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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封放在桌上,坐在了椅子上,双手交叠轻叩膝盖,放缓了声音,道:“伊伯茨叔叔,我必须承认,我陷入了一场无法自拔的爱情当中,我知道我在涉险,但无法,也不能避开,我爱他,即使和他在一起将面临炼狱,我也无法说服自己放弃,必须,只能,和他一起走下去。”
伊伯茨为他这感性的从未见过的语气完全惊呆了,良久才缓慢地摇头,沉痛地道:“黑索,你忘了你是一个元首。”
黑索叹了口气,道:“这也许是靡月人无法抵御的天性,我以为咏释死后我已经具备了抵御这种天性的能力,但看来,我错了。”
送别的车队并不庞大,黑索没有动用过多的兵力,只有狼牙巡逻队一支精干的队伍跟着他的越野车。
依旧是褚锐驾车,黑索坐在旁边,数日来两个人的交流并不多,黑索不擅长安慰人,褚锐也不擅长倾诉,彼此都很沉默,只能在内心互相牵挂。
但有的时候,有的人,也只需要你在内心牵挂,就足矣。
“快到哨卡了。”天色渐暗,一处哨卡出现在远处的丘陵里,黑索说,“罕地亚的卫队就驻扎在这里。”
“哦。”褚锐明白,这就是他要和父亲分别的地方了。
“我们晚上在这里住一夜,明早他们往西回P国,我们就返回。”
“嗯。”
大漠无垠,笔直的通路直通天边,地平线上橙色的落日正徐徐下坠,给沙地丘陵都染上金辉。
发动机单调而沉闷地转动着,黑索视线的余光扫了一眼褚锐暗淡的面孔,没说什么话,沉默地抬起左手,握住了他的右手。
褚锐两眼平视前方,表情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片刻后却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对不起萨伦法。”
“永远不要对我说这个词,永远。”
狼牙前哨的车子率先驶入了哨卡,接下来是两辆越野巡逻车,一切看上去都和平日没有什么不同,但就在褚锐换挡的时候,黑索忽然坐直了身体,说:“不对。”
“嗯?”
“减速。”黑索的手按在他手上,说,“巡逻兵的数目不对。”
黑索话音刚落的一瞬,一声巨响忽然在车队中后部炸开,火力之猛让周遭的沙土扬起三四米的高度。
“?”褚锐大惊,从倒后镜看出去,两辆相近的车子已然停了下来,火光四起,却不见上面的人下来。
“爸爸!”褚锐飞快地推开车门,飞跃下地,冒着漫天沙尘往着火的车子跑去,“周大哥!”
“小锐!”黑索大惊,一伸手却没能拉住他,只摸到了他的衣袖,眼见褚锐的身影消失在土黄色的烟雾里,果断打开车门,跟他跑了过去。
“黑索大人!”两辆贴身保镖车马上靠了上来,车还没停稳,阿曼带着另外三个巡逻队员从上面一跃而下,跟着往出事的车子跑去。
硝烟弥漫当中,褚锐接近了金隼乘坐的车子:“爸爸!”
没人回答,黄沙和裂纹完全覆盖了挡风玻璃,阻碍了他的视线。
车门已经变了形,褚锐手脚并用将烧焦的铁片拽了下来,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立刻弥漫开来。
“爸……”褚锐的声音都抖了,金隼沉稳的声音却从后座传来:“司机死了,车子没事,小锐,上车,开车冲进哨卡,快!”
仅仅是一秒钟的迟疑,事态却急转直下。
一个冰冷的枪口顶上了褚锐的后脑,罕地亚的声音带着笑意:“别动。”
褚锐一愣,一时间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你也别动,金先生。”罕地亚的声音变得残酷起来,“还有你,黑索阁下。”
夕阳满天的金辉之下,大队的P国反对党士兵从哨卡里冲了出来,越野车和装甲车的轰鸣声掩盖了所有的声音。
“现在,金先生。”罕地亚“咔哒”一声将手里的枪上了膛,“我数到三,马上引爆微型核弹,如果你不想看到他死的话,三……”
金隼依旧坐在车里,打断了他的倒数:“他跟我没关系。”
“噢,是吗?”罕地亚停止倒数,阴沉地看着他,“那么你为什么非要要求他送你离开呢,金先生?据我所知,虎毒不食子呢。”
金隼不语,罕地亚用枪口顶了顶褚锐的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金先生,微型核弹这么隐秘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其实没什么神秘的,要知道,人都是感情动物,我能够买通黑索阁下的卫兵班音,自然也能买通你的人,可惜,你这个人太谨慎了,我没能知道核弹的位置和型号,否则,我一定不会冒这么大的险,在这里挟持你的继承人了。”
金隼微微昂起下巴,眼神深沉而危险,罕地亚却毫不退缩:“其实只是早晚的问题,何必呢,一号基地迟早都要覆灭,你又何必在意多一个人和你分享阴谋得逞的喜悦呢,我的阁下。”
作者有话要说:忙着更变成猫,拖了一天。
两个文一起更真有精分的感觉。
以后不敢两个文一起写了大家周末快乐
威胁
在罕地亚提到“微型核弹”的一瞬,黑索的身体忽然僵住了,大约一两秒之后,翡翠色的眼珠立刻变成了狭窄的竖瞳,荒原上没有风掠过,他火红的头发却如被疾风刮过一般翻飞飘舞。
他不说话,狼牙巡逻队的人都不敢吭声,虽然都是又惊恐又愤怒,但良好的纪律还是让他们保持着肃整。
褚锐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整个人都被罕地亚残忍的要挟震惊了,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爸爸,罕地亚说的都是真的吗?”
金隼不语,沉默代表了默认。
过度的愤怒和绝望让褚锐浑身都发起抖来:“我的生命,我的感情,我的一切,在你心目中都仅仅是达成宏愿的工具吗?我的婚姻对你来说唯一的价值就是毁灭吗?”
他忽然抬手,以迅捷无伦的速度袭向罕地亚的咽喉,然毫无优势的位置和别扭的姿势注定这个袭击无法见效,罕地亚及时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砰”一声枪响,子弹打进肉体的声音,罕地亚没能控制住过度紧张的右手,虽然尽量变换了角度,还是打中了褚锐的左肩。
“噢!”罕地亚尖叫一声,“别淘气亲爱的,没人告诉你作为一个人质怎样才能保证安全吗?”
褚锐肩头血流如注,相反却不发一言,罕地亚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怎么,你想让我杀死你吗?”
“你开枪吧。”褚锐哑声说,“他不会为了我答应你的任何要求,起码,让我死在靡月人的前面。”
“罕地亚!”黑索在枪响的一瞬剧烈地抖了一下,瞳孔恢复了正常,看着褚锐肩头的血渍,一向冰冷的面孔浮上震怒的神色,“你要和全沙漠为敌吗?你以为摧毁了一号基地日不落就会覆灭吗?他——”看了看金隼,“会让你控制腾里沙漠的通路吗?”
“我也怀疑过这一点啊。”罕地亚挑眉,“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我已经做出了抉择。”
“沙族的使者现在就在一号基地。”黑索说,“还有魁鬼王的小儿子,罕地亚,如果今天你成功了,整个沙漠都会联成更紧密的阵线,让你腹背受敌,你失败的决策最终将会导致反对党的覆灭!”
“还有你,金隼。”黑索眯着眼看着金隼,“看来我对你的评价有失公允,你非但是个伪君子,还是个毫无人性的刽子手,我们现在距离一号基地仅仅二百多公里,中间没有任何障碍物,如果引爆核弹的话,你自己也将遭受污染。”
“是吗?”金隼阴沉地看着他,“这么说你不赞成我答应罕地亚的要挟,换取褚锐的安全了?”
“不必了。”褚锐打断了他的话,“别用你的思维去揣度他的用心爸爸,我完全认同他的取舍!”
“看来诸位的抉择已经达成了一致……”罕地亚摇头,“连人质本人都选择了死亡呢、。”他缓慢地扣动着扳机,枪口对准褚锐的太阳穴,“那么再见吧亲爱的,愿主保佑你……”
“不!”
“住手!”
黑索和金隼的声音同时响起。
就在此时,暮色四起的荒原上忽然间起了风,大风刮过满地沙尘,扬起一片土黄色的尘雾,将所有人的身影都隐蔽在了这天然的障碍里。
枪战发生在一瞬间,短暂而突兀,褚锐被罕地亚紧紧箍住了脖子,勒的眼前发黑头晕脑胀,枪声响起时只觉得从脖颈到胸口一连串的锐痛,而后就失去了意识。
阖上眼之前,他依稀看见黑索风一般的身影穿过了黄色的迷雾冲了过来,一连串艳红色的血雾在他黑色的制服上迅速爆开,刺痛了自己的视网膜。
不……他痛苦的想要死去,不仅仅为了父亲带给靡月人的灾难,还为了他永远都不可能举行的婚礼。
不知过了多久,褚锐感觉自己一直处于不规则的颠簸中,时而清醒,时而昏厥,偶尔平静下来的时候,浑身上下总是传来尖锐的几乎不可承受的痛楚。
他自暴自弃地想要死去,然总有人将冰凉的液体注入他的血管,维持着他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身体,让他一天天地拖下去,活下去。
真正清醒过来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睁开眼他绝望地发现这不是日不落,甚至也不是C国,而是P国,那色彩浓郁,形状诡异的陈设告诉他,他已经成为了罕地亚的俘虏,并被带回了达坦要塞。
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根本指挥不动,褚锐挣扎了好久才掀开了被子,发现自己全身都绑着绷带,从脖颈到胸口到大腿,起码有七八处枪伤,因为伤的太多,几乎分不清到底是哪一处在疼了,疼痛已经弥漫了全身。
他清醒过来的当天护士就报告了罕地亚,下午罕地亚拄着拐杖到了他的房间里。
“你大概是我见过的最不配合的病人了。”罕地亚说,“死亡有什么好呢,比如我,每次我想要死的时候就会问自己,你想让那些支持你的人失望,想让那些恨你的人开派对吗?哈哈,所以我永远也不会死。”
他坐到了椅子上,将打着石膏的右腿搭在褚锐床边:“看看,你未婚夫的杰作,他几乎打断了我的大动脉,还好,只是伤了骨头。”看着褚锐担忧的眼神,笑了笑,“不过他的胳膊大概要废了,没办法,谁让我手里有你呢。”
褚锐没有出声,痛恨地别过头去,罕地亚哈哈一笑,掏出一盒烟,掂出来一根抽上了,含糊道:“还是你父亲更冷静些。”
褚锐对于一切关于金隼的消息都深恶痛绝,但对于一号基地的安危却无法坐视不理,哑声问:“那么你成功了吗?”
“噢,当然。”罕地亚笑笑,“不过只成功了一半,我想也许你父亲的判断有误,或者黑索使用了什么奇特的法门——听说他有天生的异能是吗?——核弹爆炸的时候已经在离一号基地很远的地下沙城了。”
无论如何,褚锐松了口气。
“你不觉得奇怪吗?核弹爆炸了,我却没有履行诺言,把你交给你的父亲。”
褚锐冷笑,对于政客,遵守诺言恐怕比杀了他们还要来的艰难。
“因为我做了一个决定。”罕地亚眯了眯眼睛,微笑着说,“我决定和金氏重工联姻。”
然后他站了起来,扶着床头接近了褚锐的面孔:“从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发现自己迷上了你,褚锐,你是如此完美,包括你的人,你的身体,还有你的身世,简直,完美。”
褚锐先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即浮上一个讽刺的冷笑:“痴心妄想。”
罕地亚毫不介意地哈哈一笑:“或者,你还有另一个选择。”
褚锐继续冷笑:“说说看。”
“鸯姬陵。”罕地亚凑近他的耳朵,低声说,“班音告诉我,你是除了黑索本人以外唯一去过那儿的人,你知道吗,传说靡月灭国之前,国王把整个国家的宝藏都拿去给他的妻子鸯姬殉葬,如果你想要自由,我们不妨做个交易。”
“痴心妄想。”褚锐给了他一个同样的回答。
罕地亚掐着他的下颌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别着急,我给你时间,事实上,我更期待你选择前者,我很乐意反对党能和金氏重工联姻,我们可以得到C国政府更多的支持,亲爱的,活着的国家远比死去的国家来的有用。”
作者有话要说:我已经无话可说了,抱头……
回国
褚锐的伤势缓慢地复原着,靡月哨卡一战他一共中了七枪,所幸都不致命,除了右胸的一枪贯穿了肺叶比较严重,有可能给他留下些后遗症,其他的基本都是皮外伤,一两个月就能复原。
但也许是心情太差的原因,他恢复的非常慢,腿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胸口的却时好时坏,因为P国的天气热的比较早,时常会引发炎症,低烧、甚至是昏迷。
然而罕地亚的耐心十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