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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儿坐在魏晓峰腿上,魏晓峰谨慎的将毛儿用胳膊圈着,时不时扫一眼慢条斯理吃饭的魏国柱。
因为家里没有电视,毛儿什么节目都爱看,没有好节目时,新闻他都能看得津津有味。
魏晓峰掐着表,看到半个小时就把毛儿抱回老太太的房间。
“哥,我能再看半个小时吗?”毛儿明显没看够。
“不能,眼睛要看坏了。”魏晓峰学着老太太的语气。
进了老太太的房间,老太太照例戴着老花镜,坐在缝纫机前做衣服。听见声音,老太太微抬头,越过老花镜的上边框看去,见魏晓峰抱着毛儿,她挺无奈的开口:“小羽都上小学了,你还这么成天抱着!”
“上小学也是我弟啊,”说着魏晓峰在毛儿的脸上响亮的亲了一口,“毛儿,你说是不?”
“是!”毛儿回答的也挺响亮,笑着在魏晓峰嘴唇上啄了一下,跟小鸡叨米似的。
魏晓峰笑着揉了揉毛儿的头发,觉得他家毛儿怎么看怎么可爱!
“你俩扮演哼哈二将呢?一唱一和的。”老太太蹬着缝纫机,手跟着缝纫机的频率移动布料,动作熟稔。
“快九点了,去洗脸刷牙!”魏晓峰抱着毛儿晃到公用厕所。
两家的公用厕所地方很小,但魏晓峰和老太太勤收拾,环境还算好。
魏晓峰就这儿童牙刷挤出一点儿童牙膏,和盛满水的牙缸一起递给毛儿,接着他才开始刷牙。
毛儿刷完牙,把牙刷放在牙缸里递给魏晓峰。
“哥哥,你看看我刷干净没?”说着毛儿“啊”着张大嘴,让魏晓峰看。
魏晓峰随便扫了一眼道:“刷干净了。”
“哥哥,你没仔细看!”毛儿皱着小眉毛指责道。
“唉,那你再张一遍嘴,我这回保证仔细看。”魏晓峰无奈,这对话基本每天都能重复一遍,魏晓峰粗心,总是随便扫一眼就觉得干净了。而毛儿则是一定要刷干净,不然就一遍一遍刷牙。从小就能看出来,毛儿是个典型的完美主义者。
洗漱完,魏晓峰把毛儿抱上床,陪毛儿直到他睡着。
毛儿睡着之后,魏晓峰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头顶上的灯泡,这灯出了点问题,时不时就闪一次。魏晓峰准备明天看看是哪出了毛病,趁着明晚天黑之前把灯泡修好,省着老太太晚上做衣服费眼睛。
第二天放学,魏晓峰拿着一根冰糖葫芦去接毛儿。
毛儿远远看见魏晓峰手中的冰糖葫芦,兴奋地跑过来。
“还是糖葫芦亲啊!”魏晓峰将糖葫芦递给毛儿,感叹了一句。
“给我买糖葫芦的哥哥亲。”毛儿猴尖着呢。
“话说的还挺有水平,”魏晓峰习惯性揉乱毛儿的头发继续道,“咱俩今天先去买个镇流器。”
魏晓峰上学之前检查了,灯一直闪是因为该换镇流器了。
“跟姥姥说了吗?”毛儿啃着糖葫芦,模糊道。
“……忘了。”魏晓峰挠挠头。
“唉!”毛儿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
“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在附近的日杂店买。”魏晓峰解释着。
买到镇流器,魏晓峰牵着毛儿的手回到老太太的家。门锁着,老太太可能是出去买菜没回来。魏晓峰从裤兜里掏出老太太家门钥匙,边开门边对毛儿说:“你坐床上自己玩会儿,我先把灯修好啊。”
“嗯。”毛儿翻开书包,抽出几本书和演算本。
魏晓峰踩着椅子换镇流器的时候,看着书的毛儿突然开口道:“哥哥,我想上厕所。”
“你等会我,我马上修好。”魏晓峰不知道大混蛋魏国柱在不在家,他不想让毛儿碰上大混蛋,谁知道大混蛋能抽什么风!
“我憋不住了!”说着,毛儿一溜烟跑出屋子。
“嘿!你个破孩子!刚才不说!”魏晓峰说着,手上加快速度。
修个灯泡这种小事儿,难不住魏晓峰,他三两下把灯泡修好,不放心的去厕所看看毛儿。
也是寸了,魏晓峰一次没看住,毛儿就被大混蛋给逮着了。
魏晓峰还没走到厕所,就看到大混蛋蹲在地上一下一下拍着毛儿的脸蛋,魏晓峰清楚的看到毛儿脸上的两行泪珠,瘪着嘴不敢哭出声。
毛儿可怜的样子,直接把魏晓峰点燃了,一脚踹开大混蛋,表情狠戾对着大混蛋吼:“你特么找死!”
魏国柱被魏晓峰一脚踢倒在地,趴地上半天没起来。
魏晓峰眼睛通红,瞪着趴在地上的魏国柱,呼吸粗重。
“哥哥……”毛儿拽了拽魏晓峰的衣服,抽抽嗒嗒的叫魏晓峰。
魏晓峰没回头眼睛仍然盯着魏国柱,挪了挪身子,将毛儿完全挡在自己身后。
大混蛋缓过来了,坐在地上看着魏晓峰护着自家崽子一样的护着老太婆的外孙子,气不打一处来:“你特么踢老子?睁开你那俩眼珠子看清楚,老子才是亲的!这小兔崽子就是个没爹没妈的野种!那死老太婆为什么对你好?还不是怕她死了,这小兔崽子……”
魏国柱没说完,魏晓峰一拳打在魏国柱脸上,把魏国柱打趴在地上。
“你特么再说一句试试?”魏晓峰两眼血红。
“操!老子怕你?上次是老子失手,这次……”
魏晓峰气得红了眼,骑在魏国柱身上挥舞拳头。
作者有话要说: 小小狗血来一发
☆、第八章
老太太拎着菜回来,看见魏晓峰骑在魏国柱身上打,扔下手里的菜,跑过去拉架。
“魏晓峰,放手!别打了!
老太太拉扯了半天,总算把魏晓峰从魏国柱身上拉开。
“回屋!你先带着小羽回屋!”老太太朝自己屋的方向推着魏晓峰。
魏晓峰狠瞪了一眼还趴在地上的魏国柱,拉着毛儿走进老太太家。
魏晓峰靠着门喘了半天粗气,脸上还带着打架的狠戾。
“哥哥……别生气了,我没事儿。”毛儿拉着魏晓峰的手晃来晃去。
魏晓峰慢慢蹲下身子,两只手捧着毛儿的脸,大拇指摩挲着他的脸蛋,看着毛儿的眼睛轻声说道:“嗯,没事儿。”说着亲了亲毛儿的脸蛋。
那时候,魏晓峰活得并不轻松,每天都要防着魏国柱,生怕大混蛋做出对毛儿和老太太不利的事儿。
十四岁的魏晓峰俨然是个打架小能手,凭着打架不要命的劲头,再加上刻意的锻炼和时不时的打黑工,导致他力气比同龄男生大得多,几乎横扫这片的初高中,把成天只知道喝酒从不干活的老混蛋打趴下不成问题。
其实,魏晓峰心底里最怕的是大混蛋接下去说的话,他怕听到别人说老太太对他好是有目的的,魏晓峰宁可掩耳盗铃,一拳打断大混蛋的话。
老太太搬来之前,就没谁好好对待魏晓峰过,魏晓峰在老太太那里知道被人关心着、管教着、牵挂着的是怎样的开心。魏晓峰一直掩着双耳自欺欺人对自己说,老太太对他好是出自真心的,没有任何条件,不会有任何条件。
老太太看着魏国柱一脸的伤,本来打算送魏国柱去医院,结果魏国柱根本不领情,跌跌撞撞回屋找酒喝去了,估计这状态是借酒浇愁,还是打不过儿子的愁。
老太太捡起刚才扔到地上的一篮子菜,直接回了屋,见魏晓峰抱着小羽坐在床上,小羽膝盖上摊着新买的画报。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儿?”老太太板着脸问。
小羽,也就是魏晓峰口中的毛儿,抢着开口跟姥姥告状:“是魏国柱欺负我!”
“魏国柱是你叫的吗?你应该叫他什么?”老太太摆出小学班主任的架势喝道。
“……叔叔。”小羽低着头小声说。
“没毛儿什么事儿,你别说他,”魏晓峰把毛儿放在床上,“我们出去说。”
老太太看了一眼魏晓峰,转身先走出屋子。
魏晓峰走出屋子前不忘回头嘱咐毛儿:“自己在屋里看会儿画报,我去帮老太太做晚饭。”
两人进了厨房,老太太淘米,魏晓峰洗菜。
“晓峰,他怎么说也是你爸。”老太太语重心长,这话几年来她说了不下十遍。
“他不但是我爸还是个混蛋。”魏晓峰平静地接道。
“唉……”老太太叹了口气,不知道接下去还能说什么。
老太太当了一辈子教师,什么样的家长都见过,就是没见过这么不负责任,孩子生下来就不管了的家长。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但这话在魏国柱身上没有半点体现。魏国柱好像情感缺失一样,如果不是现在魏晓峰能把魏国柱打趴下,魏国柱指不定能怎么欺负魏晓峰呢。
魏晓峰从这件事开始,看毛儿看得更严了,不让魏国柱有任何机会接近毛儿。
魏晓峰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压根不是学习那块料,也不怎么在学习上用功,从他每天放学连书包都不背可见一斑。他打算初中毕业就去技校学修车,然后直接就业。
班主任也不怎么管魏晓峰,只要他不打架闹事打扰别的同学学习,他爱干嘛干嘛!
同学不敢惹魏晓峰,老师对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是说,魏晓峰大可在学校横着走。然而,魏晓峰自从上了初中,或者说自从老太太和毛儿搬过来之后,收敛了很多,只要别人不惹到他脑袋上,魏晓峰都挺安静的,不怎么惹事,或者说没时间惹事。谁承想,他不惹别人,居然有人来惹他。
问题就出在魏晓峰的学校新转来的学生身上。按说魏晓峰就读的初中在当时的城郊,后来城市发展扩张暂且不说,这所初中教学质量也不怎么样,师资力量更是比不上市中心的初中,所以只有学生转走,很少见有学生转过来。
李博就是这个很少。
那时候赛车类的自行车刚刚兴起,就是那种粗轮胎,后座换成可上下翻的挡板,必须撅着屁股骑的那种,大伙都管这种车叫大赛。大赛一辆动辄上千,少说也要几百,魏晓峰就读的市郊初中没几个人骑这种车。
李博上学第一天,就是骑着拉风的大赛过来的,还嚣张的直接骑进校园,教导主任在后面喊了半天,李博也没停下,登场方式如此闪亮,吸引了周围走过全部师生的视线。
那阵儿老太太经常咳嗽,撕心裂肺的那种,魏晓峰实在看不过去,就在李博转学过来的那天,魏晓峰请假带老太太去医院看病来着。
拍了CT,又抽了血,最后医生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说秋冬季节性症状,给开了瓶止咳糖浆。
“你看,我说不用来,你非要过来,来一次就上百,这不是白瞎钱吗?”老太太说完还咳嗽了一通。
“看完医生放心。”魏晓峰别别扭扭的搀着老太太,低头看着路面轻声说。
老太太笑着看了眼魏晓峰,拍了拍他搀着自己的那只手,表情挺欣慰。
那天魏晓峰虽然没去上学,但仍然照例去接毛儿放学回家。老太太见魏晓峰去接小羽,又磨叨他说该放手了,小学离家这么近,没必要接接送送的。
魏晓峰接到毛儿,牵着毛儿的手往家走的路上,身后突然窜出来一辆红色的赛车,险些撞到牵着魏晓峰蹦蹦哒哒走路的毛儿,还好魏晓峰反应快,瞬间用身子护住毛儿,赛车擦着魏晓峰的胳膊过去了。
赛车骑得飞快,马上消失没影了。
魏晓峰蹲下身子,上下左右看了一圈,才开口问毛儿:“没撞着你吧?”
“没。”毛儿摇着头,脑袋上一撮呆毛儿跟着晃了晃。
“那就好。”魏晓峰下意识来回摸几下他头上的那一撮呆毛儿,但呆毛儿依然屹立不倒,“我还是抱着你吧。”
“不要,别的小朋友都是自己走,我也要自己走。”毛儿用脚跺了跺地面。
魏晓峰接话,却下意识紧了紧握着毛儿的那只手。
回到家,只听毛儿一声尖叫:“哥哥,你这流血了!”
魏晓峰顺着毛儿手指的方向看,胳膊肘有一块擦伤,伤口不大,就是一路上没注意冒了点血,应该是刚刚那辆赛车撞得。魏晓峰没觉得胳膊疼,倒是觉得耳朵有点疼,被毛儿的一声尖叫震的。
“不疼,没事儿,你在屋里玩会儿,我去冲冲,”魏晓峰见毛儿又要尖叫,连忙补充,“宝贝儿,别喊了,你哥耳膜快震裂了。”
“耳膜是什么?”毛儿歪着脑袋问。
“就耳朵里有层……还是明天问你们老师吧。”魏晓峰不知道怎么形容,把问题直接甩给毛儿的老师。
魏晓峰胳膊上的擦伤并不严重,但鉴于现在早晚很凉,要穿长袖,老太太看到了说会感染,魏晓峰只得在附件诊所简单包扎了一下。
第二天升温,魏晓峰没听天气预报,穿着长袖校服出门,走一半嫌热,把毛儿送进学校就把校服脱了,露出绑在胳膊上的一圈白色纱布,挺显眼。
魏晓峰长得不错,浓眉大眼剑眉星目目若朗星什么的用在他身上都算合适,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