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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完才发现不合适,明明是对方给自己的地瓜,还被自己咬了一大口,怎麽现在反被自己用来安慰对方?──刚要往回收,却被金乐福伸手捉住了自己举在半空的那只手,开开心心的伸头过来咬了一口。
咬完金乐福终於肯抬起脸看他,笑得一脸荡漾,好像是吃到了全世界最好吃的地瓜。
感觉对方情绪变好了一点,凌胜趁机再次摸摸他的脑袋,说:“金乐福,卖烤地瓜真的很帅!不过我现在有事要跟室友去市中心,没办法跟你多说了,晚上回来再找你!”说著,已经抬脚向校门口等著的一个高个男生走去。
那个男生金乐福见过,有次跟凌胜打完篮球,两个人勾肩搭背亲亲热热的来买烤地瓜,结果金乐福那天手一滑,卖了个夹生的给他,自此那家夥再也不靠近他的地瓜摊。
看著凌胜和那家夥有说有笑的越走越远,金乐福心里一酸,忍不住又小声嘀咕了一句:“明明还是考大学比较……哎?”
话还没说完,金乐福觉得自己脸上“啪”的一下被个东西给糊住了,伸手一抓,原来是被风吹起的一张粉红色的广告纸,还犹自散发著浓浓的油墨香。
“什麽啊这是……”金乐福把纸凑到眼前一瞧,默念道,“诚征男公关,月薪……要求……有意者请联系……亚历克斯.白?P。S。:让你变成帅气无比的好男人噢~”
“哎哎!!!”
大大的眼睛亮了起来,连鼻子上沾上的油墨都来不及擦,金乐福小心翼翼把广告单叠好,郑重的放进胸前贴身的口袋里。
(待续)
警察与牛郎 番外 相守总是在冬天 3
三、
金乐福失踪了。
当凌胜在学校BBS上看到以“‘地瓜王子’不见了!”为主题的帖子时,金乐福实际上已经失踪了三天了。在那天两人匆匆告别之後,凌胜晚上再次回到校门口,金乐福就已经不在那里了,空空的地瓜摊上只留下了一张写著“小胜,等我!”的小纸条。之後的两天他依然没有出现,就连凌胜跑去他蜗居的廉租房,得到的也是金乐福突然决定搬家的消息。
凌胜再次见到金乐福,已经是在距离两人最後一次见面两个月零三天的春季学期开学前两天。
如果光看背影,凌胜几乎就要认不出金乐福来了!──依旧是染成金色的头发,不过再也不是那种劣质的几天下来就会露出黑色发根的染发剂,而是一种柔和而自然的金色,在冬日阳光下看上去让人觉得暖暖的。除此之外,身上的收腰小西装让身材更显得修长而纤细,脚上的小皮鞋柔软而光亮。这样一身打扮,已经让人完全无法联想起一个月前,穿著小棉袄和破棉鞋蹲在地瓜摊前的惨绿少年来。
但是金乐福只转过半张脸,凌胜马上就认出他来了,除了身上的行头,他那股傻劲和他的笑脸完全没变嘛,隔著层层人群阻隔,凌胜大叫:“金乐福!金乐福!”
听见他的声音金乐福转过身来,脸上那明显的欣喜若狂的表情转瞬即逝,打招呼的手还伸在半空,突然回转身,撒开蹄子开始逃……
“金乐福!你给我站住!”
凌胜扔了手里的东西开始追,两个人好像电影情节一般在人流中玩你追我赶的游戏,可惜结局并不美好,凌胜踩著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在至少十五个人的面前,崴著脚摔了个大跟头。
“金乐福!你站住!我……我腿断了!”凌胜灵机一动,使出苦肉计,撒泼似的坐在地上喊。
金乐福果然给吓著了,一个急刹车,赶紧转回身拨开人群钻回他身边。
“小胜!小胜!你没事吧?!”
怎麽又是这句话?凌胜心里不是滋味了,怎麽自己这辈子丢的几次大脸好像还真是全在金乐福面前……
“小胜你没事吧?”看他摆著一张便秘脸,金乐福在一边急得团团转,不知道他到底摔哪儿了。
“金乐福,你跑什麽?”
怎麽又是这个问题?凌胜心里又在犯嘀咕,──自己是真犯贱啊,追著他跑了快十年,每次想好不追了,结果再一见到人,还是忍不住追上去。
“我……我……”凌胜本以为他肯定要说“我没跑”,没想到这次金乐福竟很老实,说:“亚历克斯说……说要封闭式训练,不让我见熟人,他说这样跟著他待半年,之後你再见了我,才会有个大大大惊喜!”
“等等等等!”凌胜一头雾水,“亚历克斯是谁?”
“亚历克斯是……”金乐福好像突然兴奋了,眼里闪现出既崇敬又憧憬的光芒,“小胜我跟你说噢,亚历克斯他好帅啊!他会穿那种紧身的,会反光的衣服,用那种丝质的,上面绣了自己名字的手绢擦鼻涕,身上还每天都是香喷喷的!最厉害的是,他的小指甲有这麽长,可以用来掏耳朵!”
“他是gay?”凌胜从金乐福的描述和金乐福自己的打扮上迅速的得出了这个结论,──要知道,凌胜虽然真是gay,但是对市面上广为流传的所谓“看上去很gay”的著装风格一向不感冒,他追求的是man一点!再man一点!
“应该……不是吧?”金乐福答得有些犹豫,“我觉得他很喜欢女生噢!”
“无所谓,”不是金乐福主动不见自己让凌胜觉得高兴,也让他回到了现实,发现他们两人已经吸引了周围人来人往的无数注意力,他赶紧伸出手对金乐福说,“金乐福,你先拉我起来。”
“哎!”金乐福应声接过他的手,──这厮的血液循环真好啊,大冬天手还是热乎乎的!
“哎哟!”
可是金乐福的手虽然暖和,却似乎不太得劲,凌胜被他拉著,刚起到一半,又一屁股坐回地面上。
他抬起头,龇牙咧嘴的看著金乐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小胜,你怎麽了?”金乐福又开始担心了。
“金乐福,”凌胜的声音不知带著冤气还是怨气,“那啥,我……我的腿好像真断了……”
(待续)
警察与牛郎 番外 相守总是在冬天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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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小胜!小胜!要不要帮忙?”
凌胜单脚站在马桶前,一手拄著拐一手扶著鸡鸡,摇摇晃晃的瞄准,突然金乐福从门外探进个脑袋来,凌胜手一抖,差点瞄到马桶盖上。
“金乐福!”凌胜怒了。
“哎?我可以帮你扶鸡鸡……”金乐福从门缝里钻进来,搓著手跃跃欲试。
“我叫你出去!滚出去!把门关上!”要不是保持不了平衡,凌胜的拐杖已经招呼到他脑袋上了。
金乐福悻悻的捂著脑袋滚了出去。
虽然没有惨到断腿,不过那天那个大跟头的确是让凌胜的骨头裂了条缝,偏又赶上开学,凌胜爸妈怕他住寝室不方便,帮他在学校对面某个公寓的底层租了个单间。可白天凌胜爸妈还是要上班啊,总不能一直守著他照顾,於是金乐福第二天一大早就背著个双肩包来报道了。
鸡爪,猪蹄,钙片,围裙……金乐福小小的双肩包里囊括的东西不可谓不丰富,而且十分有针对性,就连最後掏出的一顶浴帽,都是他炒菜的时候为了避免头发沾上油烟味而带来的。
当天中午金乐福系著大红围裙带著粉红浴帽捣鼓出来的红烧猪手不可谓不美味,正所谓收买男人的心首先要收买他的胃,一顿饭下来,凌胜对金乐福马上有了刮目相看的感觉。
可是不到三天,凌胜就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金乐福那厮住进来之後不仅管做饭,管洗碗,管洗衣服,──光是用洗衣机洗外套什麽的也就算了,让凌胜没奈何的是,金乐福就连凌胜上初中以来就自己洗的内裤都能帮他一并洗了,──而且凌胜上下学他还要像个书童似的拎著书包屁颠屁颠的跟在身面,现在竟然发展到连上厕所他都要钻进来扶一把小鸡鸡……就算凌胜这次倒霉跟他的确是有那麽一点点关系好了,这麽巨细靡遗的全方位照顾凌胜还是怎麽著都觉得过分了点。
不过好在金乐福每天晚上一吃完晚饭就会准时消失,据他说是上班去了,具体上什麽班他藏得很严不肯露口风,不过凌胜倒是松了口气,毕竟这样他就不能主动要求帮忙洗澡了嘛……
凌胜从厕所出来的时候,金乐福正在镜子前整理衣冠,凌胜在镜子的反射里偷偷观察著他的表情,感觉刚才的痛骂没有给他造成什麽心理上的阴影,放下心来。
果然金乐福在准备就绪出门之前,又贴心的凑上来问了句:“小胜,我上班去了。叔叔阿姨是不是说今晚有事不过来了?那你还有啥想吃的不?我先给你拿过来放你手边上。”
多贴心啊!女朋友都没这麽贴心的!凌胜觉得又感动又吓人……
“行了行了,你快去吧,今晚我们寝室同学会过来,有什麽我让他们拿就成了。”凌胜开始赶人了。
“啥?同学?”金乐福耳朵动了两下,刚站起来又蹲下了,“啥同学啊?”
“我们寝室同学啊,”凌胜答得毫不在意,“我洗澡还不方便麽,他们就嚷嚷著来帮忙,一群人渣,等著看我笑话呢!”嘴上虽然忿忿,不过凌胜脸上看著却还挺开心的。
“洗澡?你同学?”金乐福一听,小脸又红又白的,“他们能行不?”
凌胜好笑了:“他们不行你行啊?就你这小身板?扶一下都能给你压塌了!我同学好歹还打篮球的呢!”
“哎?打篮球?!”金乐福眼睛瞪得老大,“打篮球那个?”
“对对就是那个,你不说我还忘了呢,”凌胜摸下巴,“你之前卖过一个生地瓜给人家,害人家拉了两天肚子,後来看见你就躲……没错,就是他,他也来,这下你放心了吧,人家可高可壮了!”
“我放心什麽啊!”金乐福嘴撅得都能挂俩油瓶了,“不放心!”
凌胜拿手指弹他脑门:“不就是洗个澡有什麽不放心的啊?”
凌胜在笑,笑金乐福的多虑吧,他的嘴唇不厚,笑起来好像抿著嘴一样。
“就是洗澡才不放心嘛……”金乐福好似撒娇般盯著他,从眼睛到鼻子,再到微微向上弯的嘴,还是不松口。一般情况下凌胜最讨厌男人这个样子,不过金乐福是例外,大概是已经习惯了?
“洗澡有什麽不放心的呢?”凌胜凑近了一点,好像要从他脸上看出个究竟,脸上却还是在笑,已经有些无奈的样子,眉头微微低下来。
“我要帮你洗澡……”金乐福小声说。
“为什麽?”
凌胜决定问个究竟了,──为什麽每天变著花样给他做好吃的?为什麽小心翼翼的送他上下学?为什麽连贴身的衣物都肯帮他洗?
总觉得问了这个问题就能知道答案……
为什麽呢?
一个软软的,温热的东西凑到自己的嘴上,并不像别人说得那样湿乎乎的,而是干燥的,因为有一点点起皮而显得粗糙……
凌胜的CPU处理不过来了,防御系统自动开启,一个铁拳正砸在金乐福的鼻子上……
金乐福流著鼻血哭著上班去了。
(待续)
警察与牛郎 番外 相守总是在冬天 5
五、
“汪!”
斜倚在沙发上,手里握著个酒瓶子,凌胜突然听到一声不太像样的狗叫声,支起身子回过头,就见金乐福抱著膝,蹲在只打开一掌宽的大门外。──这厮果然有一手,开锁的声音连一点儿也没听见!
“汪!”金乐福又叫了一声,虽然脸部的细节看不真切,却能看见他的一双反著光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可怜巴巴的扇动著。
凌胜笑了,金乐福立刻得了命令般,推开门滚了进来。
四下环顾了一番,金乐福发现屋里空落落的,凌胜一个人半躺在沙发上,手边的地上整齐的排列几个空酒瓶。
“小胜,你同学呢?”不知凌胜气消了没有,金乐福停在离开沙发四个身位的地方试探道。
“他们不来了。”喝了酒的缘故,凌胜的眼睛周围一圈有些红红的,黑色的眸子好湿润。
“不来了啊……”金乐福心里一乐,不知想到了什麽,嘴也咧开了,“噢……不来了啊……”
“你呢?不是上班吗?”凌胜撑直身体,坐正,身边腾出好大一个空位。
金乐福不敢坐,依旧站在原地说:“亚历克斯说我今晚状态不好,那啥,让我先回来了。”
其实亚历克斯说的是:“你这副鬼样子想吓死客人吗?给我滚回去!再有下次就永远不要来了!”──想到亚历克斯的鬼婆样,金乐福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凌胜微微歪过头,问:“金乐福,你怕我?”湿漉漉的眼神蒙上一层雾。
帅哥就不要扮可爱啊!──应该是蛮吓人的搭配,金乐福竟然真的觉得有一点点可爱,大概是因为他的审美本来就不是很大众的缘故吧……
就这样被一个眼神骗倒,金乐福走过去乖乖的坐在他身边。
“金乐福,你到底在做什麽工作?”
哎?为什麽是这个问题?按照刚才的发展,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是──“金乐福,你到底对我是怎麽想的?”──这种吗?
在心里头温习了几百遍的告白被一句话就噎了回去,金乐福张口结舌:“我……我……”
凌胜用手支撑起身体,突然像体操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