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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似云淡风轻的冷静,让唐子靡莫名的紧张,他红唇轻噘,露出了无辜的表情:「……既然知道,那你为什麽不高兴?」
他低声说道,但戴君澧垂下头,并没有回答他。
作家的话:
我就是萌忠犬呀而且是不论攻受(捂脸)
☆、(8鲜币)90 比任何人都爱你
「对不起啦,你别生气嘛……」男人情不自禁的低喃出声,随即靠在对方颈边。
「干嘛说对不起?」戴君澧轻声说道。
见状,唐子靡也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他完全无法忍受小澧跟他闹别扭,特别是为了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也许是自已早已惯於示弱吧,他想。
「受欢迎又不是你的错……」戴君澧忽然低声说道,红唇不自觉的轻噘起。看见对方清秀的眉宇间盪漾著些许恼意,唐子靡顿时无语。
果然不高兴了……他无奈的心想。
虽然对方并没有责备他的意思,但那副云雾不开的表情就让他感到难受。可是这些烂桃花又不是他主动招惹来的……唐子靡越想越委屈,漂亮的脸庞不禁黯淡下来。
见他沉默,戴君澧只是轻叹口气,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只是在吃醋罢了……有人这麽义无反顾的爱你,让我嫉妒得要死。」他一面说道,一面伸手勾住了唐子靡的颈子,将男人拉往自己怀里。
话刚说完,戴君澧便发现对方的脸色变得十分奇怪,好像他在说甚麽外星语言的困惑表情。
「干嘛这样看我?」他低声说道,随即用手抹抹脸,确认自己脸上并没有沾到东西。
──我真的没听错吗?属性傲娇个性别扭的小澧说他在吃醋在嫉妒?!
「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唐子靡直愣愣看著对方的脸,嘴角微微抽搐。
不料,戴君澧想都没想,爽快的重复一遍,语气没有丝毫停顿。
由於戴君澧破天荒的坦率比核弹爆炸更具震撼力,过了好一会儿,唐子靡才艰涩的挤出话语。
「小澧,你变得好直接,我……我有点不习惯。」他口齿不清的说道,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我在你心中到底是多扭曲的形象啊……看著唐子靡一副受宠若惊的小媳妇模样,戴君澧无奈的心想著。为了安抚对方,他便在唐子靡颊上用力亲了一口,还故意发出「啵」的一声。
「我以後都会这麽直接……怎样,不喜欢?」戴君澧挑著眉,嘴角噙了朵挑衅的微笑,却极为美艳。
他略带娇嗔的语气,让唐子靡欣喜若狂。只听男人轻笑出声,并用力抱紧他。
「……怎麽会不喜欢?」男人附在他耳边嘶哑著,性感的语调。
戴君澧忽然想起艾光的话。
你们的关系,牺牲了我、跟无数情敌所成就的。
──所以,一定要幸福啊。
於是,他侧过脸,温柔贴上了男人的唇瓣,极为诚恳的。
「……我绝对,会比任何人都爱你。」
在唇齿温柔的辗转间,唐子靡忽然听见这梦呓般的低语。
真诚到无以复加的誓言。
多事之秋很快就过去了,平静无浪的12月某天忽然迎来了冬雨,本来微凉的天气一瞬间变得阴寒,天空始终灰蒙蒙的,冻得人脑筋僵硬。雨一连下了几周,就在唐子靡抱怨空气中总漂浮著一股湿冷的霉味时,却在颁奖典礼的前一天,霏霏的霪雨停了。虽说天气放晴得十分乾脆,但依旧伴随著阵阵冷风,让人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
唐子靡已经醒了许久,却不想起身,只是静静的侧躺在床上,望著落地窗前的光影流动发呆。这一个月过得十分舒心,惬意到他已彻底忘记今天是甚麽日子,要不是昨晚戴君澧提醒他。
他宁可让荒谬的梦境就这麽无疾而终啊……唐子靡无奈的轻叹口气,随即推开温暖的棉被。
他才刚套上睡裤,戴君澧便推门而入。
「怎麽磨蹭这麽久……还不快点换衣服?」已穿戴整齐的戴君澧一面嘟嚷著,一面为唐子靡套上衬衫。
连肩线都极为刚好,不偏不倚的合身,就像是被柔软的布料轻轻拥住一般。唐子靡就这麽动也不动站著,任凭戴君澧在他身前忙碌。
他压根儿不想清醒,基於逃避现实的理由。
今天戴君澧刻意做了正式打扮,将略长的柔软发丝拢至脑後,只露出了光洁的额头与颈项,细瘦的身材被簇新的Dior西装包裹得严实,眉宇间有股挥之不去的阴郁,板著一张苍白的脸,反而有种禁欲的性感。骨节亭匀的纤白手指在男人身上灵活的动作,像翩翩飞舞的白蝶。唐子靡情不自禁捉住他的指尖,放至唇边轻吻。
「……我爱你。」他低喃著,慎重其事的语气。
戴君澧抬起眼,捕捉对方眼眸里的情绪,稍纵即逝的不安。所以,他轻轻一笑,又继续手边的工作。
「我联络不上小光,希佑也说他很忙……或许,今晚只有我们俩吧。」戴君澧忽然开口,幽幽的语气,声音彷佛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
那副落寞的神情,让唐子靡心疼不已,於是,他轻轻在对方额上一吻,像是安慰。
「……过了今晚,一切都会好转的。」唐子靡低声说道。
闻言,只见戴君澧不置可否的扯扯嘴角,但眉宇间的纠结并没有舒缓。
--但愿如此。
☆、(8鲜币)91 可悲的报复
艾光站在窗边一整天了,动也不动,只是望著脚下的车流发呆。
身後的电视机发出了喧闹的声响,各台都在争相报导今晚华丽登场的亚洲音乐大会颁奖典礼,由於是实况转播,洋溢著失控与欢腾的气氛,与这静谧无比的空间格格不入。
萤幕内出现了一条红毯,长得像是没有尽头,就像吗啡一起走过的十年。红毯两侧拉起了封锁线,各个明星的应援团都在昂首企盼支持的偶像能快点登场,人人脸上充满兴奋与期待。那种雀跃的表情,是他赖以维生的精神食粮……曾经。
──是的,曾经。
一个月前,他也曾经百般期待这一晚:与自豪的团员一起上台,感慨万千的听著小澧准备已久的获奖感言,然後大家抱头痛哭……热血澎湃却很老套,愚蠢至极啊,特别是不断幻想著这一幕的自己。
艾光看了看手机,30封未读讯息,一天一封,都是戴君澧发的。当面捅了他一刀还担心的问痛不痛,不就是那些毫无意义的慰问或安抚吗?只是为了要减轻自己的罪恶感罢了。
要狠,何不狠个彻底?
没有了乐团的羁绊,他们之间几乎形同陌路;於是,他能做的,就是让小澧抱著後悔与遗憾过一辈子。
……只要戴君澧愧疚多久、就能记著他多久。
他知道这种报复未免太可悲,但他已别无选择。
直到门铃响彻云霄,艾光才缓缓回过神。他摇摇晃晃的去开门,看见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站在门前,光鲜亮丽的陌生脸庞让他一时恍神。
「睡了一个月,还没醒?」男人唇边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才恍然大悟。
艾光揉揉头发,不悦的俊脸上写著「谢绝参观」,但李鸥依然故我,迳自迈著大步走进屋内。
满地的垃圾跟乐谱,空气中有股挥之不去的霉味,毫无生活品质可言的居住环境让个性自律的李鸥不禁蹙眉。
「简直是游民的窝啊……你还算是现役偶像耶。」李鸥低喃著,一面踢开挡住他去路的啤酒空罐。
「关你屁事啊……今天有何贵干啊,前经纪人?!」艾光口齿不清的说著,将沙发上的脏衣服随意一推,勉强挪出空位後便一屁股坐下。
「当然是接你去参加典礼啊!」李鸥用一副看笨蛋的表情盯著艾光的脸,彷佛他的发问很愚蠢似的。
「我才不想看见他们!」他气鼓鼓的吼道。
闻言,李鸥只是浅笑著,少了眼镜的脸庞显得格外清秀,但锐气不减。
「……你成熟点好吗?只不过无法再一起表演,闹甚麽别扭啊?还老死不相往来哩,幼稚透顶!」李鸥双手环在胸前,单薄的唇扯开一抹嘲讽的弧度。
「你说谁幼稚了?你这冷血动物根本就不理解吗啡对我的意义!」听见对方 一副嗤之以鼻的态度,艾光气得表情都扭曲了,将拳头握得喀喀作响。
见他暴怒,李鸥也面不改色。「是啊,我怎麽可能会懂你这种幼稚的心理?」他淡淡说道,不知何时已燃起一根菸,遑顾艾光的纠结,迳自吞云吐雾:「伙伴就只是为了共同利益而走在一起的人,世界上因为理念不合而作罢的事情多了去了,你这样小题大作,只是让人觉得愚蠢。」
闻言,艾光更是怒不可遏,他气愤的往桌上一拍,一面吼道:「吗啡才不像你讲的这麽不堪!我们不只是伙伴,还是朋友,十年的好朋友!」
他从丹田发出的声音如雷贯耳,偌大的空间都回盪著他怒气冲冲的馀音。见状,李鸥忽然一笑,原本紧绷的线条变的柔软,温柔的几乎判若两人。
「──你自己也很清楚嘛。」
见他一副傻愣的模样,李鸥只是轻叹口气,将最後一截菸捻熄。
「照你所说,吗啡乐团的解散,应该只是代表工作关系的结束吧……嗯?」
闻言,艾光沉吟了一会儿,只能默默的点头。
「唔……嗯。」
「那就对了──这样你还有甚麽好气的?」李鸥起身撢了撢压绉的衣裤,淡淡说道,「……就算乐团没了,你们还是朋友,对吧?」
看见对方那抹了然於心的微笑,艾光忽然明白了甚麽,虽然是极为模糊的。
李鸥从不大吼,连语气都很轻柔,一贯的轻声细语从男人轻启的红唇间逸出,乍看之下像个问号,事实上却是答案。
「君澧希望你能出席……我只负责带话,要去不去随便你。」只见男人轻轻一笑:「我在下面等你,给你十分钟考虑。」语音未落,便转身离去。
直到李鸥的脚步声消失不见,艾光才轻喘了口气。
这种胸有成竹的淡定,总让人无言以对──他最讨厌这种人了。
但,十分钟後,他还是出现在李鸥眼前了。
「好乖。」李鸥从後视镜看了他一眼,满脸的笑意。
「……我只是晚上无聊没事干,别以为是你说服我了!」他闷哼一声,像是掩饰颊上的尴尬红潮,连忙别过脸去。
作家的话:
☆、(10鲜币)92 冤家路窄
红毯上星光熠熠,将寂寥的夜晚点缀得五彩缤纷,女星们无不使出浑身解数,展现自己的曼妙体态,无所不用其极、只为了博得版面。在衣香鬓影间,吗啡乐团的成员便显得格外低调,摇滚乐手的狂野被紧紧包裹在款式简单的黑色西装里,反而有种欲盖弥彰的性感魅力。
唐子靡的手始终搭在戴君澧肩上,两人清俊的扮相与俐落的气质极为相衬,好看得像幅画,迅速扼杀许多底片。
「团长,能否告诉我们另外两名团员缺席的原因呢?是否正如传言,团员之间发生摩擦,乐团正面临解散危机呢?」在镁光灯不断闪烁的当下,有人这麽发问。
只见戴君澧乌黑的瞳眸一暗,清秀的脸庞绽开一抹苦涩的笑,并没有回答媒体。但敏感的记者已察觉到他脸上的倦意,便死命咬著这个话题不放。
「团长,请问吗啡的解散传言是否为真呢?」又一个尖锐的发问。
戴君澧还没回答,唐子靡便伸手一捞,将他护进怀里,同时绽开一抹足以倾国的美豔微笑,瞬间秒杀一卷底片。他拉著戴君澧,正想离开时,身後忽然传来兴奋的尖叫声,伴随著不绝於耳的快门声。
「好久不见。」一个好听的女声响起,轻轻的,却富含敌意。唐子靡深吸口气,刻意歛了不悦的神情才别过脸。
忽然驾到的娇客倏地成为话题中心,媒体一拥而上,将三人团团围住,快门声与镁光灯此起彼落,试图捕捉这极具话题性的画面。
只见唐子靡微微一笑,将戴君澧搂得更紧。
「真是冤家路窄啊,韩小姐。」他低语著,漂亮的凤眼微微眯起,媚态横生。
面对他的挑衅,韩碧儿也不动声色,秀丽的眉轻轻一颦,露出了西施捧心的娇弱模样。「别这麽冷淡嘛……这麽久不见,来合照一张吧!」她低笑著,倏地走近唐子靡,一个侧身,极富技巧的挤开戴君澧,并挽起男人的手臂。
戴君澧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撞得踉跄,还没意识到发生甚麽事,脚上便传来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韩碧儿那镶满水钻、至少有20公分的鞋跟,距离他的鞋尖不到三公分。但镁光灯闪个不停,他不能失态。於是,他忍住了差点逸出口的呻吟,努力不让自己的表情变得太扭曲。
唐子靡见镁光灯闪个不停,女人又紧贴在他身侧巧笑倩兮,不禁蹙起俊逸的眉。他别过头,看见戴君澧被晾在一旁,因为被镁光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