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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过了一个时辰,这表面说是闲聊实际各种摸底审问才结束,齐琛送郑大和白庄刚到门口,孟平璋迎面正要进来。
郑大稍一挑眉,“孟大人跟齐大人果然交情深厚。”
孟平璋笑笑,“我们两人的交情素来不错,京城好友都是知道的。若我不来拜访,才显得我做贼心虚吧。”
郑大冷笑,“你又知我们二人来此作何?莫非孟大人暗中先放了什么风声?”
齐琛在旁淡声,“刑部和大理寺的两位大人同时拜访,我们都是官家子弟,自小游走官场,也不必多猜。”
郑大性子较冲,一听还要斥责,白庄已拦了他,抱拳道,“我们还有事,先行告退。”
孟平璋看着两人速速离去,摇头笑笑,“这都被欺负到头上来了,之前他们调查我……调查齐三遇刺一案怎么就那么熊包子。”秋风刮来,冷的他哆嗦一下,看着丝毫没有请自己入里的人,抿了抿唇角,“齐大人不请我进去?”
齐琛瞥了他一眼,“茶馆见。”
孟平璋叹气,也无法,只好钻进马车,让吴逢驶向茶馆。出了巷子,便听见吴逢说道,“孟少,我瞧见季姑娘了。”
孟平璋默了默,“哦。”末了又道,“与我何干。”
他再没脸没皮,也是有自尊的。前几次她当面跑就算了,约定好了在这见,却又让他苦等一上午。拖着这病瘦的身躯等了那么久,他都要被自己感动哭了。她若有事,好歹让人过来说一声。
屡次被戏耍,他真没那耐性,更不想再去讨人嫌。
马车从旁经过,季芙瞧着眼熟,下意识抬头看去,便见了吴逢驾车,目不斜视,随后看见那飞扬而起的窗帘子后头的人,不就是那京城病夫。
孟平璋微微偏头,两人视线交汇擦过,转瞬就消失了。
季芙怔松片刻,眼神太过淡漠,心口有些泛疼。
齐琛回到房里换衣裳外出,明玉听见他又是去见孟平璋,也无暇顾及那事,边为他系腰带边问道,“那两位大人可刁难您了?”
“只是循例问些话,语气还是好的。”齐琛低头看去,以上往下的视线看的她肚子曲线分明,不由伸手轻抚,“能见着了。”
明玉苦笑,“如今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三爷赶紧想想待会要和孟二说什么,商量对策。虽然妾身嫌恶他,但大局当前,还是三爷的事重要些。您腿伤暂未恢复,让他到家里来也无妨的。”
说到无妨,倒还是有些咬牙。齐琛怎会听不出来,“在外头也好,避嫌。我去去就回。”
正好季芙过来了,明玉也就没多留。季芙见齐琛出去,隐约走的还有些不顺当,问道,“大人是去衙门吗?”
明玉顿了顿,“有同僚来了邓州,去见见。”
季芙没有多疑,将篮子里的柿子放下,“屋后的柿子熟透了,我摘了些个大的过来。家里还有事要忙,得先回去了。”
明玉不知孟平璋是否还等在外头,她又是不是急着去见她,轻拉了她,笑道,“别走先,姐姐昨天买了个很好看的镯子想送你,但一时忘了放哪了,你等会,我去找找。”
季芙点点头,静坐亭子等她。明玉见她没推辞,这才松了一气。
明玉出来便低声说道,“去瞧瞧孟二公子走了没,别让季妹妹知道。”
水桃这才知道明玉的本意,禁不住说道,“小姐,虽说孟二公子看着弱不禁风,但家世甚好,奴婢瞧着两人也匹配,为何不撮合两人,反而故意避开?”
明玉拧眉摇头,“撮合他们……那便是将季妹妹往火坑里推。”
水桃不懂,更不知孟二为人,只知是个俊俏家世又好的公子,他若看的上自己,巴不得点头呢。不由暗想明玉素来冷漠,瞧不得好友同她一样过上荣华日子,也不奇怪。
齐琛到了茶馆,孟平璋让吴逢去外头守着,也不似上回见面斟茶,已然没那么轻松,“他们果真寻你问了那事?”
“嗯。”齐琛坐下身,自己倒了一杯茶,“与你之前说的无异,旁敲侧击问我之前与大人可认识,你与元大人的矛盾我可知晓。”
孟平璋摇头笑道,“果真怀疑是你我联手将元大人除去。”
齐琛起茶的手势微顿,缓声,“你当真觉得只是‘怀疑’?”
孟平璋蓦地笑了笑,“这咄咄逼人的模样,倒像是认定是我们了。可为何你还如此镇定?真不怕押你进大牢,惹嫂子难过么?”
齐琛淡声,“如果真的凭那汉子的一面之词就将我们定罪,我们也不会善罢甘休,那下一步,就该是三司会审了。案件再细细调查,刑部和大理寺都难辞其咎,你当真以为齐孟两家是吃素的?”
孟平璋叹道,“你真是命运多舛。”
齐琛面上一僵,他这是彻底将他当做齐三,他是孟二了,“彼此。”喝了一口茶,越想越觉郑大和白庄不对劲,“你可曾派人去查过他们?”
孟平璋看他,“你也怀疑他们背后有人?”
“是。”
“我让清雪去查那汉子的身份了,上回说的那什么妻离子散确实可信,可如今却觉颇有蹊跷。我身体稍差,吴逢和清雪必有一人留下保护,暂时身边没有可靠的人可用。”
齐琛拧眉,“家中护院不能惊动,否则会引起郑大和白庄警惕。”
孟平璋说道,“郑大和白庄都是澄江府出身,你身边可有那边的人?”
齐琛想了想,想到季师爷,在澄江府府衙做过师爷,后不知犯了何事,被舍弃,便回了邓州做师爷,点头说道,“有,我不便过去,给了住处你,你去寻他。他认得你,口风也严实,嘱咐一番他便不会对外说了。”
孟平璋也没有多想,“行。”
将地址写了给他,齐琛就回去了。
明玉送季芙出去,才到大门口,巷子那便有马蹄声咚咚作响。因巷子宽短,稍稍往那看就能看见尽头,而这一条巷子,都只有他们一户人家,那马车进来,定是来这的。
听着声音不像齐琛的,明玉以为是什么官吏豪绅来这拜见。
褐色帘子将车里的人遮的丁点不见。
待马车到前,那车夫才停下,跳下马车问道,“请问这可是齐三爷府上?”
一听称呼,便知是认识的,若是邓州人,可不会称呼成齐三爷。明玉微微点头,“正是。”
那车夫当即回去请那车上人,“孟爷,到了。”
听见孟字,季芙多了几分认真,往前看去,就见个高大汉子从车上下来,模样孔武有力,肤色偏黑,双眸却是正气凛然,较人看了也生出一股肃色。那人下了车,笑道,“在下孟平松,弟妹应当不曾见过我。”
明玉愣了愣,“可是孟家大公子?”
孟平松笑笑,“是。”
明玉心头微沉,走了个孟平璋,他哥哥又来了。只是孟平松与“齐琛”是好友,在齐琛出事后,两人还不曾见过面,但愿……这好友也能糊弄过去。
还有,这事得尽快通知孟平璋,免得他跑过来露了马脚。
☆、第五十八章 阴差阳错
孟平松是武将;一年多在军营;规矩也少些。明玉邀他入内,问了齐琛可在;说外出了,还是进了里头;一口一个弟妹;问她齐琛遇刺后的事,如今可有留下什么病根子。
季芙本来要告辞;见明玉脸色不好,就留了下来。想到这是孟二的哥哥;不由多看几眼。他的身躯比起孟二来可强壮高大的多,丝毫不见病弱之气。但仔细看;眉目与孟二还是有几分像;看得出是兄弟。
孟平松见明玉身边的姑娘总是往自己这边看,见她穿的朴实,以为是个丫鬟,还想着这丫鬟瞧人眼都不眨。
已快到午时,齐琛还未回来。明玉心下不安,起身笑道,“孟大哥先坐,我去去后堂。”
孟平松笑道,“弟妹去忙吧。”
明玉执了季芙的手道,“季妹妹也回去吧,季师爷还等着你送饭。”
“不急,爹爹今日休沐。”
“那季师爷和你娘还等你回去吃饭呢。”
季芙见她面色已经缓和无异,放下心来,“那小芙走了。”
孟平松见她走了,这才知道那不是丫鬟。
明玉刚入后院,便让水桃领几个人再去找齐琛,说孟大公子前来拜访。方才派出去的几个下人,无一回来的。真不知他去了何处,又和孟平璋说什么。
水桃应声往外面跑去,刚到门口就碰见了他,大喜,“姑爷,您可算回来了。”
齐琛问道,“何事?”
水桃说道,“您前脚刚走,那孟大公子就来了。小姐和他说了半晌的话,就等着您呢。”
齐琛顿了顿,孟平松?那与齐三最为要好的朋友?
水桃一面领他进去一面笑道,“真不知小姐慌什么,那孟大公子又不会吃了您。”
齐琛默了默,“明玉呢?”
“小姐方才进去吩咐奴婢去寻您,如今又在大厅陪孟大公子说话了。”水桃叹道,“真瞧不出孟二公子那般瘦弱,孟大公子却是个威武人。”
比起孟二来,水桃到底还是更心仪那样英武的男子。可惜只能想想,哪里真会如愿。就像她心里很是喜欢齐琛这冷峻姑爷,但也只是想想,不敢逾越。
齐琛跨步进去,大厅就只有一个男子,又符合水桃说的“威武”,心下了然。
明玉见了齐琛,有些提心吊胆,生怕他一开口就露馅,“三爷。”
齐琛微点了头,孟平松已立刻从椅子起身,迎面笑道,“嵩元。”
齐琛到了跟前,步子微顿。孟平松笑意顿时僵在脸上,停了片刻,重叹一气,“远在边城已听闻你遇刺后得了重病,活似变了个人,弟妹方才又说了一次,这一见,你果真是不记得为兄了。”
明玉暗松一气,和齐琛稍稍交汇了眼神,齐琛已略有尴尬,“确实有许多事忘了,只是有些事鹤先时常会提起,因此仍知道孟大哥和我之情谊,非常人能比。”
孟平松朗声笑道,“那小子果真是亲弟弟,听闻他也在澄江府,明日我顺道去看看他。”
齐琛说道,“方才我刚与他分开。”
孟平松诧异,“那小子竟来了这?倒是不用为朝廷效命了!”
齐琛淡笑,“闲暇过来走动罢了,孟大哥先在这用饭,我派人去寻他。”
孟平松也不客气,那弟弟他是放心的,就是身体弱些胆子小些,其他毛病没有。可好友遇刺,他却一直不得空回京城,如今正好和他长谈,片刻就将亲弟弟抛在脑后了。
季芙回到家里,季师爷正在院子里浇花,修剪竹子。见了她,说道,“快去帮你娘的忙,整日都往外跑,不像话。”
季芙笑笑,进了厨房帮忙。她刚走,孟平璋就到了门前,拿着纸张看看左右,跟吴逢确认了一番,“是这吧。”
吴逢细看片刻,“是。”
见门未关,孟平璋还是敲了敲木门,一会就有人出来,这一照面,皆是一顿。
“孟通判。”
“季师爷。”孟平璋眨眨眼,脑子里晃过季芙的影子,立刻抹去,说正事要紧,“有些事想跟您讨教。”
季师爷忙说道,“讨教不敢,通判大人有何事,且说就是。快快请进。”
孟平璋为难看他,吴逢声音悠长,“孟少,您竟会怕一个姑娘。”
季师爷不明白,孟平璋已是瞪眼,“好,进里头说话。”
步子迈进里面,院子里收拾的齐整,栽种着翠竹,搭起的矮架上缠绕着藤蔓,也不知是什么,看着很是普通的东西,在秋日光束映衬下,却显得朝气蓬勃,脑海里又闪过季芙的脸。
他……他真是魔障了。
进了大堂,季师爷要领他去房中说话,孟平璋正想可以避开季芙,谁想就见她端了饭菜出来,一见自己,手一个哆嗦,差点将汤水洒落地上,瞪圆了眼脱口,“京城病夫,你怎会在这?”
季师爷当即喝声,“小芙,你太过无礼了,快给大人道歉。”
孟平璋一瞬想笑,还是憋住了,忍的肩头微颤,“季师爷,在下和令千金稍有过节罢了,不必如此。”
季芙甚是懊恼瞪他,真是阴魂不散。
孟平璋还有急事,也没多打趣她,刚起了这心思,倒觉每每见了她还是想逗弄她一番,生气的模样甚是好玩。
见两人入了里屋,季芙也没了吃饭的心思。崔氏见她如此,小心说道,“听你爹说,孟公子家世十分优越,你怎能那样当面骂他,亏的他不生气,下回不许如此。待会他们出来,你好好说话。”
季芙扁了嘴,“他理亏。”
崔氏起身道,“倔丫头。娘再去炒两个菜,你泡了茶送去。”
等母亲走了,季芙哼声,她才不会去给孟平璋斟茶倒水。等了一会,正拿着筷子玩,一旁已坐了一人,筷子也瞬时被抽走,季芙抬脚踹他。痛的孟平璋拧眉,勾了唇角笑道,“你如此悍妇,无人肯要。”
季芙不想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