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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琛和孟平璋俱是一顿,孟平松虽说告假回京,但身为将军,可是带了不少护送的士兵,即便他们有能力找到二三十人,但想要成功夺魏太保性命,怎么会是易事。
孟平松出现在这里的真正原因,实则是为了保护魏太保吧。
孟平璋已有些忍耐不住,“大哥,有一事一直想问您。”
孟平松淡声,“且说就是。”
“当时负责搜寻山头找齐少夫人的是你,为何龙凤山那样明显的地方你们却没找到?”
孟平松声音更淡,“许是秦校尉寻漏了。”
明知道他是将责任推到被人身上,可也无法。孟平璋实在不想和他撕破脸皮,“大哥可认识郑大和白庄?”
孟平松面色微变,“不认识。”
孟平璋冷笑,“既然不认识,那为何要无故举荐提拔他们?据我所知,你们在邓州之前便见过面。如今却说不认得,大哥的记性真是奇差。”
孟平松听着语气十分质问,看着弟弟满目愤然,看看齐琛,却并无情绪起伏。他越发觉得好友不似好友,这弟弟却跟好友一个性子了。
齐琛终于是再开了口,“这里并没有外人,孟兄所为,我们都已知晓,只是不明其故。你累亲弟入狱,却并不让刑部定罪,可见并非是要害他。终归到底,都是冲着我来罢了。今后割席而坐,再无瓜葛,也不必再往来,可为何你要助纣为虐,这情义断的,也要断个明白。”
孟平璋等着他解释,虽然一切解释都是徒劳……不管什么缘故,他要夺自己的性命,已成事实。
孟平松起身道,“我会护送魏太保回京,你们最好不要以卵击石,否则被捉了个现成,死的便不止你们。”
孟平璋急声,“大哥。”
孟平松并不理会他,面向齐琛,对着这已全然陌生的故人,向来铁骨铮铮的沙场汉子也是心绪混乱,“此事是我对不住你,小心魏太保吧,不要回京。”
齐琛拧眉,他虽和孟平松没有过交集,但他于齐三的情义并不见得是假的,他如果坦诚,孟平璋不见得不会原谅,“你若就此离去,便一世不能再回头。”
孟平松不答话,转身便走了。孟平璋长叹一气,又瘫坐回椅。心爱的姑娘唾弃他,知己好友也彻底决裂,他还剩下什么?还剩下孟家,可孟家未来也是由孟平松扛起的,那他到底还有什么?
他这一颓,便连客栈也不愿回去了,索性求了个偏房,在齐家赖着不走。
齐琛对他实在无法,明玉也不反对,便让他住下,让他明日就走。
明玉回房后便问他,“孟大料到有人会对魏太保不利,否则也不会临走前过来,又提醒让你们不可鲁莽。他倒是让人费解,不知到底是何故,一面帮魏太保,一面却又护着你们。”
齐琛想过许多缘故,那孟平松也是个纠结人。只是他揣度的那些,对方不松口,自己猜的就全都无法验证,也不必多说,“如今看来,暂且安全。魏太保应当还不愿让我白白死去,许是准备回京部署了,否则这几日早该派人暗杀。”
说到死和暗杀二字,明玉不由打了个哆嗦,“一日不除……我心里不安。”
齐琛暂时不担心,只不过任期一满,仍得回京复命,届时才是真正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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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芙这两日连门都没出,崔氏也明白她,看着她这两日眼都红肿着,人也憔悴了,知她真被伤了心。没使唤她出去,连送饭去衙门的事也自己做了。
这日快到午时,饭菜已做好准备送去衙门,外头有人敲门。崔氏开门一看,是明玉,笑道,“见过齐夫人。”
明玉笑问,“小芙她可在?”
崔氏答道,“在。”她当明玉不知这事,毕竟那日过后季芙连门都没出。可齐家跟孟家也有来往,她又不好说话,便什么也不说,让她们谈心时说去吧,“快进去罢,我去给小芙她爹送饭去。”
明玉偏身让她过去,又问道,“麻四可是住在这隔壁处?”
听季师爷说了她如何被发现的事,一直忙着齐琛的事不得空拜谢,这日过来,便一并带了谢礼。听崔氏说是,便想待会和季芙一块过去。
季芙听见动静,见是明玉,刚平复下的心又是一阵波澜。
明玉几日不见她,竟憔悴了这么多,叹一气。季芙强笑道,“姐姐干嘛一见我就叹气,我好着呢,没事。”
“傻姑娘,你是怕姐姐笑话你不成?”明玉握了她的手,见她禁不住流露的委屈,轻声,“别太难过。”
季芙看她,“姐姐,我是不是太痴心妄想了?只是小门户,却想嫁京城大户做妻?”
明玉说道,“你哪里会去想这些,你想的,姐姐约摸能懂。不过是因为紧要着他罢了。又有谁愿和别人同享个丈夫。”
季芙眼眸微湿,“小芙羡慕您和姐夫。”
明玉淡笑,“你也总会遇见的,只是孟二……他并不是。”
季芙点点头,“小芙懂了。”
明玉微觉轻松,她怎会为孟二说好话,要是说了,那不就是让两人旧情复燃。等什么……有什么可等的,还是尽早断了这情分吧。两人也不是非对方不可,趁早决裂,也忘的快些,“那……之前与你说过的,我为你做媒罢?”
季芙愣了愣,低头绞缠着手指,没有答话。明玉声音更是轻软,“我去问问可有合适的,并不说是你,日后也会先让你暗中见见,若合意,我再寻人问。”
她真将她当做妹妹护着,她真心待自己,明玉也会真心待她。
季芙神色有些木讷,“嗯。”
明玉终于是面露轻松笑意。
待她心情平静些,明玉和她说了要向麻四道谢的事。季芙便领着她到了隔壁,此时温氏的病已好大半,对知州夫人亲自来谢十分意外,也吓的麻四慌乱,站着很是尴尬,屋里实在是太乱,连坐的凳子都残破不堪。
所幸她并未流露嫌恶,倒的茶也眉头不皱喝下。待送她出去,温氏称赞夫妻两人都是天上的神仙,心肠好得很,又让麻四挑几盆花改日送去道谢。
孟平璋以为明玉当真会帮自己去劝,便回了府衙,等休沐时再过来,估摸着那时季芙也该恢复如常了。
☆、第七十二章 远方近亲
齐琛放衙回来;洗身沐浴回到房里,明玉便拉着他;问他可有认识的年轻才俊。
齐琛挽着袖子笑道,“问这个做什么?”
“给季妹妹做媒呀。”明玉又拿了桌上的纸张给他瞧;“这上头都是我找姚嬷嬷问的;都是尚未婚配的公子;品行模样都好。”
齐琛只看了一眼便伸手压下,“我知你对孟二有偏见;只是男欢女爱;季姑娘又真是喜欢他;孟二对她的心思如今你也知晓,到底不该多干涉。看你如此;今日定是没跟季姑娘说孟二让她再等等的事吧?”
明玉认真道,“没有,哪怕三爷觉得妾身坏得很,妾身也不想牵线搭桥。三爷在这住了这么久,难道还想不通么?孟二不是季妹妹、甚至不是姑娘家的良配。”
齐琛默了默,他不是不懂,只是觉得这样让两人阴差阳错,有些可惜罢了 ,“孟二也不是不会改,比起初见他,你不觉他已改了许多毛病?”
明玉想了片刻,秉着良心说,确实是不似之前那样自私自大,也不会没心没肺的模样,“是又如何,还是不待见。”
齐琛苦笑,摸摸她的脑袋,“越发拧了。”
明玉抬眸看他,“姚嬷嬷说有身孕的人心思不定,还小心的说我近日脾气大着呢,怕我顶撞您,惹您不高兴。”
齐琛笑笑,捧了她的脸亲了一口,“哪里敢得罪夫人。”
明玉低眉笑着,往他怀里钻,“三爷也帮着留意吧,最好等下回孟二过来,季妹妹已经许了人家。”
齐琛到底还是不赞同,“若孟二是我,季姑娘是你,被人阴差阳错错过了姻缘,你可高兴?”
“这不同……”明玉低声,“这世道,不是有情就能活一世、安稳一世的。”
“你我别再插手这事,如何?”
明玉想不通为何他在这件事要这么拦着自己,“三爷是觉得我讨厌孟二,所以不愿季妹妹嫁他?”
齐琛揽着她,缓声,“男子和女子看事到底不同,孟二既然会改,也改了许多,以我看来,能为个姑娘改变的,是真动了心。孟家就算是高门宅第,但他有心护着,也不会让她受委屈。即便是嫁了个好公子,那人不紧要她,还是得受委屈。”
明玉稍想明白了些,轻叹,“还是三爷看的通透。”
翌日,等齐琛去了衙门,将全部纸张取了来,撕了让水桃拿去扔时,季芙正好过来。听见孟平璋不在邓州了,又失望又是松了一气,跑齐家来当然勤快。
见水桃拿着一沓红纸出去,笑道,“这是什么?”
水桃抿嘴笑笑,“没什么。”
季芙满是疑惑,进了屋里,明玉立刻唤她过来,笑道,“你是愈发瘦了,我是愈发胖了。”
季芙看她隆起的肚子,“姐姐如今可是两个人呢。”
明玉说道,“你若不过来,我都要去寻你了。我与你说件事,想了一晚,到底还是你姐夫说的对。”
季芙本以为是明玉劝她远离孟平璋的事,听见齐琛也有份,倒有些不知是什么事,“姐姐说吧。”
“是那孟二公子的事。他回府衙前,曾来过这,他那日后悔让媒婆过去,可追到门口,已是来不及……”
季芙只听那名字,便觉心跳的快了。分毫变化都瞒不过明玉的眼,“他托我带句话给你,让你等他,等他好好想清楚。”
季芙又交缠着手指玩,满是不在乎,“哦……”
明玉见她眼里流光飞舞,是真喜欢孟平璋了。不知这么说日后结果,到底是好是坏。
转眼已快腊月,邓州一夜如冰封,冷得已点起了小火炉。
齐琛算了下日子,约摸是明年四月生产,恰好知道个有名的稳婆,便让人过去早早知会一声。明玉晓得后不由笑他,这还早着呢,届时那稳婆都忘了。
齐琛说道,“那每月让阿柳去提一回,就不会忘了。”
明玉更是暖心欢喜。
这腊月刚到,明玉刚在家里给观音上了香,姚嬷嬷就在外面敲门。扰的明玉皱眉,让她进来,责怪道,“不是说了喧哗会吵着神灵么?嬷嬷这是有什么急事?”
姚嬷嬷说道,“老爷和太太来了。”
明玉愣了愣,姚嬷嬷见她意外,自己刚才也是意外,“少奶奶。”
明玉回过神,“我去迎他们,让人去衙门与三爷禀报吧。”
从院落里出来,齐承山和孟氏已经坐在大堂。孟氏从进来就审度前院和下人,布置简约不显小气,下人都教的不错,有礼得很。如今来说她是满意的。
明玉出来便行了礼,“爹、娘。”
两人一见明玉衣裳宽松,小腹已是高隆,忙抬手托住她。孟氏更是高兴,携她入座,“我看家里上下都打理的挺好,听下人说都是你安排的,真是,有了身子就少操劳。”
明玉淡笑,“并不辛苦,下人都是听管的,随意吩咐几句便好。”
比起在京城来,孟氏于她的态度,可是亲切了十倍不止。明玉倒是真明白了什么叫母凭子贵。这孩子能帮她将孟家主母的位置坐实了,也能让她高枕无忧,日后做主母,做太太,做老太太,一切都在这肚子里。想着觉得有些无奈,可哪个人家不是如此的。
“爹娘来邓州怎的不先来封书信,好让三爷和儿媳有个准备,安排好睡房,如今真是失礼了。”
齐承山说道,“你母亲就是怕你太过劳碌着打点,才不教人送信来知会一声。只是为何不住衙门,那样嵩元应卯放衙也快些。这儿住的是舒服,但于男子来说,政绩也是极为重要的,怎能贪图享乐。”
孟氏说道,“老爷这才刚见面就板脸教训人了。玉儿如今有身孕,住在衙门天天听前堂的人喊冤叫屈不成?那样对孩子多不好,还是这好,清静。”
齐承山又叹慈母多败儿,明玉说道,“当初来邓州,那衙门新修,还没收拾干净。三爷便在衙门附近买了宅子。后来儿媳有孕,得三爷垂怜,便没再搬动。说起来,也是儿媳太任性了。”
齐承山见她将过错揽自己身上,识大体得很,又给了自己台阶下,更是赞赏。孟氏也是喜欢,“算算日子,孩子出世是明年四月吧?”
明玉听见这话,稍稍一想他们莫不是要住到那个时候?毕竟过来一次不容易,“三爷寻了稳婆来过,说是年后四月。”
孟氏笑道,“我儿竟会关心这事,可见他十分紧要你。”
明玉笑笑,那去衙门禀报的下人已回来,说齐琛放衙后便立刻回来。齐承山终于是面露缓和之色,以公事为主,才是男子先要做的。
偏今日衙门事多,齐琛忙完,回来时天色已晚。明玉服侍完公婆用晚饭,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