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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柏,一柏你醒一醒!”
林一柏眼泪一收,绽开一个调皮的笑容,“喏,这就是那个时候的样子。后来我就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周围都是黑的,一个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站在我面前说,林一柏,你就是个废物。”
林一柏简直是个天生的演员。他学着当时余哲的口吻,冷漠而嫌恶的像看一团鼻涕,让乔亦初出了一身冷汗。
“林一柏,你就是个废物。”林一柏一直用那种机器人似的腔调重复着这句话,简直像走火入魔。
乔亦初直觉哪里不对,却又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只好继续往下问,“那究鸣和萨尔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你创造出来的吗?”
“余哲虽然老是打我骂我,说我是废物,可是他也怕我一个人很寂寞,所以就有了萨尔。可是我不是很喜欢萨尔,萨尔喜欢和小女孩玩亲亲摸摸,还一定要我在旁边看……”林一柏喘了口气,“亲亲摸摸,像爸爸妈妈一样……”
乔亦初无语,这个林一柏的心智分明就停留在了j□j岁的年纪。
“我觉得萨尔不好,我就找了一个新玩伴……刚开始究鸣是很好的,他很爱看书,懂得很多,爱学习……可是后来余哲发现以后就把他关了起来……我以为究鸣已经死了,可后来他又出来了。他出来的时候跟小时候一点也不一样,他比萨尔还坏,他只想打我,所以我都躲着他。”林一柏皱皱眉,露出那种小孩子说到坏同学时讨厌又无奈的表情。
乔亦初心思一动,“为什么你们名字都不一样?”
是了。如果林一柏才是最开始的正主,那么他应该就叫林一柏才是,怎么会叫余哲?
“哦,那个啊……”林一柏撇撇嘴,“还不是余哲。他说他不要跟那个打人的爸爸一个姓,所以改成了和我妈妈一样的姓。这个名字是他自己起的,难听死。”
至此,乔亦初终于将隐藏在[余哲]身体内的秘密弄的一清二楚。[余哲]才是那个篡夺身体的第二人格,而眼前这个孱弱、幼稚甚至有点智障的[林一柏],才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一切都源于少年对这个世界的憎恨和不安全感。或许在[余哲]的心里,这个世界欠他的太多。当[林一柏]没办法保护好自己的生命时,[余哲]应运而生。他是在冰冷的憎恨中诞生的,自然也就无情、狡诈乃至冷血残酷。[余哲]最大的败笔,恐怕就是没有及时将[林一柏]除掉。然而一则,[余哲]是[林一柏]无意识人格化的后果,二则,他也对这个脆弱如小鸡仔的本体有着怜悯和不舍,他最终没有下得去手。
[林一柏]才是[余哲]存在的真正意义。他为保护他而来,却又最终为他所困。
'修改的时候老是说字数比原来少这个是蹭字数的
作者有话要说:卧槽真是难产的一章。。。。。
新文:渣受重生之无处可逆 求关注,求喂养。
☆、斗智斗勇
〔林一柏〕才是〔余哲〕存在的真正意义。他为保护他而来;却又最终为他所困。
乔亦初为眼前的这个事实感到震惊;然而当务之急不是搞清楚余哲变态的分裂,而是怎样让自己出去。现在虽然【林一柏】占据主导地位;抢到了身体的使用权;但【林一柏】是脆弱的,不稳定的,而沉睡在意识之下的【余哲】仍是最危险的定时炸弹;谁也不确定他究竟还会不会醒来。
乔亦初动了动手腕,发出绳子摩擦的细碎声音;把林一柏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就目前的情形看来;林一柏是安全的;最起码,他对乔亦初是真正的卸下心防的。或许可以一试。
乔亦初冲林一柏露出一个十分具有亲和力的微笑,“一柏,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他扭动肩膀示意,“能不能帮我把绳子解开?”
“不行。”
出于乔亦初意料的是,林一柏十分干脆的拒绝了。
乔亦初一阵愣神,搞不懂林一柏的心里活动。他皱眉,“为什么不行?”
林一柏屏息沉默了几秒真,接着扭过头,“解开了你就跑了。”不过他很快就安慰,“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你能不能不要生气?笑、笑一个,笑一个嘛。”林一柏的心智还停留下七八岁的阶段,想逗乔亦初笑,用的却是大人拿来哄小孩子的那一套。
见乔亦初面无表情,林一柏有一瞬间的慌张,随意镇定下来,扯了扯嘴皮子,“你、你看我,看我,笑~笑~笑~”一边说,他嘴角的弧度一边僵硬的缓缓扩大,最后扯出一个哭笑不得的尴尬表情,示意乔亦初学着自己,“你看,像我这样,笑~笑~笑~”
乔亦初冷眼看着他。
林一柏在短暂的安静之后,毫无预兆的抽泣并且狂暴起来,“你为什么不笑!笑一个给老子看看!啊?笑!你会不会?会不会笑?!”他冲动的冲上前来,扯住乔亦初嘴角的两边,用力往外拉,脸色狰狞,“给老子笑!”
乔亦初一边冷冷的看着他,一边艰难的发出模糊的句子,“一柏,我不是你,你也不是你爸爸。”
林一柏愣了一下,如梦初醒,慌张的松开手。
乔亦初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怜悯。林一柏个人存在的气场太强,他是和余哲完全不同的个体,乔亦初没办法把他和余哲混为一谈。很显然,林一柏度过了一个充斥着家暴、欺凌和孤独的童年,喝醉酒的父亲因为幼小儿子对他本能的害怕而造成的惊恐表情,像一头狂躁的暴龙一般,强迫着自己儿子这样来做出笑脸,否则便拳打脚踢,棍棒伺候。终于,少年林一柏学会了做出刚刚那样皮肉分离,不带任何感□彩的“微笑”。
然而更显而易见的一点是,因为童年阴影,林一柏害怕一切家长式的人物。
刚刚乔亦初不过是语气微微冷了下来,林一柏便马上受不住,露出小孩子做错事等待大人惩罚的忐忑不安的神情,胡乱躲闪的眼神和支支吾吾的语言,绞着一角的双手,都暴露了他内心的惶惑和惊恐。
乔亦初安静了几秒,再说话时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他。
“林一柏,给老子死过来!”
林一柏原本就瑟瑟缩缩的肩膀在听到了这句话后,很明显的抖了一抖,而后迷茫的抬起头,小孩般无辜纯净的眼睛里收缩着惊恐的光。
“你这个脏小孩,又在外面玩泥巴弄脏衣服!看老子打不死你!”
要学林一柏父亲说话并不难,刚刚林一柏已经示范过了。一个酗酒、家暴、猥琐、毫无出息的市井小人,一个因为抽烟喝酒而面容肮脏,声音粗粝沙哑的卑微男人,一个满嘴脏话,嘴比茅坑还臭的无耻之徒……乔亦初伸腿在水泥地上狠狠跺了一脚,“给老子死过来!”
林一柏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那天下午。
记忆里那个面容已经模糊的男人,进屋后先大手大脚的脱下外套,随意丢在门口,接着一脚踢翻门口摆着的那张小凳子,“林一柏,给老子死过来!”
林一柏刚从外面和幼儿园大班的朋友们玩耍回来。小区要扩建,路上对了很多沙子,他和小伙伴们玩的很开心,衣服也有注意到不要弄脏。现在他正在写家庭作业,准备等妈妈下了夜班回来给她检查。
林一柏听到这话瑟缩了一下,拖着步子过去。
“快点!”
林一柏差点被这男人身上刺鼻的酒味熏得一个跟头栽倒过去。他皱鼻子的可爱动作激怒了意识已经不是很清醒的男人。跟往常一样,他提起林一柏的耳朵,疼痛让林一柏不得不就着他的力气拼命踮起脚尖。
“老子他妈倒了八辈子血霉,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龟儿子!”酒精的作用让男人意识不到他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南方梅雨季节的潮湿闷热,让林一柏一阵阵头晕目眩。男人这样不停的骂了十几分钟后终于觉得累了,停了下来。半开着的玻璃窗外,轰隆隆的雷声协同暴怒的狂风,卷着林一柏摊在桌子上还未写完的试卷,在昏沉沉的屋子里飞飞落落。
那个晚上,因为狂风大作,林一柏的母亲骑车在湿滑的路上摔倒擦伤,不得已耽误了回家的时间。而她还未吃饭的宝贝儿子在没出息的老公手里,仅仅只是被当做了一个出气的破烂布偶。
乔亦初的模仿其实破绽百出,并不那么像。林一柏父亲是用Y市的方言来骂人的,一言一句都粗俗不堪。乔亦初不会说方言,声音即使再模仿,也仍然干净透亮。但他无意中说出的几句话,却将孤独无依的林一柏卷入了回忆的漆黑漩涡。
雷雨声和咒骂声都如此清晰,打在身上的拳脚似乎疼痛如当下。林一柏的呼吸减重,终于迷失了回到现实的出口。
乔亦初持续骂了五分钟后,终于把搜肠刮肚想出来的脏话都骂了个干净,再也没东西可骂。自从被余哲骗到这里来以后,他就时时刻刻觉得自己的经历实在是玄幻荒谬的可以。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他简直要被自己蠢的笑出来。
林一柏此刻跟个小孩儿似的蜷缩在他的脚边,不住的喃喃,“爸爸我错了,爸爸别打我,别打一柏……”
将近一米八的个子,境地荒凉而可笑。
乔亦初踹了林一柏一脚,“滚过去给老子手上东西解开!”
“动作快点信不信老子踹死你!”
“狗娘□养的,有没有点用?啊?老子白养你了!”
林一柏被他骂得缩着头,畏畏缩缩的移到乔亦初的身后,动手开解他的绳子。
时间在这几秒尤显漫长。每一次心跳都好像在胸腔里发出金属般的回声。乔亦初不敢呼吸,掌心里的汗沁入指缝中。
他回忆起和诸葛霄说的最后一句话,虽然只是短短几个小时过去,他却已经想起不来那句话究竟是什么。
出去后……
乔亦初的思绪戛然而止,他敏锐的微微偏头,机警的质问,“怎么停了?!”
林一柏冰冷的手攀上乔亦初温热的脖子,那里,指腹之下,乔亦初的大动脉正在充满生机的跳动。
“你倒是很聪明……”
直到那人发出几声哼哼的恶心笑声,又用那种黏腻挑逗的声音开始说话,乔亦初才意识到,【林一柏】已经沉睡,此刻站在他身后的,是再度苏醒的【余哲】。
“我没有看错你,你的确比我认识的所有人都要聪明。”余哲的手指在乔亦初脖颈处流连摸索,像一条冰冷的蛇攀援而上,最终扣住猎物皎洁光华的脸颊,将自己沾满毒液的唇舌送上。他舔了舔乔亦初的耳垂,说话喷出的热气让乔亦初一阵战栗。
“想让林一柏给你解开绳子,很好的主意。不过……”他强迫乔亦初半扭过头,“你忘了,我恰恰是在一柏受到危险之后才创造出来的。没有那个被毒打的林一柏,就没有如今的余哲。如何,服输吗?”
乔亦初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受到命运的残酷嘲弄。事已至此,他想不出还有什么自救的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酗酒、家暴、猥琐、毫无出息的市井小人,一个因为抽烟喝酒而面容肮脏,声音粗粝沙哑的卑微男人,一个满嘴脏话,嘴比茅坑还臭的无耻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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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亦初转过头,留下两条宽条泪:这个人家真的演不来……
→_→这才是真实情景,以上都是乔亦初为欺骗单纯的诸葛霄而编出来的大话。
恩,真想只有一个,我叫名侦探,是个柯南。
☆、世界的尽头。
乔亦初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这个时候;他无法想见自己还能指望谁。
虽然在他不知道的道路上;诸葛霄正为了救他而拼尽全力。
乔老板在北京的实力太弱了,估计也是他自己对余哲掉以轻心的缘故。他安排过来跟诸葛霄会面的两个人;也就是他派去跟踪余哲的那两人;根本就是半吊子。长期的跟踪下来,对余哲的生活作息还是一知半解,说半天说不出一个规律。问余哲常去的地方;除了画室和楼下的星巴克,就再也说不出别的了。
诸葛霄又气又急;胸口直疼;巴不得替乔老板把他俩立刻马上给开掉去。
乔老板在电话那头做总指挥;也是火急火燎的,完全没了平常那种举重若轻的大将风范。他让诸葛霄好好想一想平常乔亦初会去哪里,诸葛霄想半天,“学校,家里,没了!”
乔老板气的要摔电话,“再想!”
他越催,诸葛霄就越急,脑门一抽一抽的疼。他死命揉太阳穴,嘴里一叠声的嚷嚷,“别催别催,在想在想,我靠,我在想!”
开车的和后座的那两个汉子嘴角都抽的不行,简直可以想象到自家老板那脸色铁青要跳脚的样子,简直想想就要打冷颤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