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莫邪垂下头去,面上却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他早已学会了,再最疼痛的时候,依旧安静地笑。
莫言静静望莫邪的发顶,“你现在自己所处的地方,就是最真实的地狱。所以你情愿那一剑索性就被舞雩刺死了,那对你也算是一场解脱。可惜你竟然这样命大,还能活下来——可是你活下来的每一天,其实都是煎熬,都是生不如死。”
“厚,你这是在落井下石么?”莫邪无奈地苦笑着望莫言,“如果不是的话,我依旧还是那个希望:请你带虫走。”
莫言却摇头,“不是我不肯答应你,而是我真的做不到。我都不怕顶撞小爷你,我只是实在改变不了那家伙的顽固……所以,我只能认输。”
莫言缓缓起身,“我生来注定是你的对手,是最有实力挑战你王位的威胁;我自己也一向都不服从于你,想要抢走所有属于你的一切……可是我现在才明白,你的王位、你的一切根本就是荆棘编成的王冠,戴在头上非但不舒服,反倒让自己生不如死。”
莫邪抬头,隔着夜色望着那双血色的双瞳。
莫言吸了口气,“……所以,小爷,我放弃了。”
“我不再羡慕、更不再想要你所拥有的一切。我不要你的王位,我不再挑战你的权威,我放弃与你为敌。”
夜色里,莫言的喉头急促地滚动了一下,“……同时也放弃,你的女人。”
莫言第一次,心悦诚服地在莫邪面前单膝跪倒下来,“主上,小的在此向您效忠。将我的命,我的忠诚,全都奉上给您。”
莫邪冰蓝的双瞳里也滚过水意,他急忙将莫言扶起来,“莫言,我知道早晚有这样一天。”
莫言起身,略有些赧色,背转过身去,“不要太得意。”
莫邪朗声而笑,“我不会太得意——因为我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我可还听得出,你方才那一段感人肺腑的话里,还隐藏着陷阱。”
“哦?”莫言扭头望莫邪。
莫邪狡黠一笑,“你说,你同时也放弃‘我的女人’。你用了这样的字眼,而没有明确说是虫——很显然,现在我的女人,并非单指虫,还有可能是纨素。”
莫言轻嗤一声,“你听出来了就好。如果你选择了纨素而放弃了虫,那我当然会毫不迟疑地抢走她。”
莫邪垂下头去,仿佛有些出神。
莫言便又凑过来,“说真的,你到底会选择纨素,还是虫?”
“不要得寸进尺!”莫邪恼得呲牙。
“我就得寸进尺了,你现在这副模样还能拿我怎么样?”莫言退后两步,做出拳击的姿势,“有种,起来打我啊!”
。
沫蝉去看了朱清航。
朱清航倒是有些意外,“沫蝉,我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沫蝉没有坐下,却先工工整整给朱清航鞠了个躬,“主任,您受委屈了。”
朱清航眯起眼睛望沫蝉,“沫蝉,你这是……?”
“关警官去找过我妈,我听我妈说了你们从前的故事。我妈说得很明白,她跟您只是普通的朋友;您对我妈的感情也只是发乎情、止乎礼。所以我明白,是我误会您了。”
“主任您再委屈几天,我这就请曾律师想办法将您保释出去。将来,我会跟曾律师将这件事对外解释,还您一个清白。”
朱清航便笑了,“沫蝉,我虽然没有做你想象中的事情;可是却不等于我就是清白的。所以我今日得到这个下场,并不是你的错。”
朱清航深深凝望沫蝉,“我在欧洲结识了夏子孤,我被他资助完成本科之后直到博士的深造课程。我学成之后一直在辅助他做生意,我跟他的关系,与莫愁与莫邪的类似……所以孩子你的怀疑,并非错了。”
沫蝉微微一怔。
“而且,我从没怪过你。”朱清航望着沫蝉,慈祥地笑,“我记得你走之前问过我,你问我为什么一直没有结婚;你还说如果有一天我想给人聊聊我自己的爱情故事,你愿意当那个倾听者。”
“沫蝉,时至今日,你还愿意听么?”
沫蝉心头一热,用力点头,“主任,我愿意。那也是关于我妈妈的故事,我自然应当是当仁不让的第一听众。”
时间无声流淌,沫蝉在听完朱清航的讲述时,已是湿了眼睛。她望着朱清航,嘴唇嗫嚅着;朱清航却含着泪轻轻摇头,“不,沫蝉,不必。”
“……所以沫蝉你该明白,今日我即便身在狱中,却依旧无怨无悔。这一生于我而言,颠簸太久,孤单太久。我做过善事,也作恶不少。我年纪大了,也累了,如今只想停泊下来,就在靠近你们的地方。”
“这回有机会能为你妈妈,为你做一点事情,对我而言其实是最大的幸福。”
。
探视时间结束,沫蝉抹着泪水走出来。
警局的长廊上,刘二星无声望来,像是一条拦路的蛇。
沫蝉掩住难过,面对刘二星,“刘警官,有话对我说?”
刘二星冷冷望着沫蝉,“我绝不会放过莫邪的。这句话你可以替我转告他。”
沫蝉呼吸一窒,“他怎么了?刘警官,我知道你跟莫邪之间一直有些小摩擦,不过也不至于要到让你放狠话的地步上吧?刘警官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在警局里就这样对我出言威胁,实在是很不得当。”
“我不在乎!”刘二星的眼睛都红了,“为了我师父,我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沫蝉的心便一沉,“关大哥他怎么了?”
刘二星冷笑,“我不信你不知道,莫邪怎么会不告诉你知道?——莫邪打晕了我师父,我师父直到今天还没醒过来。大夫说我师父一点求生的意志都没有,担心他会从此就变成了植物人!”
“你说什么?”沫蝉也是一惊。
“还有呢,”刘二星咬牙,“我们已经收到线报,有人拍到莫邪杀人沉尸!”
沫蝉掩住心口,“杀人,沉尸?”
刘二星冷笑,“我听说莫邪受了重伤,原本很有可能伤重不治;我原本还在遗憾不能亲手将他绳之以法。不过现在好消息传来,他已经从鬼门关上逃回来了——我会去亲手逮捕他归案!”
沫蝉的心狂跳起来,“刘警官,小邪他虽然捡回一条命,可是他的伤势仍然不容乐观!”
刘二星满脸的森冷,他跨前一步走到沫蝉眼前,压低声音,“难道你不觉得,让他活过来真是一个错误?伤势严重便正好,距离死亡更近。”
“你敢!”沫蝉嗓音沙哑着低吼。
“你试试看就知道了。”刘二星冷冷看了沫蝉一眼,便错过身子走向前去。
警局长廊的幽暗,铺天盖地落下来,压满沫蝉双肩。
---------
【三更一万五完毕,明天见~~~】
谢谢如下亲们:
蓝的大花、小魅的5个闪钻、潘良瑜的3花、筱然的花
hua9819的月票
27、左手一只猫,右手一只鸟
莫邪打昏了关阙,刘二星对莫邪耿耿于怀,沫蝉想要知道警方究竟掌握了什么杀人沉尸案的材料,只能去找关关。睍莼璩晓
一向是好姐妹,关关没有什么是不肯告诉沫蝉的,可是这一次,沫蝉却碰了颗软钉子。
一身警服的关关,望向沫蝉,便含了泪,“沫蝉我知道你想要探听这些资料的用意,你是想给莫邪脱罪。要是往日,我一定帮你;就算要违反纪律,我也会想办法把资料给你都拿来。”
“可是这一次不行。沫蝉对不起,我这次不能帮你。”
沫蝉点头,“是因为关大哥。攴”
“是。”
关关望沫蝉,“莫邪他打伤了我大哥啊!我大哥一直在昏睡,不知究竟还能不能醒来。沫蝉我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那毕竟是我亲大哥啊!”
“沫蝉你知道,我哥是我家最疼我的人,他简直都不是我哥,而是我半个父亲一样……从小到大,都是他护着我;我小时候就连被后座男生揪了一根头发,我哥都把那小子给揍了一顿。迓”
关关落泪,“沫蝉我也明白你的心情,我知道你想帮莫邪脱罪;可是也请你理解我的心情——我哥他生死未卜,我怎么能帮那个伤害他的人?”
沫蝉垂下头去,伸手握住关关的手,“我都明白。关关,我收回今天的来意。对不起让你为难了;还有,我也要替莫邪向你道歉……”
关关也回握住沫蝉的手,“沫蝉对不起……我会将你的歉意转达给我爸妈,我们也依旧还是好姐妹。只是,这件事要等我哥醒来之后再说。”
关关的表现都是人之常情,沫蝉只能告辞出来。
出门一拐弯,便看见关心正倚在走廊的墙壁上。
关心什么话都没说,只给了沫蝉一个眼神。
沫蝉会意,便也什么都没说,跟着关心朝走廊尽头走。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洗手间,关心挨个打开厕间的门看过没人,这才转回身来,从衣服里抽出一个大信封来递给沫蝉,“你想要的。”
沫蝉大喜,“关心,谢谢你!”
关心却笑不出来,扯了扯唇角,便摇头,“关阙也是我大哥,其实我也不该给你这叠资料。”
“我明白,你是为了莫愁。”沫蝉握住关心的手。
关心仿佛很有点不适应女孩子之间这些亲密的小动作,讪讪地抽开了手,警惕地盯着沫蝉,“你怎么知道?”
沫蝉笑了,“你别乱想。不是莫愁告诉我的,也不是其他人告诉我的,是我自己猜的。人和人之间是有化学反应的,那天看见你跟莫愁吵架,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关心面上难得地红了红,她转头望一边,“其实也不光是为了莫愁,也是因为我心中的愧疚——我那晚杀了他的族人。我身不由己,却不能原谅我自己。”
沫蝉的心也一热,伸手再握住关心的手,“我明白你的感受。关心,我想莫愁也会明白的。”
关心望着沫蝉,“还有,莫愁近来也很奇怪。他经常不在学校,我暗暗跟踪了他几次,可是几乎都被他甩开——只有一次,我用相机长焦隐约看见他是在跟一个老人见面。我不明白,这样的见面为什么要这样掩人耳目。”
“老人?”沫蝉闭了闭眼,“是不是这里长满了胡须,看起来凶巴巴的?”
关心果断点头,“正是。”
沫蝉吸了口气,“我明白了。关心,这件事让我去查查看,到时候还需要你帮忙。”
“没问题。”关心回握住了沫蝉的手。
。
关心给沫蝉的信封里,装着一叠复印件,应当都是关于杀人沉尸案的相关材料的拷贝。
其中一份证言笔录,来自命案发生的巷子旁边的高层楼房。一个天文爱好者那晚上用天文望远镜等着当夜的彗星光临,等待的无聊时,便将镜头调向周围无意识地逡巡。
他的望远镜带有夜视功能,于是恰巧目睹了发生在巷子里的罪恶——有流浪汉意图性。侵下晚自习放学回家的女孩儿。目击者便回身去拿电。话,打算报警,等他拿着手机回到了望远镜前,却发现视野里的情形已经发生了变化。
那流浪汉已经倒在血泊中,看样子已经被人杀死;然后便有一个男子将尸体裹起来背在身上奔出了巷子去。
接下来的一份材料是:几张连续抓拍的照片,拍摄地点在跨海大桥上。那些照片的分辨率很高,清楚地将莫邪沉尸的一系列动作全都纳入镜头……
而镜头中,除了立在栏杆之上的莫邪,还有白裙飘舞的纨素的背影。
沫蝉看到这里,只觉心口窒息一般地疼。便只能放下材料,起身走到窗口。
虽然还只是看这些侧面的材料,可是她心中已经可以大略勾勒出当时的情形——她不相信莫邪会鲁莽到杀人,而他当晚之所以那么做,一定是为了纨素。
他扛过纨素的罪,他不惜用他自己的清白来保护纨素——即便明知道纨素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他却依旧毫不犹豫地替她遮掩。
沫蝉不能不给自己这样的答案:他爱着纨素。
至于爱情才会让人这样盲目,这样不在乎对错,这样地将对方的一切都看得重于自己的性命。
沫蝉摇头苦笑。此时的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多余的人。枉担了这么多的心,却到头来才发现,那根本是人家两人的生死相许。
。
沫蝉走了之后,关关的心里也一直非常不舒服。
她也不想那样对沫蝉,看见沫蝉那样的神情,她心里也不好受。
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医院打来电。话,惊喜地通知,关阙竟然醒