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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凶之后by绒布线袋(商业 复仇 霸道攻x执拗受 双结局)-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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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盛却很较真似的,阴沉着脸,坐在床上说,“徐伟平,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过去?早点跟我坦白清楚。你要觉得当面跟我说难堪,就都写下来,明天交给我。”

  徐伟平讶异的看他一眼,很反感他这种审问犯人的口气。徐伟平也很反感周盛总是问他过去八年里的SEX经历——不是关心他的感情生活、跟哪些人有过交往,而只是专注于他与这些人(神通广大的周盛都有这些人的名单)有没有上过床,怎么做的,做到底没有,是0还是1……诸如此类。

  如果徐伟平说他跟这些人没有上过床,甚至压根就不是周盛想像的那种关系,周盛会不会相信?说起来,连徐伟平自己都不相信。离开周盛之后,他贫瘠乏味的感情世界中唯一痛苦挣扎着的只有一个命题:自己倒底是不是同性恋?

  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徐伟平试着去交往,去探索,去证实。他认识一些很不错的女孩子,一开始,他那种彬彬有礼的气质很吸引她们,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最终的结果要么是平淡的分手了,要么就是不了了之。他习惯上把生活的重心大部分落在工作和小维上,其他的似乎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在大学时的一位学长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他们若有似无的保持着暧昧的接触,半年后,学长也受不了,友好的向他说再见。有个交往过的人说他在感情上就象不解风情的木石,总是微笑着,温文尔雅的让陌生人觉得可亲,可要想与他有亲密关系,他又清冷的让人难受。除非有人放了一把火,把他这尊木石雕象点燃,他才能激动暴跳起来,风风火火一把,然后就燃成了一团灰,什么都不剩。

  徐伟平觉得自己不正常,即不喜欢男人,又不喜欢女人。其实当他有欲 望的时候,他会想起周盛对他的爱抚,可是他潜意识里不愿意承认,就压抑下来,还跑去看心理医生。心理医生指出他根本不是性 冷淡,只是存在性向上的焦虑,徐伟平就再也不去看这个心理医生了。他就是不肯承认自己的倾向——在被周盛强行掰弯之前,他记得自己是喜欢女孩子的,看到夏天女生们穿着清凉的时候还会激动,他不明白最后怎么就变成自己的性向问题。他一开始始终坚信自己只要摆脱掉周盛,一切都会恢复正常,后来看并不是这个样子,起码他的性取向是回不去了。

  还没等他抽空对自己的性向取得认同,金融风暴席卷全球。生意破产,合伙人跳楼,一连串的打击接踵而至,徐伟平也就没空再思考自己的取向和感情了。如今周盛不停的关心他在八年里的SEX经历,徐伟平觉得自己完全没必要向他希望的那样交待清楚,就算被周盛误解他过得很乱,他也懒得解释。

  他越不肯好好坦白,周盛反倒越在意起来。第二天吃早饭,周盛又盯着他说了一遍。徐伟平低着眼皮,安静的吃着自己盘里的培根炒蛋,一言不发。周盛把任务交待下,晚上一定要看到他的报告。徐伟平就象没听见一样,半分反应没有。

  下午,老陈从A市过来了。周盛与他的那群智囊团正在书房里喝咖啡聊天,老陈不参与他们的讨论,便来走到露台上,看看徐伟平。徐伟平一个人正在上网查资料,老陈搬了把椅子坐在他身边。

  徐伟平见到老陈还是很高兴的,因为在这里,虽然来来往往很多人,但没有一个是可以说得上话的朋友。他在这里没有事业,没有身份,没有位置,没有自己的生活,只是周盛的一个附属。在周盛的朋友和幕僚眼里,他压根就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人和存在,而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上面挂着“周盛专属”的宠物标签。

  所以,此刻老陈能够与他并肩坐在一起聊天,徐伟平发自内心的露出了笑容。虽然老陈一直在替周盛做事,但前一段时间与他在A市接触了那么多,徐伟平知道老陈为人和心地都挺不错,心底里早已把他当成朋友。

  老陈聊了聊自己在A市的近况——还是忙,忙着到处跑腿呗。老陈说。

  徐伟平望着老陈那张黝黑沧桑的面孔,整个人象被拉长了的猎狗一样,精明、低调、机敏,大得出奇的两只眼睛中时时刻刻透出坦诚、探究、洞清事世的光亮,而此刻大概是从A市赶来H市在飞机上熬夜的关系,深深的眼窝里泛出一层少见的疲惫神情。

  徐伟平说:“老陈,我看你是不是要休息一下?”

  老陈说:“不用,我晚上就回去。”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变成半躺在椅子上,两条腿长长得搭在一起,伸出去很远。徐伟平想起以前听老陈说过他还未转业前,是部队里的长跑冠军。

  所以老陈在有些方面还是保留着军人的素质的,比如站得腰杆挺直,走路一阵风,吃饭的速度也很快。很少能看到他有肩头松懈的时候。

  他们又聊了一会,提到田金海一案,由于杀死田的凶手至今还没有找到,眼看着也就快要变成悬案一桩了。很多人还是倾向于认为是道上“黑吃黑”,找了职业杀手干掉了田。田金海死后,受益最大的一方是他的对手,自然也就是成了首要的怀疑目标。不过由于树倒猢狲散,他的爪牙们没了后台,渐渐嚣张气焰不再,个个七零八落的自寻出路去了。

  “那个斗鸡,”老陈突然说:“就是田金海手下的最狠的一个……”

  “我知道,”不待老陈提示完,徐伟平便点点头,“我记得他很清楚。”

  老陈说:“他上个月被人做掉了。”

  徐伟平颇感意外,禁不住问,“做掉了?死了?”

  老陈说:“嗯,被人堵在黑巷子里,用自行车链条打断了手脚,再割断了喉咙——”

  徐伟平心里猛得一惊,脱口问,“知道是谁干的吗?”

  老陈说:“现在还不知道。警察看了现场,斗鸡身上的钱包证件都被摸走了。可能凶手是指望着看起来象是抢劫行凶的,可这个手段太狠,就不象是一般的小混混为了几个钱,显然是早有准备的。肯定是仇家,刻意寻仇来的。”

  徐伟平一时间脑子里乱乱的,凭空的有些不详的念头一闪而过。虽然他非常憎恨斗鸡,亲耳听说到仇人暴死街头的下场,是件解恨的事情,可是他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记得徐有树说过要去找斗鸡算帐的……可他又觉得自己肯定是瞎担心,因为他本能的知道大徐是不会这么残忍冷血,会真到杀人的地步,而且他下意识中认为大徐本性老实憨厚,甚至根本不是斗鸡的对手,真要是遭遇到了斗鸡,他甚至还担心大徐会吃亏……再说,斗鸡这种逞勇斗狠的黑社会份子,在外面的仇人一定很多,如今没有了后台,找他翻旧帐、手段歹毒狠辣的复仇者大有人在,所以一定是别的什么人,黑道上的人,做掉了斗鸡。

  徐伟平稳定下心神,问了问老陈警察调查的情况、案件的细节。他问老陈:“你说是上个月?差不多是什么时候?”

  老陈想了想:“具体不太清楚……大概就是一直下暴雨的那几天吧。嗯,下大雨把现场的破坏了,警察查起来挺困难的。”

  徐伟平随手调出电脑里的日志,上个月有雷阵雨的那几天——就是他离开A市的那段时间,那天晚上,他去找徐有树辞行,徐有树奇怪的表现……当天半夜就开始下暴雨,他不知道会不会真得如此巧合,或许一切都是他多虑。

  渐渐一层不安的阴霾,笼上徐伟平的心头。

  (三十一)

  徐伟平给徐有树打了电话,问他这一段时间的情况。徐有树的声音在电话里听着平静、遥远、冷淡,就象徐伟平不认识的一个人。

  只有那一成不变的乡音,还有一声“徐哥”,才能提醒徐伟平,这是大徐,是曾经质朴热情、憨厚友爱的大徐。徐伟平很想跟他多聊聊,就象以前在废品收购站里一样,兄弟之间亲亲热热、头碰头、脚挨脚的聊到深夜。

  可是,如今象是有什么东西隔亘在他们中间,再亲密的兄弟之间也变得疏远了。徐伟平不知道是自己变得敏感,还是徐有树变得愤世嫉俗,渐渐他们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徐伟平说:“大徐,等我回A市后,有时间我约你吃饭,我们一定要好好聊聊。”徐有树回答:“行。”并无多话。

  挂上电话后,徐伟平心中的不安并不能稍微缓解一点,不但是不安,再加上一阵阵的灰心沮丧。他竭力想让徐有树开心一点,可又觉得自己正在离徐有树渐行渐远,马上连当他朋友的资格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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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后初晴,徐伟平换上登山鞋,带小维进山里看瀑布。他们顺着山间小道向山里走,一路上泉水潺潺、林间幽静、空气清新,宜人心脾。走了一个多小时,停下来在路边专设给游人休息的石头上休息。

  有人从山上下来,布衣布鞋,一派飘逸出尘的世外高人的模样。徐伟平认识对方,是周盛客厅里不同寻常的一位客人——明皓居士,前几天说是要到山里的广济寺里修禅七,如今看他出关,大概是禅七修满了吧。

  对方也看到徐伟平,停下来与他问讯说话。徐伟平以前也接触过不少修行佛法的人,有出家的,有居士,还有些只是感兴趣,平日里读读佛经。不过眼前的这位明皓居士还是颇让徐伟平意外的,那天第一次在别墅的客厅里见到他,出乎意料的年轻,样貌清秀端庄,眉目出尘,气质超凡脱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当时,徐伟平与他聊了聊。知道他修道的缘由与其他人略有不同,徐伟平身边接触佛教的人大都是有些神秘经历,自以为是佛教的神通,比如治好了怪病,大难不死等等,于是信佛修道。可这位年轻居士仅仅是十六岁那年生病在家休养,无所事事,在父亲书房里拿了本佛经看,看不懂,可又觉得很有意思,于是找了更多的书学习,就这样结下佛缘,一路研修至今了。

  徐伟平问他:“现在是不是都懂了?”

  明皓居士微微一笑,露出少年人才有的狡黠神情,“本来就没有什么可懂的。”

  徐伟平料不到他出尘脱俗的外表下,性情还是很活泼的,并不是想像中的戒守苦严的虔诚佛教徒模样。周盛显然认识这位明皓居士很长一段时间,仿佛很欣赏他似的,趁着两个人这段时间都在H市,常邀他来作客,会同一帮子学律修禅的朋友,坐在一起高谈阔论。可徐伟平知道周盛压根就不信佛,是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所以周盛这么热情的缘由大概只有两个,要么是该居士确实于佛学上有高明精进之处,令人高山仰止。要么就是周盛动机不纯,倾慕已久,借此时机,意图亲近。

  徐伟平今天在山上偶遇到周盛的“倾慕”对象,确属意外。对方在问清楚徐伟平上山的意图后,说:“昨天的雨不大,瀑布也没有比以前涨大多少,气势并不壮观。不如我们一起上山看泉饮茶。”

  他的声音清越动听,徐伟平不由自主就被他说动,带了小维随他一起去看泉。一路上,他们聊的话题自然就是宗教的话题。徐伟平问明皓,做了恶事起了恶念的人,是不是会堕入地狱?杀生的人,下辈子就轮回入畜生道?这辈子即然从来不知上辈子的事,那么下辈子当牛做马,这辈子理应也没什么可痛苦的。

  明皓缓缓说:“在佛教里,杀生是十大恶业之首。若是犯下杀生之罪,并不是说死后才有苦报,杀生之人,常常心怀怨毒,恶念不止,睡时心怖,觉亦不安,常有恶梦,战战兢兢,无一刻平安喜乐之时,此时对于他来说,已是身在无间泥犁中,痛苦不得解脱了。”

  徐伟平听他说,忽觉心头一阵惊悸。联想到去年秋天恶念一生,此后种种烦恼忧怖,竟没一刻断绝的时候。直到现在,仍是他心头一根刺,夜里躺在周盛身边,只觉心绪烦乱,担惊受怕,从始自终就不得清静自在。

  明皓指了路边的一株洁白小花,道:“相由心造,境随心转,花开自在,随心寂静。”

  徐伟平默默无言。

  小维走得累了,不愿再往上走,他们便坐在一个茶亭子里喝茶休息。茶亭子边接着竹筒,有水从里面汩汩而出。主人声称这些竹筒是一根接一根的从山上泉眼里接下来的,所以里面流出的水是最干净优质的泉水,煮得茶也格外是好茶。徐伟平和明皓也不去计较主人说得是真是假,坐在亭子里欣赏半山腰的景致。

  路边有一个卖野果的山里人,小维看着新鲜,走过去打量。山里人热情的招呼生意,徐伟平与明皓就都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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