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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说来说去,打来打去,保镖已经对于周总和徐先生之间的矛盾冲突习以为常,凡这两人造成什么摔锅砸凳子的动静,均选择无视。周盛嫌他碍事,又加上田金海一案的风波渐平,徐伟平这里已经不需要保镖,就让老陈把他打发了。
偌大的房子里没有了外人碍眼,他一来,小维又躲到自己房里,周盛立时退去衣冠禽兽的伪装,随时随地都能发情。在客厅里坐着,就会心血来潮的拉开裤子拉链,示意徐伟平跪下给他口。
徐伟平挣脱他的手,“周盛,你别玩了。你想做就回卧室,不要在这里,被小维看见不好。”
周盛说:“小维看不见,看见了也不会懂。”见徐伟平站着没动,眉头一挑,“怎么?又不听话了?”
徐伟平怕僵持下去,矛盾一激化,两个人不免又要大打出手,吓到小维,只好忍气吞声,走到周盛身边跪下,听他摆布。
自此周盛仿佛抓到徐伟平的软胁,凡有无理要求,被徐伟平拒绝,周盛就会坏笑着在他耳边威胁:“老实听话,不要吵。不然被小维听到,你这个哥哥的面子往哪里搁。”
周盛根本没把小维当一回事,对他来说,被小维看到,与被只猫看到没有区别。可徐伟平是真得怕惹急了周盛,被他无脸无臊的闹腾起来,惊吓到小维。上次小维已经吓得都不敢与周盛同桌进餐,徐伟平只望尽量让弟弟过得开心,不愿他的心智上面再受到伤害。
这天周盛晚上过来,徐伟平按他吩咐在厨房里给他煮面条。周盛跟过来,依在料理台前看着,突然兴致勃发,从身后搂住徐伟平,手伸到他裤子里揉搓起来。
“别这样,”徐伟平抓住他手臂,“我在煮面条呢,等会你还吃不吃了?”
周盛舔吻着他的耳廓,低声说:“不吃了,只吃你。”
“别……别在这里,小维……”
“小维都睡觉了——”,一阵凶暴的亲吻堵住了徐伟平的嘴唇。
再被拉掉裤子前,徐伟平手忙脚乱的关掉了燃气。周盛将他压到流理台上,用口水做几下润滑,就插进去。徐伟平闷哼一声。周盛从后面吻着他的后颈,一手扶住他的腰,一手撕开他的衣领,露出白晰的肩头,在上面又舔又咬。那次枪击中的流弹,在徐伟平的脖颈上留一道嫩粉色的疤痕,周盛大感兴味似的用舌尖上面细细的舔过。
“啊——”,徐伟平强忍不住,逸出一声难耐的呻吟。他的鼻音带着华丽情 色的意味,周盛立时热血沸腾。
“再叫一声,”周盛的大开大合,猛力的提胯送胯,上半身却紧压在徐伟平的后背上,贴近他耳边低声蛊惑,“叫出来,老子爱听。”
“不……”,徐伟平却使劲摇头,紧咬住了嘴唇,不愿再多发出一个音节。他顾虑着楼上的小维,虽然小维睡觉一向很死,但徐伟平仍怕搞出的动静太大惊醒了他。
周盛感觉到徐伟平的紧张不安,这让他的快 感空前强烈。徐伟平被干得双腿发软,支持不住,身体顺着流理台就要往下滑,周盛握住他的腰将他死死压住。徐伟平的手在流理台光洁的桌面上茫然的乱抓,周盛拉回他的手腕,与他十指交扣,一左一右分开压在台子上。
正在万分得趣,忽然耳边哇啦哇啦有人一阵乱喊,周盛还没看清是谁呢,后脑勺上猛得挨了一记。
“大坏蛋!放开我哥!不准打我哥!我打死你这个大坏蛋!”
徐伟平大吃一惊。身后骤然一空,猛得失去平衡,双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地,同时头顶上传来周盛的怒吼,“干什么你!”
徐伟平慌忙扶住桌子,回头一看,小维正手持一把锅铲,两眼气得泪花闪烁,噼哩啪啦得对着周盛一通乱打呢。
“打死你!打死你!大坏蛋!大坏蛋!”
周盛一开始没还手,只顾抱头护住脸。等到反应过来,一把夺过小维的武器,气急败坏的扔到一边。小维没有了武器,并不气馁,挥舞着手臂向着周盛劈头盖脸乱打。他其实与周盛差不多的身高,长得又壮,体积是周盛的两倍,因而即使是毫无章法的乱打,也颇有杀伤力。
“徐伟平!快把你弟弟拉开!”周盛怒吼。
徐伟平一穿好裤子,赶紧一步上前拉住小维。虽然现在周盛一直没怎么还手,但真要惹生气了,小维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徐伟平紧紧抱住小维,拖他站到安全的地方。小维委屈的说:“哥,他打你。我害怕。我打他,不许他打你。”
徐伟平一时尴尬的不知该怎么样解释,他只好搂住弟弟,擦掉他脸上的泪痕,柔声安慰:“小维乖,小维别哭,别害怕。你周盛哥没打我,我们就是在……闹着玩呢。”
小维呆呆怔怔的看着哥哥,不相信似的喃喃道:“他打你,你都哭了。”
“我没哭……我……”徐伟平赶紧打算送他回自己房间去。
“我听到你哭了……”
“小维,你是不是听错了?……”,徐伟平很纳闷,觉得自己当时忍得很辛苦,着实没有发出声音啊。
整理好衣服的周盛面容严厉的走过来,狼狈模样一扫而光,恢复了原先的尊严派头。见他过来,小维禁不住浑身一颤。徐伟平不由自主往前移动脚步,象护住鸡崽的母鸡一样,把弟弟挡在身后。
“带你弟弟回房睡觉去,”周盛皱起眉命令,并无多话,径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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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徐伟平好不容易哄得小维乖乖睡觉了,回到主卧,周盛在床上看书。徐伟平进浴室洗漱,正在刷牙,周盛进来上厕所,低头认真得观查了一会后,感慨:“今晚上差点被你的傻弟弟搞废掉了。”
徐伟平心想:你活该。
周盛走到洗手台前,心情却很不错的样子,拍了拍徐伟平的屁股,低声说:“以前就没听你象今晚上这么叫过。叫得我想停都停不下来。”
徐伟平诧异的一口牙膏差点喷出来:“我没有叫。”
周盛挑起嘴角,得意的笑了笑,“你被干得要死要活,耳朵都充血,自己在喊什么自然不知道。”
徐伟平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又羞又郁,郁闷至极,草草漱了口,说:“周盛,下次真得别再这样了好吗?小维全都看到了。”
周盛继续笑得不怀好意:“你不是说在闹着玩了吗?你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徐伟平说:“还是不好。小维什么都不懂,怎么说,他还是不明白。”
周盛不以为意,“他什么都不懂最好了。你不用跟他说明白。”
徐伟平简直跟他无法交流,干脆闭口不言了。
(二十六)
徐伟平带着小维,约了徐有树一起吃饭。徐伟平开车过去,就在徐有树住得附近一家街边的饭馆里。点菜的时候,徐伟平要给徐有树点啤酒,被阻拦了。
“俺不喝酒了,”徐有树说,“喝醉了容易误事。”
徐伟平问:“你今天下午不是休息吗?还有什么事?”
徐有树只是摇了摇头,“不喝了,不喝了。”他现在比以前黑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送水辛苦消耗苦力,他看起来比刚从拘留所里出来时健壮了一些,胳膊曲伸间凸显出肌肉的有力线条。
只是徐有树比以前要沉默,脸上再很少见往日的爽朗微笑,不说话时,表情就阴沉沉的,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想心事。徐伟平知道他人生中突遭大变,一段时间内性情上必然会受些影响,需要花费些时日和工夫,慢慢的调整适应到正常的生活中来。
徐伟平便尽量与他聊些闲话,小维只在一边埋头吃,偶尔冒出句傻话。徐有树便静静的看着小维,嘴角勉强露出些笑容,说不出是欣慰还是苦涩。
吃了一会,徐有树突然说:“徐哥,你问过陈哥,田金海手下的那个叫斗鸡的,到啥地方去了吗?”
徐伟平说:“没有,你要找他?”
徐有树恨恨说:“对。斗鸡是俺的仇人。栽赃俺,领头打你的,都是他。警察不抓他,任他在外面逍遥,俺不干。俺要找到他算清这笔帐!”
徐伟平惊疑的问:“大徐,你……”
徐有树揪起T 恤,向徐伟平亮了一下腰间别着的一把弹簧刀,随即若无其事的盖上衣服。
“你干什么?大徐?你就一直带着它?”
“对,俺走哪都带着,有把刀子防身,俺就不怕再有人欺负俺。谁再敢动俺一下,俺就跟他拼命。”
徐有树的语调很平静,平静的让徐伟平心里禁不住的发毛。
“大徐……随身带着这种管制刀具是很危险的……”
“没事。徐哥,你别担心俺。道理俺都明白,俺都看透了。现在这世道就是坏人当道,弱肉强食,光脚得不怕穿鞋的,啥警察法律,全TMD是放屁。你自个不发狠,没本事,龟孙子都能在你脸上撒尿。老实巴交就没活路。”
“大徐,你说得情况确实存在,可也不能太偏激,我们身边遇到的大部分还都是好人,象老陈他们,你这次出来,王队也出了不少力……”
“王队?哼,他有本事,为啥不去抓斗鸡?找了个替死鬼去顶罪……徐哥,俺晓得陈哥是好人,你更是好人,俺一心巴望着你好人有好报,生活幸福。你和小维现在过得好,俺心里面很高兴,俺就怕因为俺的事拖累了你。”
“大徐,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也别让我担心,好好过生活,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徐哥,俺知道,俺知道。俺去找斗鸡是俺自个的事,俺自有分寸”,停了一会,忽然又喃喃道,“要不是那个田金海死得快,俺肯定也要去找他算帐——”
徐伟平看他铁了心似的一意坚持,肯定是心里有这个结,死活打不开,只好百般的劝慰他,开导他,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才喊了服务员来结帐买单。最后也不知道徐有树想通了什么没有。
吃完饭,徐伟平要去见一个朋友,便将小维托付给徐有树去附近商场买衣服,然后领去公园逛逛。徐有树答应了。徐伟平开车到了西郊的一座温泉会议酒店,找到约定的房间号,按下门铃,过了一会,有人应了门,却是余瑞娟。
余瑞娟很紧惕的样子,在他进门之后,向左右走廊张望了一下,再关上门,转身招呼徐伟平坐吧。
徐伟平在床上坐下来,余瑞娟给他倒了一杯水,自己坐在他对面,说:“联络到你真不容易。你的气色倒比以前好很多。我现在过得很不好,为了亚麟的事情,日日夜夜有人调查我,找我谈话。前不久刚消停一段时间。”
亚麟就是余瑞娟的丈夫,前番说他失踪,现在又据传他叛逃到国外去了,一时流言四起,没个准信。徐伟平忍不住问:“亚麟倒底是怎么回事?有他消息没有?”
余瑞娟说:“大家见我都这么问,国安也问,警察也问,调查组也问,单位也问,父母也问……唉,我该去问谁呢?简直晴天一个霹雳,打得我焦头烂额,恨不能掰出脑子给国家看,我什么都不知道。”
徐伟平看她这么说,不好再问,只能安慰她:“你别急,慢慢等事情弄清楚再说。”
余瑞娟点点头,接着又诉了一会苦,后来看着徐伟平,说:“你现在是不是回周盛那里了?”
徐伟平了解她一向消息灵通,在她面前了没什么好隐瞒的,就承认了。心里面还是有些愧疚,不知道余瑞娟会不会因此对他有意见。
“你们和好了?”余瑞娟倒没有表现出什么意见,只是狐疑不解的问。
“没有。”徐伟平觉得“和好”这个词用得很奇怪,可也就那个意思,一时间徐伟平也不想解释太多,只是简单的回答了两个字。
“哦,”余瑞娟沉默一会,谨慎问,“上次我跟你说过的我哥的死跟周盛有关的事情,你告诉过周盛吗?”
“没有。”停了一下,徐伟平补充,“我现在跟周盛没什么交流。很难有交流。在他眼里,所有人都是他附属,若有才,就是他的臣下,若有貌,就是他的后宫,而我,不过是他收编的俘虏,一样战利品而已。”
“是吗?……你就这么认了?我原以为凭你的性子,定然是不会向他投降的……”
徐伟平苦笑一下,“当时情由挺复杂的……算了,我现在不想再说,等以后有时间再慢慢与你聊,总之,我已经思谋找份事做,以前是我眼高手底,不肯与人打工,现在我一文不名,只好打算踏踏实实从底层做起,看看有无合适的差事。你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