去。再回到卧室的时候他魂都差点吓飞了,刚扶好躺下的那人竟然半边身子挂在床上几乎要跌下床来。药往地上一扔,他上前一把搀住了徐明远,徐明远浑身一颤,缓缓的抬起头看他,表情复杂的转了一圈。
“你这是干什么?!不是让你好好躺着等我回来吗”
听他喝斥,男人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才缓慢的低声飘出一句: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回来.....”
“难道看到你这样我会扔下你不管吗?!”
眼眶一热,李清泉惊魂未定的顺着气,将他重新扶着躺好,说:
“别乱动,你不愿意去医院总有你的理由,但是有病不能不治,我给你买了退烧药还有一些止血消炎的”
说着就又往外走,徐明远急了,连忙唤著他:
“你去哪里?!”
“别动!我哪也不去,给你倒开水吃药”
听他这样说徐明远才放心,头一沉便乖乖的躺着不动了。李清泉在厨房转了一圈,烧了开水,回屋的时候见他半眯着眼一副昏沉沉的样子,知道他是烧的厉害了,加快脚步走上前小心的抬起他的头喂了退烧消炎的药。
“你躺着别动,我..我给你弄一下这边的伤”
说着就要解他身上的纱布,不料徐明远突然一抬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李清泉被他这跟诈尸似的反应吓了一跳,见他张嘴要说什么连忙打断他。
“跟你说了别动,纱布都染成这样了,里面的伤估计也好不了”
见他还不松手,小李不禁气急,又觉无奈,叹口气,安抚的说:
“我重新给你弄一下,你...你也别怕我看你的伤,我只想你好好的”
听了他的话,徐明远半眯的眼里闪过惊讶,闪烁了片刻才缓缓放下手。李清泉也不敢耽误,想了想,又出去弄了盆热水,打开袋子拿出刚买回来的东西一股脑全堆在床头柜上,不敢乱动他,李清泉找来剪子小心的剪着纱布。小李这人胆小,也从没干过这行当,一时间手不受控制的抖个不停,可是一见那人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德行,也知道不赶快处理不行,干脆心一横咬紧牙关更加小心翼翼。终于把纱布剪开,他盯着那伤口惊的差点回不过来神,伤口倒是不大,就一丁点,不需要什么专业知识,傻子都能看出来那是枪伤!咽了烟唾沫,他不由得瞥向痛苦的闭上眼的男人,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只是现在不是计较些乱七八糟的时候,他按下心中的疑惑不安,继续处理伤口。
看样子伤口之前是经过一些处理的,只是不够仔细,枪眼四周有些泛白,隐隐有些化脓的迹象,而白色的周围又是一圈紫红紫红的,看着十分扎眼,此时那个枪眼正一丝丝往外渗血。紧紧皱着眉,他小心的用热水帮他擦拭,一沾到伤口徐明远痛的闷哼一声,浑身不住的颤栗,李清泉愈发的下不了手,可是也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狠狠心,继续帮他处理。摆弄了不知多久,等他终于帮人擦了药换上干净纱布的时候已经一身汗淋淋。
见徐明远也不知道是疼昏了了还是药劲上来睡着了,他一屁股坐到地上,松了一口气,望着满室狼藉,他怔怔的发呆。
第六十三章
徐明远一晚上病情反复,眼见好一点了不一会儿又烧起来,李清泉完全顾不上想那些有的没的,时刻守在床前照顾着,来回换毛巾,帮他擦身上的虚汗,每次视线划过他从颧骨延至胸口的烧伤疤痕心就不由的一抽一抽的难受。一直折腾到天方微白,徐明远才算稳定下来,看他沉沉睡去的侧脸,李清泉感觉像打了一场仗似的疲惫。
趴在床沿,李清泉细细的打量着他完好的半张脸,说实在的,这人其实长得真是极其漂亮,五官的轮廓优美,自然而然的散发着一种贵气,要不是半边脸毁了容,该是个惊艳的好人。小时就认为他好看,那时哪懂气质什么的,只觉得他根本不像生活在那种家庭的小孩,而更该是个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的少爷。然而造化弄人,在李清泉记忆里,这人几乎没有过过什么舒坦日子,记得有一阵子,他爸整天在外面烂赌不回家,他因为没钱吃饭而去工地帮人家搬砖,一天几块钱连吃顿饱饭都不够,自己知道后死活不愿他再去,让他到自己家吃住,但这人自尊心却强的要命,任自己软磨硬泡了好几天才答应。从那时起,李清泉就时常将他带回家,凡自己有好吃的必定要分给他一半,或者一大半。伸手轻轻触碰他被烧伤的脸颊,心里又是一酸,这人跟自己年纪相当,却已经受了那么多苦。
想着想着,他渐渐觉得眼皮子沉,心想也快天亮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就把头搁在手背上闭上眼打算小睡一会儿。然而他这一睡就睡了半天,等再睁开眼的时候房间里已经通明,他迷糊了一会猛的想起来这还有个病患呢,连忙坐直了去看徐明远,这一看他傻了,床上哪有什么人,伸手一摸,被窝都凉了。不由得担心起来,站起来就要去找,一动肩上的毯子就滑落掉地上,他怔了一下,随即明白是谁帮他披上的,不禁心里一暖,那人竟是跟小时候一样会体贴人。
拉开卧室门就听见厨房传来动静,心里一动,他脚下加快走过去,一伸头果然看见徐明远光着膀子在做饭,估计怕扯到身上的伤动作缓慢而费尽儿。昨晚手底下太小心,他给缠的纱布有点松垮垮的。但这不是重点,蹭的蹿过去,李清泉一把夺下他手上的铲子,徐明远没防备,愣了一下,随即展开一个温和的笑脸,说:
“这么快就醒了,我以为你会睡到下午的”
烧了一晚上,又是大病未愈,他的声音还有些嘶哑虚弱,李清泉绷着张脸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憋了半天才气鼓鼓的将铲子往锅里一撂,手一拧把火给关了。
“饿了就叫醒我啊,我不会做还不会下去给你买么,干什么自己弄,你看你现在这样,存心让我担心死吗!”
李清泉这人脾气好,一般不生气,就算生气也大都会忍气吞声的憋在心里,可那是没把他逼急了,都说兔子急了还要人呢,他总比只兔子强悍。徐明远被他这一冲原先的笑脸也渐渐没了,盯着他的脸好一会儿才低声说: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吵醒你”
见他这样李清泉也怪心疼的,语气不由得就软下来。
“没什么对不起的,我有点心急了所以口气不好,你赶紧回床上躺着去,我洗洗脸就去买饭”
说着就搀着他往卧室走,直到躺上床,徐明远始终一语不发,只是一径盯着人看,李清泉被他看的别扭,奇怪的问:
“你老看我干什么?”
男人还是不语,只是脸上却缓缓露出笑意,那半边完好的脸顿时如被圣光沐浴,迷人的让人几乎移不开眼,就连那半边看着也不怎么骇人了。李清泉心里一惊,意识到自己竟看的险些脸红心跳,不禁暗骂自己一声无耻,便随意叮嘱了一句匆匆走开。
看着他仓皇的背影,徐明远脸上的笑意更胜,一颗冰冷残破的心奇异般涌起丝丝暖意。
李清泉买完饭回来的时候,见他又睡去了,看他苍白的脸就连睡着了还略带痛苦的皱着,便不忍心叫醒他,自己草草吃了一点,就把剩下的放进锅里热着,准备等他醒来再给他吃。
一个人无聊的慌,他在这小小的房子里乱转悠。他隐约记得卧室旁边是个小书房,疑疑乎乎的推开门,他笑了,果然是个书房,但又觉得惊讶,桌旁的书架上堆满了书,完全不是小时记忆里那般只寥寥几张薄薄的纸。他走上前好奇的随意抽出几本翻看,不由得更加惊奇,这些书显然已经被人来回翻看了不知多少遍,书页虽整洁的没有叠角,但是也被磨得起毛,又抽出几本看看,也是一样。他笑着摇摇头,那人小时什么德行他还不知道么,课没上完课本就不知道被扔哪里了,虽然长得讨巧但完全是个问题少年,连老师都觉得头疼,想不到现在居然还爱看起书来了。
笑着笑着他的嘴角又耷拉下来了,想到这段时间几次见他的样子不禁想到他平日该是不怎么出门的,一个人待着无聊看看书也不奇怪。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