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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雅!」他从不知道原来她是这麽想的,心中沈痛,他自己养出的好女儿口「别叫我!」康艳雅加重手上的力道,痛得他冷汗直流。「你自己犯下的错你要自己补救。」
「怎麽补救?」望着眼神狂乱的女儿,康定拓痛心疾苜。「王不可能再回到你身边了。」
「谁稀罕?我要你们死,我要你们死!」康艳雅尖嚷。
「艳雅,你别一错再──」康定拓还待劝阻,却被突然行动的康艳雅打断。
她手劲一吐,将康定拓震入池中,「错」这个字消散在波光中。
望着两鬓微白的爹,两目圆睁,口中不断吐出大小不一的泡沫,双手挥舞,康艳雅只感到复仇的快感,满脸是狰狞的表情,此时的她神智已经丧失,脑海中只填满了复仇两字。
一生弄文的康定拓不谙水性,只是身子一阵抽搐,沈默在池水中,随波晃荡。
穆雪桐,下一个就是你跟黑衍了!康艳雅仰头望向宫中的方向,开始放声地狂笑。
正理首书堆中的穆雪桐接到消息时,有如被雷电贯穿身体,半晌无法动弹,手上的笔跌落书上,染开了一片污渍。
义父过世了?她巍颤地站起,脑海中尽是康定拓慈爱的身影,义父过世了?她的泪水不住滑落,连湘莲收拾行李的动作都赚太慢,心早已横越千里,只想奔回康家。
「湘莲,别收了,没有时间了!」穆雪桐催道,不住的哭泣让她的眼跟鼻头一直是红的。
湘莲的眼眶也红红的,老爷对待下人一向宽厚,如今接闻丧讯,教她怎麽不难过?
「小姐,我知道你心里急,但是奔丧的车队还没备好,就你一个人急着出发也是罔然啊!」
「我──」穆雪桐哪里不懂?心里的煎熬却是让她一刻也坐不住,只是在房间里绕着圈子踱步,一想起康定拓对她的疼爱,忍不住蹲下身子抱膝哭泣。
要留守宫中的闰琳停了收拾的动作,担心地看着她,正想起身安慰时,被湘莲拦住。
「没有用的,由她去吧,赶快收拾东西要紧。」湘莲说道,别过头偷偷拭去眼角的泪。
「雪桐。」一声轻唤使她抬了头。
湘莲和闰琳连忙跪下行礼,黑衍袖子一拂示意她们平身。
拭去泪水看清来人,穆雪桐起身扑向黑衍。「义父──义父他:」她已哽咽得无法言语。
「我知道。」雪桐的伤痛感染了他,黑衍紧紧地环住雪桐,想藉此分担她的感伤。
「义父他待我很好,很好的──」雪桐将脸埋在黑衍胸前,不住哭泣。
黑衍感觉衣襟一片温热,心疼地勾起她的下颌,将额抵上她的。
「康太尉见你这麽不顾身子地为他掉泪,会走得不安心的。」细长的手指轻轻为她拂去泪珠。「别哭了。」
穆雪桐点头,胸前仍因制止不了的抽噎,间歇地起伏。
望着她被泪水清洗过的面容,清灵无瑕,黑衍手一紧将她的头按上他的肩头。
「熊出国王来访,我无法陪你们前去,我已下了皇令,军队会护佑你们迅速抵达,」黑衍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深深汲取她的芳香。「你生不惯马车,要小心身子,不舒服尽管说,别硬撑,知道吗?」
穆雪桐轻轻点头,泪水再次一涌而出,这次却是为了离别之苦。黑衍如此缠绵难舍,让她无法放下。
两人紧紧相拥,像一对交颈鸳鸯,将被人强行拆散,湘莲看着,这个念头忽然一闪而过,连忙用力摇头。对於刚刚的想法自我暗斥,但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却逐渐扩大。
康定拓既为前任太尉,亦为国后之父,葬礼以几近国丧的仪式隆重厚葬。
康夫人只是号啕大哭,逢人便诉说她的命苦,对於葬礼一概不予插手,所有大小事宜全由康艳雅出面打理。
穆雪桐一向厌恶那种充满虚情假意的排场,只是躲在康定拓生前最爱的留的书斋里,习写祭文,点火焚燃,将思念感恩遥寄上苍,用心吊唁。
丧期中康艳雅没有落过泪,只是容包哀凄地谢礼答礼,井井有条地替前来吊丧的亲友安排一切问题。
黑衍遣小八子送来祭文,在当众宣读後,小八子偷偷站至穆雪桐身侧,不动声色地递给她一封信笺。
这个举动当然没逃过康艳雅无时无刻盯着穆雪桐的眼,她的脸色更加阴沈了。
穆雪桐接过信,迫不及待地回到房里,手因过於喜悦而抖着,撕开封口,读完信後,将信纸紧紧压在胸口,好似这样可以感觉到黑衍宽厚的胸膛就在身後。信里所意含的关切深情让她感动得想哭,直想飞奔而回,投入那似水柔情的怀抱。
康定拓下葬後,前来叁加丧礼的亲友尽数散去,康府又回到往日的平静,不同的是,康定拓的吟朗声不再出现。
由宫中追随而来的仆婢也开始打点行李,准备回宫的工作。
穆雪桐躺在床上,想到明天就要启程回宫,心里就忍不住雀跃起来。
莲舌轻吐,暗斥自己,再不睡明天哪有精神坐车?一想起为时长久的车程就忍不住皱眉,真希望能瞬间转移,立刻回到黑衍身边。就在胡思乱想间,渐渐沈入梦乡。
深夜,月如钩高挂天际,隐隐泛着寒光。几条人影迅速翻墙而入,为首的蒙面黑衣人打了几个手势,其馀众人立刻窜进府中的每个角落,留下五人跟着首领悄声来到穆雪桐房前。
「怎麽这麽晚才来?」不悦的声音响起,身着劲装的康艳雅从阴影中走出。
「说好了丑时动手的,我们现在来正好。」那名首领反驳,音调因不服略微上「噤声。」康艳雅冷道。「你想把猎物吵醒不成?」
那名黑衣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再言语。使了个暗号,五名手下会意地分别由各个窗台悄无声息地跃入,取下门闩,将门大开,月光直射而入。
康艳雅走入,望着床上被月光笼着的穆雪桐,脸一狞,取出怀中短刀就要朝她激射而去,却被紧随而进的黑衣人拦下。
「你做什麽!」黑衣人气急败坏地怒吼。「不是说好了要留活口的吗?我们还得用她来牵制黑衍。」
康艳雅不屑地掉过头去,站得远远的,并不答话。
那人的吼叫声惊醒了穆雪桐,眼一睁开就看见七、八条人影站在床头,心中大惊,思绪飞转,不动声色地保持原来的姿势装睡。
要不是还得利用康艳雅对皇宫的熟悉度,早在她把康雪桐引来後就取她小命了。黑衣人气得胸膛起伏,靠近床榻想要制伏穆雪桐。
没想到原本以为熟睡中的人儿一跃而起,左手扭住他的手翻转背後,右手紧勾住他的颈子厉声喝道:「要命的就别动,小心我扭断你的脖子!」
黑衣人一惊,不敢妄动。
康艳雅见同夥落在雪桐的手中,只是冷冷一笑,像看戏似的袖手旁观,把那人恨得牙痒痒的,暗地发誓,总有一天要你这个姓康的贱人死在我手上!
其馀的人见首领被制,都不敢轻举妄动,保持一段距离,只能挡住出口,不让她逃脱。
「让开!」穆雪桐将手收紧,那名黑衣人少了氧气的供给,脸胀红了起来。
那些手下见状,无法可施,只得让出一条通路。
穆雪桐缓缓往门口退去,一面留神对方是否会伺机行动。
「小姐!」一声饱含惊惧的声音自身後响起,穆雪桐转过身去,对上的是披头散发、大刀架在脖子上的湘莲。
穆雪桐脸色一变,喊道:「一个换一个!」
突然房内的人口哨一次,一片黑暗的康府霎时灯火通明,自房门望出,康府所有的人全跪在庭中,全由持刀的黑衣人压制着。半夜经此大劫,人人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把人放了。」康艳雅冷道。
穆雪桐沈默了会儿,衡量一下结果,不得已只好松了禁制。此时眼见康夫人也跪在人群中,衣衫凌乱,额角带血,可能是拉扯挣扎中受了伤。
「你好狠的心,连自己母亲都不放过。」穆雪桐斥道,见黑衣人走至康艳雅身边,抚着喉头,不住呛咳。
康艳雅闻言开始大笑起来,尖锐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如枭啼,如鬼泣。
「爹我都杀了,还怕这些吗?」
穆雪桐闻言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义父是你杀的?」天呐!她一直以为义父是失足落水溺毙的。
「他是引你来的主要关键,总算他在死之前也多少有一点作用了。」康艳雅怒哼一声。
「你不是人!」穆雪桐怒吼,气极而泣。欲冲上前去,那名押着湘莲的黑衣人手上的刀微微一收,湘莲的颈子上立刻泛出血痕,穆雪桐只得忍下来,怒瞪着康艳雅。
「将人押回。」那名首领下令,立刻有两人向穆雪桐靠近。
「我自己走!」穆雪恫使出足扫,将一个想伸手碰它的人踢倒。「我还要拿个东西。」
另一人用眼神向那名首领请示,首领点头,才退至後头,监视着她。
穆雪桐拿起置於梳妆台那根黑衍送她的发簪,插在头上,在数人的包围下往门口走去,经过那名首领身旁,手迅速一抓,黑巾落下,呈现眼前的是一张酷似黑衍的面容,不同是多了愤恨不平,多了恶狠凶残。
「你──」穆雪桐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反正布在宫中的人手应该也行动了,就说给你听吧!」那人狞声说道。「我叫黑彻,是黑衍的长兄,我要来取回属於我的东西。皇位、权势,甚至你,应该都是属於我的,是黑衍夺走了我的一切!」
黑衍还有哥哥?穆雪桐一时之间无法消化这突来的讯息。
「够了没?」康艳雅眉头皱起,她可不想听他发牢骚。不耐地说:「提那些做什麽,还不快走?要是误了时辰,配合不上马元在宫中的突击,这个後果你承担得趄?」
黑彻虽然不服,还是闭上嘴,再次在心底暗咒。
「这些人怎麽办?」押着湘莲的那人问道。
黑彻顿了会儿,说道:「把这个丫鬟带着,其馀的全杀了!」
穆雪桐抬头看向康艳雅,在她脸上没有丝毫的不忍,她的母亲也在里面啊!仇恨真能使人的心丧失至此?!
黑彻放出通知得手的鸽子,一声喝令,黑衣人迅速退去。在一片刀光火影中,康府成为人间地狱。
第十章
「王,马元失踪了。」一名奉令监视熊出国国王的武将夜入御书房,同黑衍禀告。
「是吗?」黑衍了然一笑,也该是时候了,亏马元忍了那麽久。
「王,要不要属下去将他找回?」
「不用,我自有主意,退下吧!」
那名武将抱拳退下。
黑衍站起,血液里的好战因子开始沸腾,只对穆雪桐展现的温柔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君临天下的雄视霸气。
趁雪桐不在宫中,一举断了後患吧!
深夜,马元接到黑彻的传讯夜,下令假扮商贾、农工等埋伏潜入云绸之先发部队,呼应城外守候、宫内由他带入之守卫军等,里应外合,准备攻黑衍个措手不及,一举拿下云绸国的首都。
这次一定要将黑衍这小子的脑袋挂在城墙上示众!马元一思及此,阴恻恻地笑了。
一勒绳,胯下的马两腿站立嘶鸣一声,马元身着战服,带领百员人马,冲入皇宫。
熊出国的军队势如破竹,一路上毫无阻碍,正沈浸在胜利喜悦中的马元,丝毫没有留意到一切进行得过於顺利,过於得心应手。
马元带兵闯入因穆雪桐返乡,黑衍暂时挪居之正隆宫,麾下士兵高举火炬,将正隆宫照映得明亮如昼。
「黑衍!你已经被包围了,如果你滚出来後跪下,我可以饶你不死!快给我滚出来!」
马元大喊,底下士兵重复一次,顿时喊声震天。
等了许久,正隆宫里依然房门紧阖,连闻声而来的宫婢们都不见一个。
马元开始恼怒,旁边副将献议:「王,情况有点不太对劲,今晚进攻得过於容易,恐怕有诈。」
马元反手一掌,将那名副将自马上打下。
「在战场上你我说什麽泄气话!势如破竹是因为咱们熊出国的士兵锐不可当,再多说一句我就要了你的狗命!」马元怒吼,转头仰天大喊:「黑衍,你给我滚出来!缩头乌龟很好当,是吗?」
那名副官见马元不可理喻,气得退至队後,不再插手。
「黑┃」马元正待叫嚷,却被凌空激射而来的不知名物体打中嘴部,满口鲜血。
身着白衫的黑衍自屋顶飘然跃下,神色自若地站在庭中。熊出国的士兵见了黑衍狂霸自成的气度,皆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我的名讳岂是你这等小人可叫得的?」黑衍的语调不曾提高,却让闻者打起寒颤。
「你──」马元嘴手指着黑衍,气得说不出话来,吐掉口中鲜血才看清黑衍用来打他的原来是一枚铜钱,怒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