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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远处的欧阳翼禾，冰冷在脸上清晰可见，愤怒化作握紧的双手，恶狠地瞪著那个虚假的男人：“他妈的朋友，那牵个屁啊！”
深深吸了口气。决定了，他不想再为褚赫弥伤透了心；他不想再为他的任何事而烦恼了。
坦然地露出微笑，耸耸肩表示不在意了。
不在乎是否褚赫弥有没有机会爱上他，
不在乎是否还要为他的贴心感到惊喜，
怎麽样，都无所谓了……
看见释怀的笑容，欧阳翼禾松了口气，他明白：那是凌夜最真实面对自己的方法。
“要不要打球啊？”大步走向他们，勾住两人的肩膀，笑起来有几分虚伪。
“凌夜要打吗？”完全不想看欧阳翼禾，视线直接游移到凌夜的位置，透露出几分宠溺。
这岂不是摆明了“凌夜上去我才上去”的意思吗？这个不就是在给学长机会吗？欧阳翼禾在心中抓狂的呐喊，原本想说褚赫弥有男朋友後，学长就可以死心了。想不到褚赫弥是这种人！！
“OK啊！”往四周望去，凌夜决定无视名为应援团的人类：“只有我们三个啊！”
“你是不是忘记我了？”一名皮肤黝黑的阳光男孩，带著优雅的微笑走向他们。
纤细而高挑的身材，加上带有阴暗气质的开朗，总是在有意无意时候勾引到人。那双眼睛出乎意料地吸引在场所有的人。
“秦禹洺？”凌夜喊出眼前少年的名字。
“可以加入吗？”踏著骄傲的步伐，缓缓走向篮球场的中央，骄矜的直视另
外三个男孩。
凌夜耸耸肩表示同意──理所当然的欧阳翼禾也可以，褚赫弥则是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球赛在尖叫声中显得更加精采，不断地抢球、不断地上篮，四个少年在球场下发挥自己的长才，挥洒的是青春，挥霍的是热血。
凌夜使劲浑身解数，在比赛中抢下不少分，是其他人望尘莫及的分数。
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惊豔的神情，殊不知这面容清秀的男孩，竟有如此出色的表现。
──中场休息──
“凌夜，你比国中时还强了。”褚赫弥递上一瓶矿泉水，笑著说道。
“还好啦！你也很好啊！”拨开浏海，灿烂的微笑让褚赫弥心跳漏了一拍……
坐在球场旁，俩人就好比许久不见的好友，轻松愉快的聊著。心跳还是会加快，但似乎没有那样的剧烈了……
凌夜不禁对自己的转变感到纳闷，该不会他……迅速摇了摇头，甩开这个不切实际却又真实的想法，自己怎麽可能啊！
“夜，你还好吗？”关心的抚摸凌夜发烫的额头，褚赫弥的担心表露无遗。
从远处看去，褚赫弥和凌夜亲密的举动更显得暧昧。欧阳翼禾再也无心应付一群花痴了，推开身前的少女，大步向凌夜走去。
“休息够了吧！继续玩啊！”用力抓起凌夜白皙的手臂，面露凶光的朝球场走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要去杀人呢！
比赛继续。
场外的女孩们依旧全神贯注地紧盯球场，深怕错过喜欢的男生投出的任何一球。流著汗水，洒下的青春就是展现矫健的身手，似乎增添了几分帅气。
“唰－”完美的三分球引来场外阵阵尖叫，
凌夜心情大好，想要露出狂喜的神情，却觉得有失形象，立刻扯下嘴角，冷酷地捡起篮球，身後却比了个YA。
这样傻里傻气的表现，在欧阳翼禾及褚赫弥眼里，无疑就只能用可爱来形容。
“咦？那不是翼禾投的喔？那我们干麻尖叫啊？”
“是翼禾的队友啊！翼禾得分欸！”
这段简单的对话，将凌夜从天堂拉到地狱，忍不住叹了口气，怎麽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女生为他心动呢？
从国中到高中，自己的外貌的确是吸引了不少人，但是那些都是和他同一性别的生物。
的确自己也是个万人迷，但那只对男生，女生根本甩都不甩他。
又再度叹了口气。
“叹气会变老喔！”下巴轻靠在凌夜的肩膀上，大手围住他的腰，褚赫弥俊秀的脸庞顿时放大好几倍。
“吴……吴柏……赫弥……”推开那压在身上的头，凌夜露出尴尬的笑容：“那个……很多人在看喔！还有秦禹洺喔！”
坚信自己最後一句话充满杀伤力，偷偷觑了一眼，想不到这个男人竟然面不改色，继续厚脸皮的用手圈住他的细腰。
“褚赫弥！！”轻轻挣扎，表示抗议。“你……”
“褚赫弥！你在干麻？不打球在当什麽变态啊！！”愤怒地大吼打断凌夜的反抗，欧阳翼禾忿恨地瞪著依旧笑的人畜无害的男人。
凌夜望向面露青筋的学弟，再瞄了一眼挂著谜样微笑的褚赫弥。凌夜对於欧阳翼禾看似吃醋的举动，心里忍不住放起烟火──为什麽我会这样？凌夜怔住了，摇摇头撇开所有思绪，不想再往那个方向想。
站在远处的秦禹洺，他的表情在阳光的照耀下，还是一样的冷若冰霜。上一秒还是灿烂而温暖，瞬间即是矗立於黑暗之中的撒旦。
“我要让你好看……凌夜……”秦禹洺转身拍拍後面的两个女孩，在他们的耳边说了几句。
冷冷的一笑，寒风划过凌夜的脸庞，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欧阳翼禾拉著褚赫弥的衣领，火气不断冒出；褚赫弥还是露出十六颗半的牙齿，笑笑望著学弟。
“好啦！我们不要吵了！去打球啦！”眼看气氛越来越不对，凌夜推开作势要打人的欧阳翼禾，陪笑著。
“走吧……”“砰！”一声巨响，凌夜的後脑勺忽然被猛烈撞击，纤细的身躯无法承受巨大的力量，顿时失去意识，顺势倒下。
全场一阵哗然，所有人面面相觑，最後大家都望向拿著武器的女孩。那名女孩露出恐惧的神情盯著倒下的凌夜。想不到，这样的攻击竟可以使一个人昏倒。
二话不说，欧阳翼禾迅速横抱昏厥的凌夜，往保健室飞奔。
两人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一向为绅士的褚赫弥，用力捉起女孩的衣襟，面无表情地瞪著女孩。
“你以为你是谁？”
听见少年下降的语调，斗大的泪珠在眼中打转，女孩难过地低下头。
她只是不希望看见凌夜和其他人在一起呀！
很自私，却很真实。强烈的占有欲，在秦禹洺恶魔般的呓语下，猛然爆发。她不要看见凌夜的手牵著是另一个人，她不想要走在凌夜身边的是另外一人。
“对不起……”说出话的瞬间，眼泪也顺势落下。
看见凌夜受伤，难受就涌上心头。她──田夏宁，只不过是想要一个人占有那样可爱的学长罢了……
“你只不过是想独占而已，对吧？”冰冷的笑了几声，无视於田夏宁错愕的神情，“这麽自私的想法，恶心透顶。”
惭愧地低下头，自己的心思竟被一个陌生人给看透，就彷佛房间被硬生生地敞开在所有人眼中，里头的凌乱被路人笑的一文不值，秘密再度公开。
“道歉跟凌夜说吧！”嘲弄的一笑。“对了！说不定……他根本不知道你是谁呢！”
胡说！我跟凌夜是青梅竹马！他不可能忘记我的！愤怒地望著冷眼的男人，却无法忽视自己的所作所为，她只是个糟糕透顶的朋友……永远不会是爱人……
捂住双眼，她转身，逃离那双如冷箭般向她射过来的俊眸。哭声在沉默的篮球场上，更显突兀。
原本停滞的女孩们，纷纷拿起身边的牌子迅速散开。
刹那，人声鼎沸的球场，只剩下两道细长的影子。
“你跟田夏宁说了甚麽？”厉声斥喝道，昔日的绅士风范在喜欢的人受伤後，消失的无影无踪。褚赫弥瞪著依旧面带微笑的秦禹洺。
秦禹洺耸耸肩，捡起背包朝校门口走去，却又兀自回头，笑答：“我只是告诉她：自己得不到的，就歼灭吧！”
☆、四
目不转睛地凝望著床上的少年。深怕有甚麽万一，他就要失去挚爱的学长了……
“你干嘛那麽紧张？”看见全校万人迷，难得露出非轻浮的神色，保健室阿姨轻声地笑了。
不小心透漏自己的感情，欧阳翼禾赶忙整理衣物，假装没听见阿姨的问话。
“阿姨……”“不要叫我阿姨！”外表像是三十岁的女强人，冶豔不失优雅。现在这样的女人正对著一个十五岁少年发出怒吼。
“那……大姊？”“听起来很老！！”抓狂的大叫，印证了女人往往无法接受太高辈分的称呼──除非是德高望重的──
“嗯……”欧阳翼禾陷入了沉思，思考的理由是为了找一个让保健阿姨不会生气，自己又不会良心不安的称呼。
“湘涵姊姊？”小心的问话。
“嗯？”想不到陶湘涵开心地回应了，这年头的女人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要问我甚麽？”
“那个……夜……凌夜学长还好吗？”
看了看资料，陶湘涵缓缓抬头，从不正经的女人转换成专业的医生：“根据我的了解，他的头部受到了撞击，不过没有大碍，因为下手的人没有用力到让他变怎样。况且夜平时有在运动，对於身体健康多少有些帮助。”
“好啦！湘涵姊姊我要翘班啦！”陶湘涵再望了眼躺在病床上的男孩：“休息一下就好了。就这样~掰~”
门快速关上，欧阳翼禾的视线又重新回到凌夜身上。听见阿姨的说词，他心才放了下来，淡淡的药水味成了最佳的镇定剂。
默默注视著，修长的睫毛衬托出白皙的脸蛋。平时的凌夜，总是睁著一双彷佛要出水的凤眼，是那麽古典的美人。就是如此，才让欧阳翼禾神昏颠倒。明明是一张充满气质的脸蛋，却还是有著童年的稚气，不曾让人感到不协调。照理说，古典之美应是成人的沉稳，凌夜却让人感觉青春洋溢，毫不受拘礼的活泼，使他大受欢迎的原因。
方才艳红的脸蛋，在稳定的呼吸下，变回淡淡的红，却又有种白里透红的粉嫩。经常喋喋不休的小嘴，现在只是紧紧闭上，宛若白雪公主般的优雅，而他，欧阳翼禾是被美丽给诅咒的王子。
中了苹果的魔咒。欧阳翼禾著迷的靠向阖住的唇瓣，凌夜呼出的细微气息勾引著偷嚐禁果的少年。轻轻覆上柔软的双唇，舌头灵活的撬开贝齿，吸允著凌夜的味道，贪婪却真实。舌头在凌夜口中戏谑著，在每一个角落留下自己的痕迹。
留恋凌夜香甜的唇，一遍一遍的舔拭，时而深入口中，热烈地与凌夜交缠著；时而在唇瓣轻吻，贪心的索取更多的甜美。
淫靡的口水，顺著凌夜的脸庞滑落。将学长压在自己身下，吻并未停过。而粉嫩的小脸在激情之下，微微泛红。
感到呼吸有些紊乱，凌夜微微张开双眸，嗅到了情色的空气，顿时浓浓的睡意全消失了，危机意识告诉著他，必须推开在他口中放肆的男人──却看见上头的人是让他常失眠的学弟，抗拒的手反向勾住欧阳翼禾的颈部。闭上眼，丁香舌不太灵活的引诱著骚扰他的少年，少年深情的和凌夜对上眼。不再逃避，欧阳翼禾加倍的在口中缠绕凌夜的舌头，持续的沉沦……
‘这只是梦……我想要堕落一次……想要得到他一次……’凌夜思及此，更加紧抱住欧阳翼禾。
依依不舍的分开，却牵著一条细长的银丝，欧阳翼禾修长的手指抹掉他俩中间的细丝，心里的喜欢溢出来了……
凌夜用氤氲的美眸凝视帅气的面孔，殊不知这是引人犯罪的开始。
对望之时，充满情欲的空气无法散去，凌夜伸出舌头舔了一圈自己的唇瓣，似乎有些不习惯沾满口水的感受，殊不知这样的姿态，是在魅惑眼前的少年。欧阳翼禾用力啃著纤细的锁骨，凌夜吃痛的皱了下眉头，却感觉到大掌在自己没有赘肉的小腹上游移著。
“啊……沈……”“喀－喀－喀。”高跟鞋踩著韵律的节奏向保健室走来。
立刻捂上凌夜发出嘤咛的嘴，警觉地跳下床，扣上扣子；凌夜赶忙整理好衣物，假装依旧沉睡。
“嘿！翼禾帅哥！”打了声招呼，撇头看见假装昏睡的凌夜，心底不禁自忖：‘凌凌也睡太久了吧！’
“我只是回来拿个东西而已，”拿起忘记的钱包，陶湘涵再度朝欧阳翼禾挥挥手，“等等就要约会了！那，凌凌就拜托你罗！”
凌凌是谁啊？凌夜闭著眼睛，依旧想要吐槽。
原本正经的回答，但只要想到学长醒著，欧阳翼禾恶作剧的心情又油然而生。
“好的，我会把‘凌凌’照顾好的。”欧阳翼禾嘴角轻轻上扬，又是恶质的微笑。
听见关门的声音，凌夜立刻拉开棉被，胀红了脸大叫道：“凌你妈啦！”
自认为会听见以往的戏谑嘲笑，又或是暧昧的回话，但却是沉默的对望，热切而温柔。
“干嘛啦！没看过帅哥喔！”尴尬的转移视线，捏了捏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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