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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德点点头:“恩。大公子,先将这栗子粳米粥喝了,你前日失了那许多的血,需要静养才是。”
易轻陌摇头:“德叔,你素日是知道我的,这个时候我怎么进得下食?何况父亲命我戒食三日,父命不可违。”
易德:“果然听你父亲的话也不必有今日。大公子啊,你自今日后可长些记□,莫要再触犯老爷的威严。”
易轻陌点头:“德叔,你的话我记下了。——德叔,你要疼我就帮我将天奇、天问找来,我有事吩咐他们去做。”
“找他们干什么?又要硬闯郭府吗?!”是易庄的声音,他负手走进柴房,一脸严肃吩咐易德道:“你先下去,在外好生把守。”老管家恭敬地打了个千,称是离开。
易轻陌忙挣扎着要下草席向易庄行礼。易庄道:“免了。”在方才易德坐的木桩上坐了下来,查看了易轻陌的伤势,见前日确实伤得重了,语气才稍稍放缓,道:“陌儿,你可怪爹爹?”
易轻陌:“孩儿不敢。”语气中确实难免一分怨恨。
易庄问道:“你可知昨日我为何打你?”
易轻陌有些激动,眼中闪着泪光:“爹爹错怪陌儿豢养男宠,混迹青楼。——可是陌儿没有……”其中委屈,溢于言表。自己的父亲怀疑他,这让他如何不痛?
易庄道:“我知道你没有。”
易轻陌茫然抬眼,不解道:“爹爹既然相信陌儿,那爹爹为何……”
易庄从木桩上站起来,正色道:“我打你的原因有二。第一,不用脑子,妄动蛮力!既然要救青鸾,就应该想个妥当的办法,你竟然直接去郭府抢人!这样的蠢办法你都敢用!如果你不是还知道用个金蝉脱壳的方法脱身,我易庄真怀疑这是我一手□出来引以为豪的儿子!”
易轻陌心虚地喊了一声:“爹爹,我……”
被易庄喝止:“听我讲完!——第二,毫无警惕,心无城府!你以为将青鸾藏在你的轻陌居就不会有人发现了吗?熟不知你姨娘的心腹将你的一举一动都监视着报告给她和轻舟。你素来又如你母亲一般,待人极是宽厚,这本无不是,但切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次轻舟举报你便是个教训。”提到易轻陌的母亲,易庄的语气明显温和下来,那才是他一生挚爱的女人,为了她,他也会善待他们唯一的儿子。
易轻陌:“可是轻舟毕竟是我的弟弟。”
易庄见他如此说,颇为动容,一手搭到易轻陌的肩上轻轻抚慰,语重心长道:“他也是我的儿子。但是作为易家的嫡长子,你必须能够驾驭他和郑姨娘,驾驭所有人。否则,你连这样的小事也做不好,将来我如何放心将整个家族交付与你?”
易庄站起身望眼窗外:“现在天朝局势不稳,易家想立足乱世必定有一个优秀的继承人,你聪明才智不缺,缺的只是心机和城府。我已决定等你伤好之后让你出去历练,一面了解和打理家族生意,一面增加人生阅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易轻陌:“多谢父亲。您的话陌儿都谨记与胸,只是……”
易庄转过头来,难得一笑:“你所忧之事不过有三,一曰青鸾,二曰如烟,三曰非儿和张平、张安。青鸾我已想办法在营救;如烟既然是你的红颜知己,我自会保她清白,来日安排好人家让她嫁过去;非儿三个你就更不用担心,等你养好伤,他们三个仍然回你身边伺候。”
易轻陌了解自己的父亲,从来都是一言九鼎,而且凡是他说出的话都能做得到。他对父亲又钦佩又敬重:“父亲,您……”父子之间本不用说感激的话,想开口到了嘴边又忘了措辞。他易轻陌何时变成了一个不善言辞的人?
易庄整了整儿子耳边一缕凌乱的头发:“陌儿,为父的对你一顿杖责,一是要在郭玄面前演演戏,再是希望你可以长长记性,弃了那些富家公子的幼稚秉性,你不要怪为父。你方才不是要找天奇、天问吗?你可知他们现在正在做什么?”
易轻陌摇头道:“陌儿不知。”今日易庄却是给他上了大大的一课,但他不知道,这课其实还没有结束。
易庄道别有深意地道:“陌儿,你临行之前为父的会向你详细地演练一遍什么叫做心机。”
○○六 文童
提起赵天奇和向天问的去处,易庄道:“陌儿,你临行之前为父的会向你详细地演练一遍什么叫做心机。”易轻陌只是不解,父亲说的话一向是有他的道理,于是也不去问。
三日责罚已满易轻陌仍旧回他的轻陌居,此时,赵天奇和向天问也回来了,并且带来了惊人的消息。
赵天奇向易轻陌禀报道:“公子,当初您将青鸾带回府中之日老爷便已觉察,但却没言明。他知道你性子随和淡泊,结交了朋友也并不会相问他们的身份背景,又觉青鸾牵扯到郭府,于是令我去查他的底细。”
易轻陌理解道:“还是爹爹想得周到。——在天朝,官宦富贵人家豢养娈童为男宠不足为奇。这些男童多半是人贩子或买来或抢来,然后养在身边待价而沽的,遇到合适的买家他们便被当成商品一样出售。当今圣上对此事深恶痛绝,朝廷也明令禁止,但执行力度却是不足。”
赵天奇点头道:“公子说的极是。”
易轻陌问赵天奇:“你这番出去可查到什么?”
赵天奇道:“本来没什么头绪,但青鸾身上的花绣让事情一下子豁然开朗。”
易轻陌:“哦?那花绣可有什么特殊意义?”
赵天奇:“公子且听我从头说起。那日老爷让我去调查青鸾之事,本来是毫无头绪。正当我不知从何而起时,偶然看到你为青鸾敷药,见到他那一身惊为天人的花绣。我揣测这不是一般人贩子会做的事情,更不是一般工匠可以为的,所以我从遍访京城附近的文身工匠,果然让我找到了一人。此人姓李名道芳,是个年近六旬的老匠人,更是这世上一等一的文身高手。龙凤之物正是他最擅长的手艺,天下无人可以出其右。本来此人什么都不愿透露,可是我暗自打听,知道他有一个爱好,就是酒。于是我从府中取出当年先帝赐给老爷的御酒一大坛,与他畅饮一夜,又送他黄金千两,他果然开始讲实话。”
“根据我的描述,李道芳确定青鸾身上的文身正是出自他手。李道芳还讲,这青鸾所碰到的人贩子与他处不同,他们挑选男童的方式极其严格,训练男童的手段极尽凶狠残忍之能事。先说挑选男童,除了要相貌和体态出众,还增加了八字和资质两项。八字上,所有男童都必须是五行之中的火命或水命;资质上,他们都聪颖非常,可以说都是小神童。”
易轻陌点点头,资质之说他觉得可信。看来青鸾博闻强识并非偶然,而是刻意挑选。易轻陌问道:“但为何非要他们必须是火命或水命呢?”
赵天奇道:“这又牵扯另外一个缘故。李道芳说,人贩子挑选出的这些男童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人贩子将他们分为‘文童’和‘武童’。文童身上绣着凤鸾,学习琴棋书画,武童身上绣着蛟龙,学习武功和用毒。因为凤喜火,自古就有‘凤凰涅槃’和‘浴火重生’的说法;而龙喜水,是腾云司雨之神。所以文童绣凤,必须是火命,武童纹龙,要求是水命,这样方能驾驭身上的花绣,与之相辅相成。”
易轻陌轻笑,真是无稽之谈!易轻陌:“按他们这套理论,从青鸾的八字看必定是火命了。”
赵天奇道:“正是,青鸾正是其中的文童。相对于文童,武童除了智力超常,还要求骨骼惊奇,是练武奇才。他们训练武童的方法残忍之极,或让他们互相残杀,或将他们关在笼中与虎豹抢食,其结果都是优胜劣汰,适者生存。武童冷血、忠诚,不光是主人家的男宠,还是保镖,甚至杀手。”
易轻陌道:“你说的对,这已不是一般人贩子可以为的了,其必定是一个背景深厚的组织。”
赵天奇回曰:“公子说的一点也不错。从那李道芳口中,天奇得知这是个叫青龙帮的组织。但关于组织内的事情,他却是打死也不肯说了。既然他不说,天奇也不强求,于是自己亲自去查这组织的背景,说也奇怪,竟也不难查!相信之前定然有人也查过此事,也查出这背后之人是谁,只是动不了他。”
易轻陌问:“哦?是何人?”
赵天奇:“正是郭玄和郭淑妃的爹爹,当朝太师郭通。郭通组织起青龙帮,专替他干掠夺、训练男童的勾当。”
易轻陌眉头一锁:“果然是个轻易动不了的。”
赵天奇脸上颇有不解之色,对易轻陌道:“公子,其中还有一个疑问,十几日来天奇屡思不得解。”
易轻陌问道:“是什么?”
赵天奇:“说也奇怪,郭通组织起这青龙帮训练文童武童之事让我轻易查出,但是除了青鸾之外,我竟查不出任何其他文童武童的去向。他们抓男子训练卖为娈童,显然是为了钱财,可是这些娈童被卖向了何处呢?”
易轻陌:“花这么大心思找到这些男童,将他们训练成专业的娈童,他们的去处必然是非富即贵之家。”
赵天奇苦恼道:“正是这个说法,可是我遍访京城二品以上的王公大臣上百家,竟无一人家中养有文童或武童。我还想,难道他们被卖往了皇宫不成?!”
易轻陌忙止住:“不可胡言!这些话不是浑说的!”令向天问查看房外是否有人,确定安全才对赵天奇告诫道:“你这副真性情不知要惹多少祸端出来才肯罢休,若再如此口无遮拦,我定然回了爹爹,让你仍回你师父那里,我可不敢用你了。”
赵天奇好一番谢罪,易轻陌脸色才稍稍好转。易轻陌道:“这郭府果然没有一处是干净的。”心中细细斟酌赵天奇方才所讲。又问向天问:“爹爹让你所查何事?”
向天问与爽朗的赵天奇自是不同,而是个不苟言笑的硬气汉子。听到易轻陌问他,向天问脸旋即一红,搞得易轻陌和赵天奇两人莫名其妙。
向天问说道:“回公子,您……您可听说过郭淑妃□后宫之事?”
易轻陌顿时明白,原来是为了这个。向天问腼腆正气,说到这样的事情自然不齿,也难怪脸红。
易轻陌点点头:“听说过。”
向天问:“老爷让我查的正是此事。老爷已注意郭淑妃有些时日,就是为了有一天这些信息可以派上用场。老爷这次令我潜进皇城大觉寺做了杂役,他说自郭淑妃淫*乱后宫的传闻起,她每月都会去大觉寺进香,这绝不会是偶然。我在大觉寺这十几日还真把她等来了。大前日她去为替腹中的皇子祈福,在寺中并无越轨行为。但是公子说奇不奇,她回去时身边竟多了两个小尼姑。我在寺中多方打听,原来以前也曾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易轻陌只是不解,低头沉吟片刻,突然抬起头笑了起来:“天问,那小尼姑姿色如何?”
向天问脸又是一红:“这……回公子,两个小尼姑都是姿色上乘。”
赵天奇插口道:“是不是眉横远山,眼聚秋水,面如桃花,唇红齿白啊?”说着与易轻陌对视一下,又拿眼扫向天问,易轻陌马上会意。他们倒是要整上一整这个老实人。
向天问不知其意,认真点头曰:“是。”
易轻陌与赵天奇两人相视大笑。易轻陌扯疼了臀上的伤口,一边笑一边叫疼,直道:“以后万不能逗天问了,这笑死我了!真真是个呆子。”
赵天奇更夸张,前仰后合,就差没从凳上掉下来,口中仍然不忘调笑:“天问,你倒是看得仔细!哈哈哈哈……”
向天问经不住,只见面色紫红,好不尴尬。他一跺脚起身便向门外走,却正撞到一个人身上。
老管家易德道:“天问,怎么如此莽撞?我的老骨头都让你撞散了!”那边易轻陌和赵天奇笑得更凶。
向天问指着两人道:“德叔,对不起,我……他们……”
易德对三人道:“快别闹了,老爷过来了。”
两人刚止了笑,易庄便带着方文诺一步踏进来。方文诺是易庄的贴身侍卫,正是赵天奇和向天问的师傅,在府中地位非一般下人可比。几人向易庄行了礼,又向方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