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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纯淡淡瞥了她一眼,“我还需要说什么?”
第9章 马芸的烦恼
宋晓来瞪大眼睛,“这很重要好不好,你就不担心两国合并?”
对于两国合并,两方其实都有些概念,在西苍,普通女人的期待要更多一些,毕竟她们无法通过银耀母河获得孩子。
而对术能师来说,就聊胜于无了,尤其当获得这个“聊胜于无”后可能付出的代价有太多未知性,就不得不让人的态度消极起来了。
尤其是像宋晓来这样根骨出色,对子嗣后代并不太担心的术能师。哪怕年纪还小,看过那样多前朝史记,她也知道,男人带给女人的伤害远远要大于保护。
苍纯摇头,要是这么容易就好了,之前也不会拖上那么多年。
宋晓来不知道她摇头是这个意思,只当她不在意是否合并,沮丧道:“拜托,怎么你也这样,合并有什么好的?谁知道那些男人有几个好的?历史上,负心薄幸,薄恩寡义的男人还少吗?尤其是对我们女人来说。”
苍纯对她自称女人觉得好笑,却也没忽略她语气中的蹊跷,“也?”
“还不是阿芸!”宋晓来气哼哼道:“说什么想和那些男人会一会,会个头啊!”
苍纯一愣,随即了然,别看马芸为人随和,骨子里却是真正的要强,与其说她是不在意两国合并,还不如说她是好胜心作祟,期待将那些男人踩下去。
要知道,以往马芸看那些前朝的《女戒》,可是好几次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将男人碎尸万段。
“好了,别生气了,阿芸也就是那么一说。”苍纯开口安抚道。
“但还是很生气啊……”宋晓来嘟囔道。
苍纯摇了摇头,索性闭上眼睛不理她了。
想到今天自己是在绿姬午睡前来截人的,宋晓来吐了吐舌。悄声退了出去。
苍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了不短的时间。
“姑娘,小厨房刚做了茯苓霜,您要不要用点?”画楼用热毛巾给她擦了脸,口中问道。
苍纯摇头,“刚睡醒口中正干着,不拘什么,给我端碗清润的汤来。”
“奴婢这就去。”
没一会,画楼就端了一蛊老鸭汤回来。
苍纯浅浅抿了口,随口问道:“城内最近可有什么消息?”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让人有些应接不暇,虽自己知道了也做不了什么,但总要为以后做准备。
大概。她这人总没有清净的命吧。
她不甚有诚意地暗自感叹。
“消息?”画楼一愣,想了想道:“倒是听鹊喜说慕容将军旧伤复发,去沐州休养了。”
慕容将军?
苍纯想了好一会,才想起这位老资格的将领,据说还是姆妈的小姨。骁勇善战,战绩赫赫,不过在进阶成为九阶术能师就不再领兵打仗,把机会留给年轻人,自己在后方指点了。
不过沐州?
那里的确是养病的好去处,但她没记错的话。林和关离那里很近,只要越过岭南涧就可以到达。
岭南涧虽然是天险,但对九阶术能师来说……
这哪里是去养病的。分明是去坐镇前线的。
“还有呢?”苍纯不动声色,又出言问道。
“还有?”画楼一怔,“容奴婢想一想。”
半晌,眼睛一亮道:“对了,吏部这次的动作很大。官员的任免出现了很大的变动,不少只是普通人的官员都得到了重用。反而是那些身为术能师的官学,调动得让人摸不着头脑。”
估计是在集中术能师的力量吧,知道了目的,苍纯一眼看破了其中的内情,又问道:“没有其他了吗?”
“这……”画楼为难地皱起了脸,“奴婢在消息打探上并不擅长,您看奴婢去把鹊喜叫来可好?”
苍纯点了点头,没一会鹊喜就出现到了她眼前。
果然,比起画楼,她知道的要多得多,虽然都是些琐碎,但也帮助苍纯了解了不少朝廷的安排,对未来的战事有了点数。
不过,鹊喜并没有说到东晏出使的事情,看来朝廷目前还没有宣布这件事。
事情虽多,但却影响不到苍纯,她的日子仍那么过,作为官学略有名声的学员,既受瞩目也安静充实。
“这是怎么了?”在马芸第三次唉声叹气的时候,苍纯终于忍不住问了。
闻言,其他人也看了过去。
“我堂妹在外面打死人了。”马芸犹豫了下,苦恼地开口。
“堂妹?”众人一愣,宋晓来想了想道:“你是说马茵?”
马芸点了点头,见众人疑惑,她解释道:“我小姨原本不跟祖母姓,而是跟另一位母亲姓的,那个母家姓梁,前两年犯了事被收监了,虽没被判死刑,但为了小姨的前途,祖母还是将她接了回来,只答应梁家等那边有了起色,便将儿孙辈有术能天赋的孩子过继回去。而小茵就是我小姨唯一有术能天赋的女儿,性子活泼开朗,一向是个懂事的,这回却在外面打死了人。”
“这……”李蓉不可思议道:“马茵是你妹妹,照理年纪不大,怎么会打死人?”
“我们也弄不清呢!”马芸烦躁道。
众人对视一眼,刘画问道:“你妹妹到底打死了谁?”
“江采英,江家唯一的继承人。”
“哪个江家?”别说,这京城姓江又有头有脸的人家还真不少。
“江菲江指挥使的那个江家。”马芸叹气道。
“是那个江家?”宋晓来一脸意外,转头对着苍纯等人解释道:“这个江菲是草根出身,能力不错,就是家里乱了点。她那些长辈姐妹都是乡下来的,又不事生产,偏她又是个厚道的,只要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来投奔,都愿意接纳,满府都是一团糟。”
“事情怎么发生的,你问过你妹妹没有?”赵敏因皱眉问。
“小茵都被吓坏了,整个人都呆呆的,连话都不会说了,怕刺激到她,我们根本不敢问。”马芸神色焦急,又有些狐疑道:“小茵才五岁,又生得娇小,我们也奇怪她怎么能把比她大一岁的女孩打死的。”
“江采英是怎么死的?”赵敏因又问。
“被重物撞击,头都砸破了,流了一地的血,要不然,小茵也不会被吓坏。”马芸眉宇间带着忧愁。
“等等,我没在外面听到这样的消息,江家难道没告官?”宋晓来奇怪道。
马芸点头,“江家怒火倒是不小,但却并没有告官。”
“这不对劲。”李蓉开口道:“谁家继承人出事了愿意就这么放过凶手?”
“我祖母、阿娘还有小姨也这么说,但……”马芸苦笑,“我们验过尸了,那江采英确实死了。谨慎起见,我们还用秘法验了血缘,也证实确实是江采英本人。”
顿了顿,又道:“后来,江家那边提出了私了,要求我们马家赔偿二十万两金子,这件事就算揭过了。”
二十万两金子!?众人倒抽了一口气,要知道,便是在地价最高的苍州,五百两银子也能买到一处中等大小的院落了,二十万两金子……金子和银子的兑换比例约莫是1:13,那就相当于两百六十万两银子。
便是国库,两百六十万两银子也是一笔巨资,便是一个省的赈灾也差不多够了!
“这……根本是狮子大开口!”李蓉眼睛瞪得都要脱眶了。
也就是马家这样几百年繁荣不衰的世家,才能拿出这么多的银子,但即便如此,也要变卖不少积年的收藏和旺铺,可谓是伤筋动骨了。
“但我们又能怎样?”马芸无奈道:“小茵还那么小,总不能让她去坐牢吧?”
在这里可没有未成年不量刑的规矩,虽说有一定的赦免,但也有限,顶多是少坐几年牢。
“而且……”马芸抚了抚额道:“江家弄了这么一出,我们家反而放心了些,至少能解释她们的反常了。”
“一直听说江家早已入不敷出,这次怕也是没办法了,毕竟人都死了,那些打秋风的亲戚自然指望着能捞一笔最好。”
“我怎么觉得还是有些不对啊?”刘画有些迟疑地道。
马芸叹气,她何尝不是如此,但江家那边步步紧逼,若是再不做决定,就要告官了,到时小茵就真的完了。
“这事根本不能宣之于外,朝廷这个情况,家里能有决断的长辈和姐妹都不得空,结果这事落到我头上,我都快愁死了。”
“这事,江指挥使知道吗?”苍纯冷不丁问道。
马芸一怔,摇头道:“估计还不知道。你知道的,如今的形势,连是身为文官的术能师都变动不断,武官就更是如此了,江指挥使又是个能耐的,自然也被委以重任,据说最近吃喝都在兵部,已经有小半个月没回家了。”
说实话,她还是有些庆幸的,江指挥使是出了名的刚正,若是她知道了,铁定二话不说把小茵告到大理寺去。
“这事有蹊跷。”苍纯轻叩了下桌子道:“这样,你先答应下来,然后以要筹钱的借口拖住江家,我们再暗中进行调查,总能查清楚首尾的。”
她平日虽很少发言,但在友人间还是很有威信的,马芸本就焦头烂额,听她的话也觉得可行,便答应了。
第10章 内情
苍纯并没有全面的情报渠道,她对这些琐碎麻烦的事情也懒得花心思去弄,平日里一些事情,只要不犯到她身上,她也不去在意。
最多,只要不是个眼聋耳瞎之辈就好了。
因此这次调查江家的蹊跷,她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一次在和晏渊冰聚在一起跑马的时候,不经意想到这厮的情报似乎挺灵通的,便说了这事。
“你要我帮马芸那个臭丫头?”晏渊冰一脸不爽。
要说阿纯的几个朋友,他都不太喜欢,但最不喜欢的却要属马芸,因为那丫头心眼最多,又最会装,虽然不曾像赵敏因那样和自己作对,却是最让他觉得有威胁的。
见他不愿,苍纯倒也不强求,“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吧。”
“我哪有不愿?”她这么干脆的放弃,晏渊冰反倒不承认了,眯着眼睛扬了扬下巴道:“你求我帮忙,就没有点表示?”
面容骄奢华丽的少年神态慵懒,顿时有种说不出的华贵性感,让苍纯看得有一瞬间的失神。
晏渊冰对在感知中只出现了一瞬的情绪感到莫名,却直觉地高兴了起来,嘴角勾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苍纯别过脸,抬手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心情很是复杂。
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有看男人看呆的时候。
“你想要什么?”镇定了一下心绪,苍纯开口问道。
“这不是该你自己想的吗?”晏渊冰拉了拉缰绳,让身下的马儿和栗子跑到了一处。
自己想?
苍纯皱眉,除了和人打架,她还真想不到有什么晏渊冰喜欢的。
“要不,我给你绣个扇套?”别说,她这些年在女红方面还是有很大进步的。不说与大师并论,也已经出众异常了,只是学精了她就不太愿意动手了。
阿纯亲手绣的扇套?
晏渊冰眼睛一亮,不知道想到什么,他忍痛摇头,“不行,这个太简单了。”
苍纯皱了皱眉,“我懒得想了,要不然,我答应你一件事。等你想到了再来和我提?”
别以为她大方,苍纯这人,性子本就不受约束。前世被拘在苍家,父母因为心疼她,在其他事上更任着她,她师父又是那么个性子,偏偏最后好不容易要得到自由了。又丢了性命。
如今偷来的一世,她更加不愿意委屈自己,随心所欲的性子更加变本加厉,只是如今还处于过渡阶段,等她充实完毕,就再也没人能拦住她做想做的了。
可以说。她就像个浪荡子,有人可能认为浪荡子率性不羁,但绝不会有人对他们的节操有多大期待。
苍纯就是如此。看她前世将各大银行当成自己的提款机就知道了。
言而无信这种事……只要有必要,她绝对会做得理直气壮。
晏渊冰正求之不得呢,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还是点头道:“好,就这么说定了。”
此时的江家气氛很是诡异。悲伤有之,兴奋有之。紧张害怕有之,亦有心虚不安。
“大姐,你说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景色奇丽的花园中,一名姿容娇俏的少女神色忐忑地问道。
“做都做了,还能怎么办?”被问到的明艳少女有些气急败坏道:“你以为我愿意这样,你看看这个府里,阿娘那么个性子,再大的家业都不够败的,再这么下去,别说那些衣裳头面、胭脂水粉,便是米面都要没钱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