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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正为这些事犹豫时,躺着的人开始试着睁开眼睛,我立刻就抓着他的手。
“好点没?”
他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用手抓着头发挡住视线。
“怎么了,是阳光刺眼么?”
他依然没有回答,等我把窗帘拉上,他也没有完全睁开眼,只是睁开一条缝看着我。
“怎么感觉像是不认识我呢?”我笑着看向他。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对我这么好。”他也笑了,淡淡环顾了一下四周,“毕竟我只是一个工具而已,并不值得那么多。”
我没有回他的话,却也没有再放开他的手。
他没有要挣脱,就那样被我抓着。
突然我看到窗口有人影晃动,以为是护士或者医生,却没有想到下一刻就有闪光灯被看到。我才意识到新闻媒体的力量是从头到尾都不可小嘘的。
申柰林甩开了我的手,用力的拉过被子盖上,尽量想掩饰刚才那一幕。我则没有丝毫躲避的征兆,就那样坐着,不看他也不看门口的镜头。
果然过了一会儿就有保卫过来把记者拉走,秘书小心的进来冲我抱歉的笑了笑,说自己计划失利才导致让那些狗仔进来。
“没事,你去吧,我再陪他坐会儿。”
秘书很识相的出去了,我转头看着那个把脸转到一边的人,心里开始有点纳闷。
“怎么,你害怕和我传绯闻?”
他很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过了一会儿才睁大了眼睛说,
“可是我们都是男人啊。”
“呵呵,我当然知道。”我看了看他,想起当初那个人也是这样跟我说话的,“我也不相信你会不知道。”
“知道什么?”
“我的倾向。”
他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才把脸转过去,看着天花板说,“是因为我和那个人相似才这样说的么?”
我盯着他,心里有些气愤也有点难过,“我可以问个问题么?”
“你问吧。”
“为什么要坠马,你可以坚持到终点的?”
“这是我意料中的问题。”他很努力的说出这一句,隔了好久才叹出了一口气,“那个时候,我是真的没有能力再继续了。”
这是我意外的答案,我没有说出疑问,只是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
“妖孽被人动了手脚。”
“什么?”
“她中了毒。”
“之后我去看过她,完全没有发现她有问题。”
“是一种轻微的草药,六个小时就会失效的,不仔细检查不会发现有任何异象。”
我低头看了看身边的拐杖,不仔细观察也不会知道这里面原来也有玄机。
“那之前为什么要问我那个问题?”
他笑了一下,却没有转移视线。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的。”
“那就回答吧。”
“因为我很羡慕。”他转过来看着我,眼里竟然有些俏皮。
“从小到大都没人对我好过,责骂和严厉像影子一样跟着我,从来没人会诚心对我。一直我都好希望能有个人会真的疼我,至少也对我真诚。你说起那个人的时候眼里流露的神情让我知道你很在乎那个人,就好羡慕。我真的很希望自己也能遇到那样一个人,所以才会问你那个问题。”
“原来是这样。”我愣了一会儿才说,然后理了理被子,“你现在很虚弱,不要说太多的话,要多休息。”
“生气了么?”
“没有。”我笑了一下。
“生气了也没关系的,反正我也不怕一个人。”
“你刚出现的时候,我真的以为你就是他,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那样。”我起身准备往外走,心里一阵凉。
“曾先生。”
“嗯?”我回头。
“你还会再来吗?”他依旧那样看着天花板,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会。”
第七十八章
说完这一个字,我拉着拐杖出了门,一点点的回忆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他说的话,也许并不是假的,只是我不愿意相信罢了。
现在我心里又多了一个疑惑,他真的不是小梓么,明明那么相似的。
再次进入马场,站到妖孽面前,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很亲切的跟他问好。
“你说,他真的不是我的小梓么?”
马儿只是那样宁静的站着,没有力气回答我心里的任何一个疑问。
“跟我去散散步吧。”
我松开他的套绳,牵着去了马场的最远端。
这次不同于上次的狂奔,我很慢的跟他一起观光这里的一草一木。
马是有灵性的动物,如果妖孽不认识我,怎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跟我混熟了。他看着柰林跌倒,却也感知了我对这件事的感受,接受了我所有的要求。
若不是因为有身上有柰林的味道,怎么会有这种事发生,依这匹马的性格,我一定是被甩到地上还要被踩的。
兽医很快就到了,我让他仔细替马儿检查。
取了一些最近的粪便和血液回去,他说会在最快的时间里给我答复。
“沙陵,你到底要不要解决这件事。”对于我如此在意申柰林,教练已经不是第一次给我这样的脸色了。
“马上就过来。”
我骑着妖孽去了事故的发生地,教练坐在那天还人山人海的观众席上,抽着我最爱的香烟。那么空旷的场地里就只有他一个人,这不得不让人觉得凄凉。
马儿站在赛场的最边缘靠近观众席的地方,和他很接近,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他充满血丝的眼睛里全是憎恨。
左手上紧紧握着那藏着利剑的拐杖,我看着他,心里有些愧疚。
“我们去殡仪馆看看那个人吧。”我用拐杖的那一头碰了碰他的腿,准备打掉他放在膝盖上的腿,可是,最后却没有那么做。
“好。”
他伸出手接住拐杖,越过栅栏跳到马背上,便和我一起往着那个地方去了。
死者家属站在灵堂里,并没有想象中的痛哭流涕,而是很平静的主持着一切事物。
当有人通报我要进去时,先来迎接的不是死者家属,而是那些早已闻讯赶来的记者们。秘书和保镖冲到前面去为我和教练开道,过了好久才终于走过了那短短的几米路。
站在灵堂前面,我才看清楚这个人的长相,但记忆里却没有任何可以跟他联系的内容。虽然这次的事件我让秘书拨款赔偿,算是正常的解决意外事故的方式,可那个赔款的数目却是他赌马可能赢的几十倍。
我和教练并肩站,看着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以后也不会再见的人,他的一生平淡无奇,还因为迷恋赌马而被家人痛恨。所以当他们拿到那笔赔偿金时,我想或许喜悦要多过悲伤吧。
这就是人性的阴暗面,我永远无法苟同的现实。
三鞠躬以后,我听到教练微微叹气的声音,知道他刚才一定是很紧张的。
这么顺利也不是我意料中的,虽然我承认自己很自私的只想关心那个在乎的人,可这件事发生在马场内部,责任我们要负全部。
终于解决了这桩事,教练也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生气,不再摆着一张臭脸看到我就想骂。
“妈的,老子比死了亲娘还难受,结果他妈的居然就这么过去了。”他喝了一口酒,继续骂人,“这世道就他妈这么邪。”
“别生气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的,现在想骂或者想打我,都随便吧。我不还的,也不会记着。”
“你丫最好给老子记着了,以后再犯这样的错老子立马走人不理你了。谁还会让你去关心你那披着白雪公主外衣的皇后娘娘。”
“教练。”我再也喝不下去那原本很合胃口的酒,眉头都拧到了一块儿,“他不是小梓。”
……
“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憋出了这么一句。
“他不是。”我摇了摇头看着他,极其认真的说。
第七十九章
教练即将出现的诧异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可这个程度我完全没有估计到。
“他不是你老婆,还能是谁。你别告诉我他是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
“我现在还不能这么确定,一切都要等医生的化验结果出来才知道。”我看了看桌面都空的瓶子,抢了他手里的酒,一口喝完倒头就睡。
“什么化验结果,他的医疗报告么?”
“不是,是他的马。”我把枕头垫高了一些,接着说,“昨天我去看妖孽的时候,在他的马厩里发现了这个。”
我从衬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株看起来很正常的植物,只是已经离开土壤太久绿色已经变得干燥不新鲜。
“这是什么?”
“羊蹄甲,但是妖孽一定吃了它的树皮,才会有突发性又不明显的表现出力量上的虚弱。”我把那根可以作为铁证的植物扔进了垃圾桶,闭着眼睛开始养神,或者说是等着教练发问。
“你是说,他坠马是被人害的?”
“嗯。”我把手掉到沙发外面,翘着早已经痊愈的腿,看到它在阳光下只有黑色的阴影,“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这样。”
“切,什么叫不出意外,这明明就是你自己在找借口而已。”他退回到对面,很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见我依然是那副模样便不再说话。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等结果出来了就要相信证据,知道么?”
“谁知道你有没有作弊,就是为了不让我再恨他。”他抽着烟,说的很轻,眼神很空,“你都不知道怀仁有多痛苦。”
“我会去看他的。”
“你就像个蛤蟆,挨打一次才会向前走一点。”
“我以为你说我想吃天鹅肉呢,吓一跳。”
“蛤蟆可不这样认为的,他们这个目标多远大啊。哪像你,都干些什么事啊。”
“好吧,我连蛤蟆都不如,他们目标远大,我志向短浅,没有广阔的胸襟,也没有那份毅力,只能坐吃山空…”
“好了,老子就说了一句,你要议论半天。你也爷们儿点啊。”
“好吧,不说了,我现在就去看怀仁。”
“你会吓一跳的。”他背对着我淡淡的说,却让我吓了一条。
“怎…怎么了?”
“你去看了就知道了,不要什么都问老子。”他显然很不耐烦,“你丫天天都关心你的小公主,就没有管过这个男人。真是太过分了。”
我没有再说话,转身就往男人那里跑。
但是我仿佛得出了一个结论,教练和男人之间的友谊真牢固。
等跑到我特别安排的养息场所,每次我都会飞快的跳完那些台阶,而在推门的时候总是很小心翼翼。
那个本来应该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很平静的人,此刻却坐起来了,在护士的照顾下慢慢的喝着水。
“怀仁?”
当我已经飞奔过去看着他时,他才抬起头来看了看我,眼里全是眼泪。
他张着嘴准备说话,可却怎么都不能说出口。
“没关系,慢慢来。一切都会好的。”我知道他现在有很多功能都没有恢复,不过起码他醒了,这已经足以让我笑到哭了。
“你醒过来太好了。”
他激动的颤抖,很艰难的握住我的手,虽然说不出来我也能感觉到他有多激动。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的,我知道的。”
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抓住了我的衣服,我则轻易的抱住了他。
终于,在我再次看着他的脸时,他笑了。
窗帘在秋风的呼唤下没有规则的飘荡,把我和这个人挡在了所有人的视线外,也给了我们一个完整空间,互相凝视。
教练打电话说化验结果出来的时候,我正好在怀仁身边睡过去。被那该死的声音吵到不行的我立起身就想骂人,却看到他竟然坐起来了。
“怎么可以坐起来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赶紧上去看看有没有异样,却见他笑了然后指了指电话。
“哦,没事的。”我才拿起来接听。
“已经出来了么?”
“好的,我马上过来。”
挂掉电话我又看了看确定他没事才离开了。
看着那张张都写满数据的纸,我皱着眉头抬头看着医生。
“这真的就是结果?”
“曾先生,我们忙了几个小时才测出来的,绝对错不了。”
看着他那副模样也不可能说谎,我也用不着怀疑,只是抬头看着教练时心里又揪着了。
“这下你死心了吧,这根本就说明不了他是清白的。”他双脚交叠倚着墙看着我,“你现在还想替他说好话也找不到理由了吧。”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替他说好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