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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乎,坐在我旁边的段毅倒是不好意思了,便低声叫我别吃了。可我已经开动了,面对如此美事,哪里停得下来?对着段毅,我无法像对爸妈那样发小姐脾气。我是家中的独女,虽不是被宠着惯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公主脾气还是养了那么一点:要是看上啥,不管撒娇耍泼还是使小性子,就一定要满足心愿,其他看不上的,马马虎虎就行啦;要是被惹了,不毛则已,一毛惊人。
既不能放弃蛋糕,也不能忤逆段毅。我想出了一个鱼与熊掌兼得的法子——我缩到桌子下,蛋糕放在椅子上。
“这样还可以吧。”我为自己想出的妙计洋洋得意,朝段毅一歪头,后脑勺一下子磕到桌子边上,疼得我差点嗷嗷尖叫。
段毅对此哭笑不得,只好随我。
我蹲着地上,津津有味地嚼着蛋糕上的黄桃,觉得这个生日过得很有意义。直到吃完蛋糕跟段毅在男生宿舍楼下说拜拜的时候,我才猛然想起自己其实应该在分蛋糕的时候探探他的心意!我巴巴地望着段毅的身影消失在昏暗的楼道里,在心里拼命骂文鸯是大笨蛋!有史以来最大的大笨蛋!只想着吃蛋糕,那么重要的事都忘记了!站在风地里抓了半天头发,我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以后,以后还应该有机会的!没有机会也要制造机会!
哎,那时的我又天真又可笑,不过也很可爱。如果我现在能够穿越时空与那时的我相见,一定会劝告对方,往身后看看,有一片大森林,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不过那时的我一定会拒绝吧,一定只会遵从自己的心意,直到心灰意冷。那时的我只有一点小聪明,就跟现在一样,视野里只有眼前的一小块地,看不到遥远的未来,当然也无法预知未来会出现什么,正如段毅如今的回心转意。
即将走进小区,手机突兀地响起,我接了,听见段毅在另一端热切地说:“鸯鸯,是我,段毅。刚才在定稿,挺忙的,没空接电话,不好意思啊。现在我有时间了,不如找个地方见个面?”
公园,马路,还是电影院?现在的我已经没了年少时的那种兴致。那时的兴致就如八九点钟的太阳,朝气蓬勃,热烈奔放。只要是与段毅沾边的事,我都有兴致,就算是看他埋头写稿也觉得趣味多多。现在呢,大概也是成年人的吧,有点冷漠,有点淡然,雨打风吹,还是那样。
我答应了他,纵使像言情剧里说的“恩断义绝”,我也不想出现那种仇人似的不同戴天之恨。段毅可以回来,但也只能作为普通朋友,要是他想进一步,很难。
难于上青天?
我并不好哄啊。听到他高兴的声音传进耳朵,我无声地微笑,钥匙插。进孔洞里转动起来。
第41章 第 41 章
41
第N次约会与第一次约会有什么不同?
第N次已经没有了第一次的心,那颗心曾经热烈如火,即使我在凉风中冷得瑟瑟发抖,心的暖意能传递到手指。后来呢,被一桶桶冷水泼上去,冷得麻木。
我坐在电脑前码字,开始写男主前世那段黯淡的时光。无依无靠的少女被当做礼物送入陌生的宫廷。宫廷里美女如云,她只能做为一个渺小的存在。宫廷里风云诡谲,她只能以一肩之力承担。曼妙舞姿之下藏着一颗柔韧的心。然而心再如何柔韧,还是会被锋利的刀刃割得鲜血淋淋。
初次的相见并没有俗不可耐的一见钟情,漫长岁月里的耳鬓厮磨才渐渐酿出醇甜如蜜的感情。
她爱他,他不知。
他也爱她,她也不知。
是惊才绝艳的圆月舞点燃彼此心中的热情,还是如梦似幻的莲舞冰冷彼此眼中的爱恋?
爱明明就在咫尺,触手可及。然而,只能眼睁睁地看它随风而逝,消失在风暴的尽头。
舞姿蹁跹,巧笑嫣然,仿佛就在昨日的梦中。蓦然醒来,眼前只余一片茫茫的黑暗。
所谓“生死两茫茫”,就是这样的吗?
有的人还活着,心中的爱却在冥河的那一边。河岸边摇曳着无数的彼岸花,纤细柔弱,鲜红似血,令人回想起前世的记忆,一遍又一遍,永无止境。
我的手指慢慢敲着,眼眶里缓缓涌出泪来,一滴滴打在遍布字母的键盘上,心里进行自我批判:伤春悲秋也不是这样的啊,我就算当后妈,也要当出后妈的样子来嘛!就像白雪公主的后母,虐也要虐出高尚的风格,虐出不屈的精神来。这么经典的虐才能流传千古啊!
收了收多愁善感的心,想了想与段毅约会的事。严格来说,这次应该不叫约会,而是叫见面。与段毅见面的是小区附近的一个小花园。没打算和他去餐馆,咖啡店之类的地方,没必要。后面那种地方讲究的是慢慢聊,有吃有喝,聊到哪里是哪里,即便是胡吹乱侃也没关系。可我不想跟他慢慢聊,能聊的都在几年前聊完了,剩下的不过是些渣滓,弃之一点都不可惜。
见面时间是五点钟,接近晚饭时间。我提前给自己炒菜做饭,免得到时候肚子饿。想了想,米饭多煮了一些,炒了青椒肉丝和韭菜蛋花,就着米饭吃了两大碗。还剩下些饭菜,没立即放进冰箱。
小花园比较近,我也不急着过去。吃完饭,上了会儿网,查看自己的银行账户,多了些钱,很满意。又看Snowman给自己的的留言,说的是合作愉快啥啥的。我也很愉快地给他留言说有活就找我云云。那人是我的钱袋之一,可不能得罪了。数数其他的钱袋,苏房客也算一个吧。那家伙也挺安分的,现在应该在公司里工作吧,不知道是在开会,还是在处理文件,或者是在训下属?他冷起脸来就是一冰山,热起脸来嘛,我掰着指头数次数,只寥寥几次,唔,我不经意地微笑,腹黑男笑起来的样子还挺好看的。本来就长着一张俊脸,多笑笑不是锦上添花吗?哎,难道别人都欠了他的钱?搞不懂。
出了家门,我朝小花园的方向走去。小花园平时人不多,就一些老太太在那里晨练,家庭妇女抱孩子闲聊打毛衣什么的。现在这个时候,天色有些暗,太阳滑到了西山边,没什么人在哪儿。
一排竹子在我的侧边沙沙作响,一伸手就可扯下一片翠绿的竹叶。眼前是一片小花圃,里面种了一片黄色和橙色的雏菊,纤细的花瓣环绕着金黄的花蕊,好像一张张灿烂的笑脸。
在石凳上坐久了,屁股冰凉,我看了眼手机,开始想念自己的专用椅。刚好五点整,看来我还是来得早了——公主不知何时驾到。以前等余露露,现在等段毅,难道大家都觉得我的时间很多?
托着下巴,从60开始倒数,“60;59;58……”
风轻轻地吹,雏菊微微摇曳,时光就像手中的沙,攥得越紧流得越快。
慢腾腾地数到“0”,我长舒一口气,心说要是段毅提前告诉我他怀孕了,我还可能再等上九分钟。然而,这是个现实的世界。
还是回家继续写那些催泪段子吧,既能凑凑字数,又能糊弄小女生的感情,何乐而不为?
我站起身,拍拍屁股,都坐麻了。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看看来电显示,本来不打算接。转念一想,看他怎么圆场。
“鸯鸯,你还在哪儿吗?对不起,刚才堵车了,耽误了十几分钟。我就快到了,你再耐心等一会儿好吗?我马上就到!很快的!等等我!”
我来不及说不,他就挂掉了电话。
段毅就那么笃定我会耐心等待吗?也像很久以前,我站在宿舍楼下等他,而他可以跟同学就某个问题讨论大半天。那样的时光早已过去,我也不会再等待。
挎着路易往小区走,顺便朝路边小店看看,如果愿意,我想买几盒巧克力晚上边码字边品尝。看到熟识的零食店,我正要走进去,身后有人大声喊我的名字:“鸯鸯,鸯鸯!”
扭头一望,就见段毅隔着一二十米的距离边跑边喊。他跑得喘吁吁的,好似额头上还有汗,在短短的额发下发着细碎的光。暮色从他身侧洒下,勾出我曾端详过无数遍的轮廓,那样的生气勃勃,好似春天萌动的芽,
我停住脚步,看段毅拉住我的手臂:“你怎么不等等我?不是跟你说了堵车吗?”
他的脸仍是诚挚,我的指甲死死掐进路易的皮面里,心想管住自己的巴掌好像是难度不小。
“我饿了。”我面不改色地对他说。
段毅笑着说:“我也没吃饭,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吃饭。”
他的笑容多么明亮,就如我初次见到他时一样,温柔的笑容在我脸上漾开,心想对方这样有诚意,本尊怎么好一口回绝?
我凝视着他依旧乌黑发亮的眼珠,说:“我想去明珠酒店上面的旋转餐厅吃饭,以前在那里吃过很正宗的葡式蛋挞,非常好吃。”
明珠酒店是一座尖塔形的以住宿、餐饮、娱乐为一体的五星级酒店,最为著名的是它最高层的旋转餐厅。在那上面,可以俯瞰C市的城区。当然,那么著名的餐厅,消费也不菲,据说里面一杯普通的柠檬水也要20块一杯——其实我没有去过,海伦在那里与一位金领用过餐,回来就在我耳边说上面的蛋挞如何好吃,还有啥啥美味之类。我转个背就忘记了海伦的絮叨,但“蛋挞”两个字倒是模模糊糊记住了。
段毅的脸色短暂地变了变,很快就答应了我:“行啊,我们这就去。”
我没再说话,看他在路边叫的士。
他对别人并不吝啬,多年前能冒着烈日买冰激凌和水果,如今也毫不犹豫。我恶意地想,只要他愿意,对谁都大方,包括马小丽。
让他破费,以前是为了试探他,现在我只剩了恶女的心思。也许与马小丽分手是真的,因为段毅的衣着打扮与普通人无异。既然分手,他就堕落凡尘,想必钱包也不充裕。他现在的工作,我没问,只是那时在蓝色香蕉遇见他,后来还是让我惊奇了几天。他几时转了性子,对男人感兴趣了?没有看见他的男伴啊。要是看到了,也许可以顺便猜测攻受的谜题。
的士用了二十分钟到达明珠酒店。踏上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台阶,我跟在段毅身后,看他正要推旋转门,心里波澜不兴,忽然看见一只手朝我伸过来。
他还想牵我的手?我抬头望向段毅微笑的双眼,面上不由得呈现惊诧的表情。表面上我好像接受与他的和解,实际上从心里到四肢都在排斥与他的接触,哪怕是一个指头的碰触也不愿意。
我迟迟没伸出自己的手,他怔了怔,只好干笑几声缩回手。
通往旋转餐厅的电梯一直在上升,似乎没有尽头。段毅看着指示板上跳动的数字,我透过墙壁上嵌金花纹间的镜子看自己的脸,白色的脸,黑色的眼,淡色的唇,与几年前有什么不同?电梯发出嗡嗡的轻响,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忽然电梯停住,门在身边打开。
“到了。”段毅说。
我点点头,跟着他走进餐厅。
眼前一亮,圆形的大厅,富丽堂皇。鞋子走在印了繁花朵朵的棕色地毯上,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天花板上缀着大的小的,大的像一轮明黄色的满月,小的就像拥着满月的星星。跟前立刻就有彬彬有礼的服务生过来引路。
位置靠窗,洁白桌布上摆着一盆鲜嫩的马蹄莲,雪白的花瓣在灯光的照耀下纯洁无暇。窗外的万家灯火慢慢闪烁起来,仿佛无数飞入城市的萤火虫。服务生微笑着递上印刷精美的菜单,我略略地翻了翻厚重的彩页,把它递给段毅:“你点吧,我随意。”
只过了一眼,我就明白这份菜单对于工薪阶层很有些奢侈,眼里的数字没有少于三位数的,哪怕是简单的猪手西兰花,一份也要一百多块。
段毅一边翻阅着菜单,一边问服务生:“葡式蛋挞在哪一页?你指给我看看。”
服务生很有礼貌地回答:“对不起,先生,本餐厅晚上不提供葡式蛋挞。您想要的话,只有去二楼的餐饮部。”
段毅转向我,歉意地笑:“蛋挞在二楼,要不你等我一下,我去二楼给你买?”
搭电梯去二楼来回大概需要五分钟。我要不要打发段毅跑一圈呢?看他跑来跑去也许很好玩。不过,这样折腾人是不是有点过分,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