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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十字路口,红灯已经亮起。司马溪猛然一个急刹,车子硬生生钉在地面,半个车身已然越过斑马线。一刹那,时间随着脑海的空白而凝固。
究竟该直行,还是拐弯?不过,需要先打个电话。
司马溪拨通了彬彬的手机,才响了一声,那头便接通,却不说话。
“刚才只是意外,你也知道。”
“嗯。”
“也不是意外,是什么都没发生,懂么?”
“”
“好吧,我的意思是咱俩得忘记这事。”
“”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司马溪嚷起来。
电话里传来忙音,彬彬把电话挂掉了。司马溪有些发愣,后面汽车喇叭声一片,早就绿灯了。司马溪慌忙打火启动,奥拓轰鸣着,却不走半步。后面有人探出头开始骂街,司马溪手忙脚乱,熄火、点火、再启动,还是不走。
终于发现根本就没挂档。
柳树叶茂盛着却未完全长开,微风摇曳着浓郁和油亮,又被翠绿晃动着风势。年轻的初夏,在午后却显露出一丝宁静。司马溪的心情渐渐平复,依然停不住一丝悔意。
不过是自己一时童心兴起,亲自爬到树上摘那只风筝。踩断树杈摔下来,而彬彬也不过是“英雄救美”想抱住自己。然后也无非是俩人一起扑倒在地上可是,偏偏就这么巧,自己的嘴贴到彬彬的嘴唇上.
真的后悔啊,这才多久?光哥去惠州雨田公司出差,离开四天而已;就出了这种事情。如果只是凑巧,如果只是嘴唇贴到嘴唇,也就风轻云淡了。然而,没那么简单。
那时身子与身子重叠,那时舌头与舌头交缠。不知道是谁的探进谁的口中,已经失去清醒的意志。龙蛇在相互挑逗,泉涌在相互交融。唇与唇相偎,齿与齿厮守。司马溪的清新薄荷冲锋向前,却被彬彬的西凉粗犷所包围。这一刻,在云端。宁静而飘渺,道德与常理裹在云雾不见。留下的,只有躯体的阵阵战栗。战栗,让初夏的草地都在晃动。四处无人,两人世界只有满天的杨絮在半空漫步。奶白而清淡,模糊了司马溪的双眼,却清醒了心智。眼前飞舞的淡淡白色,瞬间化作朵朵槐花。
不错,那年春天里的槐花长满树梢。胖子光举着根长长的竹竿,拨弄着树杈。大串洁白的槐花,雪花般的洒落。司马溪闭着眼睛,品味着清柔的芬芳。胖子光笑道:溪溪,这花不是让你来闻的。回家给你蒸包子吃!
司马溪蓦地一把推开彬彬。
四日之前,雨田照明发函要召开全国经销商大会,据说要有重大新政策公布。原本准备让执行总经理李天明去参加,偏偏李天明也正想请假回老家相亲。他已经年过三十,司马溪与胖子光自然不好意思耽误人家终身大事。只得让胖子光亲自飞往惠州,小菜儿则代替李天明照顾工程上的业务。
所以,这几天一直是彬彬做司机,陪着司马溪。
头一天,司马溪像往常那样去巡视快剪连锁店的工作。先到达学院路这家旗舰店,车一停下,彬彬习惯性绕过来,给司马溪打开车门。司马溪下了车,抬头望望天空的太阳。眼睛被晃了一下,漆黑,然后恢复光明。四下里刹那间显得异常刺眼。司马溪心底叹了口气,这才拔脚朝门口走去。
往常,早已习惯跟在胖子光的大屁股后面往前走。今天突然没了他,有点不适应。
彬彬并没有跟进去。眼看着司马溪走进门口,将自己的身子贴住车门口,然后才关门。夹克的下摆被车门夹住。接着,彬彬右手用力高举向后一甩,“撕——”的一声,腋窝的位置上,衣服顿时扯开一道口子。
彬彬点起一根烟,眼望着门口,抽着。一刻钟左右,司马溪出来。彬彬赶紧丢下烟头,碾了两脚。
司马溪之前独自走进店里,同店长聊了一阵,才发现彬彬并未跟进来。所以这个时候就问:“彬彬,你怎么没跟我进去?”
彬彬扬起右手臂,左手指了指腋窝,苦笑道:“早晨穿衣服的时候发现的,怕给你丢脸,所以”
这件夹克本来是深绿色,如今已经被洗得有些灰白。彬彬穿了条同样有些灰白的工作一般的牛仔裤,脚下是一双黑色皮鞋,鞋子顶端有少许磨痕。
“你就一身衣服?”司马溪回忆起来,自从认识彬彬以来,似乎每天见他都是这个打扮。
“还有一身迷彩和军装。”彬彬有些不好意思的苦笑一下。
司马溪没再多问。但是整个上午由巡视门店变成逛街。新华商业街中部位置,有一家规模很大的利郎男装。司马溪跟自己挑了一件纯棉T恤和灰色休闲牛仔裤。之后,说再给胖子光选两件。先选了件型号大一些的粘纤小碎花休闲衬衫,让彬彬穿上试了试效果。又挑了条夏季款混纺无褶西裤,同样让彬彬试了试。
还别说,彬彬这人简直是天然衣服架子。裁剪细致的衬衫被他倒三角的身板勾勒出完美的弧度,尤其是双肩,被膀子上隆起的肌肉撑得鼓胀。笔直顺滑的西裤,裹着他那紧致的翘臀。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雄健阳刚之气,还夹杂着一丝正装带来的雅致。
从利郎专卖店出来之后,两人吃掉两份哈根达斯冰淇淋,又逛了两家饰品店。司马溪买了条樱桃大小的古色佛珠送给彬彬,说是这样搭配好看。东西并不贵,彬彬也没矫情,接过来便套在手腕上。心想,自己这身旧衣服配上一条佛珠,就算好看了?
中午就在当地吃的金钱豹自助,吃完就已经接近下午一点半。彬彬知道司马溪最近有午睡的习惯,便拎着衣服包径直在前面走。司马溪却在中途拉住他,两人进了一家奥康专卖店。选了双黑色透气镂空英伦款皮鞋,不大不小,正适合彬彬的这双脚。
彬彬有些迟疑:“这个”
司马溪微笑道:“拎着东西陪我逛了大半天,送你一双鞋。再说,这段时间得一直麻烦你给我当司机,脚上舒服些,开车也安全。我还年轻,很怕死的,呵呵。”
晚饭的时候,小菜儿没回家,不知道又跑哪儿鬼混去了。吃完饭,彬彬收拾好饭桌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司马溪则去了自己的卧室,不知道做什么。过了一会,司马溪出来,将两只盒子放倒茶几上。
“彬彬,我刚才打电话问过光哥,我把他的尺寸记错了。所以,你拿去凑合着穿吧。”
彬彬还是在沙发上坐着,看了一眼衣服包装盒,又抬起头注视着司马溪。一眼不眨,紧紧盯着司马溪的双眼。仿佛在说:我从来不凑合!
司马溪既诧异他的反应,又有些难为情。以为伤了彬彬的自尊,急忙讪讪的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这两件衣服都是打折品,不好退货。”
彬彬微微点点头,这才将包装盒拿过去。拆开,然后竟然当着司马溪的面,脱光自己的衣服,只留下一条三角内裤。慢悠悠的穿上那两件新衣服。之后,又蹬上那双崭新的奥康皮鞋。昂首挺胸,在司马溪面前走了两个来回。笑笑的问道:“帅吗?”
“帅!”司马溪发自内心,脱口而出。此时的彬彬,前鼓后凸,加上修长的双腿,整个身材呈现流水般顺畅的线条。古铜色结实的小臂露在外面,手腕环着那串古香古色的佛珠。整个人似乎都在挥发着夺目的光彩,耀眼而又深邃,哪里还是那个纯朴带了点羞涩的退伍军人?
一时间,司马溪甚至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带了急促。已经走到跟前的彬彬,显然带了气场。这气场将司马溪完全笼罩在其中,慌乱了司马溪的脑神经。
司马溪下意识后退一步,暗自吸了口气,这才定下心神。没由来的低声说了一句话。
“我是你的老板”
“你不是!”
“我是,虽然只是半个!”司马溪觉得自己身上有一股无力感,转身急匆匆走向卧室。似乎在逃避,可是,逃避什么呢?不明白,却清晰的听见身后的彬彬坚定的吐出两个字。
“不是!”
☆、第一百一十六章
阳光将卧室搅成蛋黄色的画面,麻雀的呢喃做了背景配音。司马溪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心里有个声音在催促着:赶紧,赶紧。趁着小菜儿和彬彬没起床,自己先离开这里。
这是失眠了半个晚上得出的结论。昨天的买衣服引发的糗状,让司马溪莫名的产生一丝不安的感觉。光哥不在身边,守着两位养眼而健壮的男人共处一个单元,未必是件好事情。所以有了决定,准备这几天找理由离这俩人远点,一直到胖子光回来为止。
穿牛仔裤的时候,出了一点小故障。向上提拉练,一下子卡到自己晨勃状态命根儿。司马溪用手按了按,压下去,这才弄好。
都怪光哥,司马溪想。因为希望自己这段时间养养身子,居然一个月没做那个,结果憋得自己每天早起,下面都硬挺着。
没文化真可怕啊。死胖子,难道不知道适当ML,有益身心健康么?再说了,要想身体好,不是什么都不干就行,加强锻炼才是明智之举。
锻炼?还真有人在锻炼。客厅里似乎有动静,司马溪轻轻拉开卧室一道门缝朝外看去。有个男人只穿了条内裤,正在举着双哑铃做运动,后背朝向这边。平展的胳膊随着哑铃的升高移动,肱二头肌收缩而鼓胀。接着下蹲,本来就滚圆的臀部跟着身体的下移往两侧拓宽,又随着起身上移而肌肉收紧。
一鼓一缩,一缩一鼓。真离谱啊,有句成语怎么说来着?闻鸡起舞,意思是说听到鸡叫就起来舞剑,干嘛要舞哑铃呢?况且,一天之计在于晨,如此美好的时光,不好好睡觉,却起这么早做那家子锻炼呢?
这男人转过身来,愣了一下,说:“司马溪,嗨,早!”
这是在跟我说话吗?隔着门缝都能发现我?我什么时候走出来了,还走到人家跟前?
“我还以为是小菜儿”司马溪解释道。
“我跟蔡总很相似么?”他依然做着下蹲运动。颀长的身材,宽肩细腰,没有赘肉,小腹上是八块码得整整齐齐的小砖头。这身材,怎么练出来的,昨天他换衣服的时候怎么没注意呢。
不错,他要是像小菜儿,可真是朗朗乾坤,胡说八道。
“我饿了!”司马溪大声说道,表情很镇定。“你听,肚子都叫唤了。”
“”
“你怎么能空腹锻炼呢?”
“”
“空腹晨练实在是一种潜在的危险。在经过一夜的睡眠之后;不进食就进行1~2小时的锻炼;腹中已空;热量不足;再加上体力的消耗;会使大脑供血不足;哪怕只是短暂时间也会让人产生不舒服的感觉。最常见的症状就是头晕;严重的会感到心慌;腿软;站立不稳。”
“我不心慌,腿也不软啊!”彬彬似乎被司马溪的正义凛然吓了一跳。连忙做证明一般将头后仰,脑袋转了个圈,右边的胸大肌还跟着颤了一下。
“但是我头晕!”这话是真的,司马溪此时觉得自己脑袋真有些短路,气还有点喘。趁着彬彬没注意,偷偷吸了口气。“这样很不好!”说这话的时候,认真而严肃。
彬彬抬头望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哎呀,过点了,我去关火。”
早餐是香菇牛肉粥、小花卷、虾油萝卜皮。粥是用高压锅大火煨的,牛肉里面的筋被提前拍断,吃得时候入口即化。
的确是香甜可口,司马溪吃得兴奋,干脆连小菜儿那份也给吃掉。反正那家伙到现在还在酣睡,指不定快中午才会起。直接吃午饭好了,何必浪费早餐?
粥足饭饱,司马溪也就没了什么想法。吃人饭嘴短,再找借口把人丢开一旁就不像话了。所以今天的门店巡视,依旧是彬彬做司机。昨天就耽误了一天,今天得正经些了。司马溪一向是个正经人,好在,彬彬也很正经。偶尔跟司马溪打个趣,大部分时间里严肃又严谨。穿着那身新衣服,引来门店不少女客的侧目;当然也有男客,是不是同志不知道也不重要。从生意的本身来说,只要肯掏钱消费,就是来头猪又如何?
就这样,第二天和第三天都是国共合作、波澜不惊的度过,直至第四天。和谐,戛然而止。
原本第四天上午还没出现什么问题。俗话说:礼拜一,买卖稀。理发生意更是如此。渡过两个HAPPY的假日,周一大家都忙着开会、做计划、写报表、赶进度,少有人抽空来理发。门店基本都在做卫生,维护工具,这都是惯例,实在没什么可巡视。
赶上今天有点风大,彬彬就给司马溪出了个好主意,不如找个野地儿,放放风筝,陶冶和锻炼一下身心。司马溪觉得这主意很有品味,这两年事情繁多,也该放松一下。只不过,此时并不是放风筝的最佳时机,到哪里买风筝呢?
文具店。彬彬提议。
文具店里有风筝卖?司马溪怀疑,却没阻拦。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