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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诚在他肩膀上厚重地拍了两下:“川儿啊,终于可以为你父报仇了!”说着也是老泪纵横,抱着他的头哭起来。
易轻陌见大事已成便要告辞。刘百川挽留道:“易兄如不嫌弃,今晚可与百川一醉方休。”
易轻陌有些为难:“这……”就花阴的形象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把她放在那样的地方终是不放心。“好吧。”
易轻陌随刘百川来到他的寝房。屋内陈设简单,只有床榻、书架和几案这些日常摆设。刘百川令人置办好酒菜,两人分主客在床榻上促膝而坐,大杯对饮,好不痛快。
“易兄,我让你看一样东西!”刘百川仓皇下床,急饮之下已有几成醉意。“易兄快来!”
“这是……”易轻陌随他下了床榻,来到书架前,不料按动机关后内有乾坤,书架后面竟然是一排牌位,正中是刘嚣及其夫人,紧着的是凝春公主李沁!牌位上书:凝春公主爱妻李沁之灵位。易轻陌愣愣地看着上面的字,不由伸手去碰。
“易兄,”刘百川抓住他的手,脸上竟有三分醋意。易轻陌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刘百川道:“你可知公主为何而死?”
“被郭通所杀。”易轻陌木然回答。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心内波澜不形于色。
“不!你才是害死公主的人!公主为你而死!”说着,刘百川弃了酒杯,直接执起酒壶对自己猛灌。
易轻陌冷眼看着刘百川的醉相,心想他虽然醉酒,但所言不虚,如果不是要为自己解咒,李沁如何会干出以郭玄交换郭如烟的鲁莽之举,更不会为了杀郭如烟而搭上自己的性命。心儿啊心儿,你何其傻啊!
想到这里他不由捂住胸口,只觉灼热难当,只是一瞬的功夫,喉咙里便是一阵腥甜上涌。易轻陌紧抿双唇,执起酒杯饮下一盅,硬是和着酒水将一口鲜血咽下去。不能动情!切忌不能动情!
“公主是为你而死!为你易轻陌,不是我刘百川!待我明日灭了郭通狗贼,必然要与你进行一场生死之争,我要让在天之上的公主看看,我刘百川不输你易轻陌,不管文治、武功,还是对她的爱……”刘百川扔掉酒壶,四脚朝天地躺在榻上放声而泣。
易轻陌见他酒后无状,自己方才又因动情而动了真气,于是便从袖中取出一枚银针,刺向刘百川睡穴,望着归于安静的刘百川,易轻陌似乎自言自语道:“她生,我未好好待她,她死,我又如何让她离了我身边?”转身将那牌位纳进怀里,推门离开。
“公子不留在府中休息?”都督府门人见易轻陌离开,忙上前询问。
“不了。刘公子睡了,易某这便告退。记得明日辰时一到便立即将刘公子叫醒,还有大事等着他去做。顺便告诉他,明日我不与他辞行了,我们有缘京城自会相见。”易轻陌交代好门人,径直向春香阁而去。
就花阴再醒来时自己正赤*身裸*体地躺在榻上,四周光线昏暗,已经到了午夜时分,本是最静谧的时刻,却因为身在的是青楼所在,周围弥漫着别样的骚动气息。屋内红烛高照,一人负手立在窗前:“醒了?”他说,并不回头。自失了武功,他发现自己的听力不但较之以往没有下降,反而更加敏锐非常。
就花阴暗暗运气,——又让他封住了经脉!该死!无法使用武功,只能将身上的锦被捂得紧了紧,道:“你越来越卑鄙了,究竟对我做了什么?你最好早早了结了我,否则,等我恢复了力气,定然杀你!”
“我没有对你做什么,但是我本来可以做的。”易轻陌转过身,看着这个平时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抱着锦被恶狠狠地盯着他的情形,突然感觉格外讽刺。
“姑娘,方才是我为姑娘褪去的衣衫。”一旁伺候的侍女对就花□。
易轻陌一笑,道:“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可以放弃对你做什么的想法。”
“我从不跟人讲条件!”女魔头的眼神中杀意更甚。
“哈哈哈哈!”易轻陌仰天而笑。
“你笑什么?”就花阴突然觉得这笑让她觉得格外不安。
“我笑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易轻陌不再看她,对侍女道:“告诉姑娘这里是什么地方。”
一女婢行礼曰:“是,爷。这里是春香阁。”
“那春香阁是什么地方呢?”易轻陌又问。
“回爷,是青楼所在。”侍女又答。
易轻陌满意地点了点头,邪气地指着榻上一脸黑线的就花阴,对侍女道:“不知道你们这春香阁还有没有未找到合适姑娘的客人?我这里倒有一个绝色,去问他们可有兴趣?”
“是。”女婢行礼便要出门。
“慢。”易轻陌将她叫住。“也不管多少,都带来就是。”
“易轻陌,你敢!!”就花阴花容失色,冲着易轻陌大喊。
“现在是不是可以考虑跟我谈谈条件了?”易轻陌定定地望着她,就是她这样的表情,是他想要的。
“好!!”就花阴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如果此刻她可以挥得动自己的长鞭,心中的恨早让她将易轻陌断成几截。
易轻陌走到她榻前,道:“我从小就有个梦想,可以遇到一个女侠给我三个愿望,你愿不愿意当这个女侠啊?”
“无耻!”就花阴看着他那张若无其事的脸,气直不打一处出。
易轻陌慢条斯理道:“你送我三个愿望,或者我送你三个男人,也或者是,三十个。你选。”
“好,我答应你!但你记得,如果你的要求无礼,我照样可以杀了你!”不等他说完,就花阴抢先答道。所谓人在屋檐下。
“爽快!我知你自然不会食言。现在我说自己的第一个愿望,——你陪我下棋。”易轻陌一面说,一面将她的衣物扔到她身前,转过身去布棋。
就花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易轻陌,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让我答应你三个愿望,原以为你会让我去杀人放火,却不想,竟是陪你下棋!
“我以为你第一个愿望会要求我放过刘百川。这样就浪费一个愿望,你不觉得不值吗?”就花阴穿好衣物,坐到他对面,不解地看着他。
“你以为我在这里你能杀了刘百川吗?值与不值,你以为你是魔女我就要用你去杀人吗?我不是李道芳。”易轻陌抓白子,请就花阴猜先。
“我不是魔女!”就花阴抗议道。将一颗黑子方道棋盘上,她猜得是单数。
易轻陌张开手掌,两枚白子,乃是双数,易轻陌道:“我先。”执黑先下。“杀人如麻,你不是魔女是什么?难道是圣女不成?哈哈,对,你确实是魔修宫的圣女,不过那魔修宫是个什么劳什子地界,你应该比我清楚。”
就花阴:“你可以侮辱我,但不……”
易轻陌:“但更可以侮辱魔修宫!哈哈哈哈。”这样与她斗嘴果然畅快。易轻陌望着窗外,夜黑风高,他知道自己今夜一定要有人相陪,这个人是谁都好。不动声色地端起手边的茶水,饮上一杯,镇下胸中不断上涌的伤痛。
四十八 真相
易轻陌与就花阴对弈至天明,看着她困倦袭来倒在棋盘之上,易轻陌度步到书案前,写一方小楷在纸上:“傀儡蛊可有解?”
“什么时辰了?”就花阴突然醒来,抬起睡眼朦胧望着他。
易轻陌看得痴了,这样多美,她本应是懵懂的年纪,又拥有绝世的美貌,却天天干些杀人的勾当,而此刻的样子才是她该有的。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噤声。此刻他不想讲话,只想静静品味“魔女”的美。
“在做什么?”就花阴问道。
“我正飞鸽传书给郭通,让他前去剿灭魔修宫。”易轻陌将书信卷成小卷,绑在信鸽的腿上,打开窗户放飞出去。取下画屏上搭的披风系上,饶有趣味地看着花阴。
“你敢!”就花阴猛然清醒。
“你岂是在今天认识我,我有何事是不敢的?”易轻陌道。说着便出了屋子,顺手把门锁了。
“你好好在里面呆着,今日午时你的武功便会恢复,到时自然有人放你出去。那时我也走远了。”
就花阴冷笑,即使自己经脉暂时被封,这样一间屋子也难不到她,门被锁了,不是还有窗户可以跳吗?
就花阴如是想着,谁知门外突然又传来易轻陌的声音:“别怪我没警告你,千万不要跳窗子!我想,如果你知道春香阁是如何对付逃跑的姑娘的,你一定不会那样做。”说完大笑而去。
“该死!”就花阴手掌重重拍在棋盘上,激起上面的黑白子四处纷飞。
易轻陌来到长安城下,没有去正与郭通对垒的王治军中,而是径直入城。自知以他的长相在这样非常时期想要进城简直是妄想,恐怕还没有走到城门口引起守军的注意被连番地询问。
易轻陌见城脚下茶寮有一军士正独自一人饮茶,他心中一喜。信步向那茶寮而去,宽大的斗笠遮住了他的脸,被隐去的桃花眼微微眯着,注视着自己的猎物。他从怀中掏出几枚碎银子,拈在手指间微微一弹,其中一颗正中那军士的膝盖。
军士大骂:“哎呦!谁他*妈暗算小爷……”骂到这里突然看到地上的银子,口中秽语戛然而止。再往前看,还有一块,再往前,还有……这一块又一块的银子似乎被人像播种一样洒在地上,他便寻便捡好不兴奋,一直随着那银子的轨迹走到茶寮后面的僻静处。
易轻陌提起一边的唇角,最后一颗银子正中他的后颈,那军士闷吭一声倒在地上。易轻陌将身上的衣物与他换了,用稻草将身子掩藏好,这才向城门而去。
“我瞧你面生,你是谁军中的?抬起头来!”
突然的问话让易轻陌吃了一惊,慢慢抬起头,一个低级将领装束的人正骑在马上用马鞭指着他。
易轻陌一笑:“将军,我是郭太师府上的守军,是太师差我出来。”
那将领还要说什么,旁边的军士却道:“方将军,您还有要事在身,这就快走吧。”一边说一边前者那将领的马便行。易轻陌心中一喜,对那方将军匆匆行了一礼向城里大觉寺而去。
“方才为何不让我询问清楚?你看他生得如此模样,气质高贵清冷,怎会是个低贱的兵士?”
“将军莫要问了,他既说是郭太师府上的那就是郭太师府上的,将军难道不知道郭太师府中大有绝色少年吗……”
易轻陌还未行远,听到两人对话险些控制不住要杀了回去!好个郭通狗贼,今日竟因你而逃过一场麻烦,让人误会我竟是你养下的娈*童,你也真真该死!
之所以选择来大觉寺,是因为他知道,今日乃三月初八,按照他的推算,今日是郭水仙来这里“进香”的日子。他从小精于数算之术,更喜欢从一个人的行为习惯推算出其下一步的计划,这是一种天赋,更是乐趣。
果然不出他所料,申时刚过,郭水仙乘小轿入寺了,易轻陌如法炮制,在她还宫时打晕一名侍卫,换了他的服装入宫了。
对于易轻陌来说皇宫已如自己家一般熟悉,入夜,他本想前去李谙所在的庆元殿,谁知那里御林军层层把守,莫说是他现在已无武功在身,纵使是在以前也难以跨入殿门半步。他不得不打消去见李谙的念头,正当苦恼之际,突然发现自己已鬼使神差地独步到了当初与凝春公主李沁邂逅的弃宫之中。
易轻陌不由抬头,那棵柳树还在,初春的场景已经一树惺忪的新绿。他眼中,仿佛那绿色正在慢慢晕染开来,越来越大,终于出现了小心儿的形象,她还是那般肆无忌惮,在宫廷之中穿着男装,翘着腿,躺在柳树上大啃大嚼。
呵呵。易轻陌不仅莞尔,甚至下意识想要躲闪一下,——避开她扔过来的象鼻子。“你的鼻子不是很厉害吗?让你尝尝我的象鼻子!”她说。易轻陌突然怅然若失,为什么以前就没发现她的好呢?
“谁在里面?”易轻陌喊出声。没想到这弃宫之中还有人出没。他快步进了破烂的宫门,说是好奇心不如说还怀着几分期待,——会不会是心儿,也许,也许她还没死!这胭脂味道,好熟悉,真的是心儿?!
易轻陌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心跳如鼓,那般猛烈地跳了两下,震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