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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事(上) 作者:雨令 (完结)-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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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啊,不理解万岁。平常偷偷笑。
  老头是个有见地的,对文革时期尤为敏感,讲课时遇到一段八杆子够着点边儿的文字就会扯过去。平平淡淡的叙述,没有升降调,却听得人心酸。孩子们不了解那段被大人们刻意抹去的历史,老头零零碎碎得全给说出来,告诉孩子们,历史是该被完整真实记录的,不该被任意涂改删除,那是多么深刻的十年。
  下面学生小声嚷嚷:历史老师不是这么说的。
  老头严肃:我若教历史,也不敢这么说。你们要学会分辨台上的与台下的,人工的与天然的。端上台面上的东西只能光鲜,你们要记得;那些被打磨削刮下的废弃物,也是不能遗忘的。这是现实,你们不能偏向任何一方,否则要么虚浮忘本,要么成个愤青事事看不惯。
  愤青?下面同学嗤笑,年轻的脸上写满不在乎。
  老头也自嘲得笑起来,继续讲课。
  平常听的认真,这些东西才是老头真正想教给学生的,那些古诗文翻译只是饭碗。老头满腹沧桑,说与谁人听?孩子们都还小,哪里听得进老头的圆滑世故之道。
  下课后,平常拿着课本追着老头跑到办公室。
  平常成了老头的的小朋友,时常逃掉自习课窝在老头办公室喝茶下棋,听老头絮叨叨讲些乱七八糟的故事。平常听着,有些听进去,有些走神掉。老头也不勉强,有人说,有人听,就不错,好歹是倒出来了。
  只有朱熹知道两个古怪的人的事,其他老师见到平常缺席问起,也都亏朱熹给掩护,说什么去忙哪个比赛的事了。
  老头对茶颇有研究,可惜喝到平常嘴巴里都是解渴的东西无甚大区别,老头一边惋惜自己的好茶一边泡给平常。
  胆子越来越大,平常就问老头是否有个村里的小芳姑娘。
  老头脸皮也厚,坦荡荡直道当年,我也是个年轻过一把的人,下乡劳改最艰难的时期,偷偷塞给一两根黄瓜半块干巴的黍子面饼子,就是最勇敢的爱情。你们小孩子家,哪里懂得那种情谊,时常有被抓到连累一起劳改的,自杀的哪个队里也有那么两三个。多深厚的情谊才肯为别人冒险哪。
  后来呢?
  后来,后来就平反了,回城了,做老师了,那个姑娘再没见过。
  不去找她?
  小孩子不懂啊,人都有劣根,好了伤疤忘了疼,纵然不忘疼也再不愿重新揭开伤疤看伤口。过去就过去了。都有老伴儿,过的挺舒坦。
  老头安详得靠在椅背上,闻茶香。
  平常捧着茶杯,手心是灼烫的温度,眼睛酸涩,这么容易为别人的事伤怀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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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起

  风起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找到一首老歌,《小桃红》,很有童年的味道,呵呵,推荐一下,
 
  运动会隆重开幕。全校盛事。可以两天不用上课,学生们热情高涨。
  “又是一年春来到,柳絮儿满天飘,暧风轻扬桃花红了呀榆钱串上了梢……”
  平常把手里的号码牌当手帕挽出个花,细着嗓子哼小曲,脚一抖一抖踏着拍子。
  朱熹在一旁摩拳擦掌:“平常,快把号码牌给我戴上,马上就开始运动员检阅了。”
  平常四体不勤,本应是个无所事事的铁杆观众。朱熹却滥用职权给平常弄来块“记者”的牌子,写即时广播稿。平常真是想踢她到太平洋去游泳,奈何大局已定,只好撸起袖子上阵,顺便还肩负起照看本班运动员的职责。
  朱熹报名女子800米跑,平常当然要跟在后面端茶倒水做杂役。平常想自己肯定是上辈子借朱熹钱没还,这辈子活该给她做牛做马加倍偿还。要不,这会儿正悠闲的坐在看台上嗑着瓜子欣赏各个小赛场的精彩表演。哎,命苦啊。平常仰天长叹,看到几只燕子飞过头顶。
  “跟着我委屈你啦,总叹气会老的,快,准备好接应我,我就要踏上征程了。”朱熹挺起胸膛,雄赳赳气昂昂走到跑道上。
  平常站在跑道外对朱熹竖起大拇指,朱熹点头灿笑。
  裁判员一声枪响,一群人冲出起跑线。朱熹一身红色运动服夹在人群之中,身材高挑,很显眼。平常咬着嘴唇盯着那抹跳动的红色,无声的为小狐狸加油。
  一圈下来,朱熹跑在第三名。又半圈,两个女孩超过了朱熹,平常看出朱熹在加速,但有些力不从心。还有一百米,朱熹速度更慢,后面一个女生已与她并肩。平常着急,原地跺脚,恨不得冲上去拉着她跑。——当然,那是违反规则的。
  “朱熹加油!”平常顾不得许多,大喊一声。看台上的同学都在大喊着“某某某加油”,平常却是近水楼台,已有些脱虚的朱熹显然听到,脚步突然加快一些,甩掉那个女生,保持第五的位置。
  这边助理裁判开始驱逐平常:“同学,请维持赛场秩序!”
  平常摇摇手里的纸笔,指指胸牌,谄媚的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时情不自禁,再也不敢了。”转身跑向终点,接住朱熹虚软的身子。据说800米跑最考验人,真不知道这小狐狸脑袋里装的是什么。
  朱熹靠着平常,任平常带着她慢慢走动,舒缓腿脚。嘴里还无力的哼哼。
  平常笑:“你哼什么,学猪叫啊。早知道这么痛苦当初干吗抢着报?”
  朱熹有气无力反驳:“呻吟有助于缓解痛苦,有科学证明的。”又猛然把大头抬起来,“你的广播稿写了没?”
  平常望天,又哼起小曲:“谁说春眠不觉晓,雨花儿静悄悄……”
  “还不快去——”朱熹一肘子撞开平常,“还指着你的稿子给咱们班加点分呢。”神清气爽,已然恢复往日茁壮。
  平常假装拭泪,甩甩袖子:“过河拆桥……”躲过朱熹的无影脚,迅速跑走。
  趴在裁判桌上,平常又瘫软成一团。主席台上漂亮的女生正用漂亮的声音播报:“刚刚进行的女子800米跑预赛结果如下:……”
  柳絮轻轻飞舞,阳光刚刚好,平常眼睛渐渐闭上……
  “平常!!!”
  记者团带队老师愤怒的脸突然出现在平常眼前。平常一个激灵坐直身子,脑袋还没太清醒,只傻兮兮的干笑。
  老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咬着牙根问:“刚进行的男子1000米的广播稿子呢?”
  平常茫然,我睡着了吗?……呃,好象朦胧的听到一声枪响。呀,惨了。平常窜向1000米的终点处讨成绩表。
  广播台继续播报:“下面是迟来的男子1000米预赛成绩:……”
  平常立刻觉得那女生面目可憎,晚了几分钟而已,干吗强调是“迟来的”。
  老师还跟在后面谆谆教导:“平常啊,你这个同学还是很有潜力的,只是做事缺乏热情,太过懒散马虎,这样不好……”
  上午的工作,就在老师不停的唠叨中圆满结束。平常揉着运动过量的腿,抱怨:“为什么让我负责径赛这疙瘩?”50米,100米,200米和1000米,800米,一共四个终点站,平常在整个操场里四蹿,同学们都惊叹“今日平常分外活跃”。
  中午大伙都回宿舍休息了。小花园里,朱熹和平常懒散的蜷缩在长椅上晒太阳。
  朱熹满意点头,好歹算是没给咱们班丢脸,掐着手指计算平常的供稿量与班级文明分之间的代数关系。
  “下午就没我事了吧?”平常两眼充满渴望。
  朱熹又开始掰手指头:“只有高一出记者,每班派一个,一共16个,两天的赛事……”拍拍手,“你还得继续上场。”
  平常惨叫:“为什么?!”
  “因为记者团的老师点名要你下午过去帮忙。”朱熹赞赏的拍拍平常脑袋,“小同志干的不错嘛,不愧是我带出来的。”
  “哎呀,我肚子疼,我发烧,我头晕,我……”平常一连串说着,转身就跑。
  朱熹跳下长椅追:“别想跑,你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平常脚下不停,回头喊:“那你就在庙里等和尚吧,我要失踪一下午,你自己去陪那个唠叨的老太婆。”没看到前面的人,一头撞了上去。
  朱熹惊叫着扶起平常,平常偷偷揉着摔疼的屁股,抬眼看,竟是星辰。呃,还有一个不认识的漂亮女生。
  四个人,八只眼,面面相觑。
  阳光真好,果真适合晒太阳。平常脑袋里突然钻出这么一句话。
  朱熹在星辰和那个女生之间看来看去,攥着平常衣服的手渐渐缩紧。
  平常感觉到,悄悄伸手握住朱熹的手,笑着看向星辰:“你们也是来晒太阳的?”
  星辰挑眉,看向平常的目光突然凶狠:“刚好路过。”
  平常缩缩脖子,寒哪,这孩子又咋得了,依旧笑着:“那,不打扰了,再见。”拉起朱熹要走,朱熹却不肯挪步子,定定的站在原地,低着头。平常暗自叹息,只好又自己找台阶: “呃,那长椅是我们的,你们另找地方。”拉着朱熹坐回座位,平常心疼自己的屁股,刚才真是摔的不轻啊。
  星辰没再说话,又瞪平常一眼,与女生走进紫藤长廊。
  “他俩在说什么?”朱熹盯着花间谈话的两人,轻声问。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顺风耳——朱熹,你不会还喜……”话没说完,看到朱熹苍茫的眼,咽下后面的话。何至于用情如此?朱熹啊,你明知道没希望的,星辰那个孩子太惹眼,追他的女生那么多也没见他看上哪个,你说他眼光得多高?平常想着,不敢开口说出来,握紧朱熹冰凉的手,又看向花叶间的两人。不会又是一个追求者吧?小小高中生,搞什么呀?看来得找机会教育一下他了。
  星辰突然看向这边,嘴巴还在说着什么。平常刚纳闷,隐约看到那漂亮女生也看向这边,眼光凶狠啊可比刚才的星辰。
  “你说的她还是她?”两人居然干脆走出长廊,站到平常朱熹面前。
  朱熹身子一抖,平常也是心里一寒。这什么跟什么?
  “她。”星辰下巴一扬,死盯着平常。
  平常更寒,冬天又回来了么?似乎有危险,感觉朱熹的身子也僵硬。
  “就她?”那漂亮女生仔细打量平常,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嘴巴还不停,“就她?就她?就她?……”口气是鄙视,不屑,气愤,还有若干。
  平常看向飘扬的柳絮,难道自己眼花,那飞着的是雪花?
  女生好象鉴别完毕,对星辰怒道:“你骗我,就她这样的,大街上一抓一把,你怎么会喜欢她?”
  终于停止无尽的“就她”,这女生又语出惊人。
  “啊?”平常张大嘴巴。身边的朱熹突然缩回自己的手。
  星辰坚定点头:“就是她。爱信不信。”转身大步走出小花园。
  剩下身后三个女生大眼瞪小眼。一时无声。风悄悄吹过,花枝微颤。
  “呃,那个,”平常觉得似乎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刚说俩字,漂亮女生一眼瞪过来,立刻自动消音。
  “你……”漂亮女生艰难开口,“你认识他?”
  “呃,恩,认识,那个,不熟。”平常又急急摇头,“不是,很熟,我俩很熟的,他说的都是真的。”
  “嘁,谁信。”漂亮女生哧鼻。
  “我俩从小一起长大的,是邻居……”平常心里念叨,星辰啊,为了你小子我算豁出去啦,你就净给我找麻烦吧。身为发小儿,总不能背后捅他刀子,拆穿他吧。你这算什么烂借口啊……
  漂亮女生脸色大变:“你叫平常?”
  平常认命点头,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星辰啊,你小子说我什么我可都糊里糊涂的认了。
  漂亮女生没再说话,也转头走掉。
  平常抒口气,就算混过去了。想起朱熹,四下看,竟不见了那只红色妖娆的小狐狸。平常耳边警铃丁零零狂响,天呀,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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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夕礼物之小番外

  七夕礼物之小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点点搞啊,~~不知道这个星辰大伙儿喜欢不?如果喜欢,那就是他了;如果不喜欢,那这就是恶搞版本的……希望不会污染星辰的光辉形象。
  小竹马二号许诺的台词暂时不贴出来,等他也行动了再说……
  为什么是星辰先行动了呢?这个问题,暂不回答(顶上厚厚的锅盖不怕砸),大大们自己想吧……
  许诺的戏分是绝对不会少的……某令不是许诺的后妈……
  好啦,虽然有点迟到,但是希望能博大家一笑,七夕快乐!(刚刚过去两个小时又17分钟,不算太晚。)
  错字改过来了;羞愧ing;文里的错字估计还是不少;汗;将来有时间慢慢改……(将希望寄托于不可靠的将来……)
  七夕礼物之小番外
  献给读文至此的所有有情人的大大们,以及如可怜的某令一样没有情人的大大们。情人节快乐!天天开心!(在今夜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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