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缉毒科的废物们一定还在赶来，但在此之前路之遥已经被塞进他开过无数次的银色莲花的副驾，像他妈一只待宰羔羊被恶狼带入巢穴。
沈樵坐在驾驶的位子上，看着昏迷的路之遥拨通了许慎的电话。
“情报错误，收队吧。还有，前辈让我转达：‘让你见鬼的情报科去死。另外，我需要一个休假。’以上。”
银色跑车随着渐渐远去的警笛声消失在夜色中。码头上的工人继续忙忙碌碌，23区的夜晚依然寂静。
☆、Episode 9
路之遥永远不会承认自己会产生一种叫做依赖的情感，即使他知道自己已经开始不由自主的沉沦。
他微笑着叫自己“前辈”，嬉皮笑脸的说“亲爱的”。他确信自己可以从沈樵不正经的表情中看到某些真实，所以选择过于相信。
报应么？报应自己的口是心非。
路之遥靠在破旧仓库中杂乱的箱子上睁开眼，但是零散的意识依然难以汇聚。心跳很慢，血压降低，手脚动弹不得，连舌根都呈现麻痹。职业使然，他对于毒理学有相当深刻的研究。神智如同破灯一样忽明忽暗的感觉让他清楚的知道刚才那只注射器中是未经稀释的氯胺酮，注射型麻醉剂，而且还是招呼熊或者大象的剂量。
真他妈费心思啊。
他低声冷哼，恍恍惚惚的看到沈樵蹲在他眼前，制造出一片阴沉的暗影。
“亲爱的，你知道曾家跟藤原氏有合作关系么？”
“啧……你是指明面上的还是指暗地里的肮脏勾当？”路之遥强迫自己吐字清晰，嘲讽和蔑视一样不漏的甩给沈樵。
手指缓缓勾勒路之遥精致的脸部轮廓，最后定格在尖俏的下巴上一个用力迫使深墨色的瞳孔对上自己的眼眸。“肮脏？是你把这个世界想的太干净了。曾世荣虽然是个混蛋，但是我总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龌龊……”路之遥冷笑，“你他妈真像个婊*子，有钱的话就可以出卖全部……”
“是么？我觉得没有钱都出卖全部的更像婊*子。”沈樵笑嘻嘻的顺着下颌的弧线移到锁骨，用手指拨开衬衣领子露出颜色鲜艳的吻痕，“亲爱的，你昨天把腿别在我身上呻*吟的时候一定不是这么想的。”
“默，别闹了。”藤原景从阴影中丢过一柄手枪，HK…23在仓库昏暗的灯光下划出一道银光。“这个他丢在码头了。”
沈樵站起身，用脚尖踢开镀银的手枪，慢慢走到藤原景身边。
“景，要转入政治界，嗯？”明明对着藤原景的话却是说给路之遥听，静默片刻才恍然大悟一般的感叹，“啊呀，原来是骗我的。”
藤原景状似无奈的摇了摇头，做出一个“随你玩”的姿势。好像把待宰的羔羊送上案板一样，没有丝毫违和感。
“你悠着点。”
给出一个最后警告，藤原景决定还是尽快离开这个随时准备发情的合伙人。
“喂。”沈樵懒洋洋地开口，藤原景头也没回安静的等待下文。“把人都给我撤走，老子不喜欢现场版。”
藤原景衡量了一下利弊后轻轻挥手，阴影中像细胞分离一样出来一群非法武装人员。沈樵轻快地打了一个呼哨，看着他们走出仓库合上沉重的大门。
封闭的空间空气难免沉闷，更何况是堆放过不知道什么货物的见鬼废的废弃仓库。
路之遥的呼吸因为过量的麻醉剂而渐渐沉重，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中竟然相当撩人。
沈樵用单膝支撑住重心，勾住路之遥疲软的身体就是一个深吻。路之遥感觉呼吸不畅，用尽力气闭合牙齿想要重创嘴里四处游弋的舌尖，但是下巴被沈樵狠狠捏在手里。
简直像个要被强*暴的女人，真是该死的耻辱。
沈樵吮吻着路之遥的薄唇，感觉到怀里身体力不从心的推拒。轻笑着将冰冷的手滑进路之遥褶皱不堪的衬衫，在散发着不正常热度的皮肤上暧昧的滑动。“呐，亲爱的你听好，我只说一次哦……”
路之遥努力聚集涣散的神智，费力的将沈樵的每个字刻进现在不太灵光的脑子里。然后在氯胺酮和某种下流添加剂的作用下，将手臂缓缓地环绕在了沈樵的脖子上。
“混蛋……你是3岁的孩子么……”
***
凌晨三点二十五分，沈樵一脸轻松愉快的走出仓库，分明是一副爽够了的样子。他眯着眼睛环顾了一下，果不其然的发现了藤原景的黑色GTR…35。
十分有礼的敲了敲车窗，三秒不到就看到藤原景挂着黑眼圈的俊脸。
“之后怎么办？”藤原景推开车门，示意沈樵坐进去详谈。
沈樵把手搭在车门上赖着不动，最终在十几秒的沉默对峙宣告完胜。藤原景跨下车子，靠在车身上点燃一支雪茄——不带任何昏迷物质。
“你都已经安排好了吧，正常死亡什么的。”
“你舍得？”藤原景挑起眉，不可置信的情绪并不浓厚。
沈樵轻轻一笑，样子没有半分正经，“不过是个男人。”
藤原景眯起眼没有掩饰自己的赞赏情绪，“你有的时候真的不像个20岁的孩子。真可怕。”
“20岁不是孩子。我只不过更知道我想要什么。”
“那么今后合作愉快？”
“当然。”
沈樵转头看向那个废弃仓库闭合的大门，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明情绪，稍纵即逝的湮灭在凌晨微凉的风中。
☆、Episode 10
白色的衬衫已经皱的不成样子，满是血污和暧昧的白色不明液体。
药效渐渐退去，路之遥清醒的感觉到自己的厌恶持续增长。
他妈的不知道我有洁癖么？！
稍微活动一下酸痛的手腕，路之遥勉强的坐起身靠在一堆箱子上。那个绳结打的十分不专业，不用看都知道是谁的杰作。
沈樵这个无敌霹雳人渣！
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出来祸害人类，才20岁心狠手辣简直就是个天生的刽子手。从头至尾那还真是个心思缜密的圈套，专门网住路之遥这只待宰羔羊。
凭借优异的成绩进23区缉毒科，再靠着曾世荣在缉毒科做足手脚，然后放假情报让自己以为藤原氏丢卒保车跟许慎反目，最后一网打尽将自己杀人灭口。如果猎物不是自己还真是想感叹一句天衣无缝。
低声笑了笑，还没有开始自嘲就被豁然洞开的铁门闪了眼睛。
“昨天休息的如何？”
藤原景逆光而立居高临下，胁迫气场做足但是对路之遥毫无威慑力。
“非常好。”
“哼哼。”藤原景笑得暧昧十足，让路之遥很有一枪爆头的冲动。“警官，知道你身后的箱子里是什么么？”
“反正不是春*药。”
“Angle special。”
“别样天使？跟你一样俗不可耐啊。”路之遥冷笑。他当然知道藤原景说的是什么，这种在Angel domain泛滥的新型毒品价格贵的骇人，比海洛因还容易成瘾，但是跟名字一样会给人带来天堂一般的别样感受。
“警官，我只是好心让你死个明白。”藤原景优雅微笑，虚伪的好像第一次相亲的男人，“过量的注射Angle special，现象跟心脏麻痹很像哦。”
“这就是所谓的正常死亡？还真是没有新意。”
藤原景的眼睛闪过一簇愤怒，但是很快平息。“Alright，那么祝你天堂之旅愉快。”
藤原景结果身边人递过来的注射器，一步一步走向路之遥。唇角那个嘲讽的弧度充分表示他原谅路之遥之前的所有无礼。
屠夫走向待宰羔羊，故作温柔的问：“你是想被我吃掉，还是被我杀掉？”羔羊有选择么？没有，反正都他妈的是死。
但可惜的是路之遥不是羔羊。
HK…23的枪口赶在注射器落下之前吐出一颗子弹，十分利落的穿透了藤原景的胸腔。
没等周围的武装人渣做出反应路之遥就姿势不甚优美的跃进成箱的Angle special中，毒品做掩体还真是有够讽刺。
还剩三颗子弹，真他妈的不够用啊。
路之遥透过箱子环视着附近状况，难以决定最短逃脱路线。耳侧突然传来暧昧的吐息，路之遥一个反手手腕却被稳稳抓在手中。
“从左侧突围，预计正面遇敌6人。前5个我来解决，最后一个留给你，缴械后请随意屠杀。”沈樵握着之前被丢在许慎办公室的M11，笑得一脸不正经。
路之遥上下打量了一下沈樵，发现这个人渣把西服换成了T恤皮衣领带的微妙组合心中顿感不快。但他没做任何反驳，决定按照这家伙的计划将这个毒巢一窝端掉。
百分之百的信任。
路之遥点头，纵身前被拉回沈樵怀里强吻。依旧如同搏斗且充满了血腥味的吻，不带欲望的深刻显得更加决绝而又意外的充满伤感。
又他妈不是生离死别。
路之遥虽然暗暗腹诽但还是狠狠回吻，欲拒还迎一向不是路之遥的风格。
“等出去了一定杀了你。”最后路之遥抛下一句话就跃出了掩体，身体破损不堪但依然身姿优美。
沈樵利落的放空弹夹，看着路之遥恶狠狠地一个肘击将最后一个家伙的配枪缴械无声的笑了。看来还省了一颗子弹啊。
路之遥在子弹余裕的情况下是十分危险的，确切的说简直就是凶残。子弹不停歇的干掉一个又一个出来送死的人渣，同时敏捷的退到仓库门口。
他迅速扫一眼仓库门外安全度，扬手把另一柄M11甩给沈樵。
“亲爱的你去‘借’一下藤原景那辆黑色坐骑，我清一下场子。”沈樵接过弹夹满满的M11，靠在一摞Angle special边顺手送了妄图偷袭的家伙一梭子弹。
路之遥看着沈樵动作利索的如同宰羊，用鼻音作答，转身去找那辆GTR…35。
还剩下3颗子弹的HK…23随手丢在副驾，猛地打转方向盘向仓库方向冲刺。对于藤原景那个王八蛋的爱车当然没必要那么温柔，油门踩的十分恶狠狠，二十几米的距离简直就是光速抵达。
车子还没停稳就听到一声清脆的枪响。路之遥暗暗咒骂沈樵耍帅，他妈的M11威慑力那么大换什么左轮。
然后透过墨黑的车窗和仓库里重重叠叠的集装箱，路之遥看到他发誓要杀掉的那个人像一张单薄的扑克牌轻易地被人打出来那样倒在藤原景的枪口下，一发子弹正中心窝。
接着，他看到沈樵笑得十分不正经，扣动扳机打爆了角落里的油桶。赤红色的火光一闪，然后开始狂暴的四处窜逃。
像被抽干了周身的力气，路之遥只是坐在驾驶席上看着火势逐渐蔓延的仓库，他想要推开车门却发现神经违背意志无法动作。氤氲的热气透过没关严的车窗铺天盖地的涌来，烟雾朦胧中他看到藤原景狼狈的爬出这场噩梦一样的灾难。
路之遥抓起副驾上的HK…23对准倚在安全地带的藤原景，握着枪柄的手竟然有些微微颤抖。还未等路之遥扣动扳机，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破声划破了原本寂静的浓重黑夜。
伴随着腾空的火光和滚滚的硝烟的是绵延不绝的爆炸声，整个仓库很快被漫天的大火吞噬。在如同无数个夜晚把歌剧调到最大声的声音暴力中，依稀传来了某个模糊的名字。
声嘶力竭。
他就这么死了？
就这么死了么？！
HK…23掉落在精致的地毯上，悄无声息。路之遥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却无法抑制的看向那片愈发欢腾的火海。他伸出手想要触及隐没在那片赤红色的削瘦身影，却触到了已经炽热的车窗。
已经无法感知任何痛楚，路之遥只是一动不动的望着一个方向。深色的凤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有明明灭灭的火光不断跳跃。
路之遥随后被不久赶来的许慎强制安排撤离，深墨色的眼瞳里只剩下一片赤色的硝烟，硝烟深处，某个人已经遥不可及。
☆、Episode 11（完结章）
一年后，23区第三警署许慎的办公室一大早照例迎来一场子弹的“问候”。白毛狐狸抓着一袋费列罗表情比要被强上的妓*女还无辜。
“哎，之遥今天还是这么精神啊。”
路之遥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用HK…23指着白毛狐狸的脑袋，用鼻音开场回应：“那件案子突然换人是什么意思？”
“你需要个休假。”许慎直接切入主题。他知道藤原的案子给路之遥有多么不可撼动的影响，虽然依然凌厉且表现十分不明显，但许慎清楚地在他的眼睛中看到那天赤红色的硝烟从未消散。
那件案子的复杂程度原本就超过了许慎的预期，而他并不想承认自己之前也被沈樵的假情报耍的团团转。
枪托狠狠砸向某人笑嘻嘻的脸，气势十足毫不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