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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乡公路边停着一辆车,仔细看那车牌,还真的是杜经纪的车!亏得肯其能反应过来,一般像这样停在路边的车不会有人去理,毕竟也没打双向灯什么的。
“我下去看看!”
“哎!”
现在他们的车停在路中央,凯特只好先把车挪到路边。
肯其看不到车里的情况,狂敲车窗玻璃。
没动静。
肯其又敲,比上一次更用力更急促。
“阿舍?阿舍!”
又等了一会儿,肯其敏锐的捕捉到一声轻微的开锁声,急忙拉开车门。只见杜舍奄奄一息的坐在驾驶座,双手扶着圆隆的肚子两侧,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其实杜舍没有大事,只是疼的脸色发白满头是汗,但是在肯其眼里就好像他快死了……
“阿舍,没事吧?这……你这是怎么了?肚子疼吗?”
“……孩子,要出来了。呃……”
杜舍就算很疼,语气里也没多出多少起伏,不过肯其就犹如晴天霹雳,脑子里回响着四个字——要出来了要出来了要出来了……
“什……要生?!我我我去叫凯特先生,送你去医院!”
一听要去医院这还了得,杜舍顾不得还硬邦邦的肚子,狠力一把抓住肯其的手臂。
“……不许去!唔……”
肯其回头,看到杜舍杀人似的眼神,咽了咽口水。
“可是……”没命也是要挣扎一下的。
“让他走!”
两人莫名其妙地陷入了一时的无语凝噎。
肯其不知道杜舍的点在哪里,是不要去医院,还是不要凯特和他一起送他去医院?智商一般的脑内高速分析中。
杜舍如此高傲,怎么容得下让一个下属看到他现在狼狈的样子,肚子再疼,孩子再往下钻,这都不是事儿。再说了,医院这种有心理阴影的地方,不能去!
“杜经纪怎么了吗?”
正当僵持不下的时候,肯其背后传来一声寻问。
肯其立马如炸毛的猫,只差高高跳起,不顾还被杜舍抓着的手,以一个别扭的姿势转身挡住车内。
“啊……没,没事,杜经纪他……他手机掉车座下了,他捡不着。”
“这样啊,肚子大了果然不方便呢,捡到了吗?”
“还没!凯特先生你先走吧,我顺便把杜经纪送回去。”
“不然我来送吧,你今天第一天拍戏也累,回去好好休息。”
“不行!!”
凯特被肯其突如其来的高音量给震住了。
“咳,咳。”肯其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瞬间画风一转,非常机智的切换到演戏模式,“我能接到这戏都是杜经纪看得起我,正想要谢谢杜经纪,这也是碰巧,还是我来送吧,凯特先生一会儿也有事儿要忙吧?反正我正好下午没工作,所以交给我吧。”
“啊……?”凯特略茫然,肯其怎么忽然说话那么正经?
“凯特,你先回去吧。”
这时车里杜舍一阵宫缩已经过去,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没事。
凯特只觉一阵凉风吹过,不知为何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隐隐觉得上司的命令必须服从。
“哦好,杜经纪辛苦了,肯其也辛苦你了啊,那我就先走了。”
凯特的车缓缓启动,驶入车道,心中充满了好奇心的凯特想从后视镜看一下那两个人到底怎么回事,终了他还是收回了视线,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好,古话说得好——不作不死。况且要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他的上司必定会让他生不如死的。
“呼……现在怎么办?”
“先帮我把手机捡了。”
“啊?”
杜舍指指座位下面。
“还真掉下去了?!”
杜舍白了一眼肯其,借他的力从驾驶座爬出来,坠涨的肚子在重力作用下狠狠往下一扯,杜舍难受得呜出声,手托着沉重的肚子双腿发软。
“等等……等一会儿……”
缓过一口气来,杜舍才发现自己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了肯其,勉强直起腰来。
“我坐副驾驶。”
“在后座躺着比较好吧?”
“你手抖成这样能好好开车?”
“……所以说副驾驶更危险了……”
“我坐副驾驶。”
“是是。”
也就从驾驶座绕到副驾驶这么点路,杜舍走路已经无法并拢双腿,只能岔开着走,他也顾不得许多,艰难的重新坐稳,他已经浑身被汗湿透。肯其努力用手指尖摸索了半天,才终于把手机捞到手。点开一看,全都是他的未接。不是杜舍不接,是他接不着啊,肯其内心稍稍宽慰,扭身为杜舍系安全带。
“不……”
“什么?”
“不要,难受。”
“呃……不安全啊……”
司机已经手抖了,坐副驾驶的再不系安全带那手不是更抖了?
“开你的车!”
好吧,肯其妥协,深吸一口气,着车放刹踩油门,慢腾腾的开了出去。
“以你这样的速度,孩子生在车里算了!”
“……好好好。”要求不要高好嘛?他紧张啊,第一次试镜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啊——!”
杜舍一声痛吟,肯其立马绷紧了身子。
“疼……疼吗?忍忍啊忍忍。”
“要出来了啊!!”
“不要出来啊!等一下啊!”
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终于到了一个慌张的父亲该有的驾驶速度。
杜舍喘着气,揉着硬如石头的肚子,感受着有什么东西想要破体而出在一点点的下降中。
“别看我,我没事,阵痛而已。”
“你别吓我,疼得厉害吗?”
“能忍。”
“于是……我们去哪儿?”
“回……公寓。”
“好……”等等,“你要在家里生?!”
“嗯。”
“谁来接生?!”
“还能有谁?”
“……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那你可以下车了。”
“……阿舍,别闹了,这是大事。”
“你是艺人,我不能让你出现在医院这种地方。”
“我不在乎!而且你是要生孩子了啊!”
“你不想亲手迎接它吗?这是你这辈子唯一看到这孩子的机会。”
肯其语塞,杜舍面无表情,把手覆上了肯其的手。
“帮我把它生下来。”
我们的孩子,就这一次,一起迎接它吧。
☆、Chapter 19
Chapter 19
水波毫无规律一阵一阵拍打在浴缸的边沿,有时会因为幅度太大而溢出。波涛汹涌的源头是肯其不停上下按摩的手,宫缩来袭,杜舍疼得不行,肯其在旁边干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只好力所能及的为杜舍按摩一下酸软的腰背。
“呃,唔……”
“要不要喝水?”
杜舍摇头,全力抵抗着腹部愈加猛烈的收缩。
“呃啊……”
感觉自己已经痛到极致,孩子在肚子里乱踹他也感觉不到更疼,反倒在一旁托着杜舍肚子的肯其心惊肉跳的。
“开……多少了……?”
“8cm了。”
“扶我去床上。”
从浴缸里爬出来,大腿蹭到下坠的肚子时还能感受到皮肤紧绷着,仿佛随时准备着下一次宫缩。如果不是肯其在身边杜舍肯定一头栽那儿。腿软,又像是灌了铅一样的重,双腿大开没有办法再并拢。还没走出一步,杜舍就站不住了,往下蹲的时候又忍不住开始用力,可是肚子里的孩子像是卡在了那里,不上不下。肯其在后面堪堪架住杜舍,顾不得身上衣服湿透,扯了浴巾把杜舍裹住,半抱半扶的走出浴室。
“小册子上说要吃东西才有力气生,疼了那么久,我给你去买点吃的?”
杜舍喘着气,微微摇头。
从他们回来已经过去两个小时,杜舍少说已经阵痛了五个小时,听他说早饭只吃了一点,午饭根本没吃,不吃不行啊。
“趁不疼的时候休息一会儿,我出去买点东西。”
嘴上在说,手上也没停,温柔的为杜舍擦着身子,杜舍抓住肯其的手,听不出是什么语气,就说了三个字:
“不许去。”
“我很快就回来,别担心,我会穿得帅帅哒出去的。”
“……”
肯其知道杜舍的顾虑,迅速换下一身狼狈,把自己收拾妥当,戴了副墨镜,抄起钥匙出门,走之前还不忘回头看一眼。
杜舍捂着肚子,头埋在枕头里,心中一阵莫名失落。
只是想他陪在身边,他不要一个人呆着,一秒钟都不要。
杜舍自己都没有察觉,这一刻他萌生一个以前从来都不会有的念头,他不想两个人再是经纪人和艺人的关系。
就算过了日头最旺的时段,阳光依旧折磨人的热。肯其走在路上已经没有心思管热不热了,深色凝重的打着电话。
“对,刚才检查了一下,8cm了,他已经疼了一上午了。”
…“没事,初产疼一天的都有,他已经算是快的了,身体情况怎么样?”
“好像没什么,就是疼起来的时候话也说不出来。”
…“应该不要紧。原本预产期是下个月,硬被他自己折腾得提早出来了。”
“下个月?早了一个月?!”
…“这你不用担心,36周孩子出生是没问题的。”
“大老板,我还是觉得这样太危险了。可阿舍不肯去医院,您过来劝劝他吧。”
…“他怎么对你说的?”
“……他说,让我帮他……”
墨镜后的眼睛垂下眼帘,他还说这是他这辈子唯一看到自己孩子的机会。
…“那你就陪着他吧,等产口全开的时候让他开始用力,要是一个小时内没有进展,给我打电话。”
“可是……”
…“好好照顾他。”
不等肯其说什么,索特就挂断了电话。
如果去了医院,肯其现在的身份是没有办法陪在杜舍身边的。他这个弟弟实在是不让人省心啊,明明爱的要死却不自知,还不断压抑感情。趁这次能看清楚自己心就好了。
“奶瓶、奶粉、小衣服、毛巾、纸尿裤……还要带什么?婴儿床要搬过去吗?”
乔尔指指呆萌小儿子正睡在里头的婴儿床。
“不用带,家里都有,等杜舍生了就要接回本家的。”
“咦?那肯其呢?”
“他有自己的打算。”
“什么打算?”
“过段时间就知道了。”
“你们是不是在谋划些什么阴谋!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去毒舌那里告密!”
“他现在忙着生孩子,你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乔尔眯起眼睛看着索特,索特久经战场,不为所动。
“好吧,你总会告诉我的。现在我们做什么?”
“等。”索特深吸一口气,“等肯其给我们打电话。”
“只有他们两个,你放心吗?我现在担心得不得了。”
“好歹这件事他们可以共同面对了。”
乔尔了然。
阵痛已经几乎没有了间隔,长达一分多钟的持续收缩后,只有短短十几秒的喘息时间,余痛还没有彻底过去,下一波更为猛烈的宮缩就接踵而来。杜舍把头埋在枕头里,拼尽全力忍受着煎熬,但似乎这折磨会永远持续下去看不到尽头。嘴里不断泄出呜咽的声音,他是个能够忍耐的人,也已到了极限,可是就在这种时候,肯其却不在他身边,他竟然离开了。这个世界只有他独自一人在努力着,就好像从小到大他都孤单一人不断寻找着生活的意义,不断给自己寻找目标,让自己不会过分空虚。他为什么要生下这孩子,真是作死!
都到了生产的最后关头,原以为自己自制力和耐力超强的杜舍疼得没有办法继续维持他那清冷的样子,他本就是外强内弱的人,一直用强硬的外表掩饰内心的脆弱。腹中的孩子仿佛感受到至今为止母体最凶险的情绪波动,配合着宮缩,一阵强劲的拳打脚踢想要尽早离开这狭窄的子宫。开玩笑,再不出来某人可能就不生了!
“啊——!!不——呃……!!”
疼,好疼。
眼前一阵花白,杜舍蜷起身子,全身紧绷到颤抖,手指紧紧捏着床单,关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连脚趾也都缩了起来。疼得不行了,他捧着巨大的肚子也不敢用力去按,只怕更疼,趴在床沿腿滑到了地上,整个人顺势跪在地上肚子抵着床边,试图抵抗胎儿的踢打。
忍不住开始用力,向下了推挤了很久,可胎儿就像是碰到了狭窄的隧道,在隧道口就卡住了,纹丝不动。
肯其拎着东西回到家就看到杜舍不知什么时候滚到了地上,跪趴在床沿,整个人像是在水里浸过一样,浑身都是汗,还在不停的颤抖。
“阿舍!”
杜舍的脸埋在臂弯里,对肯其的唤声没有反应。
肯其慌了,扔下手里的东西,三步并两步冲到杜舍跟前,把人抱在怀里。看到怀里人的脸色时,整个心脏都紧缩了。
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