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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去。
房门被二少特有的浑厚力气使劲甩上,整幢别墅几乎都震了两震!躺在床上安睡的管家警惕地睁开眼,听了听外头没什么动静,复阖上眼继续睡;小四少只是抓抓肚皮翻了个身继续睡;古明被勒令在旁边的房间睡,受影响比较大,却依旧没有惊醒的迹象,打起鼾来震天响;厨师大哥霍地从床上弹起来,双眼恍惚了一阵子,复倒回去继续说梦话。
而林未佑,则把被子死死地捂住头。
第二天
“啊——嗯!”
林未佑慢吞吞地嚼着皮蛋瘦肉粥,一张嘴,管家立刻把吹凉的一汤匙粥送进他嘴里,他闭上嘴慢慢咀嚼。
他现在连吃饭都是趴着,担心自己吃得太急食物吞不下去反涌了上来吐得一枕头都是……他不是嫌恶心,他只是嫌换枕头还要移动自己觉得很麻烦而已。
一碗粥喂了将近半个小时,管家脸上一点嫌弃疲倦的神态都没有,走去保温壶里舀第二碗粥……
小四少吃饱了早餐立刻奔上来看林未佑,手里还抓着香肠夹心奶油面包,抓得双爪都是油,还一脸求表扬地递上面包,眨巴着黑溜溜的眼睛。
林未佑看到夹在中间的那根香肠双眼立刻冒出绿光,努力伸长脖子凑过去张开嘴“啊嗯!”一声咬下,满足地嚼了几口忽然脸色一变,胃部开始作动!
那个该死的林医生不知道给他打了什么针注了什么药,害得他现在一吃油腻的就反胃,忍了忍,硬生生地吞下这一小快香肠肉,随即一脸作呕地往旁边吐。
小四少吓了一跳,正要问怎么了,手上的面包忽然被叼走了,是的,叼走了,被古明大嘴一张直接叼走了,嚼了几下咕噜一声咽下肚,极有炫耀性地硬是挤出一个饱嗝!
“……”小四少嘴一瘪,哇地一声扑向呕得半死的林未佑使劲儿地飙眼泪,“哥哥哥哥!明哥哥吃了我给你的面包!”
林未佑被他的魔音震耳觉得更难受了,强忍住直接抓起甩出去的冲动,虚弱地把上身移回枕头上,直接摊了下去。
管家见林未佑脸上有点不正常的红,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林先生,您感冒了。”
“唔……”废话!难不成还是孕吐了!
“您昨晚是否睡得不佳,导致风寒入体了呢?”
“……”你要他怎么说昨晚发生的一切不可思议的事,他至今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还是噩梦!
管家也没有追问,只是多问了一句“粥还喝得下吗?”,林未佑有气无力地抬抬手,他才把东西收拾好关门出去了。
小四少见林未佑那么难受,一下子噤了哭声,乖乖地坐在床沿默默地踢着小脚不敢打扰。而古明也盘腿坐在一边,好奇地看见仆人过来打扫吐在地上的秽物,送来药和水给林未佑灌上。
就在仆人甲端着装了药和水的托盘正要离开,衣角忽然被拉住,一扭头,对上古明那双金湛湛的眼眸。
“他,怎么了?”
古明那么多天终于从喉咙里发出一句中文,虽然音调有点不太对,但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仆人甲也震惊了一下,随后回过神立刻回答:“二少爷,林先生他生病了。”
“生……病?”古明歪了歪头,表示不解。
“是的,林先生感冒了,很难受,需要休息。”言外之意是麻烦您老人家别再吼来吼去跑来跑去跟怪兽大战哥斯拉(?)一样,别说生着病的林先生,就连我们这些仆人都很担忧头顶上的地板会不会被您踩塌呀!
☆、你的痞掉了——41 锁章。
☆、你的痞掉了——42
这不是一场意外。
男人一直都是自己驾驶,驾驶前从不喝酒磕药犯困,行驶的速度更是平稳得几乎能精确计算出每秒几公里路程。
自己频繁换车,每一辆车都有送入过车厂保养,车厂也是十分有信誉的厂家,多年来从未出现过零件丢失刹车失灵这样的故意事件发生。
当时天色刚刚暗下来,男人减速调转车头,一晃眼的功夫眼前蓦地被一道白光刺得眯眼,有预感的危险信号在脑中一闪而过。男人瞬间在此做出决定,迅速把车头歪到另一边并且顺势点开安全气囊功能,才能顺利躲过这生死的一刹!
胸骨只是被突如其来的强烈压迫导致略微骨裂,短暂的一瞬能把车头歪出一点已经很不错了,受伤是不可避免的。
古净在听闻男人回来的消息后,终于一扫这几天的阴霾恢复了平静,就这样情绪不明的垂着眼沉默了几秒,淡淡地说了一句:“那就好。”然后,就没有提过要去看望男人的事了。
仆人轻轻关上了房门,告知了一直在门口远处等候着的管家,管家看了一眼房门,眼角的皱纹愈发的明显,最终,意味不明地叹了口气。
古净安静地坐在藤椅上,目光落在这一片被温和的阳光覆盖着的吐艳花蕾,刺眼夺目,犹如童年那一抹血色的记忆,紧紧攥住他的心脏。他微微抬起头闭了闭眼,忘了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回不去的路,很漫长,很遥远。
“哥哥,爸爸怎么了?他为什么骂我……我又没做错什么……”
“嘘,爸爸心情不好,乖,哥哥带你出去玩。”
“混账!混账!他凭什么收了我的实验资金?!凭什么?!”一声声怒吼夹杂着尖锐的器物破碎声,惊得才十岁的古明心脏一抖,怯生生地躲在角落里,惊恐而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疯了似的发泄。
“阿明,你怎么跑到这里?乖,跟大哥回去。”
“哥哥……”古明咬了咬下嘴唇,犹豫了一下才嗫嚅着开口,“爸爸……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
他沉默了一瞬,而后蹲了下来,抚摸着古明的头,少年变声期的嗓音有些嘶哑,却稳重有力,“一切都会好的。”
“我好不容易从美国引进了一批特殊的实验活物,准备好了我辛辛苦苦研发了三年多的药物,我甚至连医院那边的工作都辞了专心研发自己的试验,你现在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没收了银行里的全部资金?!董航!你凭什么动用老爷子给我遗留下来的钱?!我已经放弃了继承权你还不满足吗?!这些年你防我防得那么彻底而我干过什么妨碍到你飞黄腾达了?!别把什么乱七八糟的家业牵扯到我身上!我警告你,立刻把钱给我原款奉还!否则……喂?喂?!该死!”
一向理智斯文的父亲如今冲着手机大吼大骂还把它摔得电池都弹了出来,多日没睡上好觉导致父亲眼底有一抹浓重的青色,下巴的胡渣连着脸颊长出一大片。父亲咬着牙狰狞着面目,使劲儿踹着沙发脚,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怒吼。
古明被大哥死死捂住眼睛隐藏在楼上的走廊悄悄地离开。
“董航!你这王八蛋!我的资金呢?!资金呢?!已经八天了!八天了!我对着空落落的实验室已经八天了!美国那边正在催促我赶快把钱到账!否则我的实验活体就没有了!董航,算我求求你,先把钱退回一点给我,让我把美国那边的实验活体先拿回来好不好?你有什么要求要什么东西你即使让我立刻滚都没问题!拜托你退回一点钱给我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父亲挂了电话,一张满是油垢胡渣且憔悴脸平静得看不清倪端,他肩膀抖动了一下,忽而轻笑起来,继而大笑,笑得沙哑凄厉。削瘦的身板一抖一抖的,笑得无法支撑住身体,捂着胸口慢慢伏倒在地。
家里的仆人幸而发现不对劲敲了敲房门才拯救了父亲,父亲形容枯槁的木然的躺在床上,以往清澈淡漠的眼眸如今染上了些许浑浊与黯淡,不吃不喝地躺在那,这样一躺就是一整天。
古明很担忧,想偷偷跑去看父亲却被大哥抓了回来,纠缠撒娇轮番炮轰之下大哥终于松了口,和古明一起去看父亲。
无论古明怎么说话甚至都快要哭起来,床上的男人依旧一蹶不振的睁着眼躺在那,仿佛已然失去了感知。
“大哥!”
三少抱着盒子蹦跶进来,年仅五岁的三少粉嫩嫩水灵灵的很是可爱,眨巴着黑溜溜的眼睛看了看床上的人,又看了看大哥和眼睛红红的二哥,略微茫然地问:“你们玩什么游戏?装死人吗?”
大少爷走过去弯下腰亲昵地抚摸着三少的头,放柔了语气,“乖,回去房间玩好不好?哥哥待会儿过来陪你。”
“嗯!”三少乖乖地点头,踮起脚尖把怀里的盒子双手捧上去,献宝似的脸上洋溢着欢欣的笑容,“给哥哥看!”
“是什么?”大少爷好奇地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放着好几个实验室专用的真空储液瓶。
床上的人只是用余光扫了一眼,蓦地瞪大了布满血丝的眼睛,立刻从床垫上弹了起来紧张地抢过大少爷拿着的盒子,慌慌张张地点算着瓶子有没缺失,手不住地颤抖。
☆、你的痞掉了——43
“混账!谁让你碰的?!”
紧紧抱着盒子的男人神态有些不太正常,狠狠推开微微愣住的大少爷,猛地伸手抓起懵懵懂懂的三少的圆领衣襟,几欲疯狂地冲他质问咆哮:“你怎么进实验室的?!谁给你钥匙?!”
年幼的古净被吼得一怔一怔的,睁圆了黑白透彻的眼睛傻傻地被抓着,渐渐地眼眶湿润起来,嘴角也耷拉下来。
大少爷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震住了,回过神来赶紧拉开男人的手,男人此刻的力道是大少这种年龄所无法匹敌的,更何况男人正处于精神失常状态,力道控制不好烦躁地狠狠甩开大少的手。大少被推得踉跄几下往后退,眼看自己的三弟哭了起来,急得冲父亲吼起来:“爸!你干什么?!他是你儿子!他是古净啊!”
男人赤红了眼什么也听不入耳,只是一味地死盯着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三少怒吼着:“说!你怎么进去的?!”
“是我放他进去的。”
门口出现了一位文质彬彬的温和男人,他戴了副金丝框眼镜,唇角微微勾起,目光扫了因呆愣而滞住动作的男人一眼,又落在了被自己男人死死揪着的可怜的古净身上,眼底没有丝毫情绪。
“古言真,你干什么?那是你儿子,难道你已经疯得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得了吗?”
男人的声音温和儒雅,明明是谴责的话,语气却淡漠得连丝毫起伏都没有。
古明感受不到那人语气的异常,只是见到了亲切的叔叔觉得没这么害怕了,连忙扑上去抓住那人的裤子仰起脸哭诉起来,“叔叔!你快让爸爸放开弟弟!爸爸变得好奇怪!你快救救爸爸!”
被叫做叔叔的男人微微垂下眼,只是抬起大手抚摸一下古明毛茸茸的头,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别害怕,叔叔在这。”
男人灰暗绝望的眼眸蓦地燃起一丝希望,毫不犹豫地把古净推到一边,大少敏捷地跨上一步接过古净,差点就撞到床角边了!
男人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激动地抓住那人的两肩,过度的力道使得指甲泛白,几乎是狠狠地掐在肉上,可那人的脸色却丝毫不变。
男人的神情癫狂而亢奋,不自觉地扬起神经质的笑容,“董航!董航你是来送研究经费给我的吗?钱呢?钱在哪?”说着他紧张地胡乱摸索对方的全身,对方只是伸手轻轻制止住他,说:“没有。”
男人睁大了血丝可怖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茫然,而后渐渐狰狞起来,怒吼一声扑过去掐住董航的脖子,手背的青筋都凸显起来,“钱呢?!钱在哪?!我要钱!我要钱!!!”
董航抵不住男人的凶猛被冲得摔倒在地,拧起眉头死死拉住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
完全不明状态的古明被近距离的残暴现场给惊吓住了,惨白着脸呆立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叔叔本来涨红的脸逐渐失去血色……
叔叔温柔的笑,亲切的称呼,抚摸在脸颊上的温暖,嗷嗷叫的小狼崽……
古明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扑上去抓住父亲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男人吃痛一声心中怒火更甚,狠狠地把古明摔在一边。古明尚是弱小的身躯被成年男子爆发出的力道甩出半米远,不慎撞到尖锐的床头柜的柜角。
“唔!”
一阵剧痛瞬间从后脑勺部位传来,而后越来越痛,几乎每一根脑神经都蔓延着疼痛。年幼的古明第一次感受到如此重创,疼得很想哭,疼得身子都在颤抖。眼前忽然渐渐失去了焦点,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纱,朦胧中依稀能看清父亲突然僵住的身子,以及在父亲身后举着花瓶的大哥。
好痛……
好难过……
爸爸……
我好难受……
爸爸……
古明霍地睁开眼睛,被泪水湿润的金色眼眸仿佛是常年浸透于清澈海底的琥珀,泛着水光的明亮。
古明动了动眼珠子,眼底闪过一丝恍惚,缓缓环顾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