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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衣古柳巷-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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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大的口气。”秦翰不以为意,语带嘲讽:“放眼整个东南亚,恐怕无人能够直面挑衅王开富,嚣张如日本的山田家族,还不是得乖乖收敛锐气,避其锋芒。夏安,你哪儿来的自信啊?”
  “我并没有自信。”林夏安倒也坦诚,直言不讳道:“所以才来找秦老板,希望你能高抬贵手,或者能助我一臂之力,那就更好了。”
  “什么意思?”秦翰已经被林夏安模棱两口的说话方式给绕晕了。
  “我的意思就是,希望秦老板能给我许可,带走小天的一件旧物。”
  “是什么?”
  “一块硬盘。”秦翰眉头紧皱,好半天沉吟不语,林夏安急了,忍不住开口:“秦老板,这事事关重大……”
  “夏安,不是我存心刁难。当初收拾小天的旧物,我可是原封不动,整个儿打包了回来,真没见你说的什么硬盘。”
  “秦老板,就当是为了小天……”
  “别再说了!”秦翰抬手示意,厉声制止了林夏安:“夏安,要知道,我并没有故意欺骗你的动机。”
  “这我相信。”林夏安垂头丧气,秦翰如此油盐不进,他确实很头痛啊!“可是秦老板,那块硬盘很重要,我非得拿到它不可。”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派人来盗抢不成?”
  秦翰一时着急,口不择言地反问道。谁知林夏安并不介意,坦然应道:“如果秦老板执意如此,我并不介意走此一棋。”
  “夏安,你不怕我……”
  “有死而已。”
  “林夏安,你这人真有意思。”秦翰哈哈大笑,甚至眼泪都笑出来了。“你知道我为什么痛恨宋远山吗?懦弱无能,贪生怕死,见死不救,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没有保护好小天,他深知王哲的为人,却不及时对小天做出营救,缘何?往大了说,是怕打草惊蛇,说白了,无非是忌讳王开富的势力。就连我也是一样,我动不了王家父子,但是宋远山这个脱不了干系的凶手,我是肯定要找他讨个公道的。”
  林夏安万万没有想到秦翰竟然会是如此心思,他跟小天的感情,必然不会是他原来以为的那般平淡如水。
  “既然如此,我帮你动手除掉王家父子,如何?”林夏安抛出了自己的底牌。秦翰毕竟是小天的哥哥,如非必要,林夏安不想跟他闹得太难看。
  “怎么个除法?”果不其然,秦翰很有兴趣。
  “借刀杀人。”林夏安已经准备豁出去,背水一战了:“实不相瞒,主动找上我的是严九,他的提议便是……”
  剩下的,不言而喻。
  “严九?”
  秦翰大吃一惊,跟雷岩当时听闻的表情如出一辙。林夏安点头。虽然早就知道严九来头不小,不过如此威名远播,确实在他的意料之外。
  秦翰低头,认真分析其中的厉害关系,之后才开口,迟疑道:“夏安,可靠吗?”
  “不知道,不过值得一搏。”
  秦翰明白了,感情林夏安根本就是稀里糊涂地跟严九定下了合作:“据我所知,王哲现在跟严九可是合作同盟。”
  “明面上而已。”林夏安不以为意:“是非争端起因无由,情财二字不过如此。像他们那种人,一条道上走到黑,认钱不认人,可能存在长久的合作关系吗?不过是互相倾踩罢了。”
  “夏安,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严九刚刚冒头时,被称为疯狗一条,道上混得无不诸多忌惮。据传,他还是王开富为儿子培养的亲卫队出身,如此关系,你确实他会反王哲的水,为你所用?”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说实话,林夏安吃不准严九的心思,不过他明白,这是个机会。正所谓,天下大乱,形势大好。严九是把好刀,与他合作,顶多撑死胆大的,可是如果放任机会流失,就只能饿死胆小的,徒增无奈。
  “别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作为好友的兄长,秦翰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再提点这个年轻人两句:“严九为人怎么样,我没接触过,只是道听途说或许做不了数。但是有一点,他既然能在跟王哲合作的同时就筹备好过河拆桥的一系列动作,证明此人生性狡诈,天生反骨,不得不防。”
  “多谢秦老板提点,夏安心里有数。”林夏安心意已决,自然不会因为秦翰随便两句话就改变初衷,他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拿到秦天的硬盘。
  “看来,你是不打算听我的劝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秦翰摇头,知道林夏安是铁了心要剑走偏锋,以他的立场,确实不好再妄加干涉。不过有一点,他也不会妥协。
  “夏安,对不起,我真的帮不了你。”
  “秦老板。”秦翰已经起身,正准备叫秘书送客,林夏安突然出声叫住他,迟疑了一下,咬牙说道:“我跟你讲个故事吧,用这个来当筹码。”
  秦翰挺直的背影僵了一下,看得出他在犹豫,好半晌,秦翰才重新坐回椅子上,对秘书示意,另外奉上一杯热咖啡。
  林夏安松了口气,看样子,秦翰是准备听他的故事了。
        
第七十九章
  这是一个贫穷贵公子的故事。
  当别的孩子都在一派天真的年纪,小公子就知道,自己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尽管他有一个美艳温柔的妈妈,和英俊多金的爸爸,但他心知肚明,这不是一个完整的家庭,因为爸爸,从未伴随自己成长,父爱两个字,犹如一个抽象飘忽的符号,只存在幼时童稚的梦里。
  在小公子上幼稚园的时候,他还做过跟爸爸妈妈手牵着手一起去游乐园玩耍的梦境,甚至将那个场景画了出来,稚嫩的蜡笔画,满满都是期许,小公子记得自己的画作被老师盖了朵大大的红花,贴在教室的墙上,直到颜色不再鲜艳,被另一批新的画作替换下来为止,不过可惜,他的爸爸妈妈始终没有看到过。
  后来,长大了,小公子也就更加明白了自己家庭的不同,也渐渐了解自己是一个不被认可的存在。“爸爸”这个称谓就永远尘封于历史,不被提起,从那之后,他开始唤那个男人“父亲”,态度恭敬又疏离。连带的,对于那个给予他生命的母亲也开始怀恨在心,如果不是她执意生下自己,又任性地对自己不闻不问,自己也就不至于会孤独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无依无靠。
  直到有一天,小公子发现家庭的气氛变了。父亲经常出现在家里,甚至会抽空陪他们娘俩一起吃饭,母亲也换下了以往妖冶性感的服饰,开始简单打扮,素面朝天。看着母亲渐渐隆起的肚子,小公子疑惑不已,询问母亲为什么自己明明每顿都吃得更多,却不见得肚子长这么多肉。母亲哈哈大笑,告诉小公子,他就要有个小妹妹了。那个时候,小公子还并不明白一个妹妹代表了什么,他只是想,有个妹妹也好,以后寂寞的时候就有人陪他一起玩了。
  再然后,父亲接他们娘俩回了大屋。大屋是母亲的说法,第一次去的时候,小公子还以为自己到了传说中的城堡,因为他看到了真正的小王子,骄傲、冷漠、举手投足间都是贵气,那是自己怎么也学不来的,尽管他们身上流着同一个人的鲜血。
  小王子好奇地打量着他们娘俩,没有说话,直到被另一个贵妇人给牵了回去,周围的佣人们战战兢兢,弯腰鞠躬,恭敬地唤那位贵妇为“秦夫人”,这是母亲肖想了许多年的名号,一个从不曾属于她的称谓。
  父亲匆匆赶回,给他们娘俩分别安排了住宿,在别墅的底层,紧挨着佣人们的房间,但是母亲依旧感动得眼泪汪汪,不住擦拭眼角,小公子看到,父亲温柔地揽母亲入怀,承诺会给他们娘俩一个完整的家。
  那晚,父亲额头的皱纹和后脑花白的头发是那么明显,让躲在门后的小公子心里百味陈杂,不知什么时候,他的父亲已不再年轻,所以才会对自己和母亲越来越愧疚吗?
  小公子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探究大人的世界。他犹如一个刚到新环境的小动物,诚惶诚恐,但又对新环境充满好奇,虽然脸上故意装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可内心里还是跃跃欲试,忍不住想要探险一番。
  住得久了,小公子也就发现,大屋的人普遍很虚伪,表面上恭敬有礼,举止得当,背地里全是满肚子花花肠子,比如,他们总是低着头称呼自己小少爷,言语之间颇为尊敬,可私底下,小公子撞见过好几次他们背着自己议论是非。
  印象中最深的一次,是某位一直照顾母亲的年轻女佣半夜跑来向母亲哭诉,指天画地地表示她偷听到秦夫人在跟心腹秘密商讨,要赶他们娘俩出去,说得信誓旦旦,有鼻子右眼的。母亲静静地听着,半晌不语,女佣后来没趣,悻悻地离开了。关上门,母亲走回床边重新给小公子盖好被子,语重心长地叮嘱他:“孩子,你要记得一句话,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
  小小年纪的小公子还不太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不过看母亲悲哀的眼神,他还是懂事地点了点头。那一晚,母亲在床前枯坐了一整夜,久未成眠。
  从那之后,小公子就再没有看到过那个年轻的女佣,听说她被秦夫人赶走了,问及原因,所有人都支支吾吾,不肯多言。大屋里又来了一批更年轻的佣人,手脚勤快,长相端正,按部就班地维持着大屋的运作,一丝不苟。
  那一年的年关,小公子有了一个妹妹,也是城堡里当之无愧的小公主。父亲很高兴,年过半百,终于盼来这么一个千金,自然视为掌上明珠,宠爱有加。
  作为哥哥,小公子当然第一时间跑去看过妹妹,长得粉粉嫩嫩的,黑葡萄似的眼,滴溜溜地盯着自己看,可爱极了。
  大屋里的气氛更加紧张,所有人见面都是低着头,来去匆匆,看不清表情,似乎是在躲避着什么一般。
  直到那个雨夜,小公子还记得自己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屋子里灯火通明,所有佣人聚集在大厅里,混乱一片,惊呼声,哀叹声此起彼伏,隐约中他听到了人生中第一个噩耗,他的妹妹死去了。
  明明前几天都还好好的小婴儿,怎么会突然间离奇身亡呢?
  父亲震怒,所有负责照顾小公主的佣人们都或多或少地受到牵连,无一幸免。母亲在旁哭得肝肠寸断,歇斯底里地叫喊着,几度差点儿昏死过去。
  小公子面色苍白地站在一旁,拳头握得死紧,那时候,他已经快要小学毕业了,很多事情,他看得很清楚,心里也明白,不过不敢说。
  脑海中想起曾经看过的童话书,里面有这么一句话:“天上的星星如地上的人类一般拥挤,而地上的人类又如天上的星星一般疏远。”
  小公子看着大屋里神态各异的人们,虚假的表情,廉价的悲伤,只有他的小妹妹,神态安详,恬静地睡着,水灵灵的眼睛里再也映衬不出这个虚伪的世界。
  头七那天,母亲请了一尊金观音像回家,跪在卧室里独自颂了一晚上佛经,反反复复,口念阿弥陀佛。
  之后的一个月,大屋里的人来来去去,甚至还有位大胡子侦探前来搜证,不过依旧毫无头绪。再然后,父亲似乎也接受了小女儿死亡的消息,将重心转回他庞大的商业帝国上,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大屋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再也掀不起波澜。
  小公子发现,母亲变了。那个曾经风情万种,也曾朴素大方的靓丽女人不再收拾打扮自己,经常一个人坐在窗前哼唱着不知名的小调,深情缠绵。秦夫人说那些都是淫声浪曲,难登大雅之堂,可母亲屡教不改,依旧固执地唱着,仿佛活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
  去寄宿学校读初中的前一晚上,小公子坐在门外,听母亲唱了一晚上的小调。快要步入中年的女人,声音实在称不上好听,不过那冷冷清清的曲调,在这寂寞悲凉的夜里,听来还是有几分苦楚的味道。
  他听到母亲唱:“孤灯夜下,我独自一人坐船舱,船舱里有我杜十娘,在等着我的郎。忽听窗外,有人叫杜十娘,手扶着船杆四处望,怎不见我的郎?郎君啊,你是不是饿得慌,如果你饿得慌,对我十娘将,十娘我给你做面汤;郎君啊,你是不是冻得慌,你要是冻得慌,对我十娘讲,十娘我给你做衣裳;郎君啊,你是不是闷得慌,你要是闷得慌,对我十娘讲,十娘我为你解忧伤;郎君啊,你是不是想爹娘,你要是想爹娘,对我十娘讲,十娘我跟你回家乡……郎君啊,你是不是困得慌,你要是困得慌,对我十娘讲,十娘我扶你上竹床。十娘呀杜十娘,手捧着百宝箱,纵身投进滚滚长江,再也不见我的郎……”
  那时候的小公子,只听得出歌词里的凄苦哀怨,但并不明白更深层的含义,直到后来了解了杜十娘的故事,才明白所谓女人,一辈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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