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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饭作者:弦十五-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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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同时开口。
  毛子周道:“吵醒你了?”
  米立道:“睡不着吗?”
  米立先开了灯,再随手从茶几上拿了个杯子,倒了半杯开水。他摇了摇杯子,说道:“不是,晚上吃咸了,起来喝点水。”
  毛子周见他只穿一套单薄的睡衣,皱眉道:“你穿得太少了,再加件外套。”
  凌晨的空气冷得像冰一样,米立经他提醒,不由打了个寒颤。他进卧室拿了外套披上,回到沙发上等着水凉。
  毛子周抽完一根烟,又想再抽。他拿出一半,又把香烟塞回烟盒,对米立道:“你以前提醒过我要少抽烟。”
  那是两人认识前的事情了,米立没想到对方还记得。他笑着说道:“你那时隔三岔五到我这买烟,印象很深。那次我以为你生气了,挺不好意思的。”
  毛子周道:“没有生气,觉得你挺有趣,有钱不赚,让客人少买东西。”
  米立认真道:“烟不是好东西。”
  毛子周赞同道:“是的,要戒掉。”
  他走到米立身边坐下,靠得很近,米立转过头就可以看到下眼眶上青色的阴影。米立关切道:“你失眠吗?黑眼圈有点重。”
  毛子周道:“不是,前两天比较忙,没睡够。”
  米立道:“那现在呢?”
  毛子周道:“睡了一觉很精神,起来吹吹风哈哈哈。”
  米立:“……”
  毛子周辩解道:“已经醒酒了,没说醉话。”
  米立不太相信地点头,安静地喝水。两人沉默了一会,毛子周道:“明天把东西都搬过来吧,小白也带上。”
  米立直觉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古怪,有点像是电视剧或是小说里,情侣中一方邀请另一方正式同居的交谈。但毛子周的表情很平静,不像是试探,也没有调侃的成分,只是单纯的就事论事。米立自嘲地笑了笑,说道:“好的。”
  毛子周看着他喝了两杯水,打了个呵欠,说道:“好了,去睡吧。”
  米立看着他,迟疑道:“你……”
  毛子周道:“怎么?不想睡吗,还是要出去锻炼。”
  米立吓了一跳,连忙道:“不不不,要睡觉。”
  毛子周哈哈大笑道:“走,睡觉去。”他把米立推进了客房。米立站在房间的阴影中道:“哥,晚安。”
  毛子周道:“好好睡,明天放假,不用晨练。”他挥了挥手,替米立关上门。米立坐在床铺边沿,肩膀还留有被毛子周按着的触感。他轻轻叹了口气,脱了毛衣,躺回余温尚存的被窝。
  次日晚上,米立关店后,一手提行李,一手抱小白,住进了毛子周家。甫一进屋,小白立刻从米立怀里挣出,扭头往门外跑。毛子周眼疾手快,一手按住白猫,把它拎到客厅中间的地板上放下。
  小白愤怒又恐惧地大叫,夹着尾巴快速钻进电视柜和墙壁的缝隙。小花原本趴在沙发上瞌睡,见有同类进屋,顿时精神起来,踱着猫步走到缝隙前,伏低身体,发出威胁的低沉叫声。
  米立担忧道:“两只猫会打起来吧。”
  毛子周不在意道:“不会。”
  两只猫愈叫愈凶。小花不耐烦地用力甩动毛茸茸的尾巴,仿佛随时准备狠狠地赏这不请自来的白猫几爪子。米立试图劝架,小花根本不理会他的安抚,反而扭头哈他。
  毛子周道:“你先去放东西,等你收拾完,它俩就和好了。有我看着呢。”
  米立进了客房,把行李袋里的衣物取出,整整齐齐地放在衣柜里。他拉开床头的抽屉,里面已经叠放有数条棉质的男性内裤,看起来颇为崭新。米立嘴角一抽,又拉开下一个抽屉,那里面装的是几双棉袜,也像是新的。
  既然是男性款式,便绝对不会是毛子周的某任女友留下来的过夜用品。但这些东西放在客房,显然也不是毛子周自用的。那么是谁需要这些贴身衣物呢?如果米立投宿的是某个圈内朋友,肯定会认为这是屋主为炮友或恋人而准备的。但对象是毛子周,米立便猜不出最可能接近真相的答案了。他似乎无心触到了一件秘密的边缘,但他并不知道它的全貌,也不太想知道。
  他想得出神,连客厅里猫咪的吵架也忘记了。毛子周站在门口道:“还没收拾好?”
  米立吓了一跳,随口道:“马上就好了。”
  毛子周走进房间,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敞开的行李袋,里面空落落的,只在底层叠了些内裤和袜子。他说道:“啊,这些袜子……”
  米立竖起耳朵,耳廓微微动了两下。毛子周道:“还有内裤,都是新的。几个月前,不,前阵子,我记不清时间了,超市做活动,我就多买了。”
  米立道:“没有收在你的衣柜里?”话出口后,他自觉突兀,又补充道:“我是说,你不用它们?”他表达得没头没脑,言语中的疑惑却很清晰。如果毛子周用过这些衣物,应该收在自己的房间里。如果他只是想留着备用,也没必要拆开包装,放在客房的抽屉里。这简直像是特意为住客预备的。米立当然不会自恋到认为毛子周为他的到来煞费心思,只是单纯地认为对方的做法有点奇怪。
  毛子周暗道做傻事了。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咬定自己前几天买多了,想着米立也能用,留了几条给他。但是朋友间可以愉快地分享的物品中肯定不包含内裤这项。他左右解释都说不通,只想把今天早上傻逼兮兮地把新内裤放进抽屉并且沾沾自喜的自己拖出来揍一顿。他都搞不懂当时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毛子周面瘫道:“都是全新的。我也忘了怎么放这了,可能随手放过就忘了。”
  米立有同感道:“我有时也会随手放了东西,要过很久才发现。”
  毛子周心道,我才不是随手的,就是特意准备给你穿的。妈的,老子就是一傻逼。他淡定转身,提议道:“出来喝杯茶吧,我烧了水。”
  米立道:“哎,你的东西……”
  毛子周头也不回,淡淡道:“我那还有,你用吧。”
  米立挠了挠头,心情有点复杂。自他离乡打工起,一切生活起居都得靠自己,从来没出现过用别人买的内裤这种事。就算是和前男友同居,也都是各买各的的东西,有时他会照顾对方,但却没人照顾他。
  这也不是稀奇事。寻常家庭里,多是女性做家务,男性坐在一旁当甩手掌柜悠然自得,似乎社会分工合该如此。而即使性取向出现了变化,家庭构成从一男一女变成了两个男人,旧有观念却依然没有改变。该当大爷的依旧是大爷,指望另一个人会做出妥协,承担“妻子”的那份家庭责任。而米立就总是那个让步的人。
  他把抽屉里的内裤叠在一旁,再放进自己的,一新一旧两堆内裤间隔着一条鲜明的界面。他不好意思直接驳毛子周的意,也不想穿别人的内裤,哪怕是全新的也令他浑身不自在,便采用这种迂回的方法解决。
  米立回到客厅时,两只猫还在对峙。他和毛子周一人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绿茶,看猫咪吵架。小花先沉不住气,身体贴着地面,尾巴如蛇一般扭来扭去,继而猛地跃起,扑向躲在缝隙中的小白。电光石火间,小白从缝隙中扑出,把小花压倒在地上,不轻不重地咬了它脖子一口。小花哀叫了两声,却没法挣脱小白的魔爪,只得垂下尾巴认输。小白昂首挺胸地钻回缝隙,小花垂头丧气地蹭到茶几底下,也不向毛子周撒娇,像是在生闷气似的。
  米立傻眼道:“这就完了?”他已做好了猫咬猫一地毛的心理准备,没想到两只猫的战斗力悬殊如此之大,居然这么快就定胜负了。
  毛子周道:“嗯,这怂猫输了,气得要哭了。”
  他用脚尖轻轻动了动小花,说道:“你就是只纸老虎,光会窝里横。现在知道爸爸对你好了吧。”小花不理他,恹恹地趴在软垫上,横着一双飞机耳。
  米立道:“它在生气?。”
  毛子周道:“明天给它一包妙鲜包就好了。”
  小花听到“妙鲜包”三字,耳朵期待地抖了抖。毛子周又道:“也给小白一包,然后它俩就打起来了哈哈哈哈哈……”
  米立道:“……小白怎么还呆在里面?”
  毛子周道:“刚到新环境,比较害怕吧。过两天就好了。你放心,小花是公公,两只打不起来。”
  毛子周说得没错,到米立坐火车那天,两只猫已经能不甚愉快地共处一室了。小花对小白还有点发怵,碰见对方老要绕着墙根走,委委屈屈地像旧社会刚过门的小媳妇。小白却不理它,自顾自吃猫粮,晒太阳,过得十分滋润,心情好时也会强按着小花舔几口毛。                    
  
    ☆、回家过年

  除夕夜。
  毛子周去母亲家吃年夜饭,顺便住上一晚,第二天和母亲一同四处拜年。他父亲在几年前过世了,毛母一个人守着老房子,既不肯和儿子一起住,又不让毛子周回来陪她,说是需要个人空间,一个人更清闲。毛子周放心不下,只好经常看望她,又请了个保姆,给老人家做饭打扫卫生。
  他出门前,给两只猫都开了猫罐头,当做它俩的年夜饭。又把碗里的猫粮填满,以防它俩半夜饿肚子没人喂。年三十的下午阳光灿烂,两只猫吃饱了,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晒毛茸茸的肚皮。
  毛子周换上笔挺的西服,笨手笨脚地系好领带,对猫们说道:“儿子们,春节快乐,明天见。”小花、小白一前一后跳下沙发,把他送到门口。毛子周走到楼下,还能听见猫们的叫声。
  毛子周请的保姆是外地人,年轻时从外地跟着丈夫到了这里,不料中年离婚,孩子在其他城市工作成家,到了春节,便常常只能孤身一人。毛母见她可怜,又觉得她人品不错,便邀她一同过除夕。
  保姆和毛母都是做菜的好手。两人做了一桌子好菜,不停地劝毛子周多吃。毛子周在美食和长辈的布菜双重攻击下,吃得肚皮滚圆,险些撑死。饭后,三人一起看晚会。毛子周为保姆和毛母讲解小品相声里的网络用语,往往电视里的观众笑了数回,两位阿姨才领会意思。
  保姆意兴阑珊道:“还不如晨练时老王说的笑话好笑。”
  毛母赞同地点头。两人转而讨论起晨练时哪个老伙伴最有趣,哪个事儿最多。继而话题又转到太极拳、广场舞、合唱团各个小圈子内部的爱恨情仇,一面交流八卦情报,一面点评。毛子周听得头晕脑胀,索性拿着手机到阳台给人电话拜年。
  他的手机里装满了亲友和生意伙伴的贺年短信,有辞藻华丽俗气的群发短信,也有简洁明了的“新年快乐”。他先打了个电话给严嘉,严嘉正和家里人打麻将,两人随意交谈了几句,约定了假期里短途旅游的日期,便算拜好年了。其他几个电话,也大致如此,接电话的人或是在看春晚,或是和亲人打牌,也有好兴致在郊外放烟花的,反而衬得他有些冷清了。
  毛子周回到客厅,保姆已经先回家了。毛母降低了电视音量,招手道:“过来,和妈好好聊聊。”
  毛子周依言坐下,随手掰了个桔子。他吃了一瓣,确定是甜的,才递给毛母。毛母一边吃桔子,一边道:“再和我说说你相中的那个小伙子。”
  毛子周早在高中时就发现了自己的性取向,他当时总忍不住注意班里一个斯文清秀的男生身上,他也说不出对方有什么优点,却总想在对方面前表现自己,就像是愣头愣脑的傻小子老是在心仪的女孩面前冲动一样。他开始意识到事情不妙。
  当时同性恋方面的知识并不普及,还被很多人当做是变态的一种。毛子周当然不肯承认自己是变态,便到图书馆借了李银河的《同性恋亚文化》看。毛母在收拾房间时发现了这本书,立刻询问毛子周是否性取向有问题。
  毛子周也无意隐瞒,坦然地向毛母承认,比起纤瘦可爱的女孩子,他反而更被有着同样生理结构的男性吸引。他又翻开李银河的书,让母亲看相关的章节叙述,以证明自己并不是偏见所说的神经病。
  可怜毛母从来只把重点放在提防儿子和漂亮可爱的小女生早恋上,可从来没想过连同性也可以成为儿子早恋的对象。在她那个时候,同性相恋的传闻少之又少。即便有,也多是隐晦而不光彩的,讲述人总是用猎奇的口吻述说,听众则唏嘘当事人不懂事,放着女人不要,搞男人有什么意思,可不就是脑子有病么。
  毛母强忍晕倒的冲动,反复盘问,将毛子周的那点儿少年心事问了个一清二楚。毛子周倒是想得开,反过来安慰脸色青白的母亲,保证不会让个人感情影响学习成绩。他哪里知道,他母亲在意的并不是他那可怜的勉强及格的成绩,而是与众不同的性取向。做母亲的,想得比年少的儿子更长远。如果毛子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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