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唱的一首摇篮曲。
小宝贝快快睡
梦中会有我相随
陪你笑 陪你累
有我相依偎
小宝贝快快睡
你会梦到我几回
有我在 梦最美
☆、第一百零七章
云开雾散,皑皑白雪反射着光芒,辉映着整个世界。
胖子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整间屋子满是雪亮。一时间让人感觉,根本不在人间。时光凝滞一般,唯一流动的,是半空中那些细微的尘埃,清晰可见。缓缓地漂浮,无声无息。胖子光机械地伸出一只手,抓过去;再张开,掌心里没有任何痕迹。
胖子光望向窗外,视线掠过刺亮,穿透挂着水珠的玻璃。遥远的天空,一轮炫目的太阳,在目光的凝视之中,逐渐化成暗夜,却有一圈光华印入眼帘。
那些曾经披星挂月的旅程,是否也在光明中包容着黑暗,还是在黑暗中闪耀着光芒?
“睡醒了?”有人在笑问,就在身边。
醒了么,还是在梦中?胖子光闭上眼睛,片刻,再睁开,看见站在床边的司马溪。
“光哥,都十二点半了。”司马溪还在笑,脸上红扑扑的。“起来吃饭吧,我都做好了。”
胖子光这才感觉到,肚子空荡荡的,还真是很饿。一把掀开被子,登上拖鞋就往饭厅走。
“披上衣服啊!”司马溪连忙喊道,“当心着凉。”
“没事,哥哥皮厚。”
“可是,你总不能一丝不挂,起码穿上条裤衩吧?”
胖子光身形一顿,转过身来,微微一笑,露出那两枚标志性的虎牙。“溪溪,现在就咱俩人。你不是喜欢看我的身子么,所以我故意啥都不穿,嘿嘿。”
司马溪傻了眼,这理由好强大!
“好看吗?”胖子光转动着身子,动作很慢,显然是想让司马溪看个清楚。
“你流氓!”司马溪嘟囔一句,视线却不由自主的飘过去。两人朝夕相处,不是一天半天;亲热相间,也不是一次两次。可是,司马溪一眼望去,还是觉得难以抗拒光哥的诱惑。实在是实在是很好看。
“光哥,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陪着我!”
“你不也在陪我吗?”
胖子光微笑着,身子一动不动。这个曾经粗豪的乡下汉子,见了世面,学了文化,经历风雨,已经不完全再是最初那种傻粗思维。他明白自己对于司马溪的意义,只是,不明白的人其实是司马溪。
溪溪,你知道吗?以前哥哥只是稀里糊涂的过日子,混吃等死。直到遇见你,才懂得原来生活中有种东西,叫追求,叫美好!
“溪溪,你身上咋这么热?”胖子光感觉到自己后背的高温,转动着身体,想去摸司马溪的额头。司马溪却飞快的拨开他的手,满脸通红,佯怒道:“还不是你老勾引我,搞得我欲火焚身!”
司马溪随手从衣架上拿起一件外套,塞给胖子光。“还是披上点吧,省得感冒。赶紧去吃饭,有要紧事情跟你说。”
俩人一边朝饭厅走,胖子光一边埋怨。“溪溪,你的脚都肿成那样了,还去做饭,咋不把我叫醒呢?”
“嗨,这几天把你也累坏了,我看你睡的那么香,想让你多睡会。”司马溪解释着,“而且,吃完饭,你得马上走。”
“啊?走?去哪?”
吃着饭,胖子光才得知,自己睡觉的时候,李天明来了好几次电话,最后是司马溪接的。原来,最后一批给隆达送的灯具,一晚上全部烧毁,幸亏未发生火灾。如今,完工在即,是结账的关键时刻,问题就比较严重了。李天明只是个经理,已经压不住阵脚,只好打电话向老板请示支援。
看来不回去不行了。胖子光不放心司马溪一个人,可是三天后,司马溪还得给先父圆坟,走不开。司马溪安慰胖子光:“没事,光哥你放心回去,我已经给赵大勇去过电话了,他今晚就过来。”
胖子光这才放下心来,因为他知道赵大勇比自己细心得多。临别之时,胖子光想跟司马溪来个吻别。司马溪却笑着推了胖子光一把,示意他赶紧走,早去早解决。
胖子光走后,司马溪连饭桌也没收拾,直接来到卧室,趴到床上。过一会觉得还是不舒服,又将被子扯过来,盖在身上。好一阵儿,才多少止住点身子的寒颤。
不肯让胖子光摸自己,不肯吻别,其实是怕他发现自己发烧,不肯走。凌晨五点多的时候,司马溪就被烧醒了。一摸自己的额头,全是汗水。有心叫醒胖子光,却是推了好几把都没弄醒他。心想这几天出殡,不光把自己累的丢了半条命,也累坏了光哥,不过是他的体质比自己强壮多罢了。于是,自己挣扎着穿衣下地,胡乱找了几片感冒药吃了。之后,再次回到床上,就这么穿衣而卧,却是再也睡不着。
真要命,先回去,过会再说吧。想了想,又拎了个尿盔,蹒跚着走回卧室。不然,来来回回,走起来太艰难了。躺下来,自己用手揉捏着家伙。过了几分钟,感觉差不多了,连忙侧身,拎起尿盔,歪着身子就尿。终于稀稀拉拉的出了货,只是老感觉尿不干净。刚过几分钟,尿意又浓。再尿,又挤出几滴前后一个多小时里面,就这样来来回回折腾。最后,司马溪疲惫不堪,终于再次迷糊着睡着。只是睡得很不踏实,全身肌肉酸痛。胖子光却睡得比死猪还死猪,鼾声如同海啸。不过这样,反而让司马溪安心许多。这一阵阵充满“力量”的鼾声,令司马溪觉得自己的生命都似乎增加了一点旺盛。
八点多天色大亮之时,司马溪被李天明三番五次的电话弄醒之后,便得知了公司的事情。见胖子光还是鼾声震天,不忍马上喊醒。又感觉身上好了不少,便一瘸一拐的来到厨房做饭。只不过胖子光本来就贪睡,这几日又累的要命。结果,早饭成了午饭。
司马溪趴在床上,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开始打冷颤了,不由得一阵苦笑。的确是给赵大勇打过电话,只是勇哥的媳妇出了工伤,勇哥此时也在医院陪同。所以,司马溪根本就没提自己的事情。现在,家里就剩下自己一个人,真是孤苦伶仃啊。看来,这几天实在是不好过!
有心去医院输液,怎奈试了几下,全身骨骼跟散架一般,毫无气力。司马溪叹了口气,放弃了徒然。伸手将胖子光枕过的枕头抓过来,抱在怀里,如同抱着胖子光的身子一般。心中多少有了些踏实,慢慢地,渐渐地,眼皮愈发沉重。蓦地,光明不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一场梦境里,是一道沙漠之旅,漫长而疲惫.
高烧造成水分的严重流失,被干渴弄醒的司马溪,迷迷糊糊伸手抓向床头柜上的水杯,却一个不小心,碰到同样在柜子上的一面带框的小镜子。“啪——”,镜面摔成五半。
司马溪将脑袋探出床边,看见镜子中的自己,一时愣住了。
满是爆皮的双唇,疲惫无血的面容,密布血丝的眼睛,灰白干枯的发梢今年自己真的是二十九岁么?
如果人生只是一条路途,作为旅者,在前行之中,恐惧的未必是黑暗,而是孤独。所以往往苦苦寻觅的,也未必是终点,而是心灵上的慰藉。路边有鲜花,绽放在寂寞的两侧。只是,有时没有发现,有时无意错过。而还有时,无法停留。无法停留,因为如何健步如飞,也赶不上岁月光影般飞掠的轨迹。即便幸运的抓住它的尾巴,年华也如掌心的细沙,总会从指间悄然滑落,无声无息,只有丝丝缕缕的痕迹,烙在眉间和发梢。
五张大小不一的碎片、五张一模一样的面孔。在光线的照耀下,辉映着斑驳流离。渐渐变得模糊,渐渐形成浮动。静寂无声的空间里,突然喧闹哗然。成千上万个面孔,或许是无数个司马溪,或许只是更多的陌生人,在高声阔论,在指指点点司马溪痛苦地捂住双耳,耳膜在震动,在爆破,声波一浪又一浪冲击着脑海。
司马溪挣扎着,摸索到自己的手机。抄起,又滑落,手心已经满是汗水。再次抓起,拨通一个久违的号码。
“斌哥,我是司马溪”
☆、第一百零八章
满眼粉绿簇拥着上百朵白色小花,又像星空露出缕缕绿光。不错,不愧是满天星。锦绣顶端探出几根喇叭形黄色花串,仿佛不甘心被包围,桀然不训地朝天挺立。
“剑兰?”
花丛后面,抬起一只光溜溜的脑袋。白净的面容,胡子剃得跟脑门子一样精光。“眼力不错哦。”
司马溪打量着久违未见得胡永斌。还记得第一次相遇,他是意气风发的成功人士;第二次相见,他是和蔼可亲的大哥哥;第三次再见,他是失落寂寞的中年男人;而这一次,最为奇异。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胸口的毛衣上,甩出一条红绳的翡翠如来的项链。左手腕还是一块方形手表,右手腕却挂了一条沉香佛珠。
“好像,我该谢谢你,斌哥。”剑兰这种植物最畏寒,能够在大冬天买来,不是价钱多少的问题,而是一番心意。
胡永斌微微欠身,脸上挂了淡淡的微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换了别人,我也会这么做。”
“你信佛了?”司马溪四下打量一番,这是间高级病房,单人间,有液晶和沙发。司马溪笑了笑:“还是要谢谢你,不过佛祖该责怪你了,做善事没有这么奢侈的。”
“好吧,小溪。”胡永斌无奈的摇摇头,“看来是瞒不过你。不错,只是因为”
房门一响,进来位医生和两位护士,打断了胡永斌的话。护士忙着记录仪器上的数据。医生则用听诊器检查着,发现司马溪的心肺之间杂音很重。司马溪连忙解释,自己以前落过水。
医生叮嘱几句,便带着护士离开。司马溪注意到胡永斌脸上的神色有些尴尬,明白其中的原因,却是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屋子里的气氛便一下子怪异起来。
“斌哥,我想去解手。”司马溪一方面想缓和下气氛,另一方面也的确憋得难受。
司马溪说得越无所谓,胡永斌听着反而更难受,脑袋渐渐耷拉下去。这件事还真是不好解释,路线不同,结果就大不相同。对于司马溪来说,生活的风浪,幸福的满溢,早已将此事释怀。反而会想,如果不是因为胡永斌的因素,也就没有自己与胖子光的春天,也不会懂得生命的可贵。而对于胡永斌,这件事却像在心中扎了根刺。热衷于419的人,未必只是因为肉欲,很多反而是因为感情的失落才会这么做。只是一旦动了情,甚至会比一般的同志还要执著。自从听说了司马溪因为自己自杀的事情之后,几年来胡永斌忽然就变了个人,清心寡欲,一直过着寂寞的生活,甚至用学佛来排遣。
不错,司马溪你知道么,我胡永斌算不得好人,这次闯了一路红灯到你家中救你,并不是因为我念了佛。刚才那句话,被进来的医生打断了,其实我是想说:只是因为你是——司马溪!
“我去喊医生过来想办法。”胡永斌心乱如麻,起身就想走,却被司马溪一把抓住手。
“斌哥,不错那次自杀是因为你。”司马溪微笑着,“要是你觉得惭愧,那么,今天你同意我一个要求,咱俩以后就算扯平,怎么样?”
胡永斌重新坐下来,狐疑地看着司马溪。
☆、第一百零九章
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胡永斌的脸上浮现忍不住的笑容。儒雅成熟,这是一张中年人特有的面容。岁月在自己的脸上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只在眼角有一丝鱼尾纹,随着微笑而沉浮,反而平添了一股睿智。
胡永斌抬手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头顶,那些曾经令人烦恼的灰白头发,早已被理发师用推子剃掉,一如此时的心情,平静而纯洁。司马溪,果然是司马溪!居然用这种方式,给自己解开了心结,不必再有愧疚。往事如风,每个人都有冲动和寂寞的时候;轻轻吹过,带走满地的落叶,只留下满世界的空荡与宁静。不错,心头的确还有一丝遗憾;只是,年少轻狂的年华不再,面对不久的夕阳来临,总要去做一些有责任的事情。这世界,毕竟不是只有爱情与肉体。
等司马溪病好之后,自己得去找前妻和儿子谈谈复婚的事情。人活着,不能只为了自己,为了放纵。人与动物的区别就在于,不仅仅只是一具肉体。固然自己是个同志,但更为重要的是,还是个男人!
在医院里整整呆了十天,发烧倒是好说,但是医生对于司马溪的脚肿有些疑虑。按照常理,如果只是因为冻疮,不应该肿得这么严重,持续的时间也不应该这么久。血液检查的数据出来,显示白细胞数量不是很正常。所以,医生建议,再住几天观察一番。
风尘仆仆赶来的胖子光,一推门看见胡永斌就火了。“我操,你来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