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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远岸平常强调最多的,除了技战术方面,就是如何保护自己。“你们年轻都还不懂事,不知道伤病才是运动员最大的敌人。你们不听我的,等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就晚了!”所以即使是在国际赛场上,但凡队员有伤,黎远岸都不让他们太坚持,更别说这国内的比赛。乔云实在是犯了黎远岸的大忌。
没过多久国家队的其他队员们也都陆陆续续归队了。这一次全运会男团冠军是江苏队(虽然乔云丢了一分,但江苏的整体实力还是十分强悍);男双冠军是余剑锋及其队友;男单冠军,是再一次胜了韩眉的高临观。
和余剑锋再见面时两人都十分默契地不提全运会的事,然而乔云还是觉察出来余剑锋看自己的眼神都透着几分委屈,不禁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歉疚。于是在某天训练结束后,乔云特意在逛街买衣服的路上“顺便”给余剑锋买了一盒游戏光盘。
谁想余剑锋在收到游戏光盘居然拿那双硕大的牛眼呆望着乔云道,“哦,这个我玩过,全通关了的。”气得乔云矜持冷艳碎了一地。
跟这小闷瓜越发一天说不了三句话,乔云无奈地去找高临观他们发泄话唠的天性。然而这天走进高临观他们房间时,屋子里却静悄悄的——高临观已经睡了,小韩在阳台上洗衣服。
“怎么那么早就睡了?”乔云搬个小板凳坐下,看小韩蹲在一大盆衣服前卖力搓揉。韩眉叹着气道,“黎导给阿临加量越加越狠,练不好还老挨打,现在每天一回来就睡死过去。”“这么惨?这是要玩命的节奏啊!今年不已经没什么比赛了么?”“翻过年不马上就全英了嘛,还有苏迪曼杯。”
乔云咋舌不已,庆幸自己这边典导和唐导都还算温油。“那他就这么剥削你啊?你天天给他洗衣服?”韩眉白他一眼,“也没有天天洗。是我自己愿意的好吧。”
乔云对韩眉这气度不禁有几分佩服和感动,顺口问道,“哎,你好几次比赛都输阿临了,你都不记恨他?”韩眉奇怪地扫了他一眼,“记恨?我怎么会恨阿临。”“那你和他比赛的时候心里什么感觉啊?”
韩眉手上的动作停了,想了好一会儿,轻轻开口道,“很想赢,却怎么也赢不了。”停了一会儿,又望向乔云,眼神复杂,“乔云,你该感到幸运。你打的是双打,和阿余能一直并肩而不是隔网。你俩也就全运会上碰一下,四年一次,我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真矫情!”
乔云被噎住了。从来不知道小韩说话也有这么犀利的时候,那一刻他莫名觉得韩眉的神情里透着一种隐忍的悲伤。但当他想看得更仔细一点时,那种神情就像晨雾乍逢朝阳般散得干干净净了。
留在他眼底的只有一个奋力洗衣的侧影。
到年底的时候队内照例要组织“春晚”,一队二队每个组都必须出节目。乔云和余剑锋都不是唱歌的材料,便不想参与;而高临观由于太没有幽默细胞被打算筹备小品的男单组无情地踢出门外,韩眉则是永远记不住台词同样被扫地出门。
黎远岸见四个人都不上场,十分不满,“年轻人,连集体活动都不凑热闹,哪还有年轻人的样子?你们四个,就一起上唱个《年轻的战场》!”一向臭美的乔云和走在时尚潮流前列的高临观登时掉了下巴,齐声叫道,“太土了吧!”“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黎总教头大手一挥,拍板定音。
余剑锋倒很淡定,就是一开口唱歌能吓得死牛——一口浓厚的广普腔,不断刷新众人下限。乔云和韩眉都不爱背词,记着记着就把第一段串到了第二段。唯一还算有音乐天赋的就是高临观了,只是作为一个时尚潮男,实在是没法把怎么凹凸的歌唱出什么振聋发聩的效果,不免比较提不起劲来。
四个人漫不经心地排练了几次,没太大进展,也就破罐破摔,想着最后能唱成啥样吧。不过歌可以随便,衣服和发型绝对不能。在乔云的强烈号召下,四人上百货一人挑了一套衣服。当然,宅男余剑锋不具备挑衣选裤这么高端的功能,一切相关事宜由乔云包办。随后又稍稍弄了下头发,这才让乔云矜持地点了点下巴。
谁也没想到,如此不具有喜剧天赋的高临观人等,在场上却唱出了了非同一般的喜剧效果:首先是余阿宝童鞋,一亮嗓门那杠杠的广普腔就笑翻一片,偏生本人还双目圆睁一往情深唱得投入又真诚;然后是人来疯的小韩,唱着唱着就开始满场飞外加自带尖叫自high音效;令人发指的是高临观,尼玛比赛的时候脱衣服脱习惯了,唱到兴起居然不顾寒冬腊月不分地点场合,刷一下拉开上衣秀了下肌肉;最让人无语的是乔云和余剑锋,临了还要来个拳掌相击,生怕人不知道他们伉俪情深似的。
黎远岸在台下笑得直喘,下决心明年还要逼这四个小子出节目。估计就算让他们整个诗朗诵,也能整出花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节送月饼啦!!~~~O(∩_∩)O~祝大家月饼节快乐!~~~合家团圆永远幸福
第9章 第九章
年初的全英赛上,十八岁的高临观战胜了丹麦名将彼得,拿到了他职业生涯的第一个单项大赛冠军。老将彼得在赛后对这名颇有冲劲的中国小将表达了毫不掩饰的欣赏和喜爱:“他未来的成就必当远胜于我。神一样的男孩!”
彼得金口一言,让“神一样的男孩”迅速传遍世界,从此中外媒体都习惯用“高神”来称呼高临观。
黎远岸对这种情况非常担忧。年少不经捧,登高跌重的事他实在见了太多。因此他不止一次地向媒体表示不满:“不要这样吹捧他。他不是神,还非常稚嫩,你们这么捧他早晚要跌跟头的!”
但疯狂的舆论根本不是黎远岸能左右的。再加上高临观现在的状态真的很好,后面一系列积分赛都打得很顺,更让这种舆论汹涌澎湃。
与此同时,韩眉却屡屡在和高临观的交手中败北。他清秀帅气,比高临观拥有更多女性球迷的支持。然而这种略微尴尬的亚军地位,也让媒体的声音分作两批涌来——好听点的叫他“外战王子”,不好听的就是“千年老二”了。
黎远岸也被越来越频繁地问道关于两位爱将更喜欢哪一个之类的问题。每当此是他总是十分不悦,“这种问题很无聊。国家培养他们是去打外国人的,两人的目标一致,都是为国争光。你们老拿他们两个比来比去有什么意思?“
而乔云和余剑锋在止步全英四强以后,始终也没有太大的突破,这也招来外界不少质疑的声音。人们指手画脚地评点,中国的男双就是扶不起的阿斗。这一批年轻的小将们一下子就陷入了各种嘈杂声音的漩涡里,从前许多从来没有的问题和烦恼,纷纷像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
无论是得意的还是失意的,都已经失去了曾经纯粹的快乐。
这一年的苏迪曼杯就在这样的氛围下迫近了。
乔云和余剑锋最近小摩擦小磕碰不断。比如乔云老挑食不好好吃饭,动辄生病影响训练,余剑锋对此十分不满;比如余剑锋一有电脑就不理乔云,半天问不出三个字,乔云的话唠属性得不到发作总是憋得半死;再比如乔云脾气冲又爱唠叨,在场上老是嘚啵嘚啵……
按乔云的话说,搭档就像谈朋友一样,刚开始觉得哪里都好,后面发现毛病越来越多,就不可避免地产生矛盾。
就是在大战将至前夕,他们的矛盾积攒到了一个巅峰。
某次训练的时候,余剑锋不小心一个回球下网,乔云终于忍不住冲他吼道,“你用点心好不好?成天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乔云时不时耍耍小性子,余剑锋多半都是回之以面瘫和沉默,以不变应万变。但这次是在训练场,队友教练都在,余剑锋实在受不了这个委屈,于是当即大声顶回去,“我哪里没用心?你一天到晚这不舒服那不痛快,练一阵歇一阵,到底是谁不用心?”
乔云没想到这娃不爆发则已一爆发竟这么稳准狠的毒舌,登时大怒,“你是觉得我体能不好配不上你?那你怎么不早说!我们现在就分,不想搭档就别搭了!”
这句话太狠,余剑锋一下子愣住了。周围一圈的队友早已停了训练,都不知所措地望着他们。唐玉龙和典持坚也远远盯着,却一直没发话。
余剑锋被将到这一步,也无路可走,只有咬着牙回应道,“分就分!有种你现在就去找黎导批啊!”“那还等什么走啊!”乔云下巴都快抬到余剑锋鼻子上了,眼神冷得跟刀子似的,嗖嗖冒寒气。
其实也是话顶话成了这样。他们俩倒也不至于真去找黎远岸,只是各自收了球包直接出训练馆回了房间。等一前一后走到房门口的时候,火气都消了大半,心里都开始后悔,只是谁都不肯显示弱,面上还绷着。
余剑锋掏钥匙开了门,径直钻进浴室调好了热水准备洗澡。然而他陡然想起乔云的体质是回了汗就要发烧的,连忙又退了出来朝乔云喊道,“阿云,你先洗吧水放好了!”一脸忠犬的模样浑然忘却了他们理论上还在吵架之后的冷战期内。
乔云本来还想矜持傲娇一下的,但是那一声广普腔的“阿云”瞬间就叫软了他那颗色厉内荏的心,没骨气地应道,“来了。”
人说洗热水澡有助于放松神经缓解疲劳调节情绪,这话果然不错。等乔云舒舒服服洗了澡过后,很多问题都自然的想通了。待到余剑锋也洗好了出来,两人各自都和颜悦色地坐在床边,相视一笑。
“阿宝,我们好好谈谈吧。你都好久没和我说说心里话了。”乔云软软的苏州口音把那个“阿宝”叫得千回百转,不知为什么就那么好听,余剑锋心里没半点违和感就接受了。
“我知道你不爱讲太多话,对别的东西也没什么兴趣。你在你的游戏世界里投入了很多精力,买装备练级养宠,都很不容易,人对付出很多的事物一定是很在意的。我以后不会老烦你,但你心里有事一定要说出来,你不说,我就很没底。”
“阿云,我没有烦你,我就是……我不太懂得怎么表达。”余剑锋脸涨得有些发红,显得分外可爱,“就比方……其实我劝你多吃点饭,别老生病,不是怕你耽误训练拖累我,而是……就每次看你生病我都很难受很害怕……”
乔云立刻就被感动了,他一下子挪到了余剑锋的床上,搂过余剑锋的肩膀,“对不起阿宝,我不该老是那么随性,还冲你发脾气。”“其实还好,你脾气也还好。但是能不能以后别再轻易说拆对的话?”“嗯,我们要一起打苏杯,一起拿全英,一起拿世锦赛,还有奥运!”
两个少年依偎在一起说了一堆豪气万丈而又情意绵绵的话,当然,主要是阿云细细说,阿宝慢慢听。他们都无比确信,自己和身边的这个人,会携手走向世界之巅。
少年壮志不言愁。
作者有话要说:
闪瞎人的风云O(∩_∩)O~
第10章 第十章(上)
“砰砰砰”急促而用力的拍门声打断了乔云和余剑锋温情脉脉的良好氛围。乔云撇撇嘴,拿膝盖一蹭余剑锋的腿,“阿宝。”余剑锋马上起身嘚嘚地跑去开门。
是韩眉。“黎导叫你们去办公室。”乔云从屋里赶了出来,这才有几分慌乱,“怎么了?”“贤伉俪吵得一手好架,还问我为什么?都成全队楷模了有木有。”乔云心虚兼烦躁,被韩眉这阴阳怪气弄的更恼火,“韩眉你什么意思?有你这样幸灾乐祸的么!”韩眉望了一眼余剑锋,又冲乔云道,“屁大点的事就吵着拆对,乔云你有脑子没?现在可好,黎导让我叫你们去,商量拆对的事啊。”
乔云顾不上再和韩眉拌嘴,傻在了原地,面色苍白。余剑锋皱皱眉头,还算冷静,“黎导吓唬我们的吧?拆对又不是儿戏说拆就拆啊,这还马上要打苏杯呢。没事,阿云,先去了再说。”
韩眉惊讶地看看余剑锋,又看看乔云,“我靠你俩不是都又闪和了吧?还、还换了这么腻的称呼!”乔云心里又得瑟起来,努力压平往上翘的嘴角,拉起余剑锋的手自我感觉很豪迈悲壮地向楼梯口走去,徒留下韩眉一个人默默在背后收拾瞎了一地的狗眼。
推门走进总教练的办公室,发现黎远岸和典持坚都在,面沉如水地朝他们看过来,一下子心就提起来了。黎远岸拿手指敲了敲桌面的玻璃,沉声问道,“听说你俩吵着要来找我,不想搭了?”
乔云往前蹭了两步,小声道,“黎导,不是的,我和余剑锋先前是太冲动了,吵到气头上瞎说的。我们俩刚在房间已经沟通过了,我们还想一直搭下去。”
黎远岸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惊讶,他很快转过脸去和典持坚交换了一下眼神,复又转过来,厉声喝道,“你们当是小孩子过家家,想分就分想和就和吗?今天好了明天吵了,成什么样子!唐导早就说过,搭档像夫妻,要互相包容;虽说矛盾是难免的,吵个嘴也很正常,可哪有夫妻一吵起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