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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么了?”柯跃辰紧张起来,他有点回想不起来自己刚才的表现了,况且这么长时间没有演戏,他水平退步了?
“不是说你。”场务好笑道,“不过表现太好也是种罪,导演决定全面提升对你的要求,以后有你受的了。”
柯跃辰:“……”
柯跃辰哭笑不得,敢情之前导演对他的态度是破罐子破摔吗?
场务拍了拍他的肩,大摇大摆地走了。两名导演过来跟他沟通,先是赞了两句,一边说他的表现大出意料,希望日后合作愉快,一边说导演组这边都觉得还能再爆一点,说来说去,重拍一次呗!
柯跃辰能有什么话说?别说他现在不仅没有前经纪人在这里跟导演讨价还价,公司配给他的小助理李非早不知道跑哪儿躲着去了,上来就找不到人,更别指望他还能装小白唱黑脸了。不过没了前经纪人的那些弯弯道道,柯跃辰反而觉得畅快,拍戏就拍戏,拍不好就重来,直到拍好为止,耍那么多心眼花招,其实挺招人烦的。
柯跃辰心里爽快,一口答应,换了衣服补完妆,又再上场一次。
这回有导演过来亲自给他讲戏,大到人物动作语言小到眼神情绪,恨不得将他脑袋撬开一个洞全部塞进去。
柯跃辰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认真的导演,因为大电影跟偶像剧的拍摄方式完全不同,所以他边听边琢磨,一边觉得不太适应,一边又觉得简直碉堡了。果然偶像剧都是用来骗收视率的,大家免费看不给钱。好电影都是用来骗……挣票房的,想要人乖乖掏钱,还是得有几两称才行啊!
“嘿嘿,小伙子!”导演两只眼睛发光,笑着说道:“我跟你说了这么多,都懂了?”
“晕了……”柯跃辰老实道:“一半一半……吧?”
导演也不急,说:“一半一半就对了,谁也没办法一口吃成大胖子,经验是要在实战中积累的。来,咱们实战走起吧!”
柯跃辰:“……”
不要这么说风就是雨啊!我还没消化!
柯跃辰心里疯狂咆哮,一知半解地站到了镜头前。但事实证明糊里糊涂上场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这一回他表现十分拘束,比刚才还缺了不少野性。别说导演不太满意,就连他自己也觉得刚才的状态貌似烂透了,不用导演开口,他在池塘边露出个头来,主动说:“刚刚状态有点不对,重来一次吧。”
拍这场戏十分麻烦,不仅要不停的洗澡换衣服、化妆、捯饬造型,就是演员本身的身体状况也需要接受极限的考验,因此导演有些犹豫,道:“要不然就用最先那条?那条其实可以了,不过我们大家都想爆发力能够再强一点……”
柯跃辰吐掉嘴里的泥,用温水漱了漱口,吐掉,摇摇头说:“没关系,再来一次,我一定能表现得更好!”
有他这个话,导演简直心花怒放,拍腿道:“那行,咱们就最后再来一次,期待你的精彩表现!”
第三回他心里做好了准备,再度站在镜头前,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眼底仿佛燃起了无名业火,脸上俱是对残酷敌人的愤慨和虎落平阳的隐忍。
这一回他开场就把剧组的工作人员给震撼了,到最后真正演到高”潮之处,所有人都觉得喉咙一紧,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那可是真正的烂泥啊,他刚刚……是不是吞了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现场静默了几秒,柯跃辰演完,爬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面目都在抽搐了,就着场务递过来的一大瓶水狂漱口。场务叫道:“哎,慢一点,这个是冷水……”
然而柯跃辰已经不知道冷了,谁也说不清楚吞进去那么一口烂泥是什么感受,反正他从舌根到胃此刻整个都在翻涌,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恶心令他想直接晕过去,料想这回再不过,他就该哭了。
“咳咳……”柯跃辰噙着难言的泪花,吐掉一大口水,然后又仰着头灌下大半瓶,有人要过来,他摆摆手,猛地冲向不远处的农家厕所,吐了个昏天暗地。
好在这场戏是过了,不然他非得休克不可。剧组照顾他刚来,白天的戏份就到这里,导演大手一挥,准许他回宾馆休息。
到傍晚的时候他又回来拍了一场,晚上的戏份比较简单,一桌人围在一起商量怎么给鬼子来一个漂亮的回击。柯跃辰饰演的老隼去敌营做了一回客,将敌方的营地情况摸了个一清二楚,回来之后就招呼兄弟们杠着家伙上了。此时的主角还是个愣头青,挺茫然的一小伙子,听了他的计划大呼冒险,最后被他一脚踢进了小黑屋,安排了两个兄弟看守。
这是柯跃辰与主角为数不多的互动,主演是耀奇正当红的小生,名叫齐锐,比半途落跑的那个江弥要多点资历,在大荧幕已经有了两部代表作,人看起来也比较踏实。柯跃辰事前与他沟通了几句,正式开演的时候两人的表现都还不错,但是一到交手戏就出问题了 。
柯跃辰踹他那一脚,连踹了三次,次次都将他连人带椅的踹翻了出去。
当然,这个反应是正是导演要的效果,但是坏就坏在,柯跃辰那几脚,看起来都是实踹啊!
三次之后,齐锐一脸煞白地捂着肚子,听见导演说过了,当即就大松了一口气,看了看柯跃辰,经纪人会意,过来跟导演请假。
柯跃辰:“……”
这种招数真是……粗暴恶俗又屡试不爽。柯跃辰心说自己以前主动做恶人的时候怎么就没碰到过你这种隐忍善良的小白莲呢?现在哥老实了,你又凭空冒出来给我栽赃嫁祸,杨老爷子派来的吧?
大概是早先被杨旭打过预防针,所以柯跃辰倒是毫无意外,不急也不气,坦荡自若地站在场边,想了想,最后在齐锐离开之际,冲他露出了一个痞痞的笑意,直笑得齐锐头皮发麻,走出去好远才敢将手伸到背后,对他竖了一个中指。
“咳……”导演明显也看见了,眉毛直跳,咳嗽道:“行了行了,继续开工,今晚最后一场,拍完大家散了吧!”
这一晚忙到凌晨才睡,第二天又在大清早被叫起来接着演。也许是电影与电视剧并不在一个圈子,所以这里的工作人员还是很少因为网上那些流言给他穿小鞋的。当然也许可能是看他的助理不管他,他又这么卖力,才对他这么好的。不过这样的气氛对他来说,已经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多了。
就这样一个星期过去,全剧组都差不多跟他混熟了,就齐锐一个人看到他绕道走,瞧这模样,估计是想将小白莲进行到底了。柯跃辰全然无所谓,心说你躲吧躲吧,今天咱两一起滚稀泥,再来愉快地玩耍吧!
这一周拍了几场文戏和难度不大的武戏,因为天气预报说气温会回升,所以滚稀泥的戏就挪到了今天。但其实这么一度两度的回升大家压根没什么感觉,顶多心理上有些安慰罢了——该冷的还是冷。
在这场戏中,老隼与一群受难同胞被敌人赶紧冰冷的泥塘里玩耍,但凡是有人想爬出来的都丢了命。老隼蛰伏在泥里等待着战友来救,主角是个胆小却有几分眼色的人,也随着他趴在泥里活动四肢。
于是,报应来了——
救援的人到了,混战的枪声在身后响起,身边的泥花里设了微型爆破道具,配合着枪声炸得泥花四溅。柯跃辰借着摄像机的特写镜头躲着子弹,忽而咧嘴一笑,看了离他不远的齐锐一眼,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狡黠。
就连摄影师都有一种他即将会乱来的感觉,连忙将镜头对准了齐锐,谁知柯跃辰正好在这时一个翻身,一脚踹在齐锐头上,将他整张脸都踹进了污黑的泥水里,随后就像只狼犬一般,狗爬式地游开,上岸,被前来接应的弟兄拉起来,塞了把枪,站在池塘边上疯狂的打鬼子,动作一气呵成,一点也不耽误!
“啊——”齐锐最凄惨了,好不容易把脑袋从泥里□□,嘴里全是泥,发出恶心的、抓狂的尖叫,整个人都要疯了!
众人大概都没想到柯跃辰会在这个时候放大招,所有人都惊呆了。杨旭也没料到自己过来会恰好看到这么一幕,张了张嘴,满头雾水的看着问身边陪同的导演:“什么情况?”
导演满头黑线,说:“意外,让杨总见笑了。我失陪一下,过去看看。”
杨旭看到导演走过去,杨天择则拉了拉他的衣角,看到柯跃辰被人从池塘里拉了起来,便撒下杨旭跑过去。
“你怎么来了?”柯跃辰看到他,十分纳闷,但是他动一动身上的淤泥就成块成块地往下掉,便连忙冲杨天择摆手:“不要过来,小心蹭着泥。”
“说好来找你玩啊!”杨天择远远地站定,歪着头看他:“你……你不冷吗?”
“冷!”柯跃辰哆嗦着在水管前面冲掉脸上的泥,身上因为待会儿还要下去,就没管,站直了说:“不过冷也没办法,工作需要!”
他搓搓手,哈一口气,两只手掌已经被冻得红肿,完全失去了知觉。然而他看到后面的杨旭,以及不远处正在往这一边看的齐锐,顿时灵机一动,挤出一堆笑褶子,狗腿地一声:“杨总!”
他笑脸迎上去:“没想到您竟然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幸会幸会啊!”
所有人:“……”
柯跃辰满身是泥,热情地走过去,还生怕自己的手不干净,在身上蹭了两把,成功朝杨旭伸出了一只泥爪子。
杨旭:“……”
“唔!”碍于旁人在场,杨旭满头黑线而没有炸毛,依旧保持着翩翩风度,谢绝了他的好意,说:“免礼了,该干嘛干嘛去!”
柯跃辰像块牛皮糖,说:“别介呀,旭哥,咱俩谁跟谁啊,老爷子的鹰犬在看着呢,咱们再亲密无间一点,来!”
柯跃辰带着满身淤泥再走近了两步,杨旭满脸惊恐,强自镇定道:“谁跟你亲密无间?滚!”
Bingo!柯跃辰旗开得胜,见好就收,掸了掸手,说:“你也有今天啊——”
话未说完,身后传来一声惊叫。
杨天择抓狂大叫道:“啊啊啊——”
柯跃辰动作一僵,连忙回头,就见杨天择被他掸了一头的泥点子,表情已经快要疯了,眼睛红红地看着他。
我去!柯跃辰心里咯噔一声,忙转过身去帮他擦,谁知刚想把他抱怀里,结果胳膊刚一碰着人,立马又把人家华丽丽的羽绒服弄脏了。
柯跃辰:“……”
“对对对……对不起……”柯跃辰慌乱地退开,生怕自己再一碰,就把小屁孩儿也染成泥人了。
“我我我……先找东西给你擦擦……”柯跃辰连忙跑到一边去找干净毛巾,结果剧组准备的一大包都被齐锐的助理抱走了,柯跃辰左翻右翻找不到,急得大喊:“小李,毛巾呢?!”
然而他的助理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蹭暖气了,怎么叫也没有回应。杨旭蹲下来,从杨天择的兜里掏出一条手帕,胡乱给他擦了擦,说:“别找了,哪里有热水?给他洗洗,换身衣服。”
柯跃辰正想说剧组的热水给人喝的都不够,却被导演走过来刚好听见,导演连忙说有的有的,然后差遣一个小伙计带杨旭两个人去了更衣室。
导演留了下来,回头望一眼柯跃辰。
柯跃辰摸摸鼻子,知道自己挨训的时候到了,于是低眉顺目,道:“导演……”
“行了,别的先不说。”导演摆了摆手,道:“你们年轻人那点手段,放在我们老一辈人眼里简直就跟玩儿似的,只要别惹出太大的事,没人会当真。”
导演道:“不过你是经历过是非的人,受了这么大的教训,理应该明白,这么斗来斗去,逞一时之气,最后受害的还不是你自己?”
柯跃辰目光一沉,没有做声。
导演又转头看了看齐锐那边,又说:“齐锐也不容易,出道十年星路一直平平淡淡,这回拼了命转型,老隼的戏份重拍,也就意味着他的许多戏也要重新来过,你在泥里泡着,他也要陪着你泡,自始至终都没句抱怨。江弥弃剧的时候他为了这事儿还跟他打了一架,听说接戏的是你,他也为此和我大吵了一架,怕因为你的关系导致这部电影扑街……”
导演道:“想想你自己现在这种情况,再想想他的处境,你也体谅一下他,这部电影是他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他看得比谁都重,所以在剧组里表现得压力很大,脾气不好,跟大家的关系也处理得不好。他针对你……大概是动了要赶你走的心思,不过你是块料,加入这部电影是福不是祸,他迟早会认清到这个事实的。”
柯跃辰没想到齐锐还有这么一层境遇,心里顿时开始有点愧疚,但是愧疚并不能抹杀他的立场,他说:“导演,我知道您的意思,也能体谅他的难处,但是不管怎样,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