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寄眉望着他,委屈的吧嗒吧嗒的掉眼泪,呜呜的不住抽噎:“你快出去……你快出去……”见人哭了,他忙起身抽身离开她,一边吻她的眼泪,一边问道:“是不是弄疼你了?”
“……一会叫人买包落子汤熬了给我喝,把孩子打掉算了,否则也要死在你手里……”
他早上醒了,一时没忍住,此时见把人惹哭了,什么念头都没有了,搂着她哄道:“我错了,再不碰你了,好了,好了,再没下次了。”
寄眉气他自私只顾自己,不顾她和孩子:“我对你百依百顺,只求你为了我们多担待几天,你都做不到。你自己回家去吧,我和孩子留在娘家,等足月生下来了,你再来接我们娘俩好了。”
“我求爷爷告奶奶,好不容易才叫姑姑松口,允许我把你带回家,你怎么又改主意了?”
她说话向来轻声慢语的,此时也不例外,抬首含泪道:“……你怎么好意思质问我?”
晨曦洒在她身上,沐浴在碎金般的光辉中,砚泽见她楚楚可怜,早就心软的一塌糊涂:“我不是质问你,我不是跟你保证了么,刚才是我的错,我再不碰你了。许多日来,我日盼夜盼的,总算能把你接回去了,你不能临时改主意,又叫咱们俩分开。你觉得呢?”
她撅嘴道:“我身上不方便,回去也不能陪你,跟在你一起又危险,回去干嘛。”
砚泽见机会来了,笑眯眯的抱着她道:“你傻了不是,我喜欢你,才碰你。又不是因为我睡你睡的舒服,才想和你在一起的。你不高兴,我今天开始再不动你一指头。你就跟我回去吧,你不在我身边,我茶饭不思,你真留在娘家,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或许我因为想你已经病死了,你总不想孩子没爹你守寡罢。”
“……”她沉默不语,诱使他继续表态。
他叹了口气,长跪着对她道:“我的姑奶奶,我给你磕个头,你原谅我行不行?”
寄眉惊讶,不相信他真能给她磕头。她偏不拦着他,看他话都说出来了,磕是不磕。萧砚泽清了清嗓子,凑到她面前,双手举过头顶,口中道:“娘子,为夫再不敢了。”叩下的瞬间,却扑到她怀里,抱着她的腰,把人摁倒在炕上,然后笑嘻嘻的责怪她:“你怎么不往后坐着点,瞧我都叩进你怀里了。”
她服了他,本想对他开展一番关于‘责任’说教,叫他认认真真的给自己道歉,结果全被他插科打诨给搅合了。寄眉推开他,起身穿衣裳。砚泽蹭过来,上手帮她系中衣,笑容可掬的道:“来,给我媳妇和儿子穿衣裳。”
陆寄眉怀了他的孩子,这辈子实打实是他的人了,砚泽心里有底,胡搅蛮缠的哄一阵,把她的怒气磨平了,人就好了。果然,过了一会,寄眉就温声道:“好了,别闹了,吃过饭还要赶路呢,抓紧时间起身罢。”
他却故意‘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子,不生我的气,愿意跟我回家了?”
寄眉正要开口说话,忽然涌起阵阵呕感,趴到炕沿干呕了几声,没呕出东西,但心虚气短的连连喘气。他便不敢再说笑了,赶紧穿了衣裳,开门去把金翠叫进来侍候。
寄眉在娘家前后待了许多日,现在要走,素秋舍不得女儿,拉着女儿的手叮嘱了好一会,又直言不讳的警告萧砚泽要好好对待寄眉,否则有他受的。陆成栋则客气很多,只说希望俩人好好过日子,不要再生事端了。
回去的路上,砚泽咀嚼丈人的话,成婚以来的事端,全是由他而起,丈人那句话还是说给他听的。他发现寄眉有身孕后,性子好像比以前安静了,有时候许久也不说一句话。
怕颠簸,马车行的慢,砚泽搂着妻子,此时此刻,他怎么看她怎么喜欢,忍不住一会摸摸她的手,一会吻吻她的脸蛋。寄眉不舒服,一开始并不理睬他,但她发现他的爪子揉在她胸上良久不放,她终于忍不住了,在他手背上狠狠拧了一下,等他呲牙咧嘴的时候,又‘心疼’的捧起他的手摸了摸:“疼么?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你气不过的话,打我几下还回来吧。”
砚泽怎么可能打她,连道:“不疼不疼。”
这时,她拿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要摸就摸这里,你看,咱们的孩子。”暖暖的笑着,砚泽被她的笑容感染,想到自己要做爹了,以后与她还有孩子,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心里甜丝丝的惬意。
他消停了,寄眉便倚靠在他怀里,一路往萧家回了。
大少爷把大少奶奶接回来并不稀罕,稀罕的是大少奶奶的眼睛能够看见了。之前背地里但凡叨咕过陆寄眉是瞎子的,都捏了一把汗,又听说如今大少奶奶还有了身孕,更是替自己的前景堪忧。
听到儿子和儿媳妇回来了,周氏亲自到院门口相迎。寄眉见了婆婆,忙欠身施礼:“天寒地冻的叫您出来接我,我怎么受得起呀。”
本以为儿媳妇这辈子都要做瞎子了,没成想老天开恩,陆寄眉居然能够看见了,‘废人’成了‘好人’,肚子里还带回来了萧家的骨血。周氏看寄眉自然与往日不同,握着她的手,喜道:“砚泽这么多日把你撇在娘家,受了不少苦吧,现如今回来了,可得好好养着。走吧,快进屋,别冻着。”
儿媳妇有了孩子,她这个做婆婆的脸上也有光,有的妯娌自己还没孩子,而她这边呢,连儿媳妇都有了,可谓扬眉吐气,自觉面对妯娌的时候,腰杆又挺直了几分。
周氏和儿媳妇并排坐在榻上,笑问道:“前几天,砚泽跟我说你眼睛能看到了,我着实吃了一惊,再跟说说,到底是怎么好的?”
“许是前段日子用药起了作用,有一天突然就看到了。”
儿媳有孕的消息是今天一大早,儿子提前派人告知的。周氏就赶紧放下手边的事情,等着他们回家。此时她细细打量寄眉,殷切的又问:“这孩子几个月了?当初你要回娘家,本来只想让你待几日就回的,没成想一待就是这么久。”
寄眉低头羞涩的道:“一个多月了。”
周氏笑道:“那就是转念七八月生。明年是虎年,七八月生辰的虎,有的是东西吃,饿不了肚子,好呀,好呀。”
母亲之前一直不待见妻子,现在看她们其乐融融的,砚泽也暗下高兴。
周氏和儿媳妇坐了一会,又领她去见老太太。老太太听说寄眉有了身孕,咳咳笑道:“我怎么着也得看到重孙子才能咽气。”周氏和寄眉便齐齐道:“您别这样说,您还要长命百岁呢。”
老太太半坐起身,摸着寄眉的肩膀笑问道:“眼睛好了,你该感激谁?”
寄眉环顾四周,看到给老太太端着药碗的小舅舅,她朝他笑道:“最感激小舅舅。”说着,起身朝他欠身施礼:“谢谢您,没您带回来的大夫,我的眼睛治不好。”
萧赋清难得真心展颜笑了笑,就继续给老太太吹汤药去了。
砚泽在一旁心里犯嘀咕,嘁,当时不是说一头磕在地上变好的么,怎么又感激上九叔了。
从老太太屋子出来,还没出院,他就酸溜溜的道:“九叔有什么好感谢的,我还没记他的仇呢。他跑到你娘面前告我的状,害我吃了许多苦头,差点把你搭进去。”
“我总不能说,是因为听到你私生子的消息,哭到晕厥,一头磕得重见光明的吧。”她道。
不等砚泽开口说话,忽听身后有人喊他,回头见他母亲带着香梅匆匆走来,香梅手里捧着一件斗篷。周氏走到寄眉跟前,将斗篷给她披上,笑道:“老太太怕你冻着,特意让我拿件衣裳给你。”
寄眉道:“我这就去谢谢她老人家。”
周氏摇头笑道:“不用去了,她老人家已经歇了。你也好好回去歇着吧,可别累着。你公爹还不知这喜事呢,等他晚上回来,看看奖给你些什么。”给寄眉理了理斗篷,朝儿子使了个眼色。
砚泽便跟母亲让到一旁说话。周氏先剜了他一眼,才道:“你给我老实点,少出幺蛾子。”
他不服气:“前个是八叔在闹腾,与我何干?”
“给你提个醒,别干缺心眼的事。爱玩随你,伤了我孙子,跟你没完!”一摆手:“行了,领你媳妇去吧。”
砚泽跟母亲说不清楚,懒得争辩:“是。”转身扶着寄眉往自己院子回。一边走一边对寄眉道:“我娘真是奇怪,当初要我纳妾的是她,这会要我对你好的也是她。先不讲你肚子里的是男是女,就是男孩,没我这个儿子,哪里的孙子。”
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
连母亲也站到寄眉那边去了,岂不是说他在家里彻底成了‘孤家寡人’。祖父祖母爹娘叔叔,全站在她那边。
“……怎么了?”寄眉见丈夫愣神,奇怪的问道:“你在想什么?”
他苦着脸叹道:“陆寄眉,我以后是不是惹不起你了?”
她笑看他,心想,原来你才知道么。
☆、第五十九章
周氏着急抱孙子,儿媳妇有了身孕;怕她有闪失;不用每日在她面前端茶倒水伺候了。想当年,她怀砚泽的时候;可没这待遇;孝敬长辈的事;一件没落下。于是心里便觉得陆寄眉不给她生个孙子,对不起她的一片心。
隔三差五的派人送补品过去给儿媳妇;偶尔自己也过去探望。有几次碰到寄眉在识字读书,心想儿媳妇是个上进的人;眼睛方一好就想着断文识字了,学着管账了。
周氏粗识得几个字;觉得女人只要认得纸上写的是什么,不至于被人蒙蔽就行了,便叮嘱寄眉不要把时间太耗在这上面,一来累心累身的,二来她不考功名也没大用处。
寄眉全答应了婆婆。她每日白天读一会书,不懂的地方留到晚上向丈夫请教。萧砚泽再不济,应付目前的她还是绰绰有余的,另外教她识字断文的时候,贴靠的近,他对她做不了什么,但搂搂抱抱,亲昵一番也能解解馋。
临到年末,各柜拢帐,萧砚泽早出晚归,每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往往精疲力尽,没力气琢磨亲热了,寄眉暂时落得个清静。
这天晚上,他归家的时候,她已经睡了一觉了,听到动静,坐起来等他进屋。他一进来就靠到火盆前烘手,不住的念叨:“可冻死我了,你没事可千万别出去乱逛。”
她坐在炕上,柔声问他:“你饿不饿,饿的话,我叫人把饭菜热热。”
砚泽这会已经暖和过来了,笑着摇头:“不用了,大晚上的折腾。”一边脱了衣袍,一边坐到她身边,搂着她的肩膀道:“……我见你秀色可餐,我享用你,行么?”
“……”她抬眸笑看他:“可我现在这样不和你胃口吧。”
他在她胸上摸了把,又滑到她腰际:“谁说的,肥瘦正好,肥的地方肥,瘦的地方瘦。”先含住她的耳垂,复又伸舌她耳蜗内卷了一下,嗅着她的芳香,惨然道:“我这是抱着金砖挨饿,能看不能吃。”
她躲开,往被子钻了:“……金砖说她困了,现在要睡了。”砚泽撇撇嘴,叫人打水伺候了自己漱洗,折腾了好久,才上炕陪她躺下。砚泽抱着她揉弄了一会,过了过手瘾,也睡去了。
翌日,他眼皮发沉,一睁眼只觉得天旋地转,再一摸额头略有发烫,他咧咧嘴,心道不好,外面还有几桩大事等着他办呢,千万不能生病。可惜他刚坐起来,顿时脑袋嗡的一声,地转天旋起来,脑袋里像灌了铅,木讷极了。
这时寄眉也醒了,见丈夫皱眉扶额,关心的凑过去:“你怎么了?”
他眨眨眼:“不要紧,可能是昨夜冻着了,一会喝口热汤就好了。”一眨眼不要紧,竟然眨出了满眼的金星。于是抓着妻子的胳膊改口道:“……我觉得一口热汤可能好不了,你派人去二门外告诉天冬,如果我今天到时辰不出现,就让各掌柜的先回去罢。”
寄眉忙叫来金翠,叫她带话出去,她则给丈夫盖好被子,心疼的道:“一会叫大夫过来看看罢,你赶快好起来吧,你这样的,真叫人难受。”
他笑道:“唉,可惜我病了,你又不方便,否则你看今天外面疾风大雪,真是腻在一起的好时候……”话音才落,他吸了吸鼻子,赶紧侧身掩口,打了个喷嚏,然后自己叹道:“算了,我还是别想这些不着调的事了。”
吃过早饭后,砚泽自称周身发冷,寄眉很贴心说可以给他暖身,但是他又说怕她传染给她,叫她理他远点。于是她只好坐到炕沿去,结果他就一脸‘哀怨’的看她。
正此时,金翠大步走进来,瞅了瞅养病的萧砚泽,嘴巴一瘪:“上房来人,让您们二位过去。说出了大事,来了重要的客人。”
砚泽鼻音厚重的道:“年关哪里来的贵客,不是讨债的就是赖账的。”但爹娘叫他们过去,不得不从。寄眉担心他:“你要是难受,我一个人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